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总是想杀我(穿书女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凌沧州
只可惜,夹起尾巴做人,却仍旧勤勤恳恳搞事,他的人生也终于应了他的名字——昙花一现。
呼声再高又有何用,一样被秦钧关押到现在,若不是王宏非逼着放了李昙,李昙还会被无限期的关押着。
以前的太后心思之缜密,手段之毒辣,常让人叹为观止,对自己下得去手,更对夫君、儿子,甚至孙子,下得去手。
她想做的事情,就必须做到,一手捧起不通宫廷生活,性格热烈如姜劲秋的姜后为一国之后,哪怕姜后的性格并不适合宫廷,正德帝一生也只能有她一个皇后。
储君一定要姜氏之后,死了先太子李昊,就再把天真洒脱的五皇子李昱推上位。
直到现在,李昱也死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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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再也没有流着姜家血液的人了,太后近似一意孤行的执拗终于崩塌。
信念崩塌是最可怕的事情,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做出什么。
偏太后就处于这种情况。
杜云彤余光偷瞄着太后,心里有点发慌。
“哀家护了大夏三十余年。”
太后半眯着眼睛,抬眉看着窗外温暖的阳光,慢慢道:“哀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杜云彤挑着眉,附和着说是。
太后看了她一眼,挥手让宫女内侍们下去,道:“陪哀家走走吧。”
杜云彤跟在太后身后。
太后喜欢竹,清宁宫中种了无数的竹子,经年常绿,微风拂来,竹叶沙沙地响。
路上的宫女内侍们都被清走,竹林处只有太后杜云彤两人,偶有竹叶飘落下来,归于尘土。
太后走在前面,像是在自言自语:“以前哀家喜欢牡丹。”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哀家觉得,只有这样的花,方配得上哀家。”
太后的语速不算快,与平日里威压低沉的声音不同,今日她的话,颇有些娓娓道来的意味。
听着她的话,杜云彤仿佛看到多年前的太后,国色天香,傲视群芳。
与旁的闺阁女儿不同,太后并不擅长女红,也并不遵守什么妇德妇容,明艳热烈,却又心思缜密,如初升的太阳般耀眼。
她对爱情有过期许,她唤心上人的时候,没有世家闺秀的含羞带笑,她永远眉眼飞扬,艳光四射,她出现在哪里,哪里便是焦点。
她的家世,她的才情,她的容貌,注定了她一出生便是万众瞩目,仿佛生来就是要享受万人敬仰的。
如花中之王牡丹一般。
艳绝天下,压尽百花。
“可是现在,哀家更喜欢竹。”
太后伸出手,接下一片飘落的竹叶,凌厉的凤目里有了几分柔和,漫不经心地看着掌心的竹叶。
杜云彤静静地立在一旁,觉得今日的太后有点奇怪。
但具体哪点怪,她又说不上来。
想了想,大概是在她心里,太后永远是高高在上,神情倨傲且威严的,今日的太后,竟有了几分以前从未有过的平易近人。
这可真反常。
但又一想,自从李昱死了之后,太后做的反常事,还少吗?
大起大落后,性格古怪些也颇为正常,更何况,太后本就是上了年龄的。
保养的再好,看着与正德帝再怎么像姐妹,可年龄却是保养不了的,每一条细小皱纹后,都是一段辗转难眠的伤心往事。
“你喜欢什么花?”
太后突然道。
杜云彤想也未想,道:“梅。”
“梅?”太后敛眉,手心朝下,握着的竹叶飘飘悠悠落了下来。
“凌寒独自开,不错。”
说完话,太后看了杜云彤一眼,道:“倒也像你。”
身后什么依仗也没有,又不受承恩侯府的喜欢,竟也有了如今的地位。
风霜中长大的人,性子里多是坚韧不服输的。
如此甚好。
太后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太后眼底恢复了往日的凌厉,道:“哀家要迎王宏入城。”
跟在太后身后的杜云彤,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摔个趔趄。
和着她苦口婆心劝了这么久,太后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迅速理了理思绪,杜云彤抓住了问题的重点:“您觉得,是齐氏容得下姜家,还是王宏容得下姜家?”
再用莫把天下拱手相送的说辞是不行了。
现如今,也就姜家人在太后心里还有些分量了,其他人,不值一提。
太后斜睥着杜云彤,没有说话。
视线相交,太后眸底有审视,又有隐隐的担忧,电石火光间,杜云彤想到了什么。
寒风又起,卷起了地上的竹叶。
纤细单薄的竹叶飞向空中,如一叶扁舟般飘荡在无边无际的海洋里。
杜云彤下意识地握了握手指,道:“您的意思是,瓮中捉鳖?”
太后收回了目光,双手敛在宽大的绣袍中,道:“哀家这把年龄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累世清名于哀家来讲,并无用处,不若索性做个糊涂人,帮你们这些小辈一把。”
杜云彤瞳孔微微收缩,太后抬眉,透过竹林,看着远方灰蓝色的天空。
天启城的冬天极冷,空中并无鸟儿飞翔盘旋,竹影后面,是巍峨威严的楼台亭阁,寒风吹来,楼上的风铃便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太后的目光落在风铃上,杜云彤深深向太后行礼。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许如清和姜度的悲剧,是太后一手造成的,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杜云彤始终无法发自内心尊崇太后。
尽管她知道,没有太后,大夏朝早就四分五裂,没有太后,以正德帝的昏庸,天下百姓早就怨声载道,甚至揭竿而起,可她心里还是会伤心许如清的绝望离世。
太后是一个非常合格,甚至极为出色的摄政太后,但这并不妨碍她造成了无数人的悲剧,许如清与姜度,不过是其中一个。
杜云彤垂眸道:“谢娘娘。”
政治家的眼睛里,看到的是百年兴衰,千秋大业,小情小爱于他们来讲,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调剂品罢了,酸甜苦辣略尝一尝,但永远不会影响他们对事物的判断。
是她狭抑了,以为姜劲秋的事情,让太后失了分寸,殊不知,太后永远是太后,压得两任帝王敢怒不敢言,世间男儿供她驱使,为她鞍前马后。
蓦然间,杜云彤想起了曹孟德说过的一句话:天下若是无有孤,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这句话放在太后身上,同样适用。
天下没有了正德帝,照样正常运转,可若是没有了威加四海的太后,这诸多世家诸侯只怕瞬间便会蜂拥而起,趁乱分上一杯羹。
又或者说,取李氏而代之。
“哀家只能帮你到这种程度了,剩下的事情,便全靠你了。”
太后淡淡道。
杜云彤点头,道:“自然。”
“哀家有一个条件。”
太后眸中精光微闪,杜云彤眉头微动,太后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换秋儿平安。”
杜云彤深呼吸一口气,道:“谨遵娘娘懿旨。”
于太后来讲,世界只有黑白两色,而姜家人,是不同于黑白的一抹灰,或许不绚丽,但却是她世界里,唯一的别的颜色。
与太后议定之后,杜云彤回到府上,给马逐溪去了封信。
瓮中捉鳖说是好说,但做起来却无比困难。
天启城的守备军并不多,城门是最后的防线,一旦开城,王宏大军便能长驱直入,攻入皇城。
她一点胜算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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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禁卫军是颜松云在统领,但瞧着如今颜家人的脚踏两只船,难保颜松云也是如此,两方下注,坐山观虎斗。
虽有太后的侄子做了副统领之职,但一没甚威望,二武力值也不算高,难以服众,白担了一个副统领的位置,却没甚大用处。
姜度与秦钧是过不来的,他们要端了青州齐氏的老巢,纵然他们想过来援助,她也不会让他们过来的。
她现在能依靠的,就是在中原之地颇得百姓之心的马逐溪。
中原百姓苦于赋税多年,马逐溪上任之后,风气大改,这么多年整顿下来,中原渐渐有了繁荣之势,再不是以前只知道埋头种地的穷困农民了。
早在马逐溪准备去中原赴任的时候,杜云彤便偷偷地嘱咐过他,说快则五年,慢则十年,天下必有大乱,让他在提升民生的时候,也要注意训练兵士,以备不时之需。
马逐溪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送信过来,说中原之地的情况,或许是因为是文人的缘故,他提安抚民生居多,操练将士极少。
杜云彤这一段时间又在东奔西跑,不是忙着帮蜀兵霍霍琅琊颜家,就是在蜀地料理蛮夷,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时间去跟马逐溪通信。
算一算时间,她已经小半年没有给马逐溪写过信了。
也不知道马逐溪那边什么情况了,她之前说的让他募兵的事情,他有没有放在心上。
若是放在心上还好,中原地大物博,最不缺的就是人,不会像秦钧那般,募兵都找不到人。
只要招募到兵士,再勤加训练,虽远远不能与秦钧的黑甲军相比较,但在特殊时刻,装装样子也是好的。
就好比,王宏前脚入天启城,马逐溪带领二十万兵马,来到天启城下,战斗力暂且不谈,单是看遮天蔽日的旌旗,王宏想做什么出格事,也要掂量掂量了。
只待拖到秦钧姜度拿下青州齐氏,王宏哪怕入了天启城,等待着他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杜云彤把满天神佛念了个遍,祈祷着马逐溪这个书生可千万别犯什么书生意气,头也不回地走在安抚民生,改善百姓生活的路上。
军政什么的,多少也要顾及一下啊。
作者有话要说: 快到中秋节了
祝大家节日快乐啊
同时也希望老天再爱我一次
不要让我在医院里过中秋qaq
医院好黑,花钱跟淌水似的qaq
第133章
杜云彤写给马逐溪的书信, 被暗卫们火速送往中原之地。
事关天启城的存亡,一点也马虎不得。
写完信, 杜云彤也没有闲着,去溜达着找被暗卫们看押着的三皇子李昙。
被关押多年, 纵然是个铁人, 也会磨平了棱角,更何苦, 李昙还不是个铁人,他本就是一个极会审时度势的皇子。
他做下的那些事,够秦钧杀他十次都有了,但秦钧非但没有杀他,还把他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多半是因为他对秦钧还有点用处。
若是不然,依着秦钧杀人不眨眼的性子, 早就一刀两断送他下地狱了。
想明白这个事情,李昙在关押之处过得颇为自在,弹弹琴,看看书, 实在无聊了,还能让暗卫请个戏班子给他解闷。
只不过暗卫们怕他往外递消息, 把戏班子安排得颇远, 李昙说不上什么话,只能远远地看着,打发时间罢了。
聊胜于无。
这日, 李昙照例让暗卫们寻一个戏班子来,话刚吩咐下去,便响起了敲门声。
这么快?
李昙手指轻抚着琴弦,道:“还是老规矩,在阁楼上开唱便是。”
哪曾想却没有传来暗卫们低沉的声音,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李昙不悦地皱了皱眉。
他虽然是阶下囚,但也是天家贵胄,身份尊崇,且秦钧留着他又有用处,素来都是让暗卫们敬着他的。
今日的暗卫莫不是新来的?
竟这般不懂规矩?
这样想着,李昙抬了眉。
印入眼眶的,首先是绣着百花穿蝶的百褶裙,视线上移,云锦腰带勾画着女子婀娜的腰身,小巧精致的下巴,粉嘟嘟的唇,秋水似的眼睛里,仿佛藏了星辰。
李昙眉宇间的不耐瞬间便烟消云散,停了抚弄琴弦的手指,道:“杜家姑娘?”
“好久不见。”
杜云彤点头,面对李晃坐了下来,道:“数月未见,三殿下越发超脱绝逸了。”
焚香抚琴,都快赶上谪仙了,若不是之前他做的事对她影响颇大,她几乎都被李昙这岁月静好的假象给骗过去了。
李昙淡然一笑,端的是飘飘然的神仙之姿,道:“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倒是姑娘,怎会突然前来?”
“莫不是外面出了什么事端?”
李昙眸中精光一闪,笑道:“不过以姑娘之聪慧,侯爷之骁勇,所有事端到了姑娘这里,必然都能迎刃而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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