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的贴身丫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雨叮咛声声坠
唐玉项抬手,止住了云齐的话头,“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
云齐请罪道:“奴失言,请郎君见谅。”
唐玉项默了一阵,转而道:“去看看底下的人做事可妥当,父亲应该也要到洛阳了。”
“是。”云齐朝屋外退去,忍不住抬头看了唐玉项一眼。郎君遇事一向果断,唯独对寿昌公主之事犹豫不决,只怕是对寿昌公主动了真心。此事,还需禀与楚国夫人知晓。
唐玉和的居屋里,他正坐在窗边看书,眼见十松鬼鬼祟祟地入得屋来,又在屋内装模作样地收拾东西,还时不时拿眼觑他,唐玉和不由沉声问道:“何事?”
十松闻言,连忙上前,但又不敢靠地太近,声音中也带了丝不确定,“郎君,郎主得胜归来,恐怕就要入府了。”
“嗯。”唐玉和眼皮都不抬一下。
十松抓了抓脑袋,“奴听说二郎君那边为郎主备了不少物什,郎君……可要备些?”
唐玉和将手中书卷往案上一搁,冷眉看向十松,“这么能耐,跟着我可是委屈了?不如,将你调去唐玉项那边如何?”
唐玉和音落,十松便扑嗵跪倒在地,“奴多言!奴多言!”
他不知道唐玉和为什么生气,但他能够感受地到,唐玉和很不喜欢他提及这个话题。
“我是念着你的忠心,才想着不久后让你去跟着青葵。但如今看来,你这性子实在要不得。身为下奴,紧记一点,不该管的闲事就不要管!”唐玉和冷声道:“滚出去!”
唐玉和这话已经很重了,十松却如逢大赦,赶紧谢恩而出。
正文 第165章:算计青葵
直至回到自己屋里,十松才觉活过来了一样。
一旁的乙清瞥了他一眼,淡声道:“还活着?”
十松无辜地看了乙清一眼,“你刚才怎么不拦着我?”
乙清耸了耸肩,“有人想找死,我何必拦着。”
十松:……
十松心里很郁闷,明明他才是跟着唐玉和最久的下奴,可偏偏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爬到了他的头上。
青葵就不说了,人家的身份本来就摆在那里,又还是郎君心里牵挂的人。可乙清呢?不过跟着郎君这么短短几个月,一开始还一副要死不活,不搭不理的臭模样,可却偏偏能摸得准郎君的心思。
再说玉冬,连她都强过自己。
没天理啊!
唐池一入洛阳,并没有先回晋王府,而是先进宫面圣。
直等了一两个时辰,唐焕才有“空”见他。
空寂的大殿内,只有唐焕一人在书案后,沙沙的书写声清晰传入唐池耳中。他始终维持着拜礼的姿势,纹丝不动,脸色也是一如往常地平静,并没有半点委屈之色。
又过了一阵,唐焕才搁下笔看向唐池,语气中故作惊疑,“义兄还跪着呢?快请起。”
“谢陛下。”唐池顿首而起。
“义兄请坐。”
“臣无妨。”
闻言,唐焕也没有继续劝坐,含笑道:“此次北丹败仗,义兄首功。我大成能有义兄有这样的骁勇悍将,实是我大成之福。”
唐池的神色越发谦恭,“全赖陛下信任。此次获胜,也并非臣一人之功,臣枉自担了虚名。”
唐焕轻笑,“义兄还是如此。我还记得武皇生前曾说过,咱们兄弟几人当中,唯有义兄与阿若兄之勇可堪匹敌。而当年,义兄与阿若兄的感情也极好。可惜,这么多年过去,早已经物是人非。”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唐池看了唐焕一眼,“忠君事主,乃臣子本分。臣再勇,也是陛下的臣子,此生只为陛下分忧解劳。”
唐焕默了默,“义兄此次的确是立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赏?”
唐池再度跪下,垂首道:“臣不敢当。成国正值艰难,臣也富贵已极,不敢再有奢想,还请陛下封赏其他为国出力的将士。”
唐焕的目光紧紧盯着唐池,最终一笑,“天色已晚,想来阿和与二公子已经在等候义兄了。义兄……早些回府吧。论赏之事,朕自有计较。待庆功宴上,朕再好好敬义兄几杯。”
“谢陛下。”唐池行礼而退。
唐焕看着唐池远去的身影,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目光。
其实在召见唐池以前,唐焕便先听了洪照英的汇报。当然,在洪照英之前,也早有源源不断的密报汇到了唐焕的案上。
如果唐池在行军当中,敢有半丝异心,只怕洛阳晋王府与汴州晋王府早有骚动,而唐池也不可能安然回到洛阳。
唐焕对这位义兄的感情实在复杂,他心中对他忌惮,却因为眼下成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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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势并不能对他轻易动手。
为此,唐焕面对唐池时,实在难有什么好心情。
放下手头上的事,唐焕转而去了双美处寻乐。
别说,曾蕴飞找来的这对小美人,还真是温柔解人,与以往的那些美人都有些不同。
听闻唐焕又去了双生姐妹花的宫里,刘皇后自然大发了一场脾气。她在唐焕面前装作大度的模样,内心却是忌恨地不行。也不知那两姐妹行了什么蛊惑手段,将唐焕迷地不行。
她本想问计于义母徐王妃,谁料徐王妃这段时日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她也不好多打扰。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刘皇后消了气后,心绪平静下来,抿着茶问旁边的侍婢。
那侍婢连忙回答,“寿昌公主身边的人都打点好了,到时瞧准时机,便可促成这桩事情。只是……”
那侍婢有些犹疑,“如今寿昌公主的身份不比往常,若是将她与申王凑在一块,不知陛下与吴国那边会不会不满?”
“能有什么不满?”刘皇后道:“申王是陛下亲弟,也是除陛下以外的最好人选。陛下眼下被那两个狐媚迷了眼,自然难看得上寿昌公主。倒不如成全了申王,也好让那陈氏好好受辱。”
那侍婢道:“可申王与申王妃毕竟夫妻多年,申王会不会心软?”
刘皇后冷笑一声,“心不心软都无妨,先不说申王对陈氏并无多少感情。只说寿昌公主如今的身份,吴国难道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沦为妾室?
一旦此计成功,申王与寿昌公主有了夫妻之实,陈氏自然只有被休或被贬的份。她不是仗着申王妃的名头与我作对吗?看看到时她没了申王妃的名号,还能怎么嚣张。”
另一婢子道:“皇后高明,陈氏若被休,自然会受到洛阳众勋贵的讥笑与鄙视。就算不含愤自尽,也定然再羞于见人,还不得躲进深山老庙里,清苦度日?”
闻言,刘皇后的心情不由爽朗起来,“没错。到时,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她。”
想到陈氏即将受辱,刘皇后乐不可支,也暂将双生姐妹花的烦扰抛到了一边。只等着宴会到来,便能将青葵与申王算计在一处,好除了陈氏,出掉心中那口恶气。
唐池来到府中,只见早得了消息的唐玉项已经等候在门口。唐池的目光扫了众人一圈,并没有见到唐玉和。
唐玉项明白唐池的心思,连忙道:“阿兄有些不适,正在院里休息。”
唐池看了唐玉项一眼,点点头,“进去再说。”
用晚膳时,唐玉和仍然没有出现,唐池也没有多言。
唐玉项敬酒向唐池贺胜仗之喜,但唐池的脸上并没有喜色,也没受敬,而是语重心长道:“阿项,以你之智,应当明白此次北丹之战以后,我晋王府当战战兢兢,随时可能有天降之祸。”
闻言,唐玉项放下酒杯,原本含笑的脸色也变地凝重起来。
轻声一叹,唐玉项点头道:“父亲之言,孩儿自然明白。但此次征战,父亲出力不小,又几番经历生死。孩儿……只是想替父亲庆贺,并没有得意忘形的意思。”
正文 第166章:父子疏离
唐池看向唐玉项,“你的心意我明白,但眼下还是行事低调些为好。至于战功,比起底下那些将士,以及再不能与妻儿相聚的英烈,我这个主将又算得什么?”
说着,唐池命人将桌上过于丰盛的馔食统统撤下,酒水也撤去,只以茶水辅着几样淡食下咽。
见此,唐玉项不由红了眼眶,“孩儿……替父亲不值。”
唐池神色平静道:“今后不必再说这样的话,咱们已经是富贵之家,比起底下万千受苦的百姓,咱们丰衣足食,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是,父亲教训的是。”唐玉项拿袖子抹了抹泪,陪着唐池用起简膳来。
用完膳后,唐池在园中走了一阵,然后朝唐玉和的居院走去。
院子里寂静一片,院门敞开着,正堂里的灯火也燃着。
唐池一眼看去,遥遥瞥见一个身影正坐在灯旁看书。看着那身影,唐池的神色有些恍惚。
他这个长儿,自幼聪慧知礼,文武兼习。但与他之间,仿佛总是有一层隔阂一般,他也不是擅于沟通的人,两父子间便一直如此。谈不上多亲密,甚至还有些疏离。
直到出了宫姬咏歌的事,他就更无从走进唐玉和的世界。然而,现在一切的事实都在告诉他,从咏歌甚至更久之前的事开始,唐玉和就一直在算计了。
唐池眼下说不清心里的情绪。
唐池来到正堂,立在门口好一阵,唐玉和才终于回过头来看向唐池,两父子就这么眼中毫无情绪地相互对视了几秒。
最终还是唐池先开口,“听说你身子不适。”
唐玉和放下书卷,起身朝唐池行礼,“未能亲迎父亲,还请见谅。”
唐池没说什么,走入屋中坐下,看了一眼屋内的摆设,“还和之前没有两样。”
唐玉和道:“孩儿,从未变过。”
唐池默了默,“坐吧。”
唐玉和坐回位子,与唐池各自盯着屋中的一处角落,气氛僵持。
“你恨我?”良久,唐池问出话来。
唐玉和淡笑一声,“父亲以为如何,便是如何。”
唐池看向唐玉和,“你恨我另娶妾室,冷落于你,恨我将你送入洛阳为质,也恨我……”
唐池看着唐玉和脸上的那道疤痕道:“我动手伤了你。但阿项无辜,何必要牵他入局?你若不想呆在洛阳,尽可与我明言,我自有计较。”
唐玉和抬眸看了唐池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意味,“父亲现在才来说这样的话,不觉得晚了吗?”
唐池静静看了唐玉和一阵,最终道:“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希望你还能记得自己的身份,好自为之。”
说完,唐池起身离去。
唐玉和垂下目光,目中既无怨憎,也无失落。仿佛唐池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无关之人,晴也好雨也罢,再不能引得他心绪波动。
自怀中掏出青葵赠给他的香囊,小心翼翼地握于手中,唐玉和的脸上总算有了些温柔之色。随即,唐玉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寒色。
换好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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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徐王走进寝屋,看向坐在榻上赏着画的徐王妃道:“真不去宫中饮宴?”
徐王妃摇头,“不去了,我已对外称病,如今正在静养,今日过去,岂非自打脸面?况且皇后之前便有差人来打听过我的情况,意思再明显不过。不知道她想闹什么,我还是不去沾惹地好,免得引火烧身。”
闻言,徐王点点头,“不去也好,咱们年纪都大了,进趟宫也是折腾,我也抽隙早些回来。”
说完,徐王正欲转身离开,忽听地徐王妃嘱咐,“郎主在宴上,不可多言。但若是可以,不妨向晋王示好。”
徐王莫名地看了徐王妃一眼,“晋王?他如今可是功高震主,陛下甚为忌惮。此时向他示好,会不会自招麻烦?”
徐王妃看向徐王,“我不过随意一句,郎主自行决定就好。”
说完,徐王妃转回目光不再理会徐王。
徐王默然在原地怔了怔,然后才有些失神地离开。
秦绍看向正坐在镜前梳妆的穆氏,见她亲自挑选着簪饰,不由上前含笑道:“近来夫人心情都不错,今日似乎特别好?”
穆氏看向镜中秦绍的身影,微笑道:“在郎主的精心照料下,贱妾的身子一日好过一日。身子爽利了,心情自然也大好。”
秦绍笑笑,在穆氏颊上落下一吻,温声道:“我去外边等你。”
秦绍离开后,穆氏原本的微笑倏然消失无踪,眼中反倒显现了一抹阴冷之色。
身旁伺候的婢子南鹊将一切尽收眼底,为穆氏上妆的动作并未有所疏怠,“自太原郡夫人与琅琊郡夫人进宫后,陛下便整日流连。受到冷落的皇后,只怕是嫉妒地都快疯了。”
穆氏眉目清冷,握着金簪的手渐渐收紧,“快疯了吗?千万不要,日子还长着呢。就这样疯了,就太便宜了她。”
南鹊自穆氏手中接过金簪,替穆氏插于发上,“夫人放心,公子说了,好戏才刚开始上演。”
闻言,穆氏端直身子,面上无悲无喜。
青葵的居院,婢子们正在给青葵换衫。深嗅一口气,青葵微微皱眉,“这衣裙熏了香?”
其中一婢子答道:“回公主的话,这是自蜀国那边新过来的熏香,有安心静神之效。本没有多少,还是太后念着公主,特意嘱咐人分了些过来。婢子想着太后之意不可辜负,这才私自用了些。”
青葵点头,“既是太后之意,的确该当受着,你做地好。”
说完,青葵接过另一婢子递上的果露浅抿了两口,然后吩咐道:“准备一下,我们也该去宴殿了。”
“是。”众婢子应声,各司其职。只是其中几人,不时相互递换眼色,青葵想着自己的心事,似乎并未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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