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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她不想活(重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晓啊

    “王爷,我们千辛万苦才避过朝廷的耳目将将士们带到康州城来,您左一句再等等,又一句不急,兄弟们难免不会焦躁。很多将士都是第一次来北方,对气候还有很大的不适,已经病倒了不少,现在缺衣少粮,我怕再等下去,还没等起义就先败了。”

    说话这人是唐鳌的手下副将卢光书,直肠子一个,快人快语。这些话他瘪了许久,今儿终于一吐为快。

    唐鳌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听着卢光书吐苦水,他一只手搭着扶手,另一只手平放在手侧的方桌上,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只等着赵岘发话,并不言语。

    赵岘负手而立站在窗前,料峭的身材,笔直的脊背,总是带着几分落寞。

    孤立于世!

    他推开窗,让冷风肆意的吹过脸庞,吹乱鬓角的黑发,沉默着。

    久久之后,才淡漠的开口,道:“本王若是可以不动一兵一卒便能要了这天下,且不是更好。”

    卢光书并不知他与赵宁之间的纠葛,不过,以新皇刚登基便赐了个六品小官之女为妃,又封了封地这事,不用细想也知,俩人关系定是不好。

    如此,赵宁又怎会主动禅位?

    “王爷,当初跟着唐将军一并投奔您,也没想着当什么大官,他说您有将王之才,日后必会是个好皇帝,可以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可是现在,我看您根本没这打算。”

    这些话,并非是他一人想问,张素、唐鳌,心中都有疑惑,只是没有直接说罢了。

    赵岘缓缓回过身,垂睨着比他矮一头的卢光书,沉声道:“赵宁会是一个好皇帝。”简单的一句话,反?还是保持现状?并未有任何交代。

    卢光书想要的好皇帝,赵宁便是现成的,貌似又说明了问题。

    这时,外头有人来报,道是太监总管于公公有事求见。

    赵岘点了点头,临出去前,他回身,对着怨气颇深的卢光书,又道:“康州是本王生长的地方,本王从未想过为了自己的私欲要让这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本王自会用自己的法子让百姓们安居乐业、国泰民安。如若你们对本王的做法失望,大可以离去,本王不会追究。”

    说罢,又深深的看了眼觑眼不语的唐鳌,转身,离开。

    赵岘走后,卢光书气的将桌子踢的咣啷啷的响。

    他气呼呼的道:“王爷在小叶城时还意志坚定,怎么回来之后就变了挂?莫不是怕了那皇帝小儿?”

    凌越摸了摸鼻子,看了眼唐鳌,道:“没有吧,王爷可从来没说过此等话,哎,你们也别老瞎琢磨了,兴许真的不动一兵一卒就能拿下这江山呢!”说完,他起身也跟着离开了屋子。

    待人走后,唐鳌终于丢掉伪善的面具,收敛了嘴角的弯度,沉声道:“王爷变了挂,定是有什么人影响着他,除掉便是。”

    *

    赵岘赴约之前,凌越跟着他一道出了门,寻思半响到底该不该多嘴。

    “欲言又止的,说。”

    凌越抓了抓头皮,想了一瞬,到底是说出了口。

    他好心提点道:“王爷,皇上看似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六畜无害,可是之前对您的怨恨可是没有消减半分,这次,她单独约您出去,身边还不许带人,我怀疑……”这话意思明显,哪怕只说了一半,赵岘也能明白。

    “清月的死,始终是个结,您找个时间还是解释清楚的好。免得与皇上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

    赵岘‘嗯’了一声,并未多说,大步的离去。

    凌越能想到,他又何尝想不到?

    赵宁虚情假意的讨好时,眼底的厌恶是那么的刻意,哪里还需要多说?今日,她反常的相邀在宫外相见,十之**有诈。

    饶是知晓,他也义无反顾的赴约。

    今夜,他打算对赵宁摊牌,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当然,也会略去赵稷设计陷害那一段。

    有些肮脏,她无需知晓,活在自己以为的美好中吧,俩人之间,总该有个是心无杂念的幸福着。

    *

    远郊,一处幽静无人的小酒馆包厢内,一名身穿玄色对襟长袍的白净小生坐立不安的张望着外头,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今儿,赵宁下了决心,一定要弄死赵岘,从康平王府一路到这,她安排了不知多少死士。

    不信他能一路畅通的走到这里。

    哪怕他真的那么幸运,能活着来见她,那么……

    赵宁抬手摸了摸藏于袖口中的匕首,目光越发的坚定。

    “赵岘,我们之间,该做个了断了,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第73章

    从日头西斜,等到月挂天边,夜色越发的浓重,窗外的寒风肆意的咆哮着,赵岘却始终没有出现。

    赵宁已从最初的坐立不安,渐渐的转化为平静,心也慢慢的往下沉,说不出的空落。

    她想,一路上安排了那么多的死士,饶是赵岘有三头六臂也未见得可以全身而退。

    他……终究是死在了她的手上吧。

    想到此,赵宁没有大仇得报的欣喜,反而心口窝越发的烦闷,浓浓的窒息感,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她孤冷的坐在椅子上,望着桌面早已凉透的饭菜,颓色尽显。抬手,摸了摸隆起的腹部,开口时,声音已带着哽咽。

    “待你长大之后,知晓是娘杀死了你爹爹,会不会恨娘?”她想了想,又苦涩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道:“若你真能健健康康的长大,哪怕是恨娘,我也欢喜。”

    不知是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腹中的胎儿,还是她静等一下午未进食的原由,小腹突然疼痛了起来。

    她双手捂住小腹,慢慢蹲了下来,眨眼的空挡,眼泪已毫无声息的掉了下来。

    莫名的,不受控制的,仿佛所有的情绪只能通过眼泪来发泄。

    她怕蹲着压迫小腹,索性坐在了地上,冰凉的,却感受不到一丝冷意。她靠着身后的椅子,垂着头,任由眼泪肆无忌惮的滚落。

    哭的无声,唯有肩膀带着轻微的颤抖。

    直至门外传来一阵细细的响动,旋即,门被人从外推开。

    赵宁呼吸一顿,猛然抬起头。

    那一刻,她甚至存有一丝侥幸,兴许赵岘没有死。

    可见来人是花枝时,那股子失望之色不加任何掩饰。她垂下眼帘,苦笑了一声,旋即抬起双手捂住了脸,哭的更是肆意。

    “我……我明明那么讨厌他,那么恨他,替清月姐姐报了仇,我该开心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此刻,赵宁已经哭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决堤的眼泪漫过五指的指缝,缓缓而下。

    “一想到他死了,被我杀死了,我就好难过……好难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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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手臂揽着他的腰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凌越连拍了几声门,一直没等到赵岘的回应便停了下来。

    赵宁昨夜睡在哪里他是知道的,此刻,也算识时务,最后只道了一句“事关紧急,皇上不在确实不妥”便离开了。

    赵岘始终没动,他轻轻的拍着赵宁的背脊,像哄着孩童一样哄着她入睡,不知过了多久,赵宁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他笑了笑,弯身,在她发顶轻轻吻了吻,抽出手臂,这才起身。

    什么事关紧急,在他眼中,没什么比赵宁更重要,哪怕仅仅是睡觉。

    *

    赵岘赶到建章宫时,里外已经跪了不少受伤的宫人婢女。脸上、身上均是染着血。

    骆言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神色凝重。他受伤的手臂上已做了包扎,正等着赵宁归来,当见来人是赵岘时,他眉目微拧,只一瞬,又恢复常态。

    自打上一次俩人大打出手均没从彼此身上讨到便宜后,便再也没见过。

    准确来说,赵宁也没见过他。

    那日,打到最后,没人均是不肯罢手,虽是没有动刀,但也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骆言最气的是赵岘的畜生行为。

    “你喜欢上何人不好?为何偏偏是赵宁?你可有想过、若是被人知晓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她当如何自处?你若爱她、就该放了她。”

    赵岘擦了擦被他打到吃痛的嘴角,冷冷一笑,反击道:“她怀的是我的孩子、日后必要嫁给我,若不然,才会被人咒骂才对。”

    “自私!”骆言气的在原地转了一圈,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了。

    这个人已自私到无药可救。

    赵岘冷静的看着他,嗤笑一声,反问道:“骆言,别说你不知道我与赵宁没有血缘关系。武英侯没告诉你?”

    “你说什么?”

    骆言已经完全震惊的傻掉了,“你说什么?你与赵宁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可能?怎么会?”

    “呵!”

    赵岘也只是试探一问,他这次回来为的便是赵宁,如今,骆言对她的心思已昭然若揭,他故意说出自己身份、就是要他知道,求娶赵宁,他名正言顺,对于赵宁,更是势在必得。

    至此,骆言终于罢手,他没再多说,离开时,甚至没留一句话,几乎是落荒而逃。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估量,之前种种想不明白的地方,在这一刻,似乎全都想通了,可是不去问一问武英侯,他终是不甘心。

    当从武英侯口中得知了所有真相后,骆言已经没了最初的气氛。

    思前想后,终于明了,原来,赵宁、赵岘、甚至包括他,都是赵稷手中的棋子,以前,他还曾暗自庆幸,赵稷选择了他来辅佐赵宁。

    若是放到以前,他还可以心平气和的看待此事,皇家多辛秘,这没什么稀奇,可是此刻,他对赵宁是真真切切的动了心思,他甚至已经打算好日后要与赵宁如何生活。

    动了太多的心思,如何说放下就放下?

    骆言在家闷了一日,终是受不住被人耍的团团转,又恼于自己动了真心,所以打算一个人回小叶城,日后,再不过问宫中事。

    他在路上走了两天,又认真的想了两天,始终还是屈服于自己的心,调转马头,又回来京城。

    赵宁并没说过她喜欢赵岘,所以,他不该这么轻言放弃,至少应该问一问,与赵岘来个公平的竞争,只是没想到,刚回来却出了这种事。

    赵稷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刚一碰面便似疯了一般,执起剑,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的刺过来,若不是他眼疾手快,侧身躲了一下,这一剑,指不定要刺在哪。

    随后,赵稷像失控的陀螺,见人便刺。

    骆言看了眼款款而来的赵岘,气便不打一出来,碍于身份,到底是没有恶言相向。

    “皇上呢?”

    赵岘勾着唇角一笑,很是欠揍的道:“她贪睡,我起时,她尚在睡。”

    “……”有什么可神气的。

    骆言哼哼一笑,反击道:“确实喜欢赖床,连登基那一日,都是我为她穿的衣服,不奇怪。”

    赵岘额角跳了跳,斜睨了他一眼,并未多言。

    嘴上讨便宜,算不得便宜。

    “现在什么情况了?”

    骆言道:“太医看过,开了药,太上皇已经睡下了。”

    “可有说是什么情况?”

    赵岘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来建章宫走一遭,虽然没安什么好心,陪赵稷的时候,都在恶意的说些他与赵宁之间的恩爱故意气他,不过,倒也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甚至让人私下找了大夫,研制了可以缓解他痴病的药丸。

    他希望赵稷可以好转,日后,需得实时看着他与赵宁,如何如胶似漆的生活在一起。

    难不成是药出了问题?赵岘想了想,又觉得没可能,制药的医师是药仙的徒弟杜轻则,俩人机缘巧合下认识,细算下来,也是生死之交。

    可除了这个,还能是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时,太医走了出来,他擦了擦头上的汗,见到赵岘后,拱手示意,算是打过招呼,道:“太皇上病发的突然,隐有癫痫之症状,臣不才,曾在一本医术上见过,据闻,南疆有一种蛊,可以蛊惑人心智,老臣以为,太上皇的病情,兴许可以从此处着手。”

    “蛊毒?”骆言与赵岘几乎是异口同声问出此话。

    俩人均在小叶城待过,当然知晓蛊毒的厉害。

    不知为何,当太医提到蛊毒之时,赵岘隐隐有种预感,这事,兴许与他有关。

    唐鳌此人,心术不正,偏爱使这些歪门邪道的手段,当初从小叶城回京的前一夜,他曾碰见过他拿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瓶罐,里面隐隐有细小的声音发出。

    习武之人,耳力都比别人好。

    当时,唐鳌还曾遮掩,那会儿他心思没在这,故而没在意,现在细想,兴许,里面装的就是蛊毒。

    说话期间,赵宁穿着一身玄色绣龙纹的袍子急急而来,她脸上带着倦意,显然是没睡好,在见到赵岘时,狠狠的刮了他一眼,气呼呼的问:“为何不叫醒我?”

    骆言静静的立在一边,见她像个闹脾气的小妻子一样使着性子,不由的,心生嫉妒。

    多年以后,当他从外游历归来,见到赵宁乖巧的由着赵岘牵着手,身边跟着个帅气的小朋友时,方才懂得,什么叫做真正的人生赢家。

    国、家、爱人、孩子,还有什么比拥有这些更让人觉得幸福呢?

    第77章

    赵宁昨日所穿的衣裳沾上不少赵岘的血渍,自然不能再穿。本来为她备了女装,住在赵岘的后院内,更何况是当今圣上,并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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