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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承依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梅肉饭团子

    “依依,一个人吃饭好冷清喔。”

    “今天我做了鱼香茄饼、辣子鸡和糯米藕,汤是我自己改良过,超好喝的冬瓜盅喔,依依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学生餐厅的菜肯定都吃腻了吧?依依过来吃饭嘛,今天做你上次说想吃的芙蓉肉好不好?”

    ……

    从一开始用美食小心翼翼引诱她胃里的馋虫,到后来不再征询的笃定:“依依今天想吃什么?我先准备一下材料。”

    没错,她被昭诺抓住了软肋,所以她每周的行程变化就在这里。

    以前是周末固定到套房住,平日看情况一周来两到三次。现在昭承冗忙,她却天天都往公寓跑了,还美其名曰,昭诺初到这座城市,人生地不熟的一定很寂寞,她代替他那个日程繁忙的哥哥陪陪他。

    ——天晓得,她苏依什么时候在乎过旁人的感受?明明只是嫌弃学校的饮食不合口味,想过来一逞口腹之欲罢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昭承的厨艺也不差,甚至有的菜色做得比昭诺还要好,但她以前不是没有推拒过昭承以下厨用餐为由的邀约,只要她不想出门,就会毫不迟疑地拒绝。现在却一点不想否决昭诺每天的提议,每一回,哪怕有时她其实不是非常有出门的意愿,仍旧欣然驱车前往。

    苏依想,这或者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昭诺给她的感觉与昭承截然不同的缘故。

    昭承温文尔雅,几乎事事以她的想法为优先,十分体恤她。所以在他面前,她可以随性所致、随心所欲地任性。

    昭诺思慧聪颖,但与那次在公寓里再见面时的给她的印象完全不一样。最初以为是一个率直爽朗的阳光男孩,或许还有些像他哥哥一样的儒雅贴心,谁曾想后来发现原来他好像很怕寂寞,像个孩子,还有些小性子在。和他相处时,他总是粘粘软软叫着她“依依”,只要她朝他微微一笑,他就能喜笑颜开地好半天。

    这让她回想起小时曾养过的一只小乳猫,非常粘人,稍稍顺毛就会舒服得喵喵直叫。那时她很高兴能有这样一只小猫陪伴,可惜还没养到一个月,管家就在母亲的指示下将那只小猫送走了。

    从此她再没有机会养过什么宠物。所以现下她面对昭诺,便老是不由自主想给他顺毛,大约……是有种宠着小猫似的感觉。

    虽说把一个成年男子比作乳猫实在很……谁让他就是给她的感觉很像嘛,那种你轻轻摸摸他的头,他就会好开心好开心围着你绕圈讨好的感觉。

    不过,大抵没有哪只小猫会像他一样,明明言语脾性好似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举手投足间却矛盾地带着勾人的风情。

    有的时候,她稍不注意,甚至会被他不经意散发的魅惑气息引诱,而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可能因为他与昭承真的有些相像,所以让她的身体很难不被影响,然后在夜晚被昭承求欢时,更热烈地响应他的索求。

    除此之外,苏依倒是不觉得有太多困扰。

    有人好吃好用把公寓打点好,等着她去一起吃,更连餐后的收拾都不用做,就像昭承总爱做的一样。现在昭承忙得根本没时间做这些事,她接受昭诺的好意自己的口腹开心不说,还可以让他不必感到“冷清”,又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行程渐渐不同以外,还有最常陪在苏依身边的人,也稍微有了一点变化。

    就这样,在昭承并未察觉到、而苏依尚未意识到的时候,原本两个人的生活一点一滴被第三个人鲸吞蚕食。

    6我们回家

    这一日,苏依一堂研讨课的助教过生日,一群同学约好了给助教庆生。

    考虑到助教晚上大概有别的比较“火热”的安排,他们这些学生都知情识趣,贴心把庆生聚餐安排在中午。

    当然聚餐确实是在午后不久便散场了,可是一群刚玩出兴致来的同学不乐意走得那么急,硬是拉了所有下午没课的人续摊,还号召着不混到深夜不走。

    苏依本来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准备找借口开溜的,结果不想偶然听到他们要去一间新开的酒吧,正好是她之前听到过宣传,很想去看看的据说有市面上一不可求的顶级藏酒的一家。当即她便改主意决定参一脚了。

    那间酒吧果真是名符其实的藏酒地,进门没多久,抛弃那群不太熟的同学独自行动的苏依就从酒保口中杠到好几瓶她觊觎已久的红酒的消息,甚至还拗到经理同意开其中一瓶给她。

    事实上过去苏依真的不嗜酒。但在国外这几年,学校处在冬季比较寒冷的地域,来自温暖南方的她实在不适应,连带的身体也出现各种不良反应,连以前从没有的“一月一痛”也来拜访了,在这种情况下被昭承领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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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触了红酒,然后逐渐开始习惯那种温和的味道。

    之后她就对品酒产生不小的兴趣。

    可惜苏依虽然接受了红酒的香醇滋味,酒量却一直没练出来。好在她还有点自知之明,慢慢悠悠地品着,一边喝一边等肝脏把酒精分解了。

    不紧不慢地一晃,就离晚餐的时间不远了。毕竟是一整瓶酒,即便她喝得很缓,酒精消化总是会更慢一些的。

    所以昭诺打电话问她到底几点能到家时,酒还余下小半瓶,但苏依已经八分醉了。

    凭着仅剩的一点意识,她告诉昭诺来接她的地址。

    这一头,昭诺光是听到苏依接起电话说的第一个字,就知道她醉了,不过听她勉强还能把话说得有条有理,至少他不担心她此刻的安危。

    用前所未有徐缓温柔的语气询问了地址,说好十分钟内到那里接她。挂断电话,他只稍犹豫了须臾,接着他立刻拨了另一通出去——

    “乔,帮我把b档释出去……对,现在立刻。务必要让他们所有人今天加班到通宵……没错!全公司的人。”

    冷得几近残酷的嗓音,如果不是很仔细,很难能听出里面其实有几许与清冷相悖的兴奋和期待。

    友人在电话那头啧啧感叹,说这间公司的人真是够倒霉,明明都已经到该下班的点,却不知道因为谁得罪了这位小煞星,现在要被拖累得全公司的人都得加通宵的班。

    昭诺听着友人的调侃,清雅隽美的脸庞露出复杂而残忍的笑意:痛了八年,这一次,终于轮到他被支开,而不是自己了。

    他说过的,那个人,不会是总是赢的一个,因为他不允许。

    苏依对昭诺的时间观念相当有信心,既然他说了十分钟,她就真的算着十分钟之内解决了剩下的红酒。本来还好心留了一杯想给昭诺尝尝,但想到他还要开车,马上愉快地决定一滴也不剩下了。

    昭诺到酒吧时,果然面对的是已经瘫在吧台上的人和一个空空的瓶子。也许她之前跟酒保打过招呼,所以他还见到酒保帮她挡走一个凑过去想做些什么的男酒客。

    他急忙快步跑到她身旁,在酒保顺手要驱赶他之前,迅速扬起和善迷人的微笑向酒保自我介绍并道谢,再拍拍苏依的肩,试图叫醒她。

    这时苏依的手机恰好响起,那特殊的铃声——是昭承。

    昭诺玄色的瞳孔猛地一阵紧缩,笑容略微一僵,但很快又变成了更深的胜券在握的笑靥。

    苏依被轻拍与铃声吵醒,醉眼朦胧地拿出来一瞧,看到屏幕上显示着昭承的名字,哂哂接起来:“昭——承——”

    “依依,你在……你喝酒了?”原本要讲的话被说话人自主截断,转而成了一句从那个语气就能轻易听出他在那头皱眉的话语。

    “唔嗯……这也能听、出来呀……昭承真——厉害……”

    “你一个人去酒吧?”很不赞同的声调。

    “跟同……学……”虽然半路她就把那群人甩掉了。

    “那等下你要和同学一起回去?”

    “唔……”她现在的脑筋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依依,听着。公司这边出了一点很紧急的情况,今晚我可能没法回公寓。你等下要和同学一起回宿舍,好吗?昭诺那边,我会自己打电话跟他说,公寓你今天就别过去了,明天我再到宿舍去接你,嗯?”

    周五晚上她习惯到套房那边,平常他就算再忙,至少晚上会回去。可是今日一事情况复杂,他大概很难回去。让依依和昭诺单独在公寓一晚——这种事绝对不行。

    温声对她交待着。

    或许是因为不常遇到酒醉的人,他忽略了自己这一长串的话语,对方是否能明白得过来。

    “唔、唔……”

    她是完全无意识地回应,他却当成答应放下心来,又轻轻低喃了几句对于今夜看不到她碰触不到她的怨念,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根本想不到,在电话这一头,握着手机的这只手,甚至不是苏依的——

    昭诺的脸色毫不意外,或者,根本可以说是一种得色!

    他维持着外人面前常用的优雅淡笑,缓缓按下关机键,再将手机放进自己的衣袋。

    “啊……昭诺,到了……”原本觉得好像隐隐听到昭承在说“bye”的声音,不知为什么手机就脱手自己飞出去了……抬头一看,原来是昭诺到了。

    “嗯,我们回家吧,依依。”

    “……嗯。”

    他笑得更加温柔,眉眼弯弯的表情在他绝美的脸庞上显得格外诱人。

    他朝她伸出手,在等到她也举起纤纤细指时,突然将她打横抱起,然后在满酒吧的鼓噪声里,带着她,离开。

    7要我吗?(微h)

    照顾酒醉的人或许是一件苦差事,但这个形容绝对不会出现在此时的昭诺身上。

    一来对方是他渴望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人,他疼他爱还来不及,哪有多余的心思考虑是不是麻烦、有没有嫌弃的感觉?

    二来,苏依醉了本也不是十分折腾,除了站不稳,全身柔得好像没骨头似的一定得倚靠着,还有就是会偶尔嘀咕上几句意义不明的话而已,不闹不吵。

    从地下停车场回到公寓的这段路,同样是全程的公主抱。

    他将她牢牢锁在怀里,像是捧着毕生至宝一般谨慎又小心,还因为激动和紧张浑身上下几不可见地轻轻颤抖着。

    太久,太久了。

    从第一眼见到她,在那个公布分班名单的布告栏前。当所有人都想方设法向前挤,着急要确认自己被分到的班级时,她却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离人群远远的外面,那冷漠中隐藏着寂寥的纤弱模样……他看到的那一刻,便再也无力阻止自己的沉沦,之后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他曾感谢过上天让他跳级、让他们成绩相近,所以幸运地分到同一个班里﹔然而他也怨恨自己那时的笨拙,因为不屑与人交流而一直独来独往着,结果不善搭话的他也因此明明同班三年,可几乎没能让她留下多少印象。

    后来他出国,好几年无法接近她的周围。等再见到时,她却是以兄长的女友这样的身份出现在他眼前!

    兄长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她的,他不知道。但是当自己被父母亲通知,因为赢得了一个自己根本没听说过的奖项而被国外知名的封闭式学院以全额奖学金录取,他不能反抗将被送走时,竟看到兄长带了些许歉意与更多志在必得的神情。

    那一刻他才恍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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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识到,自己还在困坐愁城不知该如何接近她的时候,兄长,已经出手了。

    他虽然被限制在国外无法离开一步,可仍然断断续续从过去的同学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她的消息。

    知道她去了很远的一所高中。

    知道兄长故意考砸几个重要考试,留级转学去了同一所高中……

    站在公寓的玄关口,昭诺蓦然阖眸,将所有的伤痛掩于眼帘之下。

    后来自他与她的交谈中,他察觉到兄长最初居然是以他的身份在接近她!

    这样的事实叫他痛并快乐着。因她对他并非印象全无而欢喜,又因为自己的愚昧错过而悔恨不已。

    接着他再次睁开眼。

    他可以默许兄长曾经抢占了自己的身份自位置,毕竟过去的事情追究起来也于事无补,可是现在他要她回到自己怀中。

    昭诺静静地关上公寓的大门,扣上滑链锁,坚实的臂膀即使抱着一个人,也并不影响他动作的流畅及轻巧。

    ——这样一来,就只有屋里的人才能打开这扇门了。

    他缓缓将苏依放到沙发上,然后轻手轻脚尽量不惊动她地渐渐越于她之上。一膝半跪在沙发与靠背相连的角落,另一只膝微曲,足尖蹬踩在地毯上。双手撑在她脸颊两侧,形成即将扑到她身上一般狩猎的姿势。

    “……依依?”他慢慢凑到她耳畔,用气音柔柔叫着她的名字。

    身下的人稍稍挪动了一下,不经意地屈膝正巧蹭到他的敏感处,引来一阵压抑的低喘。

    暖热带着湿气的呼吸喷洒在颈项,惹得苏依吃吃笑起来,不管不顾地扭动着想躲开那制造出温热痒意的源头,压根没注意到这般近的距离、这般磨蹭这彼此的动作,使得身上那匹本来就感到已经很难自控的狼几乎快要兽性大发了。

    大约是感受到周围的气息和平日不尽相同,苏依有些困惑地睁开双瞳。

    朦朦胧胧中,一张精致得恍若天作的容颜近在眼前。

    “咦……昭诺——”红润的嘴唇呓呓吐出他的名字,含着媚人的暗哑,差点让他就这样坚持不住地压倒她。“好……近……”

    她的呼吸间全是醇香的红酒馥郁,他几乎醺醉。

    视线紧紧粘在那双丰盈的唇瓣上无法移开。

    “近一点……不好吗?”他低低地,近乎无声地问。

    苏依摇摇头,感到一丝晕眩。她又闭上眼,等到昏意缓解些许,又笑起来:“今天、开到一瓶……92年的,cabernet喔。”

    “是吗?好喝吗?”说话间他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鼻尖几乎相贴的地步。

    “嗯……”她仍紧闭双眸,仿佛在回味着那红酒的余味。默好一会儿,她断断续续地继续说道,“本来……还想留一杯,给你尝尝看。不过……想说你要、开车,还是不留了。嘻……好可惜喔,味道很——棒的。”

    “真的吗?”他低低笑起来,耳语般地呢喃,“那现在让我尝尝好吗?”

    “唔……可以啊。”她欣然同意,但随即又被困扰了,“可是……酒都被我喝完了,你要、怎么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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