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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告诉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常闲

    说起连平域,柳谧就不想说话。

    杨远征继续说,“我看得出来,你对连渐总似乎有点意见。”

    柳谧下意识地说,“不,没有。”

    杨远征也没和她辩论,只是说,“工作是工作,个人情绪不要带到工作中来。我和连浙总都很重视这个项目。”

    柳谧说,“您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今晚上的事,也可能是你家里真的有事。但如果是为了个人的事,我希望不要再发生。”

    柳谧说,“您批评得对,我是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不过,也请您理解,亲儿子和干女儿之间相处,也确实有些尴尬。”

    杨远征似乎欲言又止,说,“小柳,我个人非常看好你。不管你当年是因为什么进入这个行当的,我都觉得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才。另外,任东风问你的问题我也听到了,我不反对你为他们提供些建议。每一个有创意的人都是难得的,我觉得以你的潜质,你可以有更大的作为。”

    柳谧笑,“杨总,我怎么听着像是你往外撵我呢?”

    杨远征也哈哈笑,笑完了说,“于公呢,我很认可你的工作,当然希望你能尽力为公司效力。于私呢,每个年轻人都有自己的发展,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况且,”他停了停,“当年老连总把你送来的时候,虽然没多说什么,但让我照顾下你。”

    柳谧的心忽然像是吹进了外面下着的零散雪花,一时有些发木、发疼,还有些僵硬。

    杨远征叹了口气,“多的也不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挂了电话,柳谧抱着膝头,想了很长时间。

    第4-2章

    第二天是周六,柳谧继续收拾屋子。四点来钟的时候,连浙给她发了条信息,“六点,慕阳酒店二楼流苏厅。”

    慕阳酒店她知道,从门口经过好几次,五星,大概是连浙住在那儿。那个地方离自己的住处可不近,她草草的换了衣服就出了门。

    她到的时候,连浙已经坐在里面,正在刷手机,见她来,也没有说话。这个包厢并不是很大,她在离连浙隔着一个座位的地方坐下,还是没忍住的问了句,“今晚是请谁吃饭?”

    “连湘没和你说吗?”

    “没有。”

    “连湘喜欢的人。”

    “她喜欢的人?就是那个在体育场救了她的那个?”

    连浙这时候抬起了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得半年前了吧。”

    他哼了声,“你们感情倒挺好的。”

    两个人才坐下不久,连湘就到了。她披了件白色的披肩,散着长发,显得娇媚动人,后面跟着的是位年轻的男人,和柳谧的视线一接触,就愣了,往前抢了两步,神情激动,“小谧。”

    柳谧有些摇晃,她扶住了桌子。

    世界这么大,大到你要找一个人却怎么也找不到。世界这么小,小到你不想见他、却不期重逢。

    米尧又绕过桌子,走到柳谧面前,叫了声“小谧”才伸要出手去拉柳谧,连浙已经揽住了她的腰,往自己怀里轻轻一带,看着她,“你和米总认识?”

    柳谧像是被人抽离了意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四周的人说的什么她都听不见,一直到连浙问了她第二遍,“你和米总认识?”才逐渐缓了过来。

    她看着米尧,“认识。他——是我以前的同学。”

    连浙哦了一声,笑着说,“这么巧?来,米总,坐。”

    米尧按捺着激动,看着那只一直揽着她的腰的手,坐了下来。他才要开口,连浙说,“我知道柳谧是安城人,但很少听她谈起过去,你们是什么时候的同学?”

    “我们是——”米尧才要回答,柳谧冷冷打断,“不长时间,也很多年没见了。”

    连湘看了看两个人,展颜一笑,“来,我们点菜吃。”

    连浙说,“我听连湘说,你对她很照顾,有一次还救了她。”

    米尧谦虚,“一点小事,不足挂齿。”

    连湘插话进来,“什么嘛,明明就是很重要。”

    连湘是大小姐出身,少年丧母,连平域又是宠多于管,若不是连浙,连湘估计宇宙都跑了几个来回。这种大小姐有几个特点,一是娇,不知道世间疾苦;二是骄,以为世界都归自己使唤;三是有点傻,其实就是有点单纯;四是钱多,就是对钱没概念。

    连湘就是这么个主儿。她身边环绕着一堆看着她这四点既是乐子又吃着她的。连湘遇上米尧,就是这种场合遇到的。那次是世界著名足球队来打友谊赛,连湘被人撺掇,一气儿买了十几张票请“朋友”看,位置还都特别好。米尧自小学时就是该队的球迷,在欧洲那几年,是场场不落要去助威。好不容易球队来了中国,他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买的票,刚好就混在了连湘这堆人中。

    米尧起先并没有在意他们,球场都乱轰轰的,大家来的就是为了发泄,谁在意谁?一直到骚乱发生。

    本来是友谊赛,说实在了,就是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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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业表演赛,大家都不指望场面有多精彩,近距离看看球星就得了。没想到,首发阵容中,广为人知的球星就没有几个,球迷就觉得有点上当受骗。才踢了不过半小时,不多的大牌球星,也纷纷被替换下场,球迷就不干了。矿水泉瓶、彩带、望远镜,什么都往场里扔。后面事态愈演愈烈,居然有人不知从哪里搞来了打火机,点燃了该队的队旗,场内秩序一下子就乱了,几万人竞相往出口挤,越挤越挤不动,乱轰轰的,踩踏事件随时可能发生。

    连湘长得弱,又为了出风头,穿了个又窄又短的裙子,跑不动,她的朋友们没有一个顾得上她。连湘从来就没受什么苦,没出过什么力气,更没经历过类似的场合,只会抱着头被挤来挤去,眼看着就要挤倒。

    米尧个子高,又站在座椅上,一眼看见连湘的窘境。当时那场面,几万人同时在挤,一旦被挤倒,后果不堪设想。米尧也没多想,跨过几排椅子,把就要被挤倒在地的连湘从人群中捞起来,一只胳膊带着她,一只胳膊挡着人流,硬生生把她带到座椅上。

    连湘本被挤的头昏腿软,知道情况不好,心里发慌却不知道怎么办,忽然觉得一只有力的胳膊抓住了自己,箍住肩膀,自己的头被按到他怀里,当时只觉得世界静了,乱轰轰的声音都被屏弃在外,不由自主的跟他走。

    那是连湘最丑的时刻,也是她最真实的时刻。她放弃了平日那总是笑嘻嘻的模样,扑进米尧怀里,嚎啕大哭。

    这个故事连湘给柳谧讲过,讲的时候就盈盈动人,只是当时柳谧不知道那个男主角就是米尧。世事大抵如此。视而不见,睁眼盲。明明多走一点就能发现的事,就是非要等到晚些时候再发现。也或者即便当时发现了,也做不了什么。要不怎么叫命运。

    米尧说,“当时那个节点,不管是谁,都会出手相救的。”

    连浙说“米总倒是热心肠的人。当年我在国外时也帮过一个人,但结果却是招来怨恨。”

    正在盛汤的连湘停了手,“为什么呢?”

    连浙的唇角一勾,“谁知道呢,也可能是当时她本来想寻死,让我救了她死不成;也可能,我不是她希望的那个能来救她的人。”

    “啊?她当时是要自杀吗?你怎么救的她?”

    “嗯,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候在门外闻到煤气味儿,怎么拍她的门都不应,后来就绕到窗前,打破玻璃跳进去。她当时已经有点昏迷了。急救过来后,扬手就打了我一耳光。”

    柳谧把餐巾抓成一团,右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连湘问,“那后来呢?”

    “后来?”连浙笑了,“哪里还有什么后来?”

    连湘噢了声,继续盛汤,“可能她有什么心酸的故事吧,也蛮可怜的。”她把汤盅放在米尧面前,一脸的笑意看着他,“相比下来,还是我和米大哥比较正常。”

    米尧笑了笑,没有说话。

    连浙已经转换话题和米尧聊起了他的公司。米尧的公司专门为各高档写字楼、商场、别墅制作新风系统,恒懋也有采购需求。两人聊的挺投机,聊业务,聊各自商场上的见闻,彬彬有礼,很有分寸,气氛既不生疏、又不太过亲热。柳谧一直沉默的吃菜、喝茶,倒是连湘,停了筷子,认真听他们讲。

    好不容易支撑到结束,两个男人在前面走,连湘说,“小谧姐,我问你点事儿。”

    柳谧心里正乱七八糟的,心不在焉的应承了声,“你说。”

    连湘两只手拉着她的手,“小谧姐,你能不能和我说实话,你和他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柳谧呆住了。

    她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居然由连湘问了出来。

    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是男女朋友关系?是仇人关系?是相亲相爱又背离的关系?是所认为的可以仰望终身的良人、而忽然就消散在人海的关系?还是打散了她对人世间一切幻想的关系?

    如果只能做一个选项,她该选择什么?

    连湘摇着她的手,“小谧姐,你告诉我好不好?”

    柳谧艰难开口,“我和他,以前,是非常非常要好的关系。不过,后来,我们两家出了点事,也已经很久不来往了。”

    连湘哦了声,有点怏怏的说,“可是,我看他好像很紧张你的样子。”

    “紧张吗?”柳谧笑了起来,“那是你的感觉。他怎样,我已经感觉不到了。”

    “小谧姐,那,如果我喜欢他,可不可以啊?”

    柳谧无所谓的说,“他又不是我的,你随便。”柳谧看着连湘那张欣喜又略带点犹豫纠结的脸,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连湘抬眼见米尧要往车子那儿走,就放开柳谧,跑过去,“米大哥,能把我送去学校吗?”

    米尧看了眼柳谧,说了个“好”,连湘大喜,“那太好了,谢谢米大哥。”然后冲两个人挥手道别。

    柳谧看着米尧的车子走了,自己想去路边打车,被连浙叫住,“干什么去?”

    “你有事?”

    “他是谁?”

    柳谧转过身来,“你有什么权利问我这个问题?”

    酒店大堂里的灯光照在外面,若明若暗,他并没有穿大衣,灯光给灰色的毛衣增添了一个色度,也给他的脸镶嵌了一层阴影,“我的权利在所有男人前面,你答应我的。”

    她好笑,“是吗?我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这件事。”

    “当年,你让我承诺,与你交往有度,也不问、不查、不插手你的任何事时也曾答应我,这个承诺的前提是,不能再和任何一个男人走的近。”

    “我没有违反承诺。”

    “你有。在你跟我爸回来的时候,你就违背了。”

    “连浙!”

    “不管怎么说,你原来设置的屏障确认有用,哪怕我能猜到你说的是假话,我依然不敢轻举妄动。可是现在,这层屏障没了,你只好认命了。”

    柳谧笑了,“你说来说去,也无非就是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承诺一生一世的,也不过是像风里的烟灰。更何况是你的那点承诺。我其实从来没有当过真。”

    柳谧的笑在连浙看来是一种侮辱,“六年多来,我守着的承诺,你从来没有当过真?”

    “有必要当真吗?”柳谧脸上的嘲弄未变,“你不是前些日子才侵犯了我吗?”

    她脸上的笑反着清冷,他点头,“好,既然我的承诺在你眼里这么不值钱,那我也不用客气。既然你说一个所谓的追求者不比一个骚扰者更可爱,那不如就当一个骚扰者。”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把她往酒店里带。

    她试图甩开,“你放开我。”

    他拽着她往前走。

    她挣扎,“你放开我,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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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我叫人了。”

    他索性抱起了她,“叫人?不嫌丢人你就叫,大不了弄到派出所,我陪你坐一夜。”他把她塞进电梯,拿房卡刷了楼层,人就贴了过去,“我再问你一遍,他是谁?”

    第4-3章

    两人气息相闻,他的鼻尖堪堪碰到她的,“我也再说一遍,你没有权利知道。”

    “没有权利吗?”他笑了,她笼罩在压迫感之下,只觉得空气稀薄,“那我就是知道了呢?”

    电梯到了,他要扯着她出来,她不肯,“连浙,你放手,否则我真会报警。”

    “你报警我就让他给我们保释。”

    他的话起了作用,她任由他把自己拽进房里,扔进沙发,自己倒了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像是行刑前的准备,带着冷冽和镇定,“安城原来有个房地产商人叫柳作林,他很有魄力,在拆迁还是政府难题的年代,成中公司创立了自己的开发模式,很快就成了安城最大的民营企业,但由此也带来高成本消耗。”

    他停了下来,点了根烟,接着说,“那一年,政府发布了一项新政,房地产企业都面临着迅速补充土地出让金的压力。柳作林那个时候刚刚吃进一大块地,手里拿了几千份拆迁合约,欠着银行贷款,筹钱成了他最要紧的事。”他又抽了口烟,“以柳作林在安城的能量,筹点钱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被人举报公司账目作假。”他转过脸,看着柳谧,“据说,举报人是他聘用的会计师事务所的主任,也是他女儿男朋友的爸爸。”

    柳谧心轰的一下,一时停滞了。他垂下眼帘,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原来,当年你说的你已经有了男朋友,就是米尧。”

    过往像是冰水淹没了她的头顶。六年前的一切在这个晚上被人全部揭开。

    柳谧呼吸急促,“你——”

    “一顿饭的功夫,可以查到足够多的东西。我以前不做,是因为我不想。我也觉得自己以前守着那些承诺挺可笑的,自己折磨自己,这是图什么?”

    他抽了口烟,“据说,他们家在举报了你爸之后,一夜消失的干干净净,包括他。怪不得当年你从国内回去就像死了似的,当年你爱的死去活来、谁都不看的男朋友,居然是这么个德性。你的眼光还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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