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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壹月

    “我叫墨童。”那青衣小童说道,然后抬头来看着陈锦,一双眼睛大而圆,滴溜溜的转着,是个机灵的。

    陈锦微微一笑:“进来吧。”转头又吩咐瑞儿去小厨房端点心进来。

    墨童随陈锦进了小厅,在陈锦下手的位置坐了,自衣襟中掏出一块雪白手帕来,“我给姑娘号号脉吧。”

    陈锦看他一眼,依言将右手放在小几上,墨音将手帕铺在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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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腕上,伸出两指来搭脉。

    半晌,他收回手,长吁了一口气。

    “瞧出什么来了?”陈锦问。

    墨童说:“姑娘虽有手伤,但脉象却极其平稳,实属难得。”他顶着一张小童的脸,说的话竟如此老气横秋,外人见了多少觉得滑稽,瑞儿在边上竟噗呲一声笑了。

    墨童看她一眼,道:“小姑娘别笑,我见你脸色腊黄,近日是否睡眠不佳?”

    瑞儿的笑声霎时顿住,走过来先将手里的点心茶水放下,这才对墨童道:“大夫是如何得知的?我近日确有些睡不好。”

    墨童点一点头,似模似样说道:“可是心有忧虑或恐惧?”

    瑞儿为难地看了看陈锦,见陈锦也看着她,一咬牙,说道:“我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晴雨的死状,所以吓得睡不着。”

    墨童也不问晴雨是谁,只道:“心有惊惧睡不着也是正常,我给你开副方子,按方抓药熬来吃几日就行了。”

    瑞儿点点头。

    她与墨童看起来一般大小,但此刻在墨童面前,竟像个稚嫩孩童般乖巧听话。

    陈锦静静看着,觉着这个墨童很不简直,起码,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因问道:“你师从钟大夫有多久了?”

    墨童面朝陈锦,低声答道:“三年。”

    “你今年多大年纪?”

    “十二。”

    陈锦笑:“倒比瑞儿大一岁。我从前为何没见过你?”

    “因师父说我还未出师,故出门看诊并不带我,我一般都在医馆里看病抓药。那日因师父有事,所以我代师父来陈府给叶姨娘请平安脉。”

    他答得倒也仔细,陈锦没再深问下去,只让他吃茶。

    阿风的手艺是极好的,墨童虽说话似模像样,一面对这满桌的小食点心,馋得双眼放光,也顾不得那许多,拿起一个芙蓉糕吃起来,边吃边点头,含糊道:“这点心真好吃。”

    陈锦看着他满足的眉眼,心道,终究是个小孩子。

    其实陈锦最初是不打算带大夫在路上的,毕竟这一路她是有目的的,带的人太多反而不好。但既然陈夫人与老太太都发了话,她自然是不能推辞的。加上这一路上还有陈知川与陈珂两人,想着带个大夫也好,若真是病了也有个应对。

    路上带墨童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陈锦让音夏去回了陈夫人和叶姨娘,那时叶姨娘正在陈夫人处喝茶,听音夏如此说,叶姨娘便道:“从前二娘子事事柔顺,也不爱说话,现在看来,倒是懂事了不少。”

    她有七巧玲珑心,事事周到妥帖,对陈夫人却是打心底里敬重,这话虽有些不中听,倒也是实话。陈夫人深知她的心思,自然也不责怪,只道:“对呀,从前锦儿凡事忍让的性子让人又爱又气,现在终于懂事了,我这心又总是悬着,生怕她又像上回那样,为了自证清白让大夫生生拆了手伤,那手……”

    陈夫人说不下去了,拿着帕子擦泪。

    叶姨娘也跟着黯然了一阵,又道:“如今二娘子这样也挺好,起码不会让人白白欺负了去。夫人且不要再想从前那些事了,咱们得看以后。那日听老太太的意思,是要先给二娘子说亲的,现在夫人要想的是二娘子应该嫁哪一门的好儿郎啊。”

    陈夫人擦了泪,点头道:“你说的对。茵儿遇人不淑,那霍钟年纪轻轻就短了命,咱们锦儿这样懂事可人,我得好好挑挑。”

    叶姨娘拍拍陈夫人的手,“要我说这事夫人虽要操心,但二娘子是个有主见的。是不是要先问问她的意思?”

    听叶姨娘如此说,陈夫人又愁住了。

    叶姨娘说得对,锦儿现在这样的有主见,说不定婚事都得自己来定呢,自己在这里瞎张罗半天,说不定锦儿根本就不中意,如此一想,陈夫人道:“那这事就暂且缓一缓吧,待过了这个年,他们自徽州回来再议。”

    叶姨娘点头应了。

    这里音夏回去,瑞儿正正好送墨童走,两人在院门口遇见,瑞儿对音夏说:“音夏姐姐,你说墨童是男是女啊?”

    音夏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那姑娘知道吗?”

    “问问姑娘不就知道了?”

    瑞儿小脸一皱,“姑娘回屋休息了,这时候不能去打扰她。”

    音夏捏捏她的脸,笑道:“姑娘既休息了,咱们去找阿风吧。”

    两人说着往小厨房去。

    见阿风正坐在小厨房边角的一个四方桌边上,两根辫子梳得整齐,正顺服地贴在胸前,手里正动作极快的剥蒜衣。见音夏和瑞儿进来她也不特意招呼,只腾出一只手来指了指桌子边上的凳子,示意她们坐。

    音夏和瑞儿两个坐下,帮着阿风剥蒜。

    “阿风,这次姑娘去徽州,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瑞儿提议道。

    闻言,阿风抬起头来奇怪地看她一眼,“姑娘是回家祭祖,难道还能带厨子?”说完看向音夏,瑞儿也看向音夏。

    音夏道:“带什么人得看姑娘的意思,咱们等姑娘示下吧。”

    瑞儿和阿风应下了。

    瑞儿又问:“阿风你整日呆在厨房里不闷吗?”

    阿风将手里一把剥好的蒜子放在手边的大海碗里,笑道:“不闷,我觉得挺好的。”

    “可是都没人跟你说话儿。”

    阿风说:“你别看这些锅碗瓢盆,它们有时候可比有的人好多了。”

    她这话说得很轻,瑞儿一时没明白,音夏却是听懂了,不由看了眼阿风,问道:“这府里可有人欺负你了?”

    阿风抬头回视她一眼,道:“我整日在这小厨房里,院里的人也都好,哪有人欺负我?只是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情。”

    音夏知道她不想提及从前,便没再问。

    瑞儿眨巴着眼睛,问阿风,“阿风你没来咱们府上的时候是在哪里作工啊?”

    “乡下。”阿风说。

    瑞儿问:“乡下哪里?乡下也有像咱们陈府这样的人家吗?”

    “在一个举人老爷家里。”

    瑞儿还想再问,被音夏打断,音夏道:“如今在陈府里就别再想从前那些事儿了,咱们姑娘对下人是极好的。只要咱们尽心的伺候,姑娘不会短了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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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风道:“我知道。”

    她来之前是没抱什么希望的,毕竟像她这样一个乡下来的丫头不被主子嫌弃就算好的了,哪里敢指望主子能待她好。

    但是陈锦确没有为难她,待她还极好。她虽不常见到陈锦,但凡院里大丫头有的她都有,她的待遇可以说跟音夏一样了,对于这一点她很感激,所以在这厨房里待的时间比从前更长些。

    如今天冷,姑娘的手又还没好。

    她便学着从前乡下的法子从吃食上下足功夫,只盼姑娘这手能快些好起来。

    正文 第三十七章挖宝

    三人正说着话,一个小丫头跑进来说大爷来了。

    音夏忙起身往外走,瑞儿也跟着去了。

    两人走到院子里,见陈珂已经进了院门,问音夏:“锦妹妹还睡着吗?”

    音夏回道:“姑娘刚刚歇下不久,大爷来可是有事?”

    陈珂将马鞭递给东远,“也没什么事,只是顺道路过来看看。既然她睡着我便回去了。”

    音夏与瑞儿将他送出去。

    回来时瑞儿奇道:“最近大爷怎么老来咱们院子?”

    音夏道:“自那日姑娘与大爷一起出了趟门,大爷便常来找姑娘说话,这是好事。”陈家到陈珂这一代只有这么一个男丁,在家中的地位甚至快要与二老爷陈知川齐平了,若姑娘在出嫁前有这么一个靠山,就算是遇着了什么事也没什么可惊慌的,所以音夏说这是好事。

    瑞儿有些迷糊的点点头。

    两人走到陈锦门口,恰巧听见陈锦唤人。

    推门进去,陈锦已经醒了,正倚坐在床头。

    见她们进来,陈锦道:“给我更衣,我要出趟门。”

    此刻已到了未时,音夏本想劝阻,一对上陈锦清明的眼,到了舌尖的话就那么咽了回去,跟瑞儿两人伺候陈锦穿好衣裳,这里音夏问:“要告诉夫人一声吗?”

    陈锦道:“不用。我们很快就回来。”

    音夏得了话,出去叫人备车,还是那顶青油黄顶大车,陈锦没从正门出去,只让人把车停在西边的侧门处,她带着音夏上了车,往北君桥方向去了。

    时间偏晚,北君桥四周的人不如寻常时候多,马车停在桥这头,透过姻姻雾气看过去,那个长相清秀的穷书生依旧在那支着摊子,挂几副零散的字画,一身单薄衣裳套在身上,人却站得笔直,仿佛感觉不到寒冷刺骨。

    陈锦道:“再去买一副字画。”

    音夏依言去了,回来时将字画给陈锦,仍是上次那一副,悲壮绝句下是陈锦临时添上去的那行小字,小字后面留白的地方写着四个字。

    天光自掀开的车窗外照进来,音夏看到那四个字,不由念出了声:“诚如所言。”又抽回目光去看陈锦添上去的那行字,陈锦却突然收起了字画,听她说:“将字画还回去,并跟他说,明日巳时,北君楼见。”

    音夏的好奇劲那日早就过了,此时也不觉得唐突,抱着字画便朝那小摊子走去。

    主仆二人自北君桥回陈府时,已是酉时,街边屋檐下点起了一排排硕大的灯笼,路上行人不减反增,有那结朋聚友的,勾肩搭背的进了小巷子,再拐一个弯便是有名的妓馆。也有那吆五喝六的相伴着进了街边的酒肆,囔着今夜要至醉方归。

    京城的夜比白天更热闹。

    陈锦靠在软枕上,听着车窗外不断传来的声音。

    这样的热闹她见过很多。

    那年她随元修往西去穹关,西北一带民风开化,女子坦肩露背游走于街市上,看见元修这样貌美肤白的公子哥儿自然上赶着生扑过来。

    那些女子笑着叫着,争相一堵元修的风采。

    她抱着剑坐在马车里,听见外头谁操着一把大嗓门儿叫囔道:“这样漂亮的公子要配怎样天仙般的人儿才不算糟蹋呀!”

    一句无心的话,将她的心打落谷底。

    她自负武功,唯独对自己的长相十分介意,只因她长得实在不算好看,与元修站在一处,更是没有一丁点登对的可能,所以她要做元修的影子。

    除非性命尤关,她绝不愿站到元修身前。

    “姑娘。”音夏见她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出声唤了一声。见陈锦睁开了眼,音夏才道:“那位桥边的公子,姑娘认识他吗?”

    陈锦问:“怎么?”

    音夏想了想,拿捏着措辞,道:“姑娘毕竟是未出阁的小姐,若被人知道在外面私会陌生男子,毕竟不大好。”

    陈锦道:“音夏,你可知道这个世间对女子是存有偏见的。正因有此偏颇,所以身为女子,自身便要学会权衡取舍,更要懂得看清形势。我虽与他只是陌路人,但明日一见,我们可能会成为朋友、知己,甚至今后危难时刻救命的稻草。所以我见他不为别的,全是因为形势如此。”

    所以,她必须见他。

    必须在他被三位太子发现之前将他拉到自己这边来。

    她没有替陈家争权夺位的想法,她不过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音夏听罢点点头,没再说话。

    马车停在陈府侧门,陈锦下了车,刚一进走进去,便看见瑞儿中蹲在一棵花树底下,手里拿着铲子正在刨土,她身边一个刚总角的小丫头掌着灯,两人小鸡般叽叽喳喳地正在说些什么。

    陈锦没出声,跟音夏走过去,听见那掌灯的小丫头道:“瑞儿姐姐,咱们回去吧,天晚了,姑娘该回来了。”

    瑞儿埋头专心致志的刨土,嘴里道:“所以我们要在姑娘回来前把东西找出来啊。你好好拿着灯,我都看不见了。”

    小丫头哦了一声,果真把灯凑近了些。

    陈锦眼力不错,看见那黑黝黝的土里冒着一点金光,瑞儿惊叫道:“果真有!”手里更加卖力的将下面的土翻出来,没过多久便露出了全貌。

    是个小金瓶。

    瑞儿将小金瓶掏出来抓在手里,一抬眼,见陈锦就站在自己身后,吓得手上没拿稳,小金瓶重新掉回了刚才那个坑里。

    音夏道:“瑞儿,这是什么?”

    瑞儿将东西捡起来,委屈兮兮地递给音夏,说道:“我听姐姐们说这院子底下有宝贝,便来挖一挖,没想到竟然真的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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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夏将小金瓶身上的土擦干净,递给陈锦。

    陈锦拿在手里细看,说是赤金的又不像,瓶子颇轻,瓶身上却有极其繁复的花纹,陈锦没见过,看了一会儿,将瓶子给音夏,对瑞儿道:“这院子里哪有什么宝贝,就算有,又哪是说挖就能挖到的,指不定是哪个房里的顽皮丫头将不要的东西埋在土里戏弄你们呢。以后这事不要再提了。”

    瑞儿乖乖点头,跟着陈锦回了院子。

    小厨房的饭好了,音夏摆了饭,等陈锦用了,才带着瑞儿去了小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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