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的贴身丫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雨叮咛声声坠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青葵长松了一口气,她真是没什么精力应付唐玉和了。松懈下来的青葵,很快陷入了昏沉之中。
在这昏沉之中,青葵做了个奇怪的梦。
她梦到她被唐玉和紧紧揽在了怀里,唐玉和还温柔地理开贴在她脸上的湿发,语气疼惜地说了许多温存话。
这是梦,梦里,她可以肆无忌惮。
于是,她转身抱紧了唐玉和,将头埋入他的怀中,有些难受地道:“唐玉和,你大概是我的劫数。”
“你也是我命中的意外。”唐玉和道。
青葵开始流泪,“我觉得好累,我想回去。”
唐玉和拿手擦拭着她的眼泪,“不许!就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
青葵随即一叹,“可我舍不得你。”
说完,青葵感觉唐玉和抱着她的力度收紧了些。
……
第二天,青葵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
昨晚和病魔对抗了一晚,青葵感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看了看身边,空空如也。
青葵淡笑,她在期待什么?梦就是梦,难道唐玉和还能是装傻不成?
人在懦弱之时,大概都想寻找一个依靠。
“阿葵,醒了吗?”
门外响起玉冬有些担心的声音。
“醒了。”青葵的声音更沙哑了。
勉强撑起身体,青葵手脚轻浮地打开门,差点没站稳,玉冬赶紧扶住,“怎么更严重了?”
“没,我好多了。”青葵扶着玉冬的手重新坐下,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只是没什么力气,我想吃粥。”
“好好好,你先别动,我这便去盛。”玉冬扶着青葵躺下,转身去准备。
“阿葵,好。”唐玉和醒了,坐在榻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青葵。
青葵朝唐玉和微笑,“嗯,快好了。”
想起昨晚的梦,青葵觉得眼睛有些涩意。
如果唐玉和是个正常人,那她也必然无缘与他有这样一段相处的机会。也或许,会是两个永远也没有交集的陌路人。
“阿娘啊,青葵那个贱婢,这么喜欢招惹事非,你就不怕她为咱们郡公府丢脸吗?”琼华长公主的院子里,傅皎正在向长公主埋怨,“依孩儿看,还是早早打发了她为好。”
她之前明明说地母亲发了火气,她还以为母亲会狠狠教训青葵一顿。结果呢?青葵仍是好好地呆在院子里。
“好了,这件事莫要再提。”琼华长公主道:“你以后见了青葵,也收敛些。你那脾气,也是时候改改了。”
“阿娘?”傅皎满脸不解,“难道在阿娘心中,孩儿还比不上那个青葵贱婢?”
琼华长公主一拍案几,“那日的事,晋王二公子已经向我说明。如果不是你与四娘起了争执,何至于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再有,青葵如今已是晋王长公子的侍婢,不再受郡公府管束,你莫再闹事了。”
“什么?”傅皎不可置信道:“阿娘怎么能答应呢?”
“二公子亲自来求这个人情,我岂能不答应?”琼华长公主道:“长公子一再出事,这么小的要求,换作是你父亲,也必然要答应的。”
答应这件事的时候,琼华长公主的内心也很复杂。这段时日,虽然傅皎和月珠时常提及青葵的不是,但她心里还是念着青葵往日的好。也希望再有机会,将青葵给调回身边。
而昨日的事,又让她发现,二郎居然喜欢青葵这个丫头。若早知如此,她绝不会将青葵送到唐玉和的身边。
可事到如今,她又能如何?
唐玉项都拿了一盒宝珠放在她的眼前,说是给青葵赎身之资,意思再明显不过。从今往后,青葵便与郡公府无关,直接受晋王府差使。
长叹一声,琼华长公主挥手打断傅皎将要出口的话,“你最近也收敛些,都是快要出嫁的人了,还这样不稳重。堂堂嫡女,何必跟个庶妹争一时长短?回屋歇着吧。”
正文 第25章:献计
回到自己院里的傅皎,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将正堂里的东西摔了不少。伺候的婢子虽然个个战战兢兢,但对于傅皎这种时不时的闹腾,也已经习以为常。
这个时候,别的婢子都避地远远的,噤声不敢言。唯有东莲是特例,傅皎对她,也要容忍些。
“娘子这是何苦?”东莲将榻上整理好,扶着傅皎坐下,“婢子倒以为,青葵被赠予了晋王长公子,乃是好事一桩。从今往后,她便不再是郡公府的下奴,眼不见,为净。”
傅皎气愤道:“可她却还勾三搭四,与项表兄纠缠不清,连二兄都为她说情,不是狐媚是什么?”
东莲笑了出来。
傅皎皱眉,“笑什么?”
东莲一边替傅皎整理衣裙,一边道:“青葵到底只是个贱婢,就算晋王二公子再如何抬举她,又能如何?如那秦氏,便是为郡公生下了四娘子,不也照样还是个下奴?任人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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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晋王二公子只是暂居郡公府,迟早要回洛阳。难不成,他还能带了青葵同回?那长公子怕是不应承的。依婢子看来,眼下,娘子该要注意的,是四娘子才对。”
闻言,傅皎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你这样说,也对。青葵也就罢了,傅晚却是越发性骄,连我这个嫡姐也不放在眼内。故意在项表兄面前摆出那副姿态,倒让我成了不是之人。”
“四娘子如此,不过是仗着乐平郡夫人罢了。”东莲接着道:“按说,长公主才是正妻,这府里的事也皆由长公主打理。妻若惩妾,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傅皎看向东莲,“可她到底是陛下所赐,又封爵郡夫人,与秦氏并非一般人物。又惯会使手段,深得父亲欢心。否则,也不至于让母亲这般头疼。”
东莲劝道:“正因为如此,娘子才该为长公主分忧啊。娘子最大的倚仗便是长公主,倘若长公主都不能势压乐平郡夫人的话,那靠着乐平郡夫人兴风作浪的四娘子,又怎么会将娘子放在眼内呢?”
“你说的话都没错。”傅皎沉吟,“可母亲就算要势压李氏,也得有个由头不是?李氏一向深居简出,也不曾听闻她有什么大过,我又如何替母亲分忧呢?”
“再本分的人,也有犯错之时。”东莲凑近傅皎,轻声道:“婢子最近便听闻了一桩传言,或许便是一良机。”
“哦?”傅皎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东莲道:“那日在迎接晋王二公子的晚宴上,不知娘子可曾注意六郎君?”
“傅柱?”傅皎摇头,“他娘亲早逝,他自小养在李氏膝下,与李氏可谓情同母子。整日里跟在傅裕身后摇尾乞怜,巴结不已,我讨厌他还来不及,为何还要去注意他?”
“六郎君自小失了倚仗,为了自身故,巴结乐平郡夫人与五郎君也是在情在理。”东莲道:“可若,其母之死,与乐平郡夫人相关呢?”
傅皎挑眉,“范氏不是因为生下傅柱之后,大出血而死的吗?”
东莲笑了笑,“若非意外,而是人为呢?”
傅皎转而道:“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哪里还有证据指出这一切?便是指出了,父亲,也未必相信啊。”
东莲向傅皎道:“郡公是否相信,还在其次,令六郎君相信却不会是什么难事。到底,六郎君非乐平郡夫人亲生,这些年,她也未必真心相待。前段时日,婢子还听说,六郎君受了些委屈。
若在此时,长公主出手以示安慰,拉拢六郎君。然后,再适时拿出咱们想要六郎君看到的证据,令他深信乐平郡夫人害死了他的母亲。到时,咱们再寻机对付乐平郡夫人,又有六郎君内应,岂非妙事?”
“妙!”傅皎微笑起来,“我这便去与母亲商量。那李氏在府里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暗里不知在父亲面前数落了母亲多少不是。此次,必教她自作自受!”
“娘子莫急。”东莲劝阻,“这法子,却不能由娘子去劝说长公主。”
“为何?”傅皎不解地看向东莲。
东莲一叹,“如今,长公主正为了青葵,还有那日游湖之事恼怒娘子。若娘子此时去与长公主商议此事,她也未必听地进去啊。”
“那可如何是好?”傅皎皱眉。
东莲笑笑,“这话娘子可借其他人之口转达。”
“谁人合适?”
“月珠。”
“月珠?”傅皎想了想,“母亲身边那么多婢子,你为何偏偏提到她?”
东莲解释,“长公主院子里是有不少侍候的人,但如月珠那般伶俐的却没有几个。娘子若借她之口,让她在长公主面前立下此功,她日后必定对娘子感恩。
如此,娘子也算在长公主面前有了个可以随时为娘子说话,以及传达内情的人。从今往后,娘子也可以与长公主避免许多争执,何乐而不为?”
傅皎点头,“没错。从前是青葵得母亲喜欢,我虽屡次亲近于她,她却不屑。如果这个月珠真能取青葵而代之,又顺我意的话,抬举她倒也无妨。”
东莲道:“那婢子晚些便去教导那月珠几句。”
傅皎应声,“好。”
说完,傅皎习惯性地去抓身旁的团扇,却发现那位置早已没了那柄团扇。她这才忆起,那日受了唐玉项的数落后,她一气之下,将那柄爱不释手的团扇,丢给东莲,让她给扔了。
看着傅皎矛盾的神色,东莲小心地问道:“娘子,可是念及晋王二公子送的那柄团扇了?”
傅皎一叹,“已不知被你扔去了何处。”
东莲跪下请罪,“请娘子恕罪,婢子自作主张,未曾扔弃。”
闻言,傅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神色一喜,“当真?”
“婢子不敢妄言。”东莲道:“那团扇如今便好好地收在箱内。”
傅皎默了默,有些不自在地道:“拿来我再好生瞧两眼,再扔不迟。”
“是。”东莲嘴角微抿。
唐玉和的院子里,对于傅晚的突然到访,唐玉项有些意外。
傅晚先遥遥朝正堂门前的唐玉和一礼,“阿晚拜见长公子。”
唐玉和正专心致志地看着青葵编绳,完全无视傅晚的到来。
傅晚转而向唐玉项行礼,“那日阿晚失礼,今日特来赔罪。”
“阿晚表妹不必如此。”唐玉项回礼,又见傅晚着人送来了不少物什,推辞两句,便命十松与知书收下了。
正文 第26章:白费劲
唐玉项与傅晚在院中设好的席位坐下,知书与十松摆上果点,又煮了茶水。唐玉项与傅晚一边吃着干果,一边聊天。
“其实那日,是阿晚不是在先,与三姐姐无关。”傅晚道:“只是三姐姐性急,所以难免让人误会。听说项表兄严责了三姐姐两句,阿晚听闻后,实在愧疚。
这几日,听闻三姐姐为此事茶饭不思。阿晚有心想去看她,可三姐姐对阿晚误会已深,若是见了阿晚,只怕更恼。”
唐玉项淡笑,“我那日不过就事论事,也没有苛责她的意思。”
“阿晚当然知道项表兄大度。”傅晚含笑道:“可只怕三姐姐不这么认为。三姐姐是长公主所出,又是府里唯一的嫡女,自小娇宠,性情也难免烈了些。
从前在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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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人对她说过重话。而且,三姐姐又如此着紧项表兄,心里只怕更是难过。项表兄若真不怪责三姐姐了,不妨去瞧瞧她的好,也免得她胡思乱想。”
闻言,唐玉项皱眉,“此事怕是不妥。我听闻三娘已然被陛下赐婚单四郎,我虽与三娘有表兄妹之分,但到底男女有别。若是传了什么风言出去,反倒不美。”
傅晚默了默,“项表兄不但大度,还十分正气。能为三娘如此着想,阿晚也甚感欣慰。可项表兄不太了解三姐姐的脾性,一旦是她认定的事,哪怕受罚,也必要达到目的。
阿晚说句不该说的。那晚在宴上,三姐姐便似乎对项表兄……有些意思。游湖那日,更是因为项表兄对青葵过于亲近,而气恼。若非项表兄及时求了青葵过来,只怕青葵此刻已然受罚。
由此可见,三姐姐对项表兄,似乎有些过于执著了,这也正是阿晚所担心的。其实,项表兄如此人物,如此才华,若能与三姐姐成就好事,阿晚也觉开心……”
“阿晚表妹慎言。”唐玉项打断傅晚的话,“陛下赐婚,非同儿戏。更何况,单家四郎才貌皆在我之上,又是嫡出之身。我实在不敢,也未曾对三娘有过一丝一毫的觊觎之心。”
傅晚欠身,“是阿晚失言,项表兄莫要生气。”
唐玉项道:“若真如你所言这般,我自当与三娘言明利害,讲清道理。”
傅晚点头,“但愿三姐姐能够早日放下。”
傅晚走后,唐玉项便将傅晚的意思挑拣了些,说给青葵听。
唐玉和渐渐适应了唐玉项的存在,唐玉项如今可以隔得稍近些,但还是不能如青葵那般近身,但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阿葵你在府里这么几年,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唐玉项问。
如果真如傅晚所说那般,那倒是令他有些头疼了。
“或许有些可信,但也不可尽信。”青葵道:“四娘子虽是府中庶女,但吃穿用度,并不比三娘子差多少。在郡公面前,也时时得宠。所倚仗的,便是乐平郡夫人李氏。
三娘子与四娘子性情不合,府中上下皆知,但这背后,是否有乐平郡夫人的推波助澜,很难说。那日游湖之时,四娘子与三娘子先后而至,婢子便觉得有些古怪。
但若真论性情,三娘子虽然性子骄纵,但却没有太多机心。若是她做出了什么不合常理之事,只怕是有人在背后撺掇。二郎君放心,此事,婢子稍后会向傅二郎君言明。”
青葵几句话,已将府里之事分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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