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她不想活(重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晓啊
“母后说了什么?”她急急的问。
赵岘眉目含笑的望着她,并不言语。
“哎呀,问你话呢,倒是说呀,急死个人。”
赵岘坐下,身子向赵宁倾去,侧脸凑近,道:“亲我一下便告诉你。”
“你……”赵宁气的无语,抬手照着他的肩膀推了把,明明没有很大力,谁知赵岘竟然摔倒在地。他坐在地上,单手撑着额头,很痛苦的模样。
赵宁起先没动,赵岘惯会耍无赖,她试探了喊了声。“喂…你别装啦,我不会上当的。”
赵岘没动,他的气息有些急促。从赵宁的方向望过去,正好是他消瘦的侧脸,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她有些担心,屁股往床边挪了挪,又道:“又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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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
赵岘终于有个反应,他摸了下胸口,旋即摊开掌心亮给赵宁看。
猩红一片的血迹,可见玄色的衣衫上渗出了多少血。
“你…”赵宁掀开被子急急的下了床,一边扶起赵岘一边冲着外头道:“快传太医。”
话落,又训斥赵岘:“伤成这般你怎地都不说?”忽然想起,赵岘刚才明明已说过,是她自己不信任罢了。
以为赵岘看起来无事便是真的无事,是她自己先入为主,总以为赵岘在诓她。
“没事,就是有些累。”赵岘躺下后,拉住转身欲离开的赵宁,央求着道:“宁儿,可否陪我躺一会儿?”
拒绝的话已到了嘴边,想了想,又憋了回去。她蹬掉鞋子,躺在了他的身边。
“你…疼么?”
赵岘含笑的眼睛看着她,摇了摇头,他收紧搂着她的手臂,满足的道:“宁儿,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赵宁不敢挣扎,怕碰着他的伤口。闻言,她抿唇笑了笑,轻声道:“不是在做梦。”话落,俩人都静默,没有开口。
须臾后,赵宁突然凑近赵岘,对着他的脸颊轻轻啄了口,旋即红着脸颊垂下眼脸,羞涩的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赵岘完全蒙住了,要知道,这是赵宁第一次主动亲近他,这种感觉,不亚于得了长生不老丸。他后知后觉的摸了摸方才被亲过的地方,倏地,嘿嘿一笑,痴傻那般。
“笑什么笑。”赵宁脸颊越发的红润,低声斥责他。
赵岘低头,鼻尖在她发顶蹭了蹭,声音里是浓稠的爱恋,轻声道:“宁儿,我们成亲好不好?在赵澄泓出生以前,我可不想让他看着爹娘成亲。”
赵宁抬起一双乌溜溜的杏眼,秋水蒙蒙,她不明所以的问:“赵澄泓是谁?”
“我们儿子!”
“我怎么不知他名澄泓?”
赵岘笑笑,“这名字不好?”
赵宁歪头想了想,“茧纶牵拔刺,犀焰照澄泓……也挺好。”
“夫唱妇随才最好。”
“去你的。”赵宁转过身去,不再理他,她犹自躺了会儿,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倏地又转了回来。
“差点又被你糊弄过去,喂,我亲你是因为你说的,亲了,就会告诉我母后对你说了什么,你现在快说。”
赵岘有些乏,他强撑着眼皮眨了眨眼,揉了揉她的头,旋即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柔声道:“母后说她要去普陀寺里住段时日,宫里住的久了,闷,左右都是整日的参佛修道,倒不如去个清净的地方。”
“当真?”
太叔淑兰确实这般说。
她将赵岘叫去了长乐宫,道的第一句话,便是叫他跪下。
赵岘并无怨言,安生的跪着。
太史淑兰散去房内的宫人,独留他一人,她高坐于椅上,双臂平搭于高脚桌之上,气势凌然的问:“你可知哀家为何要你跪。”
赵岘对着她磕了个响头,郑重的道:“岘儿恳请母后将宁儿许配给我。”
太史淑兰一听,气的胸膛不断的起伏着。
他倒是胆大,未等拷问先说了出来。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赵岘跪地又是一个响头,这一次,索性额头长抵着地面不起了。
他道:“母后有百龙之智,想必一个眼神便能看出我对宁儿的情意,我愿以命起誓,此生,心里、眼里、家里,唯宁儿一人,望母后成全。”
太史淑兰静静的听着,久久没有言语,赵岘亦是恭敬的跪着,没有半分抬头的意思。
俩人静默的较量着。
若她猜不错,赵宁肚子里孩子的爹爹便是他赵岘,否则,以骆家在朝中的声望与地位,怎可能让骆家子孙落入旁人之家,况且,骆言对赵宁的情意她也看在了眼里,他又怎会轻易的放弃?
“宁儿是北燕的王,你想娶她,打算如何做?难不成要藏起来?”
藏不得,他舍得让赵宁一辈子无名无分,做个见不得光的女人,太史淑兰也不会同意。更何况,赵岘也从未有过此等想法,他的女人,愿意为他绵延子嗣的女人,就该是这天下最耀眼之人。
“宁儿喜欢做皇帝,继续做便是,我愿意当她身后的男人,一生以她马首是瞻,说一定不二。”
太叔淑兰冷冷一笑,道:“这就是你为她着想?整日让她抛头露面?还要受那帮老贼的欺负?”
话里意思不要太明显。
可赵岘不敢随意应答,只道:“一切都遂宁儿意愿,她喜欢做皇帝,便是北燕的王,她不喜欢做皇帝,便是王的王。”
太史淑兰一听,终于露出了笑脸。
赵宁大了,又怀了身孕,有些事,她已无法左右,倒不如随了她自己的意愿,想要什么样的人生,也该由她自己选择。
她起身,亲自拉起了赵岘,微仰着头,又问:“她是你杀父欺母的仇人的女儿,你当真会真心待她?”
“这是我与宁儿的事,与旁人的恩怨无关。”
太史淑兰没言语,显然不信。
赵岘又道:“若我仇恨她,折磨她,那日后,我的儿子又该如何待我?母后,我想要个家……我只想要个家……”说到最后,他红了眼眶,声音也微微的沙哑了几分。
太史淑兰看的心头一酸,她别开眼,不愿再看。
“哀家不信你,立字据为证,日后,宁儿生下的子嗣,男子需是太子,女儿需得与太子等同礼待,若是想参政,你需得首肯,日后,若是宁儿厌倦了你,你必须同意和离,且不得纠缠,她若再次嫁人,你也不得干预,而你,此生不得纳妃,可是能做到?”
“能。”赵岘回答的斩钉截铁,仿佛这些苛刻的条件都是虚设一样。
“当真能?”
赵岘笑笑,“宁儿不会与我和离,而我,也不会娶其它女子,所以母后担心的这些,并不存在。”
回东宫的路上,赵岘才反应过来一件事,太史淑兰已经默许了他日后登基为帝,方才,他只顾着顺着她的话,却没认真考虑。
他揉着眉角,无声一笑。
宿命!与赵宁是,与帝位,亦是。
第80章
赵岘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夜宿东宫了,这件事让他开心到藏也藏不住。
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它会影射你所有的情感,之前,他是不信的。因为他的理智可以控制所有的情绪,无喜无悲,过的甚是隐忍乏味,可是如今……他所有的喜怒,都有了出处,爱恨、欢喜,皆由一人。
赵岘嘴角挂着笑,仰躺在床上,看着赵宁皱巴着小脸,目不转睛的盯着为他诊治的太医,一会儿斥责道:“轻着点,莫要弄疼了他。”一会儿又差人去传膳。
他黑眸含情,千回百转,所有的柔情,仿佛都揉碎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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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
如果这一刻,可以地老天荒那该多好。
赵岘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梦里,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那秋水盈盈的眸子里映着水光,带着一丝怜悯,格外的惹人垂帘。
待他睁开眼时,还有一些恍惚。昏暗的房间内只亮着一盏不算明亮的烛灯,他缓了一会,当大脑恢复运作,视线逐渐聚焦后,终于看清,床沿边上坐着的女子是用怎样怜惜的目光望着他。
哪里是什么梦。
“宁儿,怎么了?”嗓音是刚睡醒时的沙哑,低沉沉的道出,格外的魅惑人心。
赵宁抿了抿唇,她早已想好了措词,于是问道:“赵岘,你是不是有事还没有告诉我?”
赵岘拉着她躺在自己身边,他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侧脸在她发顶蹭了蹭,柔声问:“宁儿想要知道什么?”
不是他不想瞒,所有的肮脏,由他一人承担便好,可经过了赵稷一事,想必赵宁心中已有个猜测。
“全部。”赵宁侧身看向他,微仰着头,目光坚定,“我想知道,唐羡是谁,你说过,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那你又是谁?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岘也侧过身来与她对视,他微微弯腰,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如获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他道:“宁儿,我希望你可以活在阳光里,哪怕傻一些,幸福就好。所以,你可不可以只知道,我爱你,还有,我的父亲姓唐,我的母亲很爱他。至于其他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都与我们无关,我们过我们自己的日子,这样好不好?”
那一瞬间,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她甚至不知那些情绪从何而来,是他眼内的认真?还是他话语里悲伤的情绪?
他是用怎样的一种心情说出这一切?是非恩怨,当真与我们无关么?
“你不恨么?”
赵岘笑着摇了摇头,“有你,足够了。”足够偿还赵稷欠下的所有债。
赵宁睫毛轻轻颤了颤,她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哭出来。
她一把抱住赵岘,声音里带着哽咽,脑袋在他耳侧蹭了蹭,道:“好,我不问,我什么都不问了,如果谁曾亏欠过你,那我用我自己来赎罪好不好?我把自己赔给你,我发誓,一辈子都不离开你。”
赵岘笑她,“你是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但不是赎罪,而是因为我们彼此相爱,宁儿,爱可以宽恕所有的罪恶,我不要活在仇恨里,上天把你带到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补偿。”
*
赵稷被挑断了手筋,现如今,连茶杯都端不得,这件事,被太史淑兰压了下来,无人得知。
他的癔症越发的严重,现如今,不仅不认得人,还时而疯癫,每日都把建章宫闹的鸡飞狗跳。无奈,太史淑兰只得带着他一同前往普陀寺修道参佛。
亏欠赵宁太多,或许只有离开,才能还她一片安宁。
赵岘也欣然同意了,并派人一路护送。
或许,这就是所有人最好的结局了。
其实这样也好,不是所有的恩怨都必须要有个你死我活,心魔才是最大的敌人。
*
这几日,赵宁假借身体不适一直未上早朝,赵岘则以摄政王的身份把持朝政。
当初决定要与赵岘在一起时,她便有了把皇位给他的想法,虽然俩人未曾商量过,不过她的那点小心思,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但是赵岘却不急于此事,他每日都在惦念着如何将她娶进门。
娶她,并非是让她换掉身份,不能做自己。
赵宁,必须是赵宁。
夜夜睡在一起的人,赵宁又哪里不知他的烦闷?
其实这些,她倒是无所谓,左右之前十八年的人生,也都是虚假的男儿身,倒不如让赵宁‘死去’,赵岘也好顺理成章的登基,她也能换个身份。
一举两得。
可是赵岘却不同意。
他蹲在地上,把赵宁的脚搭在自己腿上,一边替她揉捏酸胀的小腿一边笑着道:“你呀,只管多吃些,这些事我来处理就好。”
赵宁抬腿,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嘟嘴道:“谁要管你那破事,我要去沐浴,让翠云进来。”
赵岘怕宫内的老人都识得赵宁,日后她女装现身多有不便,遂,将宫内所有的宫人宫女,除了她用得惯的几个,其余全都放出了宫,又重新招了一批新人进来。
“沐浴,为夫伺候就成,无需翠云。”
赵宁一听,立刻捂住胸口,警惕的往后挪了挪,拒绝道:“不要你,只要翠云,你走开。”
“为夫委屈。”
“你委屈个甚,我才委屈呢。哪一次帮我沐浴你不是……不是……”赵宁已经羞的连耳根都红了起来,她委实是说不出口。
谁能想到,禁欲腹黑的康平王,会是一个色痞子,她的胸口……胸口,都被他亲的全是红印子,羞死人了。
赵岘眯起狐狸眼,笑的好不狡猾。
“夫人,躲得过十一,可是躲得过十五?”
“你……”赵宁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她瞪着眼睛,默默的与他对视,无声的抵抗。
许是觉得细胳膊拧不过大腿,遂,又祈求着道:“你可以亲,但是……但是别让我帮你了。”
赵岘明知她说的是什么,还故意问:“为夫让你帮什么了?”
赵宁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翻身躺回床上,不理他。
帮什么?你说帮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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