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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邑王妃从军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度迢迢

    云月抽出信纸写回信。第一张写了许多豪言壮语,说决不让云家再丢一条命,写到一半却撕得粉碎。第二张写“为云家打下一条后路”,写完了却揉作一团丢开。

    “阿月,父亲来信了?”正捏笔沉思间,云起赶来了宣兰院。

    云月把信拿给他看。云起看完了信,又捡起地上纸团扫了一眼。

    “父亲收到这样的信恐怕更加寝食难安。阿月,你要相信堂长兄。”云起说。

    刚知道消息那日,云月就是恨自己太相信云霁了,恨不得奔回云牧岭揍他一顿。后来想通了,也能体会到他的不容易。作为云家这一代的天才,连她都不容许他有失误,可见他背负的东西有多重。

    云月叹了口气,提笔写信。

    爹爹娘亲慈鉴:

    得此噩耗,我和二哥均悲痛难当。斯人已逝,芮姐姐的音容笑貌还在眼前,我和二哥定当诚心祭拜。二哥年前升为了王府侍卫什长,如今也算半个小官,更方便带我出府游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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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哪里方便带你出去游玩了?明明都一个月没溜出府了……”云起打断云月说。

    “要不你来写?”云月停笔抬头道。

    “我就说说……你继续,继续。”云起埋头说。

    两天前王爷带我去锦州拜访了五公主一家。五公主对我很好,本想送我一个婢女。结果王爷不喜欢,没带回来。

    “我怎么听说是要送给王爷一个小妾?”云起再次打断云月。

    “来,哥,你来写。”云月将笔递给云起说。

    “你写,你写。”

    南邑王府中很安全,王爷也答应无论如何会护我和二哥安全。王爷武功高强,英明神武,能得他此诺,女儿和哥哥很是荣幸。您二老尽可安心。

    “荣幸?我们……”云起忍不住指着信纸说。

    “哥,别客气,来来来。”云月握住云起抬起的手,把毛笔往他手里塞。

    云起用力抢回手,呵呵笑道:“嗯,荣幸,荣幸……”

    云月瞪他一眼,重新提笔。

    您和娘亲就别为我们操心了,多管管大哥,让他早些给我们生个小侄儿来耍。

    云起见了这句刚想说什么,谁知云月似乎心有所感,抬头瞟了他一眼。云起便把那句“口无遮拦”咽回了肚子里。

    另,请爹爹代女儿和二哥向老太爷和大伯问好。

    女儿亲笔

    云月折好信,放进信封里。正一笔一划写信封。云起又开口了。

    “阿月,你的字真不太能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还是好好练练吧。”

    “再如何练也达不到清润先生的水平,练起来也没意思。”云月随口道。

    “到不了山顶,连山脚都不去了?”云起对她的借口嗤之以鼻。

    云月怒了,将笔一丢,也不知道墨汁撒上了脸:“我字难看,让你看了?看你这么闲,不如誊一遍?”

    “我得走了,值守府门临时跑过来的呢。”云起迅速站起来,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晚上来找你,让云音弄点儿好吃的。”

    云月抹了一把脸,墨汁在脸颊划开一横,冲云起背影吼道:“还想吃?我写一幅大字让你看吐去!”

    将信封揣进怀里,此时云音已经进了厨房,云月喊道:“云音,今晚加几个肉菜!”不等云音回答,便大步出了宣兰院。

    不再装模作样穿着繁复的王妃礼服,云月换回了自己简单的衣裙,玉色袍子宽松,及地不曳地,下摆、袖口和衣襟均绣了白色海棠锦绣纹。云月大步走着路,不显粗鲁,却自有一番潇洒味道。

    “黑虎!”刚走到荀院门口就见黑虎出了院门,云月叫住他。

    “王妃。”黑虎恭敬行礼。

    “行了行了。”云月不耐烦地挥挥手,“王爷在吗?”

    黑虎站直了看着云月笑:“在在在,王妃专门来找王爷的……”黑虎笑容顿了顿。

    “是啊。”说着云月就要往里走。

    “等等!王妃看看你的手。”黑虎提醒道。

    云月摊出两只手看了看,手掌手背都看了,只见左手手背有一团墨色。

    “刚写了字。”云月说着进去了。黑虎想再拉都拉不住。

    待走到屋前云月才反应过来黑虎那厮什么意思。她走到院里鱼缸前,在倒影里果然看见脸上有一撇墨痕。

    云月用手舀了水,小心翼翼捧到面前。

    “在做什么?”周旷珩沉厚的声音霎时响起。

    云月手一抖,一捧水漏了个干净,打湿了衣襟。

    云月心头鬼火蹭蹭冒,转身昂头道:“抓鱼!晚上打牙祭。”

    周旷珩本皱了眉想说什么,见云月这狼狈样,脸上一撇墨,衣襟都湿了便猜到了她要做什么。

    “要吃鱼叫人买去。”周旷珩说着,云月撇了撇嘴,却听他下一句说:“鲤鱼不好吃。”

    云月脸色好了些,想到是来求人办事的,勉强换上了笑容。

    “换回以前衣裳了?”周旷珩看着云月说。

    天色不早了,夕阳落下了地平线,小院里仅余些浅淡云光。院中两人,一人立在屋前檐廊下,一人立在院角鱼缸前。周旷珩这句话说得很低,云月却清楚听到了。

    “王爷觉得哪种好看?”云月向周旷珩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人摆在那,穿什么都一样。”周旷珩转过身去说。他想说穿什么都好看来着,看到云月越走越近,却怎么也夸不出口。

    云月也不多想,走到周旷珩身旁,立在阶下说:“王爷帮我寄封信吧?”

    周旷珩转过头来看着她:“何信?”

    “给我爹的。”云月从怀里拿出信来,幸好没被水打湿,“我知道王爷送信比较快,顺便帮我带给我爹就行。”

    王府送信快则五六日,最慢也不过官道十日,而平民送信至少半月。云月的算盘打得可响,省时又省钱。

    “王爷知道,我家里出了事,我又不能回去尽孝,只能写这封信令父亲母亲安心,请王爷帮我这一次。”云月怕周旷珩不答应,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好。”

    “谢王爷!”云月没想到周旷珩答应得挺干脆,一时开心,笑了出来。

    周旷珩接过信,瞟了一眼信封。信封上写了四个大字:父亲敬启。

    “字写得真难看。”周旷珩皱了皱眉说。

    云月脸上的笑瞬间收住,今日一个个都说她字难看,到底碍着他们什么了!云月忍不住埋下头嘀咕:“难看怎么了?又不是写给你们的。”

    “你说什么?”周旷珩哪能听不见云月的话,冷了脸问。

    “我以后一定改进,改进。”云月呵呵假笑道。在周旷珩面前,她的骨头是越来越软了。

    周旷珩没理她,两人沉默了片刻。周旷珩转身要进屋。

    “王爷!”云月叫住他,“我还有一件事。”

    ☆、生查子二

    “进来说。”周旷珩回过头睨了一眼云月说。

    “不用了,我说完就走。”云月仰头说,“明日让我出府行吗?我想去庙里烧香。”

    周旷珩转回身来,沉吟片刻后说:“明日本王没空。”

    云月即刻接口道:“我自己去,带着我哥也行。”

    云月望着周旷珩,眼里透出万分期待。眼见周旷珩眉头皱了起来,云月赶紧表决心:“我烧完香就回来,片刻不会逗留,绝不贪玩儿!”

    周旷珩看着云月,考虑了半晌,眉头松了些:“本王派人随你一起去,上午去,寺里人少。”

    “可以不乘轿,不坐马车吗?太招摇了,我扮作普通百姓去啊。”周旷珩松了口,云月高兴道。

    难得云月一点儿不娇气,也不喜搞排场,周旷珩是有些欣慰,他的眉头终于彻底松开了。

    “好。”

    “王爷你真好!”云月展颜笑了,“王爷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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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皱眉的样子真好看!”

    周旷珩挑眉看她,云月补充道:“其实皱眉也好看……”挑眉更好看!云月没胆子再说了。

    云月走了以后,周旷珩站在檐廊下好一会儿。直到黑虎回来问他:“王爷,王妃呢?”

    “走了。”周旷珩说完转身回了屋。

    “还以为会留下来吃饭呢。”黑虎叹了口气。

    用膳时,周旷珩问:“吴缨的伤如何了?”

    黑虎迟疑片刻回道:“应该好了吧。说了三日的,明日应该差不多痊愈了。”

    三日前从锦州回来,吴缨便独自去府库院领了顿军棍。众人不知该打多少,他自己说了,要三日下不来床。结果最后打了八十棍。

    饭后吴缨被叫了来。他下跪的姿势一气呵成,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

    “明日带云月去城东灵泉寺上香。”周旷珩看着吴缨说。

    吴缨愣了:“王爷?”

    “挨了打,记性该随着伤口痊愈而加深。”

    “是!”吴缨伏地叩首。

    “不用带别人,带巳牧和你一起。”周旷珩顿了顿说,“她若不安分,你们且随着她些,护其安全便是。”

    巳牧的性格众所周知,吴缨想,王爷派他去是为了逗王妃开心吧,应该……是的吧?

    吴缨顿时头疼起来,王妃就算了,巳牧也算了,还要随着她些。这戴罪立功的机会很难把握啊。

    王府大门前,阶下立着两人,一人着深紫深衣,一人着白色深衣。深紫深衣定在地上,不顾白色深衣围来转去,只目不转睛盯着门内。白色深衣年约二十,一副欢脱样儿喋喋不休。

    三日来,巳牧得了空闲便在吴缨耳边吵嚷。那日吴缨犯了小错被打,他想知道缘由,但吴缨闭紧了嘴就是不肯说。就连那日活着回来的亲兵都不知内情,这件事几乎成了一个谜。八十军棍可不是小数目,巳牧的好奇心简直要破胸而出去掰开吴缨的嘴。

    “你烦不烦?”吴缨对巳牧斥道。

    “烦。”巳牧轻描淡写回了一个字。

    吴缨不说,怕丢脸是其一,其二却是想让巳牧也栽一次。他到现在也没跟巳牧说今日要保护的人是谁。

    二人从相识那日起便不对盘,大大小小的架不知打了多少回,都盼着对方不如自己。今日王爷让他二人一同保护云月也不知存的什么心思。

    “你还没说今日要保护的人是谁。”巳牧作为暗卫统领之一,干的都是些灭绝黑猩寨之类的大事,今日让他保护一个人还真是例外。

    “你见了便知。”

    正说着,门内走出一个人影。来人个子娇小,着青色宽袍,脖子上围了雪色围巾,头缠抹额,墨发半束。活脱脱一个瘦弱少年。

    吴缨见了没什么表情,只思虑了些保护的难度。待云月走近了,他正欲抱拳行礼。

    “是你!”一旁巳牧却脱口喊出。

    “你谁啊?”云月打量了一眼巳牧道。

    “不记得了?”巳牧说着执剑抱臂,冷冷睨了一眼云月。

    “看我干嘛?”云月不以为意道,“走吧,出城路远。”说着抬步便走。

    “出城?不是去灵泉寺么?”巳牧转头看向吴缨。

    “她说去哪儿便去哪儿。”吴缨说着跟了上去。巳牧动作更快,已经跑到云月身旁,与她并肩而行。

    云月精神不佳,懒得搭理巳牧。巳牧好奇云月身份,却不再问吴缨,只围着云月转,希望从他身上看出些端倪,可他偏偏没看出云月是女子。巳牧此人,对男女雌雄没有什么概念。

    走过宝味轩门前时,巳牧来了精神,拉着云月走到对面面摊,指着云月和周旷珩坐过的那张桌子说:“还记得这里吗?”说着走到当初他站的地方,再次执剑抱拳睨视云月。

    云月终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家伙还挺执着,她怎么会忘了那欠扁的笑呢?其实她第一眼见到巳牧就认出他了。

    “想起来了吧?”巳牧走到云月身边笑道。

    “想起来了,那么笨的人,印象深刻。”想到这家伙不知道她的身份,云月起了兴趣。

    吴缨皱眉看着二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笨?”巳牧瞪云月。

    云月不理,径直往前走去。巳牧身手快,眨眼便又与云月并肩。

    “你到底是谁?”巳牧小声问。

    云月有意无意瞥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吴缨,牵唇道:“你猜啊。”

    巳牧喉头一噎,若不是看在面前这小萝卜头身份可能不一般,他早就爆粗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云月问。

    “巳牧。”巳牧傲然回道。

    “没听过姓四的,还四目。”云月嗤笑道。

    “笑你个头!”巳牧拍了云月脑袋一下。云月立时停下脚步转头瞪他。

    “不好意思,太顺手了。”巳牧勾起一边唇笑。

    云月一脚踹上巳牧小腿,巳牧也不躲,生生受了云月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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