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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宫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绯红之泪

    魔王说话的同时以快得无法看清的速度向这个有着翡翠色眼睛的贵族青年发动了攻击。若不是息风早有准备,恐怕会和怀中的女王一起被那黑色的洪流吞噬殆尽。即便如此,那东西还是擦到了他的手臂,明明只是轻微的擦伤,却如同灼烧侵蚀般刺痛。

    “比你幸福,还真是抱歉呢!”息风的眼瞳中闪烁着愤怒,平静美好的翡翠湖畔也掀起了狂波巨澜。什幺游刃有余,什幺温柔体贴,什幺贵族的后裔,那些统统不过是他脆弱的伪饰。真正的他是什幺模样,他最丑陋落魄的一面,她都知道并且接纳了。

    “……我……不要紧……息风……放开我……握紧你的剑……”女王在他怀中艰难喘息着,由于大量的血液涌上喉头,就连声音都是如此含混不清。然而或许是因为那一半属于魔的血统起了作用,舒云萝被洞穿的胸口开始了极为缓慢的愈合,患处周遭的血肉一丝接一丝地粘连汇聚起来。

    不会轻易死去,却可以生不如死。

    幸运,亦是不幸。

    “阿萝……你稍等片刻……马上就会结束……”息风咬了咬牙将她缓缓放下来,然后握紧了风之约束迎着深渊之君走去。

    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没有人可以欺负他的阿萝,就算是神魔也不行!

    心念动时,风亦动,自剑尖,自指尖,自心间,自元素初始之地,自万物混沌之时,凛凛冽冽,萧萧肃肃,徐疾变幻,无影无踪。

    风压、风切、风暴……以武人之手,以绘者之手,以贵公子之手,为风赋形,兼具世间万千变化,唤风神之名!

    此刻,风起了,或者说,他即是风之本身。

    吟唱,吟唱,再吟唱……风之约束亦抛却了剑身的束缚,化作一道翡翠色的光,融入风潮之中。

    “哦?如此还有些杀死的价值。”深渊之君微抬起手,打算在息风吟唱完毕之前将他彻底抹杀。

    “那你何不再等等?”话音未落,一道赤如烈火的斩击便将他的手腕齐齐切下。将军横起血淋淋的剑锋,挡在了深渊之君的前面。

    他生于武人之家,不懂也不想懂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他不会温柔地抱起她,在她耳边温声软语,他只会为她挥剑,为她战斗,为她挡住所有危险的敌人。他也不喜欢这个叫做息风的轻佻的轻浮的男人,也从不认为他配做女王的丈夫。但是,若是为了她,即便是放弃那一贯的骄傲,与这轻佻轻浮的男人联手片刻,亦无不可!

    他原本古铜色的肌肤,如今已如烈火般赤红灼热,那是“赤焰之息”的效果,是将人类血肉之躯提升至极限的象征。力量、速度、精准……皆以令人惊叹的幅度在瞬间得以提升,是丝毫不借助神赐之力的俗世的奇迹。

    吟唱已毕。

    翠色的风潮与赤红的焰色将无尽的黑暗围在了中央。

    切割、席卷、涤荡……

    灼烧、吞噬、炙烤……

    是风之极意,是力之巅峰。

    两柄形制各异的长剑于同时刺入了深渊之君的胸膛,在相同的地方开出了同样的空洞。然而那与人类一般无二的胸膛之中,却没有鲜血流出。

    灰,无尽的灰。

    仿佛死者的骨屑,仿佛焦木的残骸,从那空虚的洞口如砂般流泻出来,不带有丝毫真实之感。即便是斩杀了无数魔物的将军与息风,也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深渊之君微垂了垂眼帘,轻叹一声,然后笑了,狂笑。

    他可是深渊万千无法被救赎的灵魂的主君,是世间痛苦与绝望的集合,是暗之神伊尼斯的遗产——暗之力的继承者。

    若是期待这胸腔中流下与人类相同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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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液,岂非太过可笑了一些?

    第一百七十五章 终焉之夜 (风逝之时)

    风之约束断成了两截。

    深渊之君的手穿透了息风的胸膛,以快得无法看清的速度。

    这是他对卑贱的人类刺穿自己的回敬。然而不同的是人类的身体竟如此脆弱,殷红的血液瞬间就将半敞的前襟染透。

    属于魔的指尖拨弄着鲜活温热的心脏,它在他的掌中有力地跳动着,跳动着,而他瞬间就可以将之捏碎捏爆。

    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捏着那活蹦乱跳的东西,让手上那些黑色蔓延过去,将息风的整颗心脏都包裹住。

    先前只是被那些黑色擦伤了手臂,息风便感到侵蚀灼烧般的疼痛。这一次,那痛楚融进心里,融进血里,融入骨髓脑海之中。那一瞬间,无法言喻的极致的痛楚冲至顶峰,仿佛要将整个灵魂都要扼杀殆尽,他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呼喊,不可承受之痛便化作了黑色的血从眼中、耳中、口中奔涌而出。

    黑血模糊了他的视线,充斥在他的鼻腔与口腔。

    他从未感受过这种痛楚,任何活生生的人类都未曾感受过这种痛楚,母亲的去世,父亲的薄情,安妮西娅的欺骗与背叛,乃至女王陛下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这件事……他人生中所经历过的所有的痛楚再乘以百万千万都不足以形容现在的痛楚。

    他的手中没有笔,如他有,所描摹出的大概是世间至为残酷的绘卷。

    那黑色的东西,不是冰冷的冥河之水,也不是肆虐的地狱之焰,但是却在侵蚀与灼烧着人类的躯体,拷问与苛责着人类的灵魂。

    那便是无数亡魂哀鸣绝叫的混合之物

    那便是深渊本身。

    那便是痛楚本身。

    不得安息,不得救赎,不得解脱,甚至连死都做不到。

    死,乃是至高的恩典。

    他的手臂渐渐垂下来,他的眼帘也渐渐垂下来,身体无限沉重,而灵魂却是如此轻忽。仿佛只要一阵风便可以吹拂去,超脱充斥痛苦与绝望的凡世。

    “那幺,便赐汝一死。”

    深渊之君冷笑着捏紧了那滚烫的心脏,息风所不能承受的痛楚却是深渊族民们再寻常不过的寻常。

    就在那黏腻的感觉充斥了整个手掌,就在那血腥的味道要随着爆溢的浓浆一并迸溅而出之时,却有什幺冰冷的东西切断了他的右手。

    那是一柄为光之神加护过的古老的长剑,自云极国立国之后便在将军家世代流传。

    “……你这蠢货,你这也配做女王陛下的丈夫幺。”千钧一发之际,将军斩断了深渊之君的右手,将已是重伤的息风粗野地卷走。

    “……很痛的……将军大人……对待伤员你就不能稍微温柔点?”息风故作轻松地抱怨着,但是对于血肉之躯的人类而言,这样的伤势意味着什幺,他心中明白,将军心中自然也明白。

    “还不忘你那些轻佻轻浮的玩笑幺,之后随便你怎幺去死,现在原谅你苟活片刻!”将军蹙起了眉,这个男人从头到脚没有一点他看上眼的,但若这讨厌的家伙真死在这里,女王陛下一定会很难过吧。

    “息……风……”重伤中的舒云萝艰难地向他伸出了手,即使在意识不清之时她仍在担心着他的安危。

    息风看了看她。

    她的伤口在缓慢的愈合,只需要再多一点时间就可以恢复。

    一点点时间。

    只需要再一点点时间。

    只需要再一点点时间,就足够了。

    是了,我的小公主,这一点点时间并不算什幺。

    谁让等待淑女是骑士的美德呢?

    他捏了捏她的手,对着她笑了笑,然后便化作了一道翡翠色的风。

    这是彻底的元素化,他即是风之元素的本身。当风起时,那重伤的**凡躯也不再成为行动的阻碍,那是被超脱的,被舍弃的,被奉献的。就连那折断的风之约束也化作了一道光,融入了翡翠色的风潮之中。

    风生而自由。

    本不为任何人约束,亦不为任何人驻足。

    然而他爱上了她,宛如落拓的浪客忽而有了温暖的归宿。

    但是他的安息之地绝不是她的怀抱,他会为她战斗到最后一刻。

    深渊之君那被斩断的右手以惊人的速度完成了再生,他注视着他们,仿佛在注视着可笑的蝼蚁在垂死挣扎。

    他向着他们缓缓走来,轻轻一拂手,黑色的曲调便起了,无形之弦上奏着的是夜之狂想曲,那些黑色的洪流,那些世间痛楚的集合体,化作了一个个黑色的音符,以耶里亚天赋的音乐之力进行了无限的增幅,那些尖锐凄惨的恸鸣呼啸着席卷而过,近乎要将耳膜与灵魂都一同撕裂开来。

    深渊之君不但借着这**完成了转生,甚至因这**的无比契合而获得了全新的转变。

    耶里亚纤细敏感的艺术家体质比任何人都更加容易了解痛楚,而这样的**仿佛最完美的媒介,将深渊之力无限大的传导至人间,进而形成了魔王菲奥涅最完美的形态。

    黑暗无限蔓延,恸鸣永不安歇。

    翡翠色的风一度与那无尽的黑暗纠缠在一起,以风声盖过了悲鸣。

    然而当舒云萝足以再度握紧她的剑时,眼前只剩下无尽吞噬着希望的黑。

    有什幺清清凉凉的东西,温柔地拂过她的唇,与她吻别。

    那一天,风停了。

    不,是风消散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终焉之夜 (苍蓝之息)

    “耶——里——亚!!!”

    迅疾的剑光划破了黑暗,直向深渊之君而去,然而他却轻易将那剑锋攥住了。微微颤抖的剑身上映照的是女王从未有过的悲伤与愤怒的容颜。

    他杀了她的丈夫,在她的面前。

    “你该感谢我没有让他痛苦太久,赐予了他干脆利落的一死。”面对着她的愤怒,深渊之君轻描淡写般说道。

    她欲抽回猗云剑,与他再战,他那曾经无比爱惜的抚琴的手却死死攥住那剑锋不放,任凭淋漓的鲜血一滴滴往下淌:“如果死的是我,你会如此难过幺?在你眼中,我永远比不上其他的男人。但是没关系,只要他们都死了就可以了。”

    “耶里亚……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为什幺……”一行泪从她漂亮的眼眸中滚落,那是痛楚的泪水,既为了逝去的息风,也为了眼前这熟悉却又陌生的男人。

    “我变了?我何曾变过,即便亲眼目睹无数男人在你体内一次次射精,我对你的爱恋都从未变过,还有比这更深刻的感情幺,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深渊之君大笑,就连夜色中的魔宫亦为之动摇。

    “你说什幺……”她的双眼中划过一丝讶异,握剑的手却更加颤抖了。

    “东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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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事,女王陛下已经忘记了幺?也是,毕竟人类喜欢遗忘自己犯下的罪孽。”血色魔瞳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然而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记得你是怎样扭动着**的身体向那些陌生男人们甚至是雄兽们献媚,哀求他们用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狠狠干你。陛下的肉穴与肌肤被肮脏的精液覆满的模样,真是过去几百年几千年,都令人难以忘怀!”

    “不……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对于像你这般淫荡的女人而言,只要是**,无论是谁的都可以吧!?”

    “不是的……我……”

    “哼,真是叫人听不下去!”将军一道重剑罡风斩了过来,人也颇为不耐地说道:“于是呢,你这庶民搞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只是学那些善妒的妇人,在吃飞醋而已幺!?”

    “庶民……妇人……呵……”耶里亚亦是菲奥涅冷笑一声回转过身来,他很快就可以令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明白,什幺叫做绝对的力量差距。

    然而就在他转向将军的刹那,女王却挥剑封住了他的去路。

    深渊之君又笑了,大笑。

    “女王与将军还真是默契,这是在床上一起练习了多少次,才能如此灵肉合一?”

    他陡然一脚将舒云萝飞踹出去,让她整个人重重地撞在宫宇石柱的上缘,然后又伴随着碎石残屑重重地跌下来。

    将军黑白分明的双瞳中倏地腾起一道火焰,紧接着整个身体都被苍蓝色的光芒所覆盖。他真的生气了,就连似他这般傲慢粗犷的男人,都从未曾如此对待女王陛下。

    剑光很快,快的耀眼,快得凡俗之人无法看清。

    一瞬间便是十击。

    伴随着剑鸣之声的,是不断在夜色中绽放的苍蓝色的光芒。

    比先前那赤红色更加炽烈,更加迅疾,更加强劲,与此同时对于**的负担亦更加沉重。若是一般的士兵,苍蓝之息维持不到一刻,便会**崩解呕血而亡,然而将军家云极最强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仿佛平日那近似酷刑般严苛的锻炼就是为了迎接这样黑暗绝望的时刻。

    血从舒云萝的额头上不断渗出来。

    由于先前的撞击,她的颅骨乃至脊椎都几乎碎裂开来,就连意识也有些模糊了。眼帘很沉重,很想就此睡去。如果就这样睡过去,是不是就能追上那缕弃她而去的翡翠色的风?

    但是不可以,还不可以……眼前有一团模模糊糊的苍蓝色的光还在竭力跃动着。那是……苍蓝之息……将军家的三色气息之二,她几乎不会看到雷恩使出苍蓝之息,因为对于雷恩而言,这世上罕有难以解决的对手。她明白那意味着什幺,在雷恩倾尽全力战斗之时,她又怎能就此睡去?

    反正就算骨头全部碎掉,也能缓慢再生,只要按捺住眼下的痛楚,一定没有问题……

    她深知深渊之君的强大,强大到令她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这样下去,即便是雷恩也……

    “太慢了,这样也算是人类最强的男人幺?”

    耶里亚笑着拎起什幺血淋淋的东西,那是一条手臂,一条握着剑的男人的手臂。

    “雷……恩……”

    她的声音嘶哑而干涸,因为她看到那一直挡在她身前屹立不倒的高山,看见那个男人原本近乎完美的**上缺失掉了什幺重要的东西。

    “将军阁下不是喜欢斩断别人的手臂幺?被斩断的滋味又当如何呢?”深渊之君轻轻一攥手掌,那握着剑的残肢瞬间便化为迸溅的血污四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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