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告诉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常闲
这一杯酒下去,像是火冲了头。她一下子蒙了,浑身筋软,觉得自己不断的往下滑。她知道自己喝多了,想喝口茶冲一冲,却发现没有拿过来,就撑着桌面站起来,才要迈步,腿一软,她以为自己要跌下去,却落到他怀里。
他一脸的戏谑,“喝多了?”
面前的他已经有些重影,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他的脸,从眉毛、到鼻梁、脸庞,最后的是嘴唇。她的手沿着他的喉结滑下去,让他捉住,“还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笑,“怎么不知道。除了你,谁还这么讨厌?”
他扶着她的手用了点力气,“我讨厌?”
“你就是讨厌啊。一会儿强硬的要侵入我的生活、怎么都赶不走;一会儿又指责我不理你,说怎么都捂不热我的心。”
“我冤枉你了?”
她摇摇头,“没有,没有。”她喃喃的说,“我也想爱你啊。”
他的手力道更重,“你想爱我?”
“是啊。谁不想有个爱人,可是,你对我再好,米尧也曾对我好。你再长情,他和我一起长大。”
他斩钉截铁,“我比他对你好。我不会丢下你。”
“不会丢下我?”她稍稍推开了他,带着醉意朦胧,“你知不知道,我原谅他了。这么多年,我谈不上恨他,但也的确不想原谅他。前几天,我原谅他了。你不知道原因吧?因为我接受了,人性无法考验,感情也无法考验。他当时抛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苛求他,也不苛求任何人。”
他抱着她,带着一点紧张,“世界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的。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
她推开他,“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对我来说,这才是轻松了。真的。我那天碰上一个过去和我一起学琴的人,看见她,我忽然释然了。我一直觉得放弃弹琴是我的失败,但是,弹下去,也不过是一个俗味的结局。现在的我也很好啊,万家女神,励志的学姐。”看见李沫沫,忽然她明白了,即便当年她没有退学、如期毕业,也无非就是这样,而已。
她笑了起来,他不知道她的笑是真是假。才要上来扶她,她摆了摆手,扶住桌子,冲他说,“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不等他的回音,她唱了起来,“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最。清浅池塘,鸳鸯戏水。红裳翠盖,并蒂莲开。双双对对,恩恩爱爱。这园风儿向着好花吹,柔情蜜意满人间。”
她带着醉意,嗓音有些颤,多年没有唱歌,有些地方掌握的也并不好,她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有些懊恼。“不算不算,我再唱一遍。”
她挺了挺胸脯,清了清嗓子,唱了第二遍。夜晚的春风从窗口吹起来,伴着这歌声,让这春天的夜晚更加温和婉转了。
她唱完了,脖子像是失了重似的,把头往后仰,他以为她又要摔倒了,她又正过来,含着笑对他说,“你知道这首《月圆花好》为什么好听吗?周璇唱的好,谁唱的都会好,中国人都喜欢。因为这首曲子,差不多就是评弹的韵味,是评弹的摩登化。外国人的东西,再好,他进不到中国人的骨子里去。”她睁着眼睛看着他,“你不知道吧?我最难受的那一阵子,是听不了外国音乐的。我听中国音乐,传统的,《春江花月夜》《渔舟唱晚》,只有中国人能让中国人活下去,因为,它反复告诉你,世界是美的,让你不要死、不要死。”
她没先兆的哭了,他扶住她,“你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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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开他,“我没醉。”抄起他的杯子,把他的酒也喝了,手搭在他的肩上,“你以为我愿意去国外?我当年答应过你爸,让你好好的呆在恒懋。你爸临终前还和我说了这件事。我答应过他。你爸爸是个好人,他收留了我,我也不想食言。你爸爸说感谢我把你带回来,希望我继续。我懂他是什么意思,我配不上你的。当年是我自己选的,他知道。我配不上你的。”
第17-1章
他喉结滚动,淡淡地说,“你想多了。”
“我没有。你骗我。我自始至终都知道的很清楚,”她掰起手指,“我一不敢相信别人;二总怕再爱上谁,会和上次一样;三是当年毕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怨谁。我让你去找一个阳光灿烂的,你轻松、她也轻松,我真的爱不了你,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确实不敢了。这不是我卖一套房子,我克服一下,豁出去让客户骂。这不能。”她推开他,“你说我心里只有他,不对,我想过了,不对。我连他也原谅了,他也不在我心里了。你们都不在我心里。”
他吻住了她。突如其来的吻让她有些犯晕,她晃了一下,他扶住她的腰,深深的吻下去。她喝了酒,哪里都是软的,很快就伏在他怀里,任他摆布。
他抱着她往卧室走,把她放到床上时,她忽然醒过来,有些警惕的拉着衣领,“你又要虐我了吗?我今天又做错了吗?”
他看着那张脸,又心疼又好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脸,“我今天疼你,好不好?”
她一脸的不信,“才不相信。你们男人只喜欢做那些事。”
他叹了口气,看着她的脸,“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怎么都不行。”他温柔的掰开她的手指,“我保证,今天好好对你。”
他确实很温柔,用足了耐心。
他吻遍她的全身,确定她可以了,才又吻了她一下,在她的耳边说,“我要进去了。”她在他进入的时候,伸手攀住他的脖子。他又吻了她一下,“放松,放松,不用怕,是我。”她看着他,眼神明亮而清澈,“你为什么不关灯?”
“开着,我想好好看看你。”
她闭了眼睛,带着一点孩子气,“可是这样很羞羞啊。”
他笑了,“是吗?是和我羞羞,不要紧的。”
她咬着嘴唇,眉头略略有点皱,他说,“你为什么要压抑着不叫出来?”
她的脸许是因为他的动作,许是因为他这句话而染上了薄红。她不答他,他存了戏弄的心在那里磨了一下,她松开嘴唇“哦”了一声。他又加重了一下,她的声音就没有再断过。
他带了一点喘息,“刚才你唱歌的时候,我就想上你了。”
她断断续续的说,“你怎么又说这个?”
“说什么?上吗?男人对女人有**,很正常。”他捣了她一下,“我等了八年,再等下去,它都要坏了。”
“我才不信,我一点也没觉得它要坏了。”
“是吗?你知道?”
“因为它一直很硬。”
这一句话让他血脉贲张,“我今天本来没打算折腾你,是你惹出来的。一会儿你要是受不住了,和我说。”
从有了第一次到现在,这是他们唯一一次没有暴力与压制、不是出于愧疚的纵容的交融。他带着她、她随着他,他抱着她、她攀着他;他释放着、她承受着,他给予着、她接纳着。
终于她说,“不要了不要了。”
“再来一次。”
她嘟着嘴,“你说我受不住了就说的。”
他说,“可是女人通常是口不对心。”
“你很了解女人吗?”
他把她捞起来,“我只想了解你。”
他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次,让她伏在自己的胸口,吻着她的额头,“今天是不是很快乐?”她不答他,再一看,她已经睡着了。
他仔细的看着那脸,吻了吻她,“晚安。”
柳谧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样子,就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她磨磨蹭蹭的起床时,他进来了。她赶紧又缩了回去,他说,“不起来是要早上再来一遍?”
柳谧的脸红了,小声说,“昨晚我是不是喝多了?事情都不记得了。”
“嗯,喝多了,不仅唱歌,还强上了我。”
“不可能!”
连浙举着手机,“我有录音,你要不要听?”
柳谧瞄着那手,有九分肯定他是在诈自己,但又不敢应声。他又说,“你昨晚唱的什么鸳鸯戏水,还给我普及这首歌为什么好听,说是有评弹的韵味,还提到了《春江花月夜》。”
柳谧捂着脸,脖子都红,这话的确是她能说出来的。
连浙看着她的窘相,心情大好,“赶紧起来,我不能天天迟到旷工。”
柳谧乘机白了他一眼,“我又没让你等我,我去了也没有事情干。”
他凶神恶煞一样的逼过来,“任东风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
“那也没有办法在公司完成啊。”
“那在哪里完成?”
柳谧答不出来,恨恨地说,“你昨晚已经沾了便宜了,不能一点成本都不付出。”
“昨晚都是我在动,我还没有付出成本?”
柳谧抓起枕头扔过去,“你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实事求是。”
“任东风是为了你好,他都和我说了。你不要任性。”
他看了看表,“给你十五分钟时间,一会儿不管你穿成什么样儿,我都把你拽出去。”
柳谧才要掀被子,又捂住了,“你出去。”
“倒计时,现在还有十四分。”他促狭了下,还是出去了。
柳谧好歹在规定时间内穿戴整齐、梳洗完毕。他又恢复那大喇喇的样子,带她去那家店吃早饭。服务员已经认识了柳谧,很熟稔的说,“你呢?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柳谧吃着饭说,“这家服务员记性真好。”
“你当只有你的记忆只有十四秒?”
柳谧想了想,“为什么是十四秒?”她只知道鱼的记忆是七秒。
“鱼的记忆是七秒。根据进化论的证据,鸟由鱼进化而来,要高级一点,所以你就是十四秒。”
柳谧觉得当鸟也不错,不算是骂自己。她喝了口粥,不放心的又手机查了下,“不对,网上说,鸟的记忆力有高有低,你说的不对。”
他懒懒的说,“所以你就是刚完成进化的笨鸟。”
柳谧大怒,“你才是笨鸟。”
连浙存心逗她,“你知道对于男人来说,‘鸟’还有什么意思吗?你昨晚不是才试过、它笨吗?”他压低了声音说,“你昨晚不是还夸它很硬?”
柳谧的脸红的一直到了恒懋都没能缓过来。
直到连浙下车,她说,“你为什么要把我带过来?我真的没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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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
“那你跟我去?”
柳谧想也不想的拒绝,“我不去。”
“我给你找间单独的屋子,不会有人看见你。”
“我不去。”
“任东风让你办的事不办了?”
“我去了你也不会让我成功的。”
“不一定。”
“我不去,你的主意多,我不小心就上当了。我不去。”她又说,“恒懋是你的,你非要拿它胡作我也没有办法。我反正仁至义尽了。”
他沉下脸,“你仁至义尽了?”
她不说话,他伸手把她拽下来,“和我去。”
他牵着她的手,不容她有所挣扎。她说,“你别这样,让人看见不好。你还是别让我去了,我不想去。我真的不想去。”
他见她的脸上有些委屈,就说,“那你在附近找间书吧呆会儿,中午和我吃饭。”
她答应了。她目送他走了,心里想,两个人多像谈恋爱啊。她在原地站了会儿,依然去街心小花园坐着。
她订阅了很多建筑设计类的公众号,也很喜欢看家装类的节目,每期必看。看得手痒,给连浙发了条微信,“你那儿有彩云山庄的图纸吗?中午时带给我。”
他回,“知道了。”
她看着那三个字,“切,以为自己是雍正帝?”
中午,他给她打电话,“在哪儿?”
“还是昨天那儿。”
“微信上和我开个位置共享,我去找你。”
正是吃饭高峰,周围写字楼的上班族纷纷出来吃饭、散步,柳谧有点心神不宁的等着,看微信上那个小红点朝自己越来越近。她看着他来的方向,见他单手抄兜,衬衣袖口随意的挽着,踏着花木疏漏下来的阳光而来,她的心忽然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他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走。”
她有些窘,试图甩开,“被人看见。”
“看见怎么了?”
她很不自然,“你别这样。”
他也没有勉强她,转身走在前面,她跟了过去。她以为他生气了,坐下来后问他,“你平日中午经常吃日料?”
他答,“不是,是问了秘书,他说这里适合两个人吃饭。”
“你还问秘书?”
“不问秘书,我怎么知道?”
“你可以让我找啊,我上午也没有什么事。”
他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的地盘。”
柳谧无语,“我让你带的图纸,你带了没有?”明明见他空的手。
“在办公室。太多了,拿不了。一会儿你跟我上去看。”
“喂!”
“我办公室外有个会议室,下午没会,你在那里。”他补充道,“我也不让秘书进去,行不行?”
他执拗的非要让她陪他去上班,让她既甜蜜又忧伤。她答应了。他满意的笑了。
第17-2章
柳谧的习惯是吃完饭散散步,但和他在一起,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低着头,跟着他穿过小花园,进了恒懋,不断有人叫“连总”,她不敢抬头,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直到进了电梯,他笑,“你紧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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