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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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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比她好一些,起码莫氏是面上心上都护着的。

    陈茵睁开眼睛,仿佛已经死过一回了,直挺挺躺在床上,不动也不说话。

    边上伺候的绿笼见了她这样子,吓得不轻,一迭声的叫:“姑娘,姑娘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陈茵毫无反应。

    绿笼忍住泪,轻推了下她的手臂,陈茵终于转过头来,楞楞的看着自己的丫头,嗓子沙哑,“绿笼……”只唤了两个字,便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在喉咙里,仿佛有万千委屈诉不出。

    绿笼见她流泪,忍了半天的泪水终是出了闸,主仆俩执手相看泪目,只差没抱头痛哭了。

    陈锦进来时,就瞧见了这样一副光景。

    脚步声惊动了正在痛哭的二人,绿笼忙过来给陈锦见礼。

    陈锦走到床边,音夏搬来小凳放在身后,陈锦坐下,细细打量了一下陈茵额头上那个被白布裹起来的地方,清清淡淡的开口:“可好些了?”

    陈茵乍眼见着一个亲人,泪流得更凶,妆都花了,“妹妹。”

    “母亲虽没前来,心里仍是担心得很,所以我替母亲来看看你。”陈锦道,“大姐以后想要如何?”

    陈茵看着面前的少女,想起初见时,陈锦也问过她以后要如何,她当时怎么答的?她的眼神有些茫然,似乎想不起几个月前自己的回答了。

    半晌,陈茵道:“我不知道,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她的眼泪仿佛流不完,晕湿了身上的被褥,却还执著的看着陈锦,真心的恳求她指一条路给自己。

    陈锦说:“已成事实,无法改变。”

    陈茵听了,愣了好一会儿,凄然一笑,低声道:“我早知是这样的结果,祖母她老人家眼里根本容不得沙子。”

    “但是陈淑活下来了。”陈锦道。

    陈茵诧异,抬头看着她。

    陈锦续道:“因找不到兰儿的尸首,陈淑咬死自己未曾杀人,祖母为了公正起见,暂将她关在房里不得外出。”这也是预料中的事,从陈淑今日种种应对来看,她必是做了准备的。

    一旦有了准备,再想抓她把柄就没那么容易了。

    “再则,当初她房里死的那些个丫头,按照祖母从前的脾性,她如何还能安稳的呆在陈府里。”人总是会老的,越老越渴望亲情,越希望阖家和睦祥宁,即使是老太太亦是如此。

    陈茵眼神骤亮,紧抓着陈锦的手,“妹妹,那我该怎么办?”

    她的力气奇大,陈锦抽了回手,竟是没挣开,只得任她抓着,说道:“一病不起。”

    “装病吗?”陈茵小心问。

    陈锦摇摇头,声音淡淡的,“真病。”

    “这……这要如何做?”陈茵轻蹷眉头,不知如何是好,“我只是伤了额头,那师傅日日会来换药,恐是瞒不住的。”

    “那便用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

    陈锦看着她,“阿娘常说姐姐聪慧,这法子自然想得出来的,只看姐姐下不下得去手。”

    陈茵遭她说得脸色一白。

    一病不起的法子自然多得是,只是要让一个常人无端生病,自是要吃些苦头的。而陈茵,即使在霍家那段最难熬的日子也从未受过身体上的苦,如今被陈锦一眼看穿,当即万分窘迫。

    “妹妹说得是,我一定照办。”

    陈锦抬了抬手,“如何做是姐姐的选择,我只是不想让阿娘伤心罢了。”她说话的声音十分冷静,连语气亦无太多起伏,就像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若是从前,陈茵必定心里嫉恨,只是现在自己落到这般田地,先前又把她害得那样惨,她还肯来看望,已是莫大的感激了。

    陈锦走后,陈茵唤来绿笼,俯耳说了两句。

    绿笼先是一惊,但见陈茵一脸坚定,咬一咬牙,转身出去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不好了

    今日折腾了许久,午饭后老太太便去午歇了。

    陈珂怕有什么事,一直守在院子里。陈夫人及莫氏因担心女儿,也没有离开,便在老太太这儿的偏屋里歇着。

    陈锦从陈茵房里出来,见陈珂坐在前院的石桌旁。

    “大哥。”

    陈锦唤了声,陈珂抬头望来,挤出一抹有些惨淡的笑容。

    陈锦看着他,想起初见时他的意气风发,心中不忍。

    人说娶妻当娶贤,宜室宜家。

    眼看着大好男儿竟要被这些个女人埋汰了,别说陈锦,纵使是祖母,心中亦有气吧。

    陈锦在他身边坐下,陈珂给她倒茶,茶水已经凉了,陈珂笑笑,“水冷了。”抬手准备把东远招来,听陈锦道:“大哥别忙,我们说说话。”

    陈珂颓然放下茶壶,神情很是萧瑟。

    “我自小在祖父身边长大,学的是君子之道,学的是谦卑贤良,祖父仙逝后,我才回到阿爹阿娘身边,那时候年纪尚幼,却已能分清是非对错。从前只是看不惯阿娘的一些做法,只是念着她毕竟是长辈,我不好多加干涉,不成想,晃眼数年过去,这种习性非但没改,反而变本加厉,把陈淑也害了。”

    陈珂低垂着眼睛,说话的语速很慢,像是在回忆。

    她从前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凡事爱以输赢论。但是世界黑白之外还有灰色地带,她早已明了,从前面对的那些人,听话的便留着,不听话的杀了便是,没有那么多的道理好讲。

    所以陈锦只是默默听着,说不出劝慰的话。

    怎么劝?

    不过说些不要难过总会过去的话,于她不痛不痒,于陈珂,却是在伤口上再撒一把盐,徒添悲伤。

    陈珂看向她,难掩疲惫之色,“锦妹妹,为什么会这样?”

    陈锦说:“世人皆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猜大抵如此。咱们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祖宗基业到底在这里,人一旦开始富有起来,做起事时总就有些把握不住方寸了。大娘如此,陈淑亦如此。我想大娘是懂得这些道理的,只是陈淑心性已然这样,说再多都是徒劳。”

    陈珂摇摇头,“你就不要再为她们说话了,她们做的这些事,让我觉得羞耻!”说到最后,语气突然激烈起来,羞耻二字更是仿若自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陈锦听着,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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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珂续道:“陈府自祖宗建府以来,何时出过这样的事,没想到今日在咱们东府竟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是人命啊,说没就没有,说消失就消失!她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到得最后,激丑已然成了咆哮,陈锦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生出一丝悲怆。

    人立于世,不止要自己清白,还要亲人清白。

    多难。

    “祖母此次恐是要处置了陈淑的,大哥打算如何?”

    陈珂睁着一双充满红血丝的眼,说道:“但凭祖母作主。”

    陈锦点点头,“那大娘那边怎么办?”

    莫氏把陈淑当成了眼珠子,如今有人动她的眼珠子,她焉能不反抗,不挣扎?陈锦并不担心她会随陈淑而去,只担心莫氏会因此迁怒于老太太。

    人心险恶,总是有备无患的好。

    陈珂说:“阿娘糊涂,此次我绝不会再让步。”说罢想起一事来,“陈茵真杀了霍钟?”这一天下来给的刺激太多,陈珂感觉自己脑子都有点不够用了。

    陈锦道:“是。”

    “为什么?”陈珂轻皱眉头,很是不解,“当年陈茵要嫁霍钟,人人都艳羡这是一对郎才女貌,如今仍在新婚,怎的会闹出人命?”

    陈锦看着他,说得很是平淡,“莫说寻常夫妻间,即使是父子、母子、兄弟姐妹之间,总有些不可调和的矛盾,当这矛盾大到无法忽视时,总有人会先一步做出回应,至于这回应温和还是激烈,便要看每一个人的想法了。”

    陈珂说:“我无论如何想不出,陈茵会杀人。”

    陈锦勾了勾唇,这让她看上去终于有了一丝这个年纪该有的鲜活之气,“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

    “二娘该伤心极了。”

    “阿娘心智还算坚强,也算理性,否则怕也要跟大娘一般,跳出来护女了。”

    陈珂神色黯淡,说道:“阿娘那里我会去好好说的,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助纣为虐了。”

    陈锦应了一声,转了话题:“二太子下山了吗?”

    “还没有。”

    “那此事最好瞒着他。”

    陈珂点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陈锦没说话。

    兄妹俩在石桌旁坐了半晌,一时音夏远远走来,急色匆匆的对二人道:“大爷,姑娘,不好了,大娘子上吊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一时糊涂

    “什么?!”陈珂率先跳了起来。

    陈锦因早知陈茵会有所动作,倒没有陈珂反应强烈,只是还得装作一副震惊模样,问音夏:“怎么回事?”一边同陈珂往后院去。

    音夏道:“听绿笼说,大娘子想要洗脸便让她去打水,等她打了水回来,只见房梁上横着一条白绫,大娘子自己踩着凳子上去了。”

    陈珂道:“陈茵可有事?”

    音夏回道:“大娘子放下来时还有气,老太太已经着人去请寺里的师傅了。”

    说话间,几人已来到陈茵所在的偏屋。

    还没走近,便见门前围了一簇人,七嘴八舌的,喧闹至极。

    寺里主医的师傅也来了,众人忙让进去,接着又围成一团,齐齐望着屋里。

    恰逢陈夫人扶着老太太从前厅出来,陈珂兄妹俩忙见了礼。陈锦走过去搀着老太太的手,轻声道:“大姐没有大的妨碍,祖母莫要担心。”

    老太太叹了口气,“家门不幸。”

    陈锦不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向来嘴笨,自己也一直都知道,这时候倒不如听着便好。

    “你大姐人是伶俐,只是她用错了地方。”老太太望着屋门那一堆人,轻声说:“今日若我铁了心要处置她,她便是凉了成了孤魂野鬼,也一样入不了陈家的门。”

    陈锦道:“大姐只是一时糊涂。”

    老太太轻哼一声,“糊涂?她把杀霍钟的罪名推到你头上,害你入狱受了刑,你还说她糊涂,锦儿,人确是需要善良,但那也要看时候,在不恰当的时候善良,只会将自己置于险地。”

    “祖母说得是,”陈锦低下头,声音不疾不徐,“只是锦儿觉得,人性本善,有时候需要给他们一个重新悔过的机会。”

    老太太听罢,重重的拍了拍陈锦的手,“你呀……你明知你大姐这样却还要这样帮她,她可感激你?”

    “锦儿不需要她的感激,锦儿只是不想让祖母和阿娘伤心。”陈锦握住老太太的手,轻声说,“今日祖母若是处置了大姐和陈淑,自是公正严明,没人说一个不字。只是,为此祖母往后怕要夜夜不能寐;阿娘虽知大姐是罪有应得,但思女心切,只怕也会一蹶不振,从此以后,咱们这个家怕也要散了。”

    老太太又叹了口气,“锦儿说得极是。想当初,陈淑房里的事一出我便该处置了她,今日倒也就没那么多事了,不过因为一时心软罢了。人老了,不比从前了。”

    ……

    这院子一天下来折腾出不少事,寺里主医的师傅都跑了好几趟,出家人不作妄语,再辛苦亦当作修行。所以面上看着倒十分平和,看过陈茵后给老太太回话:“姑娘无大碍,只是怕有心结,家人要多多开导才是。”

    老太太见礼,回道:“麻烦师傅了。”

    “阿弥佗佛。”

    和尚答应着去了,这里老太太也不进陈茵那屋,只对陈夫人道:“你去看看她吧。”

    陈夫人只差没给老太太跪下,陈锦一把扶住她,“阿娘,我陪你进去。”

    陈夫人看她一眼,把眼眶里的泪水又强忍了回去。

    屋前的丫头嬷嬷们自动散了,陈锦扶着陈夫人进屋,见陈茵躺在床上已经睁开了眼睛,头上染血的纱布已经拆了,放在一旁的水盆里,把半盆水染得血红,陈夫人见了,眼一热,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陈茵见了,嘶哑着嗓子叫了一声:“阿娘。”

    陈夫人过去握住她伸来的手,心里虽然疼,开口的声音却严厉:“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女儿罪孽深重。”陈茵垂下眼,仍泪水打湿脸颊,六个字说得低沉婉转,悔之不及。

    陈夫人见她颈上那条血痕,错开眼道:“那霍钟到底做下了什么事,让得你下得去这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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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茵咬着下唇,似是难以启齿。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照直说吧。”陈夫人急道。

    陈茵咬咬牙,把心一横,终于说了实话,“刚嫁过去时,他确实对我很好,我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可是后来,渐渐就变了,他常去妓馆,夜不归宿。喝了酒回来常摔东西,我害怕,便去告诉公公婆婆,可是……可是他们非但不制止他,反而说我不守妇道竟然管起夫婿来了。他得知这事后,便时常对我拳脚相向。有一次,他在外头又喝了酒,回来时竟当着我的面……当着我的面强行要了绿笼!”

    绿笼跪下,早已是泣不成声。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寻求帮助

    陈夫人心头俱震,实在难以想像那霍钟竟是这样的一个人。陈锦站在她身后,静静听着,她猜测过陈茵对霍钟下手的原因,果真**不离十。

    “绿笼因那次有了身子,”陈茵续道:“可这是那个禽兽的,绝对不能要,绿笼自己也不想要,我们便悄悄的打掉了这个孩子。我已经过够了这样的日子,不愿再跟这个人生活下去,可是贸然提出和离他一定不肯,于是我想出了一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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