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爱封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韩小歌
这几乎是梦中的画面,一股不知名的气流涌动在他胸口,令他百感交集。内里晕黄的灯光忽然混合着饭菜的香气温柔地流泻出来,他心口一热,有太多话想说,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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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边却又无从开口,最后只能小心翼翼地化为一句:“……这是什么?”
“熬了一天了,给自己补血的。”她瞥了他的衣摆一眼,眼神里有淡淡嘲弄:“没想到你比我还需要补。”
他轻轻贴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嗅着她的发香,却因为害怕破坏此刻的和谐而谨慎不已,几乎不敢碰到她。就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熟练地做了一道葱花炒鸡蛋。她却忽然嘲弄地回过头:“监视我?怕我毒死你?”
“其实那样也不错。”他定定望着她,神色认真地让她心慌,她只能草草别过头去:“好了,吃饭。”
她捧着汤走向餐桌,一锅汤一个菜,不算丰盛,却让他兴奋得难以自抑。她边盛饭边瞥他右手上的绷带:“可以自己吃吗?”
他微笑:“如果不能呢?”
她把饭递给他,然后自顾自地吃起来:“别来这套,你的左手一向比右手用得好。”
他无声叹息,被了解得太透彻果然不是什么好事。他认命地以左手执筷,鸡蛋含在嘴里,滋味鲜美,他却舍不得嚼,墨石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终于成功地让她食不下咽起来。她不自在地放下碗筷:“看什么,菜又不在我脸上。”
他忽然有很多话想说,他想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到底是怎样从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千金大小姐,变成了现在这样什么都能自给自足的模样。千言万语在脑海里盘旋了无数圈,又在舌尖上打了几个转儿,终究还是咽了下去:“很好吃。”
“那就好好吃。”她又瞥了眼他的右臂:“什么情况?”
“商场恩怨。”他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不是什么大事。”
她语带嘲弄:“倒也算是意料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贱到这步田地,从前她再怎么费尽心机地示好他,他都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却因为被她冲了一句而心情愉悦,甚至无法控制嘴角上扬的趋势。
忽如其来的门铃声却打破了这和谐而愉悦的时光,石暮尘朝门口的监控器望了一眼,神色刹那间凝住。薄晓微也顺势看过去,只见梁雨柔写满忧色的素净面庞正明晃晃出现在镜头里,她正不安地踱着步,抬头向上张望着。石暮尘在瞬间意识到——客厅灯开着,下面是可以看见的。
但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端坐在原地,视线牢牢焦灼在薄晓微面无表情的脸上,眼睁睁看着她按下了开门键,然后从容而沉默地走出了大门,让他情不自禁起身挽留的姿势都显得可笑而无谓。
薄晓微出门后果断上了楼,她站在楼层交界处,隔着楼梯的缝隙冷冷向下望去,静静看着梁雨柔在门口关切地询问他的伤势,然后乖乖巧巧地进了屋。伸手正要关门的石暮尘,视线却忽然穿越阻隔,直直射向隐没在暗处的她,因为角度和背光的关系,他们其实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却兀自对视了数秒——
“怎么了,石大哥?”梁雨柔诧异地望着正对着门外怔忪的石暮尘,后者立刻若无其事地关上门:“没什么,你随便坐。”
“啊……似乎打扰你吃饭了。”梁雨柔看了眼桌上犹冒着热气的热饭热汤,正要催促他继续吃别管她,视线却忽得凝住——
餐桌上有两副碗筷,以及两碗吃到一半的米饭。
她不解地抬眸望向他,他也在瞬间意识到了这个严重的错误,只得抢先圆谎:“因为出了那样的事,家诚非要送我回来,我就留他吃了点便饭。可他一见你来就嚷嚷着不想打扰我们,拦都拦不住。”他作势无奈地摊摊手,心里却想着一有机会就要和冉家诚通个气,虽然梁雨柔单纯温柔,但这并不代表她是白痴——这里是两楼,她要是追问起为什么上来时没遇见冉家诚,他难道要说他坐了电梯?
可她却出乎意料地不再询问,而是真心赞扬了一下汤的品相,他便顺水推舟地也一起安在了冉家诚身上。梁雨柔听后大为惊奇,她望了眼汤里的内容:“咦,这个方子网上很热门,说是补血特别好,我也常让阿姨煲给我喝,没想到他这么细心,还会这一手呢。”
“是吗?看来得给他加工资了。”石暮尘潇洒地一笑而过,手心却微微渗出冷汗,他掩饰地微微一笑:“来,这里坐。”
“你的伤怎么样了?要不要换药?”她焦急地查看着他的右臂,却看见沙发上散落的若干药剂和纱布,不觉有些诧异:“你换过药了?”
“嗯,家诚给我换的。”
“惭愧,他还真是比我这个做女朋友的还细心。”她微笑垂眸:“看来,没我什么事了呢。”
回到住处后,薄晓微放了一会儿空,这才开始不紧不慢地洗漱,蒸腾的水汽熏迷了浴室的大梳妆镜,她赤身luo/体地走到镜子前,抹开雾气,镜子里立刻出现了一具性|感娇美的胴|体,白玉般的肌肤上还残留着各种暧昧的痕迹——脖颈、锁骨、胸口、大腿……
他把那些印记肆无忌惮地烙遍她全身,只要一闭上眼,她还能感受到他霸道而夹杂着宣泄的揉捏触抚,她又痛又快,欲|生|欲|死,像服食了迷幻剂般迷失了自己……而这一秒,即使只是想到他的眼神,一股莫名的热流就开始在她体内骚动不止,这种热度甚至缓和了失血所导致的寒冷和隐痛,像簇无根之火般轻轻托起了她……
她遮住自己的眼睛,淡淡的绝望情绪弥漫不去。她试图将之解释为单纯的rou/欲,可她清清楚楚地知道,那不是。
门铃声恰在此时骤然响起,她愣了愣,只能草草披了件浴袍去应门。
来者没有悬念的,是石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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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了眼客厅上方的钟,语气冷冷:“一个小时都不到就把人送走了?未免太冷淡了吧。
他并不解释,反正他至恶的一面她全都见过,这倒是在他们间设置了一道天然默契,他无需掩饰或辩解,反倒有种破罐破摔的自在感。看着她犹在滴水的发梢,他很自然地取了块毛巾盖在她头上:“别着凉。”
她不配合地把毛巾掀到一边,取了吹风机径直朝卧室走去,他尾随其后,极有默契地以左手持吹风机,认认真真地帮她吹起来。不料她挑眉:“这是为了陪正牌女友而忽略我的补偿,还是对于我没有戳穿你的感激?”
他默然,半晌:“不管你信不信,只要你要,除了婚姻,我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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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
她不易察觉地顿了顿,旋即轻笑出声:“是吗?那就先汇5000万到我户头上好了。”
他深深望着她的眼睛:“可以。”
闻言,她风情万种地把半干的长发往侧边一笼,对他嫣然一笑:“我是不是要的太少了,我的金主大人?”
“确实不算多。”他诚实回应。
“那……”她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自己的指甲:“假如我要的……是锦臣的股份呢?”
他一怔,一时弄不清她是真是假:“也可以,如果我有。”
“难道你没有?”她有些诧异,微微眯起的眼底写满了怀疑。
“很快就会有。”他执起她一缕秀发放在唇边轻嗅,眼神半迷半醉。是的,只要他的计划成功,李贺从母亲那边占得的10%先机又如何?那原本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应该属于他的,他一毫一厘都不会放过。
包括锦臣,包括她。
“什么意思?”她不死心地追问,他却缓缓将唇印在她裸/露在外的白皙肩头,虔诚地舐去一颗正在滑落的晶莹水珠,这种暧昧的接触让她浑身一凛,下意识往前缩了缩:“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
他微微抬头,视线在光影中半明半昧,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逃离的探究:“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
她心下一震,若无其事地望回去:“我当然要关心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他却依然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眼色深得让她陡然心慌,她听见他似乎漫不经心的声音:“薄晓微,为什么想要股权?折成现金给你不是更好么?”
“那当然不同,”她一脸理所当然:“不管拿了多少钱,我都只不过是你包养的一只金丝鸟;但股权就不一样了,你要是敢骗我,我就——”她伸手轻轻掐住他的脖颈,脸也缓缓凑进,猫一样半眯的眼神里看似风云诡谲,又似乎带着微微引诱:“掐断你的命脉,让你一无所有。”
最后那句唇语般轻渺,随着一股暧昧的热气拍打在他脸上,转瞬却又牵起一朵恶作剧的笑:“被吓到了吧?呵……”;他把持不住地握住她的手,低头就要吻,她却像尾滑不留手的泥鳅般飘然滑开,到镜子前一个人自得其乐地吹头发去了。他也不气恼,就地侧躺欣赏她迤逦的背影,若有所思。
吹干头发,她随意地甩了甩,蓬松微乱的长发反而让她显得更加性感而慵懒。她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挑高的一侧眉峰仿佛无声的疑问,他用下巴指指旁边的床铺,示意她一起上来。
她用鼻腔轻轻哼了一声:“不回去?”
“你不是说我是金主么?”他淡然回应:“怎么,不欢迎你的金主?”
她不怀好意地瞥了眼他的伤处:“ hynot?不过我睡相不好,万一蹭到磨到,害得金主大人你血溅床单……可就概不负责了。”
他看似平静的眼底有暗光骤现:“如果我想,同样也可以让你血溅床单。”
说着,他意有所指的眼神充满侵略感地在她周身绕了一圈,几乎让她错觉自己已经被他用眼神扒光——她固若金汤的神色不觉有些松动。于是做出懒得和他争辩的样子,掀开被窝背对他躺进去。没过三秒他的左臂就搭上了她的身侧,带着一种让她毛骨悚然的热度,那只臂越收越紧,紧得几乎要掐进她的血肉;她下意识要挣脱,却听见他叹息般的语音——
“让我抱抱你……就只是抱抱……”
她心一酸,似乎有一种无法名状的东西从心口溢流出来,这种会让人软弱的情绪,此刻她却无力阻止,只能用静默以对来掩饰内心的汹涌。片刻后,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再次挣扎着起身——
“嗯?”他诧异地握住她的手。
她不自在地将视线挪向别处:“……我们换一边。”
他费解地望了眼自己,这才恍然大悟——他现在的状态等于是压着右侧,难免会压迫到伤口,再一看,果然已经有些微血丝渗出了纱布。
见他不说话,只是双眼灼灼地望着她,她便自行翻身下床,走到另一边兀自躺下。尽管如此,她还是能感受到那两道激光一样的眼神,正热烘烘地熨在她侧脸上,让她心悸不已。她只能不停告诉自己,是的没有错,这只是一项非常成功的策略,他越喜欢她她的成功率就越高,她并不是心疼他,她怎么可能心疼他?
可越是自我催眠她的心就越乱,就在她几乎忍不住要起身质问他为什么不睡时,他终于在她身后侧躺下来,小心翼翼地用右手环绕住她,脸深埋在她颈后,形成了一个极度眷恋的姿势。
说出来或许连他自己都不信,可此刻,他竟然由衷地感谢那个袭击他的人,如果一点小伤能换来她难得一见的真心,他甚至不介意再多涉险几次。
虽然现在的她还是那么冷淡疏离,但他有信心,自己很快就能把她变回原来那个对他痴心一片,全心依赖的她,而到了那时,他一定不会再伤害她,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弥合她那颗安全感缺失的心。
他一定可以。
摩挲着她滑嫩的肌肤,体会着她难得的乖顺,那一刹那他忽然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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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搬到现在的住处后,薄晓微就换了号码,这个号码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她一直过得颇为清净,所以当手机上闪起一个陌生号码时,她迟疑了片刻才接起——
“哪位?”
“……晓微吗?”对面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激动:“我是田如蜜!”
她怔了怔,然后很快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是你啊,有事么?”
咦?为啥晓微忽然变冷淡了?她以前明明对自己很热情啊!田如蜜虽然不解,但还是继续热情洋溢地发出邀请:“我们出来吃饭好不好?我请客!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川菜馆,他们家的水煮鱼真是……(吸溜口水的声音),总之你……”
田如蜜。
薄晓微握着手机的手不觉越收越紧,思绪也恍惚起来,直到电话那头一连串的“喂喂声”将她拉回现实:“喂?你还在吗?喂?”
“我在,”她定了定神:“那就去你说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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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李贺怔了一会儿,这才放下手中的文件,烦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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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原地打转,复又猛地刹车,望着童珊的眼里含着隐隐质问:“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一直都在吃药的吗?”
“我真的吃了,一顿也没少你相信我!”童珊惊慌失措地辩解着,他每走一个来回,就像牵着一根无形的线在她心尖上绕圈圈,那锋利的线越缠越紧,紧得她又痛又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他知道她已经替他打过一次了,再打实在不是个事儿,可……难道让她生?开什么玩笑,他还没找到合适的联姻对象,就先养上私生子了?这话说出去能听吗?
似乎陷入空前纠结,权衡再三,他终究还是一狠心一咬牙——
“……放你一个月假,明天去处理一下吧。”
虽然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她的心却还是像被拦腰扯断般狠狠抽痛,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经死了,却原来……还会痛?
见她面如死灰,沉默不语,他竟动了自以为根本不存在的恻隐之心:“……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我会自己处理好。”她极迅速地回答,心里却一片慌乱。
这是她的孩子,也她和他的孩子,即使她和他之间完全是一条死路,但她真的想要这个孩子……
“小草儿……”见她这幅样子,他下意识想去摸摸她的头发,但此刻像被灌过水泥般的沉滞气氛却让他的一切动作都变得尴尬起来,他无奈地收回手,脱力般瘫坐在皮椅上——
“童珊,你明白的……”
她呆呆伫立在原地,一只手无意识地护在腹部,就像没听见般毫无反应。其实她多希望自己真的没听见,他说得那么含蓄,可她却听懂了——
这段她赖以生存的关系和孩子之间,她只能保住一个。
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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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薄晓微赶到,田如蜜已经对着菜单摩拳擦掌好半天,一见她就欢悦地招手。 : d9123待她入座后立刻把菜单推到她面前,在得到她的授权后又如数家珍地点了一堆菜,边点菜还要边扯住身旁的小萝卜头以防他乱走:“东东乖,妈妈点菜呢,哎哎别摸那个,脏的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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