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总是想杀我(穿书女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凌沧州
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
李晃心思毒辣,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然要人性命,李昙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李昙一死,暴怒中的齐文心会做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打着肃清朝纲过来的王宏,于天启城楼下接到了李昙的尸首,那么便师出有名,再不用顾忌君君臣臣那一套。
所有看似均衡的局面瞬间扭转,杜云彤几乎能看得到,王宏大军踏平天启城的景象。
而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李晃,像是不曾察觉一般,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贱兮兮道:“孤若是死了,妹妹可愿为孤落上几滴泪?”
杜云彤胸口微微起伏,道:“你对三殿下做了什么?”
李晃一脸的无所谓,笑眯眯道:“能做什么?不过送他一程罢了。”
他明明在笑,眼底却一点笑意也无,声音从喉咙出来之后,在风雪里滚过一遍,冷飕飕的,让人彻骨生寒:“齐文心害得孤失了孤想要的东西,孤不过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
李晃话音刚落,便挨了杜云彤狠狠的一巴掌。
杜云彤的力道颇足,李晃俊美的脸浮现一个完整的巴掌印。
李晃侧过脸,舔了舔唇,微抬眉,是杜云彤的怒不可遏:“你是傻x吗?!”
他不知道傻x是什么意思,不过配合今日的事情来看,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李晃挑着眉,道:“妹妹,你这一巴掌,可是要掉脑袋的。”
杜云彤深呼吸一口气,终于理解了秦钧为什么说,李昱更适合做皇帝的话。
不着调如李晃,不仅在个人作风上不着调,在国家大事上,也是不着调的。
看着面前不知悔改的李晃,有那么一瞬间,杜云彤投奔王宏的心思都有了。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只能想应对之策。
杜云彤揉着胸口,觉得有些提不上气,多半是李晃这千年难遇的昏君给气得。
去齐文心那边慰问一番显然是行不通的,指不定齐文心还会觉得她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故意来看自己的失态的。
解释吧,也不大现实。
这种事情越描越黑,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口不言。
电石火光间,杜云彤也只想到一个对策——关城门。
“回城,关城门!”
趁青州兵们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溜之大吉,要知道,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青州兵的射程之内的。
城门缓缓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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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桥被慢慢拉上,漫天飞雪中,响起了王宏浑厚的怒号:“太子昏聩,残杀手足,囚禁殿下,人人得而诛之!”
“青州儿郎听命!拿下天启城,以太子之血,祭奠三殿下在天之灵!”
攻城的号角声响起,箭弩齐发,撕破了风雪中的宁静。
杜云彤双手环膝坐在马车上,觉得自己大概上辈子欠了李家的,所以这辈子李家的人才会这么折腾她。
李昱如此,李晃又如此,她原本谋划好万无一失的一切,在面对上李家的皇子们,处处都是破绽。
现在要怎么走?
王宏有备而来,且天启城不乏青州之地的探子,难保不会里应外合拿下天启。
最后一层的遮羞布撕破,王宏无需再打着肃清朝纲的旗号,只待拿下天启城,是他称帝,还是扶持齐氏为君主,不过他一句话的事情。
而作为阻碍王宏前进的死敌,她大概会在天启城破之后,被王宏大卸八块,丢出去喂狗。
能破开此时困局的,只有秦钧姜度,又或者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的马逐溪。
但秦钧姜度远在青州,且在与齐氏的兵马作战,根本无暇分心,至于马逐溪,手下有没有兵将她都不知道。
她聪明才智不输于任何人,只可惜,她遇到的永远是抢着送人头的猪队友。
闭上眼,杜云彤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凉了。
轿帘突然被掀开,寒风灌了进来,杜云彤眉头蹙了蹙,眯眼看着弯腰进来的李晃。
还有脸过来。
她纵然凉了,她也要拉个垫背的。
李晃这厮绝对不能饶。
李晃的桃花眼勾魂夺魄,手里捏着的洒金扇随着马车的摆动一晃一晃的。
李晃从上到下把杜云彤看了一遍,慢悠悠道:“妹妹,你虽然聪明,可委实不适合宫廷。”
“这水,浑了才好,不浑,怎能引出后面想要坐收渔利的大鱼?”
狂风拍打着轿帘,轿子里的暖炉烧得旺旺的。
杜云彤眉头微动,心绪慢慢归于平静。
李晃松开描金扇,双手放在火炉上烤着手,漫不经心道:“妹妹,孤可是好心帮你。”
“你莫会错了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李晃:孤可是笑到最后的人!(骄傲脸
第134章
滴水成冰的季节, 街道上的雪刚被禁卫军们铲下,便又下了一层,很快凝结成霜, 马车行驶在上面,吱呀吱呀地响。
轿撵不似寻常那般稳, 面前的李晃嘴角含笑, 桃花眼里有丝丝笑意,又有着几分的散漫慵懒, 像是吃饱喝足的猎豹一般,懒洋洋地享受着冬日里和煦温暖的阳光。
“你莫会错了意思。”
李晃这句话在杜云彤耳畔萦绕, 一遍又一遍, 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劝诫。
檀香袅袅漫了上来,如云雾一般隔着二人中间, 让人有种被云层包围着的不真实感, 周围的景象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
李晃桃花眼里戏谑的笑却越发清晰。
清晰到她几乎能看得到,他玩世不恭后面隐藏着不输于广宁公主的,精明算计。
杜云彤深呼吸一口气, 天竺香沁入肺腑, 莫名的让人的心绪都安宁了下来。
她甚少在香料上下功夫, 马车上的一切, 是李晃派人安排好的。
宽大的空间,精致但不繁琐的装饰,鎏金的小暖炉包裹着绣着云纹的柔软缎子, 具有安神效果的天竺香,看似都是宫人随意布置的,但每一样,都甚合她的心意。
杜云彤抬眉,看着云雾后面的李晃。
曾经雄雌莫辩的少年长大成人,但少时的艳丽无双仍挂在脸上,杜云彤极少用艳丽这个词去形容人,可当面对着李晃那张招蜂引蝶的脸时,除了艳丽,她再想不起来其他词了。
再加上他平日里总是懒懒的,言语间甚是轻挑,更是将那原本就艳丽偏妖冶的长相引到那不该想的地方去。
他更像是一个被圈养的金丝雀儿,倚门卖笑的尤物,而不是一国之君,东宫帝储。
可他偏就是大夏朝的太子,以后的九五之尊。
他的上位,除了隔岸观火捡漏之外,难道就没有一点自己的谋划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马车上被火炉烤得暖烘烘的,杜云彤却只觉得冷。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帕子,杜云彤慢慢道:“太子殿下想要什么?”
很奇怪,她看不透李晃。
太后也好,广宁公主也罢,甚至就连刚刚被李晃派人射杀的三皇子李昙,都是工于心计,极有城府之人,在与他们接触一段时间后,她便能敏锐地捕捉到他们内心的想法,又或者说,他们想要什么。
善于伪装如齐文心,她也曾窥探出一二,可唯独这个什么都摆在脸上,喜怒形于色的李晃,她却看不清了。
他的所作所为,看似都是率性而为,没有缘由,如果真有的话,那大概也就是他不爽别人罢了,所以才要下手。
李晃有称帝的野心吗?
未必吧,他对于权力的追求,是与真正淡泊名利的李易半斤八两的。
有匡扶天下的热枕吗?
好像也不多。
他属于那种隔壁房间失火了,他还能搬个小板凳,怀里揽个小美人一边说笑一边看热闹的性格。
再不济,他恨正德帝,或者说众多兄弟有私仇吗?
也没有。
正德帝颇为宠爱郑夫人,爱屋及乌也宠爱他,若不是他的性格实在难堪大任,哪里还有李昙什么事?
后来虽然不曾把他当做储君培养,但一应的赏赐还是不少的,正德帝对他的宠爱,是仅次于三皇子李昙的。
这样的圣眷正隆,他委实没有恨正德帝的理由。
至于跟兄弟姐妹有私仇,那就更不现实了,天下谁人不知,六皇子李晃自小就是一个小霸王,尊贵如皇太子李昊,见了他也要绕道走,更别提其他皇子了,在皇城里,只有李晃欺负别人的份儿,根本没有别人欺负他的。
也只有五皇子李昱,跟他年龄相仿,又是个爱惹事的脾气,二人之间会发生一些冲突,不过事后,皆是皇太子李昊亲自替五皇子李昱向李晃道歉的,给李晃留足了脸面。
私仇?
不存在的。
李晃是那种有仇绝不留着过夜的人,有仇,他一般当面就报了。
就好比,齐文心设计齐明嘉嫁给了七皇子李易,给李晃头上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李晃缓过神来就能当着齐文心的面,射杀了齐文心的心上人李昙。
睚眦必报,可见一斑。
没有掌控天下的权欲,也没有匡扶社稷的仁心,与正德帝其他皇子更没有私仇,那他不择手段争这个皇位做什么?
不争能死吗?显然不会的。
无论是先太子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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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还是李昱,又或者说李易做了皇帝,都会善待其他的兄弟,他没必要这般拼命。
还闲着没事派人射杀了李昙。
杜云彤越发看不清李晃。
檀香弥漫中,李晃如露水悠悠,又似秋水涟长的眸子探了过来。
“孤此生最好美儿,听闻当了皇帝,便能坐拥天下美儿,孤想试试。”
寒风一阵一阵,拍打着轿帘,荡起了轿子上悬挂着玉石流苏。
杜云彤堪堪忍下把李晃暴打成猪头的冲动,反唇讥讽道:“若天下说一头撞死最享受,殿下也要一头撞死吗?”
她就不应该对李晃有任何期待!
李晃那张招蜂引蝶的脸一看就是不着调的,什么心思深沉,反复无常,都是在为他的好色批了一层遮羞布罢了。
亏她还以为他有什么高明的部署,为了计划顺利执行才弄死的李昙,全是假象!
李晃这个人,天生就是来祸害大夏朝的。
若是他成了大夏朝的帝王,分分钟就能上演因色误国。
还是秦钧这个活了两世的人的判断最靠谱的,这么多皇子里,李昱除了脾气暴躁易受他人影响外,剩下没啥大毛病,实在是这届皇子里最正常的一个。
蓦然的,杜云彤又有些想秦钧。
若秦钧在天启城,她根本无需担心王宏会不会攻下天启城,攻下天启城后又会做些什么,秦钧在,无人能入城,哪怕王宏身后是千军万马。
秦钧就是有这样的威慑力,他天生就是为杀戮与战争而生。
可是秦钧现在在与姜度攻打青州,根本无暇分心过来,她只能靠自己挺过这个难关。
若挺不过,那也没办法,以秦钧对她的心意,大抵是会为她收尸的,不会让她死后都不得安生。
可她还不想死,她才十六,韶华正好的年龄,她还没嫁给秦钧,与秦钧一起朝看晨曦启明,晚披彩霞而归,看暮雪白头,细数流水。
死在这个时候,她亏大发了。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眼下的局是一个困局,任何智谋在这种情况下,都起不了作用。
杜云彤又有些低落,也没了与李晃斗嘴的兴趣。
杜云彤恹恹地抬起眼皮,瞧了一眼不知死活的李晃,盘算着以她的力气,能不能用鬓间的金钗戳死李晃。
这种妖艳浪货,不死难以平恨。
许是被她低落的情绪所感染,又或许是她的那句话让李晃不知道怎么去接,李晃用描金扇敲着掌心,停了一会儿,笑眯眯道:“妹妹这样的花容月貌,穿上鲜亮的衣服,甚是好看。”
杜云彤的手慢慢抬起,逐渐摸到了发间金簪的位置。
李晃尚未察觉危险已经降临,俊美的脸上堆满了不知死活的笑:“只是可惜,今日之后,便要披麻戴孝了。”
披麻戴孝?
杜云彤微怔。
轿帘被掀开一角,李晃走下马车,脚步踏在雪地上,又微微回头,看着轿里娇娇俏俏又张牙舞爪的女子。
白雪皑皑,他侧脸剪影俊美无俦,难以描画。
李晃轻笑一声,道:“要想俏,一身孝,妹妹一身白衣,也是极好看的。”
寒风灌了进来,千雁死命拦住杜云彤:“姑娘,您别冲动。”
“放开我,我要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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