恋栀【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沐砃
「别拉拉扯扯叫人看见,有啥事……快说。」苑心甩开阿义,探头观察着外头有无人经过。
「别忘了我们是同条船上的,我有事,你也休想好过!」阿义有些恼怒苑心的冷淡。
苑心有恃无恐模样「有事?你有啥事,不早说好定,那女人敢告密,就联手反咬她。」
阿义仍担忧不已「可你没看见那女人今早的眼神,怪吓人,我怕晚上她会趁着少爷逞欲时说出对我俩不利的话。」
苑心哼答「要也是你阿义……与我何干?」
阿义威胁道「啧……你不是说少爷提过那女人不能生吗?你不怕她仗恃少爷宠爱,强抢你孩子,到时别说少夫人位置落空,不定真赶你出街。」
苑心动摇,心生畏惧,这才附耳细听阿义的盘算。离开柴房,她自灶房端了碗甜汤至少爷房,客气向少二夫人问安。
洁儿摆下手里针黹,唤她进屋坐下。
苑心一脸谄媚「谢二少夫人,这是夫人命叶婶慢火炖一上午的,苑心有孕吃不下,想着趁热端来给二绍夫人嚐嚐。有桂圆…红枣…莲子…」
洁儿微笑静望着苑心翻搅清算碗中物的举动,突然间苑心噤声收手,一脸慌张歉疚低头自嘲声「瞧我,有了身孕果真没记性,都忘了少爷说过少二夫人不能……还拿这甜汤来,勾起您伤心事,真对不住,苑心不是故意的。」
「少爷说我什麽?」
「没……没什麽,二少夫人,男子都是这样,嘴里不说,心里还是介意,你也别怪少爷。」
「他介意什麽,你就直说吧。」
「嗯……这少爷交待苑心不准说。二少夫人,苑心真没有要同您抢少爷,苑心一直把您当姐姐一样敬重的。少爷也是不想您继续受苦,才找上苑心。苑心本是齐家人,为齐家做牛做马都行,这才没拒绝少爷。苑心不求名分,只求留在齐家养大腹中骨肉,伺候夫人少爷少二夫人就够了。」
苑心一派温婉等着洁儿回应。
洁儿伸手握上苑心手背「好妹妹,姐姐明白,会找时机跟少爷说,让他别再委屈你。」
苑心没料洁儿这麽容易说服,喜出望外「真的吗?谢谢少二夫人。苑心代腹中胎儿感激您的大量。」
洁儿淡笑回应苑心过度激情谢意,苑心也转换语气问着「对了,有件事,苑心一直犹豫该不该跟少二夫人提……关於那白狗的事……少爷……」
「想说就说吧。」
「就…少爷前几日找了好多人问话,说若抓出对少二夫人不利之人,一定严惩。上至夫人,下至小厮,大家都怕让少爷知道您曾被锁之事……至於那日发生的憾事,夫人也很难受,一回来便责问是谁松了那狗的颈绳。只能说一切都是巧合,碰上了,谁也不愿意的,好在都过去了,您说是不是,二少夫人?」
苑心乖巧地看向洁儿,想得到个赞同眼光。洁儿却避开她视线,平淡回「你要说的就这些?」
「欸……苑心太多话,还望少二夫人听听就好,这甜汤凉了,要不再热热?」
洁儿看了一眼满碗肠开肚破的果核,拾起手边针黹缓缓道「熟烂了,凉热都一样,我不饿,谁想吃就拿去吃吧。」
「喔……那苑心告退。」苑心说完退出房门,仔细端顾她的早点,丝毫没留意转角的窥视。
*
早朝後,展丰自同僚闲谈间得知三爷噩耗,这才恍然大悟,连结昨日洁儿冷淡言行,想必是自娘家人口中得知儿时同窗死讯所致。洁儿本是重情之人,先是白风後是三爷,她心里定不好过。展丰自责糊涂,心想今夜定要好好安慰她。
申时过半,展丰处理完公事便快马返回将军府。入门却听仆人说少二夫人外出,留了口信,约他城外客栈一聚。
展丰没再多问,迳自走进寝房阖上门。不久,传来两长四短敲门声,展丰轻清喉咙发出咳咳回应,门外男子推缝斜身进屋,朝展丰慎重点头,转身仔细掩门,悄步走近他身旁,躬身附其耳低语一阵。
展丰听着脸色益发凝重,双掌不自觉蜷握。他耐住火听完,一脸镇静朝男子低声道「老刘,继续盯着那两人一举一动。」
「是,少爷。」
*
时隔三年多,洁儿再次踏进曾与展丰共度数夜的客栈,向小二打点好今夜住房,再做几道小菜,温一壶酒,送到房里。
东家掌柜同小二殷勤非凡,像是知道她是谁又不说破,颇有接待稀客的慎重。留房立即说有,还说就剩二楼正中那间。小菜既有丁香鱼乾,也有腊肉、软蟹,正适合配黄酒。更贴心地要洁儿先喝茶吃糕点,等人来了再唤小二上酒菜。
洁儿没想太多,因她一进门就先把身上银包交给掌柜,问够不够一晚食住开销,见他眉开眼笑,应是绰绰有余,之後的热络也不足为奇。
酉时刚过,展丰已勒马停至相约客栈前,将马迁入棚厩栓妥後,望了眼似忽又要起大风落骤雨的阴灰天际,拍拍身上沾染些许的黄土灰。昂首跨步进到客栈内,小二朝门口一看,便知那是阔房客等的贵宾。上前将他迎上二楼。
展丰跟在小二身後,步履缓慢,思绪翻涌,感叹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小二快步走至门前轻敲「少夫人,齐少爷来了。」
洁儿起身拉开左扇门,小二迎面笑道「那小的去帮两位上酒菜,等等就来。」
「有劳小哥。」「欸……甭客气。」洁儿穿过小二离去身影,望见展丰停在不远处,正抚着廊道围栏,若有所思。
展丰见小二下楼後,转头瞧见洁儿正看着他,伸手招她到身边,洁儿不明究理仍是步到展丰身旁。
展丰两手按在木栅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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杆上,背对洁儿笑问「洁儿,帮我想想是这吗?当时差几步进房,我瘫倒地上,硬是走不动……洁儿你二话不说,咬牙背起沉如石的我,拖扛到床舖。」
洁儿低头垂眼冷冷回应「此番又想洁儿背你不成?」
展丰侧过头去笑答「此言差矣,我齐某可不是忘恩负义之徒……」说着,他转身挨近洁儿,双手一上一下揽实横抱起她,洁儿一时失去重心,双臂自然环上展丰颈项。展丰迈步边说「这段路……是表展丰从未忘记洁儿当年舍身救命之恩。」
展丰将洁儿直接抱入床舖,坐於他腿上,洁儿挣扎着起身,展丰不让。
两人拉扯间忽闻门口小二高声叫道「两位久等……」
小二见门没关,低头跨进门槛,抬头惊见两人床间纠缠,尴尬之余,连声赔不是「打扰二位……打扰了……酒…菜……慢用啊……」说完匆匆摆下,偷笑地带上门退出房。
展丰仍旧不以为意,好不容易到手的软玉,怎能不多握贴揉抚。
洁儿抵不过展丰强力进攻,只能示弱软声「展丰……先吃饭,好麽?洁儿有话说。」
展丰渴求洁儿岂只朝夕,可她为他受太多苦,他怎能再伤她。他笑着轻吻洁儿脸颊,抱起她安置椅凳上,随後依旁坐下。
洁儿为展丰布菜「这都你爱吃的,嚐嚐看,跟平时家里吃的一样不?」
展丰各夹一口吃下,点头又摇头「太久没吃到洁儿做的,比不出来,明日你再做过,为夫才好品较。」
洁儿笑笑,又问「配点酒吧?」说完也不等展丰回应,便为两人各斟上一杯。
「洁儿,前次你我对饮,全聊我伤心事,今夜,让展丰听听你的好不?」
「展丰,很多事并非洁儿不愿说,而是说了无用,徒增难受罢了。过去的,洁儿不想再记起,来……」
洁儿擎起酒杯「展丰,三杯酒,洁儿希望你答应我三件事。」
「洁儿,别说三件,只要展丰做得到,百件千件我都答应。但你也答应我一事,就一事。」
「好,你先说。」
「日後若遭人欺负,叫你伤心,告诉展丰,别独自承担,好吗?」
「好,洁儿答应你。」说完洁儿将杯酒一饮而尽。黄酒虽不烈,一杯仍是叫洁儿辣热嗓子身子,边掩嘴忍呛,边又再执壶。
展丰压住壶身那手,另手抢了过来「一杯够了,剩的展丰全帮你喝了。」说完壶嘴就口仰头喝起。
洁儿顺过气抬头,已觉两腮潮热,头微晕,连忙攀抓展丰执壶手臂「不行……你还未……答应我。」
展丰停下,摆置一旁的酒已喝掉大半,神色依旧清明「不碍事,你说。」
051解脱
洁儿收回手交握於桌,正襟危坐道「明日回府後,定个黄道吉日,娶苑心过门。
「还有呢?」展丰低头歛眉。
洁儿再道「白风的事,只是意外,别再查了。」
展丰侧头飘眨着眼,续问「还有一件。」
洁儿伸手覆握展丰的,低头苦笑「就当洁儿任性,明日起你我都放下过往,好好珍惜善待身边人,原谅包容彼此,行吗?」
展丰深深吁了一口气,泰然回「展丰何德……」说着紧紧交扣洁儿掌指「娶妻如洁儿般深明大义,宽宏兼爱。」
洁儿抽回手撇过头道「别哄我,这三件事,你可答应?」
夜幕低垂,烛火微弱,酒气渐升的展丰看不清洁儿脸面,起身跪立她身旁,览抱入怀,轻声安抚「只要洁儿此後宽心安乐,我答应你。」
洁儿微侧头,窝靠展丰心间,双手环住展丰腰背,娇柔道「展丰,跪着脚疼,起身坐着。」
「展丰有些醉了,怕是坐也不稳,洁儿……陪为夫躺躺吧。」
展丰话是醉,手脚倒利索稳健,一举站直再抱实美眷。
洁儿醇香衬声更胜甜腻「也可,老规矩,夫君睡里侧,不准耍赖。」
展丰哪管小事,洁儿此时言语仅剩催情音调,余下全进不了他脑子。
正如他有千言欲辩,万缕相思情衷欲诉,此刻都梗成坚实勃发的枝枒,窜动着破出血脉,攀附任一处属於洁儿的角落紧紧缠绕。
展丰唯有确知洁儿受到全然保护而放弃抗拒挣扎,他也才能松懈积压深处的沈痛。
展丰急切需索洁儿,押着她抵靠床墙,粗热地亲占交融唾沫,双掌顺腮滑入襟领,连心衣一并剥脱至寻握柳腰,拉近,撑高,用那凉滑肚皮贴磨他胸膛解热。
洁儿配合着帮拉开粗摩彼此身躯的外衣,手指触及烫如热铁的起伏岩壁,仿佛十只利刃刮开熔岩薄面,熔流急泄而下,所延之处莫不烟腾。
慾念灼烧令展丰更需求眼前的冰山,他单手环固她腰背,另手拉退下裙,扳抬她腿膝凹靠环他腰。
接着他让她斜躺,双唇如蛭爬吸她下颚心窝,炽沙般掌心包覆上冰镇绒桃,轻掐便是满手水透沁凉,舔嚐数口芳香软嫩。
可叹雪融时长,唯能放火快烧。
他将她转正压覆身下,跟着跪撑起上身,退去裤褥,洁儿隐约见那赤棍,脑中闪过阿义,因而别过眼,双腿微朝内缩。
洁儿心慌闭眼,下一刻双腿被分得更开,各挂於展丰臂间,她知道躲不了也不该躲,但就是没来由伤心,像是那一切她躲不开的厄运,挟着她对展丰的爱袭击她,在最後一寸堡垒上插旗帜瞬间,洁儿的泪也无声滑出眼角。
展丰弯下身抱起她靠贴怀中,想给她更多温暖,觉着她喘声娇弱,周身软散。
展丰於是放轻放慢,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洁儿,那夜我喝醉了,才误把苑心当成你,还说了许多不该说的……但你信我,我心里只有你……原谅我好吗?」
「嗯……」洁儿淡笑虚弱低应。
展丰趁胜追击,又道「洁儿,你知道吗?我又见着故人,那个阴阳女,她现在百艳楼,里头有个夏大夫医术高明,说不定能解你身上的蛊。」
「嗯……」洁儿依旧淡笑回应。
洁儿感受体内展丰的冲击开始加强,她却没有丝毫快感,甚至颓想着,今夜不是十五麽?难道这半年多来独对虫剿,麻木了麽?
展丰似乎不想浪费能让洁儿静听他心声的机会,急喘中断续说道「洁儿……爹死後……我哭不出来……想接你回府……又愧疚……不敢面对……连今日知道你为三爷的死难过……也不知该怎麽……安慰你……我…」
洁儿听她提及三爷,陡然插话「展丰……别说了……洁儿懂的……」说完挺身抚他下腮,印下深绵一吻「过了今夜……一切苦难……都会结束的……」而後将他紧拥入怀,双臂紧緮他背肌,下身渐次依着彼此气息节奏高起重落。
展丰双掌扒贴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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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汗湿後背,将脸面侧贴她心窝,是喘气也是呜咽,蓄积的伤痛终能藉着洁儿的体汗顺流而出,汇入她心里肚里消融。
最终,展丰在洁儿身旁安适熟睡,任凭夜里清晨落雨都无感的深沈。隔日他微笑转醒,洁儿却不在怀抱,他疑惑穿衣起身,看完桌上遗留书信,瞬间发狂似冲出客栈,雨中快马满城寻找洁儿踪迹,最後在暴涨的护城河边发现鞋与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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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服下毒药的兆王,也以为再清醒时已超脱凡俗,与晴主自由地同林双栖。怎奈唤醒他的竟是皇后催促喝药声。
兆王睁眼,瞄了眼皇后再望向那漆黑汤药「摆着……朕有话问你。」
皇后仍擎起匙汤药,柔声劝道「太医交待药必须趁热服用……圣上先喝再问臣妾不迟。」
「哼,你胆敢不听朕的话!」兆王大力推开皇后递到唇边的药匙,墨黑汤汁飞溅皇后脸身。
皇后手足无措,赶紧下床跪地「圣上息怒,臣……臣妾并无此意……」
「娴儿莫怕,上来……」兆王语气转和悦,皇后低头缓缓爬至兆王身旁跪坐。「朕问你,自国医为朕换药方至今多久了?」
皇后低头盘算「回圣上,前後约…三个月。」
兆王嗤笑「如此庸医,还不替朕换了他,皇后是何居心?」
皇后听出兆王恼怒,连声求饶「不关臣妾的事,国医说那毒或许掺咒,以致病情反覆,国医正翻查医巫典籍,寻求解方,还望圣上宽心。」
「依朕所知,解咒还需施咒人,传朕旨意,将那逆子玄平召回宫中,为朕解咒。」
「这……」皇后言词闪烁吞吐答「启禀圣上……玄平他……半月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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