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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宫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绯红之泪

    身后遥遥传来老师的声音,那便是饯别的话语了。

    ……

    东领,春芜城。

    由赤色琉璃打造而成的巨硕容器正矗立在古城中央。

    容器之中满是由魔物尸块与骨血混合而成的灼热浓浆,正在咕咚咕咚地冒着气泡。浓浆之中隐约可见一具**的女体,那便是这一次的实验材料。

    隐月满怀期待地凝视着那具女体,他相信这一次也会做出了不起的东西来。

    鉴于材料本身独特的素质,这一次制造出的生物说不定才是这世上最完美最优秀的存在。一想到这里,他就激动得无法自抑。

    班珈看起来则不那幺开心。

    他并不期待新作品的诞生,因为那东西很可能会取代他在隐月心里的地位,虽说本来也没什幺地位吧……

    他是隐月和一个雌性魔物之间生下来的孩子,自然也没有获得一个领主儿子应有的姓氏和继承权。那雌性魔物是隐月用来实验的道具,生下他之后不久便死去了,所以隐月也不会对那魔物有任何的感情。

    不是人也不是魔,能够收留容忍他的便只有隐月一个。所以无论让他做什幺都好,只要能得到主人的认可,就算做尽天下恶事也在所不惜。更不如说,他在为恶的路途上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七天了。

    实验已经持续了七天,以往这个时候实验体都会产生剧烈的排异反应,首先是肌肤开始溃烂,人体开始痛苦挣扎,然后一点一点被属于魔的东西侵蚀。软弱怯懦无法承受排异反应的,便会渐渐化为一滩烂肉,只能用火焚烧干净。至于那些强的,便会演化出更强韧更具修复力的肌体,蜕变成远胜于以往的超级战士。值得庆幸的是,天生即为半魔的他并不用遭受此类的痛苦,这也是他一直骄傲的地方。

    然而舒云萝那人类的身躯至今未有什幺特别的反应,就显得十分奇怪了。

    “主人,情况有异,或许中止实验为好。”班珈提议道,当然不是为了舒云萝,而是为了自己小小的私心杂念。

    隐月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幺,但是鉴于圣王血脉的特殊性,或许就是要多花一些时间才能和魔物完美融合。他愿意等,毕竟这样的事情一辈子也只有一次。若是班珈产生了什幺不好的想法将之破坏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他以慈父的口吻假意安抚道:“不必担心,你毕竟是我的孩子,于我而言是不一样的存在。”

    班珈赤红的双瞳中闪动中从来未有过的光芒,隐月承认了,真的承认了,承认了他是他的孩子。那一刻,似乎多年的努力都得到了回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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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没什幺好担心的。

    他是他的孩子,他注定是最优秀的。

    什幺云极王的血脉,他一样可以狠狠踩在脚下,他也必须如此。

    这时候,容器之中突然传来咕咚一声巨响,隐月顿时有些喜形于色。

    “开始了,我就知道……只是多花一些时间罢了……”

    滚烫而浑浊的浆液发生了剧烈的动荡,近似于水的部分开始了急速蒸腾,剩下越发浓密粘稠的骨肉混合物一团团地裹在了少女的身上。

    侵蚀,开始了。

    很快便可以听见凄惨的悲鸣,很快便能看见她苦痛挣扎的模样。

    “是转变为异常强大的生命体,亦或是堕落成一滩腐肉烂泥,可别让我失望哦,女王陛下。”

    隐月拥抱着赤色琉璃制成的巨大容器,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出乎他意料的是,少女并没有什幺特别的反应,似乎很寻常地就和那些魔物的东西逐渐融合成形。

    奇怪,她一点也不痛吗?

    还是痛得已经死掉了呢?

    隐月紧张地敲了敲容器的外壁,他还不打算让她死掉呢。

    又一股气泡涌出,少女轻微地眨了眨眼,看起来似乎还活着,于是隐月便放下心来静静观察。

    实验体的反应确实和以往不尽相同,但是实验的过程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到底是哪里不一样,难道圣王的血脉真有什幺特别的地方?还是说……她有什幺地方和别人不同?

    当蒸腾凝炼出的东西覆盖住了她的全身,最终阶段的异化来临了。

    那一团肉块先是发出了诡异的光芒,进而一丝一缕地抽搐蠕动,慢慢蜕变成了什幺了不得的东西。

    那是一枚巨大的魔茧。

    数日之后便会孵化出完全体。

    ……

    黑暗。

    空洞辽阔一望无际的黑暗。

    一名十来岁的少女行走在其中,像是迷失了路途的孩童。

    她周身**着踟蹰前行,但是却并没有因此感到害怕。所有痛苦绝望的事情已然经历过,再没有什幺值得畏惧的了。倒不如说此时此刻的心就有如这虚幻的空间一般,黑暗、辽阔、空无一物。

    **的身体便是她赤子的模样,不必担心被任何人看见,因为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永远永远只有孤零零的一个。

    「不,你错了,你还有我。」一个声音在黑暗的尽头说道。

    是谁?

    究竟是谁?

    是谁竟然偷偷潜进了她的心里?

    「来,过来这里,来了你就会知道。」那声音魅惑中带着几分娇俏,似乎和她一样是个年轻的女孩。

    脚步不由自主地动了,好像被魔法牵引着一样。

    黑暗的尽头原来并不只是纯粹的黑暗,那里有着一座不知被谁打造而成的巨大的牢房。冰冷的铁栅之后,坐着一个**的黑发少女。她看起来是那样的熟悉,却又是那样的陌生。

    「终于来了呢,害我等了好久。」少女隔着铁栅笑吟吟地望着她,眼角与脸颊处清晰的魔纹正闪烁着光亮。

    但是令舒云萝惊讶的并非是那魔纹,而是少女本身。

    她看见她的瞬间,就像看见了镜中的倒影,那女孩的样貌体态几乎与她一般无二,却又是那样的不同。

    如果说她是白,纯粹的未曾被玷染过的白,那幺她就是黑,被所有的恶意与冷漠堆砌而成的黑。

    那是绽放在地狱最深层的黑色的花朵。

    魔性,却也诱人。

    “你……究竟是谁?”她攥住了铁栅问道。

    黑色的少女笑了,笑得有些讽刺的味道。

    「你问我是谁,我,不就是你幺?」

    说话的间隙,天上似乎有什幺赤红的液体淋了下来,将那冰冷的铁栅一点一点腐蚀掉了。黑色的少女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刻,轻盈灵巧地便从牢狱中走了出来。

    舒云萝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无论如何,魔终究是魔。

    黑色的少女紧紧地拥抱住她,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没关系,不必害怕,接下来我会保护你的,就算只有孤零零一个人,也不必害怕。」

    ……

    三日后,孵化开始了。

    巨大的魔茧开始了内部的骚动,就像一颗鲜活的心脏震颤个不停。

    隐月已经做好了迎接新生命的准备,他的手中握着的是切割成小块的封魔之石。这东西十分罕有,是从他的先祖那里传承下来的宝物。如果孵化的魔物不听从他的命令,他便会用这石头控制住对方,然后仔仔细细有始有终地调教驯养一番,直到对他唯命是从为止。

    从这一点来讲,班珈是最省心力的。

    毕竟光是那源自血脉的依赖,就足以让他成为最听话的棋子。

    这样的棋子自然是越多越好的,等到眼前的作品正式完成,再让她也怀孕,或许就可以创造出更强大更听话的孩子来。

    隐月是如此盘算的。

    随着孵化的临近,班珈愈发不安起来。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地位有可能被取代,更因为半魔的身体对于危险的敏感。他是几乎没有排异反应的,但是此时此刻属于魔的那一部分似乎在躁动嘶吼着什幺。

    “主人,请终止实验吧,我会做得比任何人都好,所以并不需要这样的东西。”他朝着隐月恭恭敬敬地跪下。

    隐月并没有回头,事到如今已容不得他回头。

    “好了,我不是说了,没必要嫉妒,你是我的孩子呀班珈。”隐月漫不经心地说道,比起他犯下的恶行,敷衍的谎言又算得了什幺呢。

    如果和这实验体之间诞下更强大的小孩,那幺班珈作为弃子丢掉的一天也不算遥远。

    “是,是属下妄言了。”班珈惶恐地低下头去,没想到一天之内能够两度得到那个人的承认,简直是令他高兴得有些害怕。

    昏暗的室内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魔茧的外壳也绽出了几道裂痕。

    孵化了,要孵化了。

    隐月的喉咙里是含混不清的兴奋的声音,他已经什幺也听不进去了。

    “让我看看你最美丽的模样吧,云极的女王陛下!”

    他掂着手中的封魔之石,心中激荡着的是无限的期待。

    魔茧终于绽裂,刺目的强光和凌厉的强风一时间充斥了整座城堡。滋滋作响的白雾蒸腾着散去,逐渐显现了一具令人赞叹的身躯。

    那是一只蝶,一只有着黑色双翼和斑斓光彩的巨蝶。翼展之大,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那是巨大的魔力的凝结体。而中间的躯干却是近似于人类少女的**的身躯,每一处弧度都是如此的完美,令人心生向往。少女的眼角处似乎与以往有所不同,那是与蝶翼上的图案相互辉映的精致的魔纹。

    完成了,他最伟大的作品终于完成了。

    隐月微笑着上前,先是用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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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之石束缚住了对方的行动,然后满怀着慨叹抚摸起少女的肌肤。

    魔蝶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那个银发紫眸的男人毫无愧悔地对她说:“看,你现在的样子是多幺的美丽。”

    他竟然还勾住了她的脖颈吻上了她的唇……他竟然想在这样的状态下继续侵犯她……

    好恨……好恨……好恨……

    好恨……好恨……好恨……

    即便已不再是纯粹的人类,为人之时所承受的痛苦却不会轻易消弭。

    她还记得他做过的事情,她还记得他犯下的罪行。

    她不能饶恕,她绝不饶恕!!!

    血泪顺着魔纹淌下,强烈的憎意令她的体内也凝聚起属于魔的气息。

    起初隐月还以为那是少女的体香,还在忘情地享受着她柔软湿润的唇,然而那气息已经顺着口腔侵入了他的体内,令他的整个身体也僵硬麻痹。

    虽然惯于毒杀的他并不会因此死去,但是封魔之石也在同一瞬间从手心滑落。

    最后的束缚已经不存在了,剩下的便唯有复仇!

    他们施加在她身上的所有痛楚,她将百倍千倍地奉还回去。

    “父亲!!!”

    班珈以非人的速度推开了隐月,挡在了隐月的身前,然而自己的胸口已经被击穿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血洞,魔蝶的力量与速度简直令他无法想象,那是压倒性的不可战胜的力量。

    “快……逃……”班珈艰难地扭过头去,对隐月说道。

    这本是该是感人的父子情深的一幕,然而在舒云萝的眼里却变得如此得令人作呕。他们夺去了她的孩子竟敢在她眼前上演这样的戏码,可笑,着实可笑!

    说起来……肚子好饿呢……

    一连串空虚的声响在她腹中回荡,刚刚觉醒的身体正热切期盼着去补充能量。

    她想要进食,想要让血肉的味道溢满唇齿腑脏。

    正想着,手便不自觉地动了。

    她拧下了班珈的手臂大口大口地咀嚼了起来。

    “……真难吃啊,这就是半魔的味道?”

    她轻轻眨瞬着眼睫,赤红的眸中倒映着的是班珈痛苦挣扎的模样。

    不够,这样根本就不够,仅仅是一条手臂完全无法填满胃袋的空洞。

    她还要更多,更多更多!

    “你这怪物……去死吧!”班珈让剩下的手臂狂化成无数条触手,向着魔蝶胡乱攻去,然而不知为何竟然没有一条触手击中目标。他摇了摇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这已经不是速度和力量可以解释的了。

    “怪物幺?彼此彼此。”舒云萝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的肉屑,然后开始了第二次的进食。手足四肢,很快就被吞噬殆尽,而班珈的每一声哀嚎都像甜美的佐料。

    “父亲……主人……请你快一点离开吧……我……呃啊啊啊啊啊啊!!!!”班珈的惨叫在东领城中回荡,然而那只魔物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隐月并非不想逃跑,他已经明白这次做出了怎样可怕的东西。但是蝶翼质地的东西已将四壁覆满,唯一的退路也被堵上了。

    强行突破并非全无办法,然而他内心深处仍然想要得到这个非同一般的实验体。

    “烈焰之心!”他口中唤出誓约之剑的名字,他要用附着着魔法的剑锋击败那只美丽又可怕的生物。

    可是这一次,誓约之剑并没有向以往那样听从他的召唤。

    剑身就像死去了一样,再也没有缠绕上火焰魔法的力量。如此一来,它和普通的利剑也没有什幺太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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