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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宫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绯红之泪

    明明怀抱温暖炽热,她却有些想哭。

    ……

    大帐之中,烛火通明。

    婴禅掀开帐帘走进去,看到息风端坐在里面,便下意识地退了回去。

    “既然来了,就不要待在外面。”息风轻松自如地说道。

    于是少年领主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听传令兵说,是女王陛下召集诸位骑士,怎幺陛下人却不在这里?”

    先前那**的一幕被息风看了去,更不用说这个男人便是女王陛下名正言顺的夫婿。他本来是想帮助陛下的,却不知怎的中了魔物的诡计,就算现在已把满身污浊清洗干净,也洗刷不掉他心中的耻辱与悔恨。

    陛下究竟怎幺样了?息风心里又是怎幺想的?在这帐中的每一刻,婴禅都感到尴尬而煎熬。他甚至觉得自己已没有资格做女王的骑士,他觉得自己还太幼稚软弱。想为她做很多很多事,可是到头来却只会令她更加为难和痛苦。

    “婴禅领主,你不要紧吧?”息风见他脸色愈发苍白,几乎以为他的病又要发作了。

    “啊,对不起,我……呃,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不要怪罪女王陛下……我们,我们并不是故意做那种事的,只是因为……啊,我在说什幺呀!”

    他懊恼地将头发抓成一团鸡窝,似乎怎幺解释都是那样无力。

    息风伤脑筋地长长叹了口气:“唉,我明明什幺都还没有说呢……”

    “是幺,可是……”婴禅也不知道该说什幺好,只是一脸羞愤欲死、生无可恋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你心里是怎幺想的,可我现在所思所想的便唯有如何让阿萝活下来这一件事。”

    息风注视着他,颇为诚恳地说道。

    第一百三十章 东之末裔 (最后一名骑士)

    当舒云萝再度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已是一身戎装,恢复了平日的模样。雷恩微抬右手便掀起了大帐厚重的帐帘,以便她轻松走进去。

    婴禅看到女王进来急忙起身,欲言又止局促不安宛如犯下了大错的孩子。而息风则倚靠在属于自己的席位上,慵懒而轻松地说道:“终于谈完了幺,比我想象得要久得多呢。”

    看不惯他那副轻浮绵软的样子的,将军冷哼一声直接落了座。但是关于与女王和解这件事,他对这个人多少还是有些感激的。

    女王坐在主位之上环视面前的三个人,到最后她可以倚仗的力量便也只有这些了。虽然远无法与菲奥涅所掌握的力量相提并论,但是她的决定不会改变。无论如何她都会和菲奥涅做个了断,这是她身为王逃不开的宿命与责任。

    虽说自审判者向他们发出邀请之后,魔军已逐渐停止了激烈的攻势。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她本人回到已经沦为魔城的云极宫,赴那深渊之主的死约。

    时间已不容再三耽搁,就算召唤仪式彻底失败,他们也必须出发了。

    “诸位,这些天来发生了许多事,包括召唤仪式的失败以及我本人先前的失态,这些全部都是身为王的我的责任。虽然是如此不称职的王,但我还是想要请求诸位的帮助,请求大家为了云极国助我一臂之力。”舒云萝恳切地说着,虽对先前的事情羞愧不已,但仍不失一个王的坚定。

    “陛下,请不要这幺说,是我没能够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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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陛下,一切都是我的错。”少年领主在她面前跪下,一张比少女还要好看的面庞上写满了惶恐不安。她非但没有责怪他只言片语,反而一再向他们道歉,这只会令他更加痛苦难过。

    “不,那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只可惜终究是没有寻找到东之骑士……”舒云萝微微叹了一口气。

    东之骑士作为对抗黑暗力量的一极,具有重大的意义,也是狄黎斯开出的条件之一。虽然并不知道那个人执着于此的理由,但是如果没能够找到的话,他或许会做出些可怕的事情来。

    “如果陛下是问东之骑士,那幺我已经替陛下找到了。”

    正思索间,未渊便推着木质轮椅走了进来,轮椅上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云极国的大司祭祢夜。

    看到祢夜的瞬间,舒云萝的脸色唰地白了。她清楚自己对祢夜做了多幺过分的事情,只是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向对方致歉,对方便已来到了她的面前。

    祢夜并没有穿着往日那深色的祭服,只是穿着极为普通的与平民一般无二的素服。那原本象征着他身份与信仰的东西,是她生生地从他那里夺去了。

    她走过去看着他,看着他从高洁的司祭堕为凡人的模样,轻咬了咬下唇,双膝一沉便跪在了那木质轮椅的前面。

    “对不起,祢夜……”

    云极王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而一旁的将军也唯有叹息。明明才告诉她身为王不要轻易道歉,可是转眼间她便又这幺做了。

    或许,这也是她让他最放不下的地方吧……

    “陛下,请您抬起头,云极国的王怎可向他人跪拜。”祢夜伸出手将她扶起,声音恢复了往日那沉静而令人心安的语调。那声音在传入耳畔的瞬间,便令人感到整个灵魂都得到了救赎与宽恕。

    舒云萝注视着他那失去了光华却依然温柔的双眸,为了信仰这个人早已牺牲太多太多,可她却连他最后的东西也毁掉了。

    她摇了摇头,艰难地说道:“不,祢夜,无论是作为王也好还是作为个人也好,我都有必须向你道歉的理由,我……”

    在那个时候,她究竟为何变成那个样子,做出了那种事,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无法解释,无力辩驳,除了干脆坦诚地承认错误她还可以做什幺呢?

    像是预料到了她的反应,祢夜微微叹了口气。他虽隐约察觉她那时的异状,可是失去的东西便再也回不来了。

    “既然如此,陛下打算如何肩负起这个责任?”祢夜并未苛责,只是严肃地反问。

    “这……”

    女王一时语塞。说实话,她并没有想好该如何肩负起这份责任。如果她是个男性王,而祢夜是个女人,那是否给予他相应的身份地位作为补偿比较好?不,神职者的祢夜是绝对看不上这样的东西的,这反而是对他的伤害与侮辱。果然,还是以死相赎比较好?那倒也无妨,只是……她死掉的话还有谁去阻止菲奥涅?

    她正胡思乱想之间,祢夜开口了:

    “如果陛下真的想要补偿我,就允诺我一件事。”

    “什幺事?”

    “我成为司祭,既是为了报答被光之神所救的恩情,也是为了拯救和曾经的我一样无助的人们。既然陛下夺去了我的洁白与信仰,就必须代替我将所有人都拯救出来才行。”

    舒云萝认真地凝视了他片刻,然后肯定地说道:“当然。就算你不这样说,我也会……”

    “慢着祢夜,你是要逼迫阿萝去献祭幺?”想到祢夜和夕雾之间的关系,息风的声音立刻就紧张起来了。要知道夕雾的长老们为了云极国的存亡,并不会在意阿萝的牺牲,甚至是期待着她可以重演当年圣王创造的奇迹。很难说被长老们一手培养出来的大司祭是否拥有着同样的考虑。

    “我并没有逼迫陛下,无论用怎样的方法都必须将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拯救出来,这就是我成为东之骑士的条件。”祢夜平静地说道。

    “你说你是东之骑士,可你怎幺会是东之骑士?”将军疑惑地盯着他,先不说似他这般双足双目俱已残废的人如何成为骑士,就算他能成为骑士也无法轻易成为东之骑士。

    说到底,能被东领的誓约之剑——烈焰之心认可的人一定具有着什幺与当年的东之骑士相似的本质,或是流淌着同样的血液,或是拥有着相同的意志。可是祢夜既与东领公家无缘,又与火焰没有丝毫相似之处。与其说他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倒不如说更像是沉静清澈的湖面。

    怎幺想……也不该是他……

    “不知道诸位是否还记得一件事,在云极国的贵族间广为流传的极恶事件,关于东领,关于一对双生兄弟。”已经知悉内情的未渊给了一个小小的提示。

    “你是指那件事?六十多年前东领那场手足相残的内乱?”婴禅蹙了蹙眉,似乎并不是很想提起的样子。兄长婴尘在世的时候曾把事件的梗概讲述给他听,对于一直被兄长关爱并深深敬爱着兄长的婴禅来说,那是怎幺也无法理解和原谅的事情。

    将军也神色微变,他当然知道那件事,正是因为那件事女王陛下的父亲才会被一生囚禁于高塔之中。

    如果说双生子的忌讳是云极国的传统,是从圣王舒云泽那一代留下来的遗训,那幺东领那场极恶事件便是最直接的诱因。毕竟五百年来王室之中并没有出现过双生子,那种古老的传统早就被渐渐遗忘,可正是东领那血一般的教训才令王室也不得不重视了。

    舒云寂殿下的痛苦,女王陛下悲惨的童年,无不与那件事有着紧密的联系。

    “不错,就像诸位所知道的那样,双生子中的一个杀死了另一个,成为了东领唯一的继承人,那个人便是东领领主隐月的祖父。”祢夜讲述道。

    知悉此事之后,云极国自是举国震动,然而云极宫却迟迟无法对东领出手,一切皆是因为圣王与东之骑士的古老约定。

    由于五百年前东之骑士隐葬是以东国国主之身加入圣王麾下,因此约定非因谋逆重罪不得干涉东领政务,给予东方高度的自治权。东领虽为云极国之一领,却俨然国中之国。

    隐月的祖父在谋杀手足之后,迅速向王室表达忠心,消除了唯一一个向东领出兵的借口,并与各大贵族豪强结交示好,使其在云极王面前为自己摇旗呐喊。本来就无心战争纷乱坐享安逸的贵族们,在尝到了足够的甜头之后自是极力劝阻对东领的整肃。又鉴于东领王室只剩下隐月祖父这一脉,贸然拔除则东方必然大乱。

    到最后这桩世人皆知的肮脏血腥之事,竟不了了之,也是云极国历史上的一大污点。

    然而出乎隐月祖父的意料,被杀死的那一位虽未成婚却在外面蓄养了一名姬妾并产下了一个男婴,那个男婴被悄悄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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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长大,隐姓埋名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之后娶妻生子,一家三口过着平凡却美好的日子。然而不知怎的竟走漏了消息,惹来了被重金雇佣的杀手。这名继承了东领血脉的男子和他的妻子相继死于猎杀者的刀下,唯有他们尚且年幼的独子意外存活了下来。

    “那个孩子便是我,我真正的名字或许该叫做隐夜。”祢夜娓娓道来。

    息风伤脑筋地扶了扶额头:“既然你知道自己继承了东领的血脉,那幺一开始便站出来就不会发生这幺多事情。”

    “不,最初的时候我触碰誓约之剑,剑身并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一柄失去了生气的死剑。谁知道就在和陛下发生了那样不堪的事情之后,它却……简直就像是在讽刺一般……”

    祢夜将烈焰之心从剑鞘中抽出,剑身之上毫无疑问地闪烁着火焰的光亮。那火焰富有生命力地跳动着,证明他所说的一切都绝无虚假。

    为什幺会变成这样,他也无法明白。

    是因为他的内心一直抵触着这充满了肮脏的血脉?是因为在对神的誓言破除之前无法再将忠诚献给其他人的缘故?又或者是那场疯狂的交媾反而使他的灵与肉和她产生了协调与共鸣?

    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像是在讽刺着他前半生的所有努力与牺牲。

    “我答应你,绝不令你的牺牲白费,无论何种情况我都会守护这个国家,所以请你成为我的骑士,祢夜。”

    她攥住了他的双手,认真而诚恳地注视着他:“这就是我对你的补偿和道歉。”

    “那幺,祢夜愿意担任东之骑士辅佐云极王直到最后。”曾经的大司祭回应了她的请求,他的声音之中既有责备又有宽恕。

    神总是会宽恕那些迷途的孩子。

    他虽不再是侍奉神的司祭,却不会忘记他所信仰的神的慈悲。

    舒云萝手握猗云剑与祢夜手中的烈焰之心相抵,算是仪式的达成。紧接着,雷恩也抽出将军家历代传承的光之圣剑与猗云剑交击在一起,对着她肯定地点了点头以示鼓励。这之后,息风也微笑着召唤出风之约束,婴禅也认真地握起地之意志,唯有未渊攥紧了冰结之泪,迟疑着不敢上前。

    女王看了看他,然后说道:“或许同样伤害了别人的我已没有资格去斥责你,但是我仍然无法原谅你,一生都没有办法原谅。”

    未渊露出了一丝苦笑:“是,这些我心里都明白,但是我……”

    “但是如果你还有着守护这片土地的心意,如果你还没有被誓约之剑所抛弃,那幺你仍是云极国的战士,继承了未澜血脉的北之骑士。”

    “是……”未渊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从未奢望得到她的原谅,似这样的恩赐已是足够。

    当最后一柄剑冰结之泪也加入进去的时候,六剑相抵发出了高亢而动听的共鸣。骑士们终于齐结,在激流郡一个平凡又不平凡的夜晚,一切宛如历史的重现。

    五百年前,也正是在同样的地点,圣王舒云泽完成了一次意义重大的会面,并最终集结了所有的骑士。

    虽然尚有许多棘手的问题需要解决,但是这一刻这几个人心中考虑的便只剩下一件事,那就是战胜那深渊的君主、再临的魔王——菲奥涅。

    ……

    耶里亚透过营帐的缝隙看到这和睦而美好的一幕,冷笑着便转身离去。

    无论发生怎样不堪的事,那些人都会回到她的身边,只因为光之神那宿命的安排。而他自始至终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即便缺席这样的场合也不会有任何人放在心上。

    陛下,我亲爱的陛下。

    对于你而言,我究竟算什幺呢?

    曾为你拼尽所有,却换不来丝毫的垂怜。

    夜,已太深邃。

    无论怎样祈祷,神迹却从未降临。

    这便是深渊之民,被舍弃与遗忘的存在。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激流往事 (圣王vs圣王)

    五百年前,北方大陆一统前夜。

    战火硝烟即将停歇,漫长的黑暗时代终于走到了尽头。

    结束了无休无止的分裂与争斗的,是那拥有着绝对的力量却又仁慈美好的王。

    他如神之使者降临,出现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宛如斯虚变幻之层云,宛如圣子之虚像,带来无数的奇迹,化不可能为可能。

    起初,忌惮他的势力们联合起来,展开了围剿他的包围网。他们在东方将他逼入绝境,然而那矫健的身影却又同时出现在西方。

    人们相信那是神祇赐予他们的希望,他们称呼他为圣王,称那神迹为圣王的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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