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默溪
欢言扬起笑脸,“奴婢才不会,从前在乡下大夜里的奴婢都敢一个人看着田里的瓜。”
陆苒珺渐渐收起笑意,叹了口气道:“明儿个派人将此事告知徐玉珠,该怎么做权看她自个儿。”
若是她当真不知晓,并且处理好此事,那么她可以不计较,毕竟当初她与苏恒的事也是被牵连罢了。
可若是正好相反,那么这段日子不算短的姐妹之情,就算走到了尽头,往后再见面也不过是普通的亲戚罢了。
端看对方如何做。
去苏家的是欢言,虽说她人小些,可胜在做事稳妥,口齿清晰。
将这些事与徐玉珠说了后,她便观察着她的面色,“二表少夫人,我家小姐性子宽和,此事又关系到了您娘家之人,她不好擅自处理,还望二表少夫人您给个说法。”
第284章 负责
徐玉珠的脸色沉得可以滴下水了,面对人家上门的质问,自己失了理字不说,还毫无防备。
可她能说什么呢,说处心积虑帮她的娘家人不好么?
“此事是徐家的不是,下头的人惯会谄媚揣测,因此给陆姐姐添的麻烦还容我下回亲自登门道歉。”
欢言抿了抿唇,福身道:“亲自登门就不必了,我家小姐有交代,您是双身子的人不可操劳,至于徐家的事儿,既然是做下人的胡乱揣测,那……”
“人我会让母亲处置,请陆姐姐放心就是。”
她还叫她一声陆姐姐,也就表明她还未想过与陆苒珺断了那干系。
欢言得了自己想得答案,也就不再多说,留下先前带来的补品,便行礼告辞了。
出去时,她好巧不巧地碰见了刚回府的苏恒,低下头跟着领路的丫鬟行礼站在一边。
苏恒原是没在意,可他对陆苒珺身上的味道太过熟悉,是以闻到了沾染上那股冷香香的欢言。
虽弱,可他却没闻错。
脚步顿了下来,苏恒来到那眼生的丫鬟跟前,“你叫什么,抬起头来。”
欢言心中微恼,只得抬起头屈了屈膝,“二表少爷。”
苏恒一怔,“你是苒苒身边的丫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她来了?
不,不可能。
“回二表少爷,奴婢是替小姐来送东西的,听闻二表少夫人有了双身子,我家小姐便派奴婢过来看看。”
苏恒听着,却皱起了眉头,陆苒珺早就知晓了此事,按着她的性子,大多是不会再过问的,现在却无缘无故地让人过来。
莫非是有什么旁的事?
这么想着,他面上不动声色点头,没再多问便离开了。
欢言也松了口气,赶紧跟着丫鬟出了府。
她不知道,就在离去后苏恒便让人去查了她的来由。
欢言回到府中复命,陆苒珺得知后并未多说,徐玉珠的为人她还是知道一些的,只要她不太过分,自己也不想与她计较太多。
不过既然犯到她头上的,她也不会怕了谁去。
“回头派人去徐家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处置方式,我想徐家其他房头应该还不知晓吧!”
欢言应诺,“是!”
随即她又将回来时碰见了苏恒一事与她说了,“奴婢是特意避开的,没想到还是碰见了。”
“你做的不错,其他的就不必在意了,再说我们与苏家是表亲,登门看望也实属应当。”
话虽是这么说,可她也有着自己的担心,若是此事被苏恒知晓,难免又是一番麻烦。
而她担心的事也没有让她失望,苏恒这些日子不管家里之事不错,外头的风言风语他也早就听腻了。
可并不代表他能够忍受有人在他眼皮底下捣鬼。
查出这件事不难,甚至可以说很容易,而当他知晓了始末后,心中的怒火简直就要压不住了。
从新婚之夜踏入过其他就再没来过的新房里,苏恒冷漠地看着靠在丫鬟身上的人,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他还是有些陌生。
“既然有了身孕就老老实实地待在院子里,徐家的事不必你过问了,此事我会给陆家一个交代。”
徐玉珠咬唇,“夫君你,准备如何处理?”
苏恒对她的称呼有些不满,皱了皱眉头道:“这个我自有定夺,你无需过问。”
对他的生硬,徐玉珠感到一阵心酸,可还是努力扬起笑脸,“那夫君你今晚可以留下陪妾身用饭么,妾身让厨房多做些您爱吃的。”
“不必了,我宿在书房就好。”他生硬地说道,随即撩了衣袍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徐玉珠抚上自己的肚子,咬紧了唇。
宁愿宿在书房,也不愿意与她在一块儿么,便是陪她用个饭也这样吝啬。
丫鬟见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心,“少夫人,二少爷这些日子忙了些,您莫要见怪……”
后头的话在看到徐玉珠脸颊上滑落的晶莹时,便全咽了下去。
没过几日,涉及此事的人便全被割了舌头发卖了,陆苒珺得知此事时,倒是惊讶徐家竟然会这样干脆利落。
既然如此,她也不好再追究。
得知她满意,苏恒放下了心。
饮香楼内,在一个天儿还算晴朗的日子,还是那个雅间,迎来了许久不曾过来的客人。
陆苒珺着着方便行事的男装,又在身上罩了件灰鼠大氅,从外表上看就是个容貌清俊的小公子。
正在她倚窗品茗时,应约的人也来了,看到她的身影,裴瑾琰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这样的小公子,就是让他断袖,他也心甘情愿。
只要那个人是她!
“怎的想起来这儿了,天这么冷,你不应该出来才是。”他在她对面坐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陆苒珺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眯了眯眸子,“府里多了几个人,有些事不大方便,再者说我也想出来走走。”
裴瑾琰微笑,那双薄唇弯起了个诱人的弧度,“可要我陪你下去走走?”
“小侯爷断袖的事已然人尽皆知,未免麻烦,还是不了。”
“我这断袖可都是因着你,苒苒要记得对我负责。”
陆苒珺原本搭在窗子边的手微僵,默默地缩了回来。
表情晦涩,脸颊上也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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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抹红晕。
裴瑾琰憋笑,没想到逗弄她竟是这般有趣。
横了他一眼,陆苒珺压下心中的不自在,道:“江西府有动静了。”
裴瑾琰倒茶的手一顿,抬眼道:“哦?说来听听。”
对于这件事到底是盯着彭家已久的她知道的多些。
陆苒珺沉吟了下,道:“他们的人前些日子分了一批出去前往成都府,据我的探子来报,似是在查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裴瑾琰扯了扯嘴角,“看来这彭家还真是让人好奇,难道说是二皇子的吩咐,如果是,他还真是闲的慌,竟然还有心思分神。”
陆苒珺扬眉,“怎么,修之又给二殿下使了什么绊子了?”
“你错了,”裴瑾琰看了她一眼,“这回倒不是我给使绊子,而是他给我找事儿,所以说,你做的那些可都归到我头上了,苒苒觉得还如何补偿我?”
第285章 玲珑
陆苒珺默然,这件事是她理亏,可这些日子她也没少帮他不是。
“我祖母近日送了我一盒浮沉香,还未用过,修之若是不介意,就当个小小心意吧!”
“我自然不介意,不过,你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不若今儿个中午就陪我用膳?”
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丝笑意,目光是让人恍惚的温柔,陆苒珺想,很少会有人能够拒绝得了他吧?
两人随后又弹起了近日掀起的风浪,陆苒珺不觉得暂时压制住二皇子就算赢了这场博弈。
“我想过不了多久,皇上就会撤销了对二皇子的禁令,届时兵部依旧还是他的囊中之物。”
裴瑾琰眯眼,这也是他所担心的,谁都知道皇上不可能真的处罚二皇子,只要薛贵妃还在,只要薛家还在。
“薛子兴的事大理寺可有说法,那几个庶民总不会白死吧?”
虽说薛家幼子被关了起来,可上头一直只说了要查却没给个确切消息,看这情势,十有**是想糊弄过去了。
想到这里,陆苒珺讥讽地扬起嘴角,既然如此,当初又说什么公事公办,还亲自下令将人收押。
如今的皇帝,当真是个昏君,不仅打理不好朝政,还让外戚如此坐大,迟早有一日,这江山定要败在他萧家人手里。
只是她猜中了前头却未猜中后头,结束萧氏政权的,正是她无比熟悉的人。
“既然薛子兴进了大理寺,便不会教他那么容易出来,就算皇上想要包庇,也不可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便是为着自个儿颜面,皇帝此事也不好偏袒薛家,更何况,他本生就对薛家起了疑心。
只不过宫里还有薛贵妃,他不好太过明显罢了。
彼此薛子兴的事也算是个敲打吧!
“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如何了?”陆苒珺问道,她似乎很久未曾见过那个会笑得很开心的孩子了。
她看得见,那个孩子原本眼底的清澈正在逐渐被污染。
也许哪天,他就会彻底摒弃了那最后一丝光明。
裴瑾琰想到太子,眸子深了深,面上却不显,“自薛贵妃有了身孕,皇上便从未去过旁的妃嫔那里。”
后头的话不必明说也晓得是个什么样儿,陆苒珺沉吟了下,道:“薛贵妃若是再诞下个皇子,太子的位置就更容易被撼动了。”
“宫里防范森严,一时难以寻着机会下手。”
“宫里那么多人,哪里用事事都亲自出马。”
借刀杀人便是宫里最常见的手段。
只是裴瑾琰暂时却不能动手,一来他并非女眷,行事多有不便,二来若是这个时候薛贵妃出了事,那皇帝必然会迁怒他人。
说不定还会借机废了皇后,换了太子。
他不能赌,因为输不起!
“此事容后再说,现在宫里也还算平静,就是皇上也还有一帮老臣牵制着,废太子一事暂时是不可能的。”
陆苒珺点点头,“那兵部呢,二皇子迟早要进去的,你不打算事先安排些人?”
“兵部乃皇上亲自掌管,哪里是这么容易进的……”刚说着,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陆苒珺的眸子染上了笑意。
陆苒珺弯起嘴角,眉色飞扬,“兵部里有几个人,可堪小用。”她递给了他一张纸笺,“算是小小的赔罪礼。”
裴瑾琰没有矫情,接过来打开扫了眼,笑道:“苒苒,你这胸膛里的,可是颗七窍玲珑心?”
陆苒珺眨了眨眼睛,长睫如翼,“你若觉得是,那便是吧!”
中午用完膳陆苒珺便回府了,在正房里换下了衣裳,她出了远门朝荣辉堂走去。
路上无疑又碰见了陆延舒,这些日子他似乎来得特别勤,而且总是会让她碰见。
没有多话,甚至连个眼色都没有,陆苒珺径自从他身边路过,不发一言。
站在她身后的陆延舒转身看着她的背影,冷冷一笑。
“还真是傲慢啊陆苒珺!”
正房里,陆苒珺行了礼坐在一边,“祖母,薛子兴如今已经入狱,一时半会儿皇上也不会将他放出来,孙女觉得要不让他病死在牢里好了,反正这种事也不少见。”
老夫人躺在铺了狐裘的榻上,身上盖着大氅,手里也正捧着刚换过的手炉,在房里,这般可以说是包裹的严严实实。
她是个很怕冷的人,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
“你若是决定了就放手去做吧,眼见着今岁就要到了头,若是再迟个几日,怕是薛贵妃再皇上求一求,皇帝就心软了。”
闻言,陆苒珺抿紧了唇,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动作快些了。
“孙女明白!”陆苒珺应道,又将二皇子之事说了遍,老夫人并不想让她再掺和那件事,道:“薛家与裴家结仇已久,既然两方势力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你就避开些,这些日子莫要再出手了,且看他们如何。”
陆苒珺自然听她的,“是,祖母,”她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事,听说表哥他已经递了文书年后便会前往西北参军,这件事与咱们陆家有关吗?”
“你是在怀疑谁?”老夫人抬了抬眼皮,“参军是他自个儿的意思,并非是陆家动的手脚。”
“可表哥他明明是文弱书生,去了西北那等凶悍之地……”
“既然是他自个儿的选择,那也怪不得谁,是生是死,就权看他的造化。”
老夫人眉头微皱,语气一如既往的凌厉。
陆苒珺没再提起此事,事到如今,怕是已经不可更改了。
至于二皇子一事,既然现在无需她插手,那她便专心对付那薛子兴好了。
二皇子府内,自打薛子兴入狱以来,薛国公就三天两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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