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好颜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甘蓝
“没劲。”瑶光摇头,并不如他期盼的那样兴奋,反而指指点点起来,“难道每一个拜了这神庙的女子都怀孕了不成?公主这件事只是个例,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可公主在此之前几乎已经放弃了。”
“阴阳交合,只能说驸马比较勤奋罢了。”瑶光笑得有些坏坏的,她戳了戳刘钧的胳膊,“陛下,你可要多多努力哦,臣妾这块田在这儿摆着呢,种不出果子只能说是雨水不好,哪里是田地的问题呢?”
刘钧错愕,惊奇的看她:“你近来是越发的口无禁忌了。”
“哼,谁让您这么坏,带我来拜什么菩萨。”
山路上积攒了厚厚的雪,就连树枝也被压弯了腰,两人一路打着嘴仗,终于在瑶光体力告罄之前到达了所谓的神庙。
“怎么都没人啊?”瑶光扫视了一圈,神庙四周都不见人影,庙宇也显得有些破破烂烂的,不像是香火鼎山的地方。
“兴许是下了大雪的缘故。”刘钧上前,推开了神庙的大门。
门内,一座神像一盏香案,别无其他了。
瑶光跟在后面进去,寒风“呼”地一下从身边而过,她抱紧了胳膊,抬头望向神像。
木刻的神像大约八尺高,雕刻之人不仅功夫了得,还十分有耐心。神像的眼神往下,慈悲地看向芸芸众生,嘴角含着一抹微笑,一手握着玉瓶一手垂在身前,看似软弱无力,但却有直击人心的力量。
瑶光收敛了玩笑之色,认真地打量着他。
“来,拜一拜。”刘钧朝她招手。
瑶光上前,身后自然有人捧着点好的香烛送上来。
面对如此慈悲的神像,她刚才那番玩笑话似乎很不适宜。拉了拉裙角,低头下跪,她举着三根香烛认真地弯腰参拜。
“神佛在上,请保佑刘秦氏早日诞育皇子,信徒不胜感激。”在她身侧,刘钧虔诚的说道。
瑶光心里顿生了一股神圣之感,仿佛这庙里真有大罗神仙一般。
可是……她方才明明不信的啊,难不成是这神像有催迷的效果?
下山的路上大雪开始纷飞,鹅毛大雪扑簌而至,一下子就染白了众人的眉毛。
“变天了。”刘钧握紧了瑶光的手,“咱们赶紧下山。”
瑶光看向眼前的山路,苍茫一片,谁也不知道在它的底色下藏着多少秘密。她裹紧了自己的披风,点点头,埋头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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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什么声音?”瑶光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山顶。
刘钧皱眉:“莫不是野兽?”
“不像野兽的声音……”瑶光皱眉,“倒有点儿像……”
话还未说完,脚下就传来一阵奇异的动静,像是万马奔腾,又像是暗流涌动。
“陛下,是地动!”有侍卫迅速反应了过来。
“轰隆隆——”一声更为巨大的声音传来,他们仰头看去,就见白乎乎的一片“浪潮”从山顶上狂涌而下。
“快跑!”不知谁先吼了一声,所有人都开始拔足狂奔。
瑶光的力气在上山的时候都用得差不多了,此时冷不丁地狂奔,任狂风割喉,那种滋味儿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地动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们像是在与地下潜伏的野兽赛跑。
刘钧的体力也只比瑶光好上些许而已,此时不仅要自己跑,还要拉着瑶光跑,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谁也不知道身后的“浪潮”会在什么时候打过来,而脚底下的动静又会对上面的人做出什么样的行为。众人满头苦奔,什么风雪什么泥泞都不能阻挡。
“啊——”
瑶光的脚底突然一空,地下像是裂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她体力虽已跟不上,但脑筋还是反应得十分快,当即纵身一扑,努力越过这口大坑。
刘钧握着她的手一下子就被松开了,于是他眼睁睁地看出她滑下了一个小坡,然后消失在眼前。
“瑶光!”
雪花漫天,她乘着飞雪不知落入了哪里。
“陛下——”眼看着刘钧要去寻她,身旁的侍卫一下子就拽住了他的袖子,拉着他往前奔去,“陛下,不能再停留了,这地动不知道将这山切成了多少块儿,随时都有掉入地缝的危险啊!”
“你放开朕,朕要去找贵妃!”刘钧急得眼睛都红了。
“陛下,您赶紧下山,属下去找贵妃!”侍卫将他往前推了一把,然后自己折返往瑶光掉下去的地方找去
……
朱照业才走上官道,便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震动从地底下传来,当即判断应该是发生了地动。
他正准备停下来等这阵动静过去,忽然想起走之前那两人似乎是上了山,如今这地动强烈,也不知他们是否早已下山。
路上的人匆忙而过,谁都是一脸恐惧惊慌的模样。
“神庙塌了,山神发怒了!”
不知是谁吼了一声,所有人都惊慌哭泣了起来:“山神发威了,山神发威了!”
“王爷……”
朱照业翻身上马,转头朝金水喊道:“你赶紧回府通知仲怀,让他留意民情民意,唯恐有人趁此作乱。还有,告诉豫王,两个时辰之后找借口进宫,看陛下是否安好。”
“那您呢?”
朱照业执鞭拍马,他?他当然是回去看看她下了山没有!
如此大的动静,若他们还留在山上,定然是十分危险。
……
瑶光摔得浑身发麻,她从雪地里爬起来,顿感脚踝一股锥心刺骨之痛。
“嘶——”
举目四望,一片苍茫,半分人影也没有。她有些疑惑,不就是摔下了一个小山坡吗,怎么连其他人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浑身大半已被湿透,暮色四合,连最后一丝太阳光都没了温度。她颤抖着抱着双肩,努力地移动步伐往前走去。
地动已过,不知这山林的格局是否有变,她走了一刻钟,仍旧一无所获。
她开始打喷嚏,一个两个……
脚踝的痛让她半分也移动不了了,她跌坐在原地,有种认命般放弃。
“有没有人啊?救命!”她坐在冰冷的雪地上,大声喊道。
“啪——”除了树枝上掉落了一块积雪,没有人回应她的无助。
天妒英才,她莫不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第34章 眼红
天色彻底昏暗了下来,天空中飘扬的飞雪却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在被山里的狼叼去吃了之前,瑶光终于找到了一处窄小的洞口,来不及深究这是豺狼还是虎豹的洞穴,她拖着疲惫的身躯钻了进去。
洞里还算干燥,捡一处干净的石头落座,她脱了鞋借着洞口的月光查看自己脚踝的伤势。
呵,好大一只猪蹄儿!
抬头看去,洞里并无任何可利用的东西,想来生活终究不是话本,她可遇不上话本里主人公的运气。
“哎……”轻轻叹一口气,一向号称主意多的她此时也无计可施了。
离她出事大约过去了两个时辰,可这一路走来她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不知是陛下以为她已经葬身此地了,还是地动改变了原有的道路,让她显得这么的“与世隔绝”了起来。
“嗷——”
洞外,传来狼叫的声音,凄厉又凶狠,不必亲眼所见便能想象到这是一只多么可怕的东西。
瑶光不怕人不怕鬼,偏偏怕这些不通人性的动物,想想它们对着自己虎视眈眈垂涎欲滴的模样,她浑身忍不住地发抖。
“爹,娘……”她抱紧了双膝,无助得几乎落泪。
她将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像是努力把自己缩到地底去,这样就不用担心外面的狼会什么时候闻着味儿找过来。
时间缓缓地流淌过去,她侧着身子靠在洞壁上,感受着自己逐渐流失的温度……
“嗷——”
一个激灵,她又被吓醒了。
小心翼翼地朝洞口看去,一片黑黢黢,看不出什么名堂。她正要靠回石壁上,忽然又听见几声从喉咙里发出的“呼噜”声。
“呼呼——”
洞口,一只成年的野狼徘徊不前,它低头嗅了嗅地上的味道,似乎是在判断里面是否有危险。
瑶光抑制不住的想尖叫,但叫声到达了喉咙一下子卡住了,像是吃了一根鱼刺,说不出叫不出,只有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她想象过自己诸多下场,唯独没有一样是葬身狼腹的。
眼泪唰唰落下,她咬着苍白的唇小声啜泣了起来。
“呼呼呼呼!”洞口的野狼像是听到了她无助的声音,立马变得热血狂躁了起来,四脚刨地,蓄势待发。
“救命、救命啊——”往日清脆的嗓音像是蒙上了一层膜,透着一股沉闷和仓皇。
她不断地将身子往最深去移去,移动中还不忘从地上抓了一块尖利的石头握在掌中。
罢了罢了,若此生注定活不过今晚,那她也得拉着外面的野狼一块儿下地狱。她咬咬牙,目光变得凶狠又老辣,像是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一般。
“嗷——”野狼瞅准时间,双眼泛着红光,后脚往后一蹬,整个人朝着洞口扑来。
“啊——”
闭眼的瞬间,她看到一只毛乎乎地东西朝自己扑来,握着石头的手突然像被点了穴,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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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地不能动弹。
恐惧、恶心、不甘、愤懑……短短地一瞬间,她的心头竟然涌出了如此复杂的滋味儿。
“噗——”
“嗷呜——”
毛乎乎的东西扑到了她的脚边,热腾腾的鲜血溅了她半张脸蛋儿。
“啊!”一声短促地呼喊,她浑身一软,彻底瘫倒了下去。
窄小的山洞,握着长剑的男人皱起了一双冷峻的眉毛,他不是都将狼杀死了,她怎么还是晕过去了?
朱照业大步上前,扯着狼腿扔到一边,然后将她从冰冷的地面抱了起来。
她浑身热得不正常,双颊泛着潮红,一只脚的鞋袜还被脱了去。仔细一看,脱了鞋袜地那只脚肿得高高的,比年夜饭上的那只猪蹄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弯腰,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她的脸蛋儿,低声:“叫你逞能。”
瑶光没有反驳,毕竟她早已昏死了过去。
……
身子渐渐暖和了起来,周围的冷空气似乎也驱散了许多。她从昏迷中醒来,借着朦胧的火光看着周围的环境,分不清今夕何夕。
“醒了?”
她抬头,望进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里,眸子的主子注视着她,仿佛这世间只有她。
“你怎么在这里?”她嘴角一拉,便要起身坐起来,但因全身都陷入了他的怀中,故而折腾了好几下都没有成功。
朱照业好整以暇,看她笨拙地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在不安分什么?”
“放肆!”她眼眉一冷,语气生硬,“若你救了我,我很是感激,但也宣王爷注意男女之别,不要动不动就把女子往自己怀里揽,有些人你开罪得起,有些人你却惹不起。”
“知道。”他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握着一根木柴,时不时地捅一下面前的火堆,惹得火星四溅,“若你无恙我自然不必纠缠,可你在发烧,我走了你恐怕得死在这里。”
瑶光抿唇,怪不得她觉得自己忽冷忽热,原来是发烧了啊……
“你自己数数,本王救了你多少次了,你怪罪得了本王吗?”
新婚之夜一次,大街上马车失事一次,以及这一次……不多不少,刚好三次。
瑶光伸手推他:“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要你假好心,你走,你现在就走。”
朱照业皱眉,拽住她的手:“你发什么疯?”
“王爷不知道吗,我一直都是个疯子啊,你跟疯子有什么话说?一走了之啊!”瑶光挣扎着坐了起来,使劲儿推他,双脚也扑腾了起来,他没有动静,她扑了两下突然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了一边的地上。
“非要这样吗?”他冷眼看着,也不说伸手扶她一把。
她发着烧,脚又痛得不行,这下又从他怀里摔下来,一脸的灰,好生狼狈。
朱照业见她趴在那里没有动静,终究还是不忍,伸手去捞她。
“啪——”
她背对着他,去精确地挥开了他的手。
“你现在来纠缠有何意思?就算你救了我千百次,我也还是那个恨你入骨的秦瑶光!”她低着头,发丝凌乱,咬着唇,也不顾唇上是否染了灰,“所以,宣王爷,你行行好,就看着我自取灭亡吧。”她是好是坏,是死是活,早已与他没了干系,她是刘秦氏不是朱秦氏,要负责她一生的男人不是他!
朱照业的手停在空中,不过与她咫尺的距离,却好似隔着一汪跨不去的银河。
“六娘……”他喉咙生涩的唤她。
当初郎情妾意之时,她骄纵可爱,尤其喜欢在他面前打转,听他或宠溺或无奈的唤她“六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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