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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壹月

    “不是欺凌。”墨斐然轻声道,“是替人报仇。”

    “这话怎么说?”

    “姑姑的性子平日里得罪过许多人,这些人碍着她的身份不敢明目张胆的报复,等到姑姑到了宝华寺,相府的势力和尚书大人够不到,再来下手,就容易得多。”墨斐然说话时很平静,仿佛这个想法在他心中酝酿已久,让他有种超乎年龄的沉稳。

    墨夫人有别的看法,“你姑姑每年都会上宝华寺,为何偏偏是这次?”

    墨斐然想起宝华寺里的那些人,二太子、四太子、平凉侯府还有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家族,少说也有十几家,这些人中或有曾被姑姑得罪过的,从前不做,不过是找不到机会罢了。

    “这些事阿娘就不要操心了,注意身子要紧。”墨斐然想了想,终于什么也没说。

    墨夫人今日想了这许多,只觉得脑子胀痛,此时真是什么也不想去想了,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过完年便满十八岁了,我与你爹捉磨着先给你定一门亲事。”墨夫人笑道,“你可有中意的姑娘?”

    墨斐然神情淡然,“没有。”

    “那我便先把各家年龄相符的少女图集给你拿来,你挑挑看。”

    墨斐然说:“我如今还不想成亲。”

    墨夫人忙道,“不是成亲,只是先相一相,若有合适的便定下来,等过几年你们大一些再成亲不迟。上回在宝华寺,听”

    话说到这份上,大多数人便也答应了。

    但墨斐然不,他向来不喜欢别人替他拿主意,拒绝道:“以后再说吧,近日陛下吩咐了差事要办。”

    墨夫人问道:“什么差事啊?”

    “四太子的寿辰快要到了,礼部要操办寿宴的事,我也会很忙。”

    在朱雀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问,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是哪个儿子,一定会得到一个毫不迟疑的答案:四太子啊。

    是啊。

    自从这位四太子无端端冒出来后,陛下亲赐封号,亲赐府邸,甚至每月固定几次与他用膳叙话,这话早已不是什么秘密。陛下也从未想过要隐瞒,甚至连想立此子为太子的意图都未做掩饰。

    其他几位太子看得眼热,在陛下圣威之下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四太子未入京前,其他三位太子的寿宴都只是自己府里办一办,如今陛下要为四太子祝寿,这差事自然落在了礼部头上。

    朝中的礼部,有墨相的长子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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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郎,嫡孙任主事,虽说头上还有尚书在,但这并没有任何影响。

    墨夫人一听陛下将这样的美差交给礼部去办,脸上笑出了话,“陛下宠还是很看重咱们墨府的。”

    墨斐然却不这样想。

    他是去年的探花,因了爷爷的关系,未分配地方为官,直接呆在了朝中。

    陛下给了个礼部主事的差事,小小的一个官,走出去都嫌丢人。

    但他仍认真的做着,上头吩咐的,自己想做的,一个不落的做了,而且还完成得很好。但是进去了一年,仍没有任何升迁。

    所以,陛下并不信任相府,反而很是忌惮。

    见墨斐然没说话,墨夫人开口道:“那个女人最近在做什么?”

    她本是个温柔贤淑的人,提起那个女人时,却是咬牙切齿,某一瞬间,她保养得宜的脸竟有些狰狞可怖,仿佛她与她口中的这个女人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其实不过是夺夫之恨,甚至连这个罪名都有些牵强。

    墨斐然皱了皱眉,“回来禀报的人说她自府中回去后便一直呆在家里,哪里也没去。”

    “她生的那个东西呢?”

    墨斐然对于墨夫人这样的言辞不是很喜欢,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如实说道:“去医馆了。”

    墨夫人重重的哼了一声,“那个女人当年是医女,如今她生的东西竟也要从医,她凭什么?她生的东西又凭什么?”她说到激动处,头上的发钗跟着摇晃起来,涂着大红丹寇的手指紧紧的抓着墨斐然的手,抓得他的手掌痛红,她似仍没有解气,“他们当年背着我厮混,若不是我一时心软,那小东西还能顺利长大?他们是欺负我死了吗?前几日竟还将这母子俩叫回府里来,存心想看我笑话?!”

    她言辞激烈,说到最后,方才压抑许久的声音似乎一下子得到了解脱,扬起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单音,震得墨斐然的耳朵发麻。

    “阿娘,你别多想,”墨斐然拍拍她的手背,“前几日是因爷爷病了,着人去请她回来治病的。”

    “京城是那么多大夫,还有太医,何须她一个医女来治病!”

    墨斐然很想告诉母亲,她不单单只是医女,她是后宫近几十年来最信任的医者,即使是太皇太后,也时常召她入宫请平安脉,虽然她早已经出宫多年。

    这些他不需要说,阿娘必定是知道的,只不过是不愿承认罢了。

    这些话,墨斐然没有说给阿娘听,又陪着坐了一会子,便起身回房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保护姐姐

    ……

    初春过后,天气回暖了不少。

    早晨推开窗,头顶树梢上冒出一簇嫩芽,香气自芽口那儿冒出来,整个院子都是香的。

    不远处的院子里,栽着棵大榕树,榕树枝叶繁茂,粗壮厚重,树枝掩映下,隐隐见一个少女举剑刺出,脸上面容看不真切,却只觉出剑刺出时那一瞬带起的杀意。

    少女穿一身水蓝的便装,手中剑气如虹,眉眼若画,头顶树叶纷纷落下,在她身周下起了绿雨,十分美丽。

    陈玉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才终于确定那树下舞剑的,竟是陈锦。

    心中惊讶未褪,一股钦佩又浮了起来。

    她们真是有个了不得的姐姐。

    陈雪也起来了,就着陈玉未遮挡的那半扇窗看出去,不由问道:“树下是谁在舞剑?”

    “锦姐姐。”

    陈玉说。

    陈雪一听,翻地从床上爬起来扑到窗边,挤着陈玉往外看。

    挥剑的仍是少女,只是面目太过平和,不动如山的眉宇折射出几丝英气,身上的水蓝衣裳将她的腰线勾得不及一握,长发被尽数盘在脑后,起势转身时,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锋利的宝剑分明没有用力握着,却好似手里一根最听话的棍子,指哪儿打哪儿,例无虚发。

    “我从来不知道,锦姐姐竟还会功夫。”陈玉感叹道。

    陈雪忙点头,“我也是,我感觉她什么都会。”

    “嗯。”

    用早膳时,陈锦见两个丫头欲言又止,也没开口问。

    还是陈雪忍不住,“锦姐姐,今天早上我们看见你在练剑。”

    陈锦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陈雪道:“锦姐姐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功夫的?阿爹说咱们陈府的女儿不习武。”

    “所以?”陈锦斜睇她一眼。

    陈雪狗腿般的笑,“你能不能教我?”

    陈锦挑眉,“你想学?”

    陈雪点头,“想学,我想保护姐姐。”

    闻言,身后伺候的几个丫头倒先笑了起来。

    音夏道:“咱们院子里有长随护院,七姑娘莫不是觉得不安全?”

    “音夏姐姐快别这样说,”陈雪笑道,“只是姐姐向来胆子不如我的大,平日里出去了,在路上碰到没拴的狗也害怕得要哭,若我会武功了,便能保护她了。”

    陈锦看着她,“你阿爹不许你学。”

    陈雪把小脸一仰,“那我便偷偷学,阿爹过两日便要回去了,我学了他也不知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

    陈雪凑过来,“所以锦姐姐你愿意教我了吗?”

    陈锦摇头,“练武比你想象中要苦,你还是不要学了。”

    “不嘛不嘛,我要学。”陈雪抱着陈锦的手臂,撒起娇来。

    她在这里住的这几日,倒是把撒娇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了。偏偏陈锦又拒绝不了她,只觉得这小姑娘率直可爱,常常被她两姐妹逗笑。

    陈锦想了想,说道:“若你真要学,便请个师父来教你吧。”

    “为什么?我觉得锦姐姐教就很好。”

    “我不行,”陈锦道,“我空有招式,并无内力,教不了你什么。”实际上,陈锦近日感觉丹田处有一股热气冒上来了,想来是她修的那份内功心法起了作用,只是她师父曾吩咐过,师门之法绝不能外传,虽说此生不是彼世,但她仍清楚记得自己与师父的约定。

    “哦,”陈锦蔫蔫的,“那好吧。”

    待早膳后,陈玉陈雪回屋抱书过来的空当,音夏问,“姑娘真打算让七姑娘练武?”

    “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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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夏为难的说:“三老爷不让练。”

    陈锦站在廊下,看树上掉下来的落叶,闻言笑了,“他不让练便不练吗?”

    “呃。”音夏一时竟无言以对,姑娘你要不要这么任性啊。

    “那咱们要去哪里给七姑娘请师父啊?”音夏道,“师父请回来了,还瞒得过府里的其他人吗?若是让老爷知道了……可不得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不可估量

    榕树下的那方土地上已被树叶盖了厚厚的一层,看上去十分松软,蚂蚁从洞中爬出来觅食,在层层叠叠的树叶间忙碌。

    年关已过,往后的日子陈知川恐怕也鲜少在府中,而且这事只要有心隐瞒,还是瞒得下来的。陈夫人那边,该是没有多话的,倒也好办。

    想了想,陈锦说:“若是有心去做一件事,总能有不惊动任何人的法子。这事便让陈路去办,杨安那边我另有差事给他。”

    音夏忙应下了。

    找师父这事急不来,但是陈雪急。

    小姑娘此时正在劲头上,一天三遍的问音夏有没有帮她找到师父。

    音夏被她缠得没了法子,来找陈锦。

    陈锦正临窗练字,听了这话,笑道:“你去回她,若是师父找回来了可是不得反悔的。届时就算是哭,她也得给我学。”

    音夏帕子掩嘴,偷偷的笑,“这话音夏可不敢说,七姑娘非找我的麻烦不可。”

    “无妨,”陈锦低头看着宣纸上墨迹未干的字,“你就说是我说的。”

    音夏笑着去了。

    正在研磨的瑞儿嘻嘻笑道:“七姑娘到时候若真的不想练了,姑娘真要让她哭着练完吗?”

    陈锦放下毫笔,“决定是她自己做的,自然要负责任。”

    瑞儿眼睛骨溜溜的转了几圈,说道:“我瞧着七姑娘性子开朗大方,应该会好好学的。”

    闻言,陈锦但笑不语。

    音夏说陈雪像她,在她看来却是不像的。

    陈雪,就跟她的名字一样有雪一般细腻的心思,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的,实际上比谁都要敏感。陈玉的心思就不如她多,好在陈雪这丫头对自己亲近的人从不设防,若是成了敌人,便不好玩了。

    如今看着年纪尚幼,待再长几年,不可估量。

    过了一会子,音夏回来了。

    “我把姑娘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七姑娘听了。”

    陈锦专心致志的写字,瑞儿倒是比她着急,忙问:“七姑娘怎么说?”

    音夏又是笑:“七姑娘请姑娘放心,她一定会好好学的。”

    “那便好。”陈锦落下最后一笔,直起身来,将笔放回笔架上。

    瑞儿凑过来看,“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霸道的诗句。”音夏也凑近过来,同瑞儿往那宣纸上看。

    前人留下的精粹,配上陈锦笔走龙蛇的字,令观者内心激荡,动容不已。

    “姑娘的字同从前差别好大。”音夏突然说道。

    陈锦心里一颤,脸上还维持着平和,“近来练剑,对练字有了些新的领悟,今日便写出来给你们看看。”

    音夏看着她,点了点头。

    心里其实是有些弧疑的,常言说字如其人,一个人的字迹发生了变化,能说明很多事情,但又不能说明什么。即使证明了些什么又如何,无论她是谁,她的言行举止,为人处事都是自己熟悉的,这就是陈府的二姑娘,陈锦。

    音夏转开话题:“不知姑娘要吩咐杨安去做什么?”

    陈锦说:“晚些时候你让他来见我。”

    “是。”

    上午陈玉陈雪两姐妹在院子的廊下看书,她们天赋是极高的,去年家里的先生明确说没什么可教她们的了。陈三叔虽然高兴,但也愁啊,他请的已是徽州最好的先生了,若是教不了的话,那只能往更高的地方去了。所以陈三叔才借着这次机会将她俩送进京来,借住在陈府里。

    虽说也怕女儿们寄人篱下受委屈,但比起学本事来,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私底下也与陈知川联络过,说起自己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又说起自己那不争气的长子,哀叹连连。

    陈知川此生最大的憾事,便是膝下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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