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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告诉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常闲

    柳谧反唇相讥,“你有那心思,不如去操心下自己的妹妹,别让她和我犯同样的错误。”

    他嗤之以鼻,“你以为我会让她喜欢那样的人?吃饭前才听你说连湘告诉你的事比告诉我的都多,你真对得起她,还说什么你随便。相处六年,即便是养个宠物,也有感情吧?这六年,连家为你遮风挡雨,你倒能眼睁睁地看着连湘去喜欢这么个人。你的良心真让狗吃了。”

    指责如当头雪水泼了下来,柳谧连辩驳的余地都没有。她点着头,“我是没有良心,你又不是才知道。”她说完,意犹未尽,“连家为我遮风挡雨,你是后悔了?那现在你当家,你可以都拿回去。房子我已经还给你了,还有什么?这份工作是你爸给我的,我明天就去辞职。”

    他冷笑,“这是翅膀硬了?不是当年求着我们、需要一份工作的时候了?”

    她的血涌上头顶,“当初是你爸求着我的。”

    “求着你拿我换一份工作?”

    “我当初也没有爱过你。”

    他哐的放下酒瓶,言语冰冷,“爱一个人,是犯贱么?”

    “那不爱一个人,是过错吗?”

    “不爱一个人不是过错,但践踏别人的心是过错。”

    一晚上,她的心已经痛麻木了,再也无法忍下去、只想一吐为快,“我是眼光不怎么好,但你当年怎么也就眼光不好的非要盯上、死缠着我到今天还不放呢?当年我打你一耳光,你至今念念不忘,还当作故事讲给他们听,是觉得很冤?”

    酒精和她的话的双重作用也激起了他的情绪,“对,我的确为自己不值。一个所谓的追求者不比一个骚扰者更可爱?呵呵,我可以告诉你二者的区别:追求者还顾及你的意志,骚扰者只会不择手段、只顾自己爽不爽。既然前者你让觉得痛苦,那以后对你的,就只有后者。”

    柳谧毫不示弱,“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吐了口烟雾,“上次在刘锦扬面前我说了你那引以为傲的身份,场面什么样子你看见了。我也好奇,如果我说给你们到现在还眉来眼去的米尧呢?是不是会有一场人间大戏等着看?”

    柳谧的脸发白,“连浙。”

    他的声音带着快意,“你自己造下那难堪的身份来羞辱我的时候,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万事有轮回,恶因有恶果。

    “让他知道又怎么样呢?也许会让他愧疚,有什么不好的?你当年那谁都救不活的样子,我可还是记得。还有楼道里的灯总也不亮灯的破公寓,哦,要不要我把你当年当酒吧招待,被人往胸罩里塞钱、被人摸的事,讲给他听?”

    柳谧捂着脸,“连浙,我认输了,你别这样。”

    “这就认输了?当年你卖琴的景象我至今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你别说了。”灯光幽暗,隐去了她脸上的泪痕,只有略略的哭意,随着颤抖的声音,在冬夜中传递。“连浙,你别说了。”

    两人都沉默了。

    过往那么沉重,看一眼都觉得难以承受。命运弄人,既然已经失散了,又为什么要重逢?从今晚见到米尧的第一眼起,她就惶惶然的想,为什么她就走不脱?

    他新点着了一根烟,她说,“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过去的事情,永远不可能回来。”

    “我那个时候精神状态不稳定,你知道。做出一些什么事,都很正常。”

    “不要拿那个时候当借口。如果不是这次,你也没打算告诉我你的事。”他抽了口烟,“相反,你含情脉脉的样子,让我们这些旁人也觉得不忍心。你不恨他,恨我的样子,倒像是我才是对不起你的那个人。”

    柳谧说不话来,她确实不恨米尧。

    如果说一个人可以那样的影响另一个人,那他就是长在她的血液里的。

    米尧是她见过最温柔的男人。从小到大,他包容她,哄着她。两个人闹别扭,总是他先来哄她;她要发脾气,总是他抱着她说,“冷静一下,我们冷静一下”。她其实天生有点焦虑,怕自己不够优秀,怕自己不够漂亮,怕自己不够好,从来都是他说,“你是最好的,即便得不了第一也不要紧。不要紧的。”她每次上台表演,从来都是他对他说,“不要紧,你不用看别的人,只看我就好了。”这样的温柔,在他突然消失后,仍让她恨不了她。可她就像掉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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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窖里,再也暖和不过来了。

    夜,漫长。屋里寂静,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他喝光了酒,站了起来。

    柳谧也随之站起来,低声说,“我要回家。”

    他转过身,带着几分醉意,“你的家在哪里?”

    “我……”

    他哂笑,“飞鸟依人,今做了丧家之犬。”

    他的玩笑激起了她的恼怒,她忽然抓起他喝空了的酒瓶,“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丧家之犬。”她的酒瓶就落了下来。

    他喝的有点多,脚步虚浮,挨了一记,人往后退了几步,扶住圆几才站稳。她似乎已经有点癫狂,歇斯底里,“你再说我杀了你。”

    他看着那几近疯狂的脸和那握着酒瓶的颤抖的手,忽然吹起了口哨。口哨声悠扬、柔美,带着青春的朝气。

    柳谧的神情有些呆滞,听了会儿,她扔了酒瓶,低头捂着脸。

    他停了下来。

    这首《维也纳少女圆舞曲》,是那年他和她都去听过的新年音乐会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曲子。指挥别出心裁,在曲子中两次使用了口哨,均由竖琴引出。当全场的乐手吹起口哨时,让人觉得心都化了。唯一一个没吹口哨的是竖琴演奏师,竖琴那袅袅的琴音混在口哨声中,让人恍若离开凡间。

    那时他刚认识她不久,知道她是个学竖琴的学生,也知道……她有男朋友。他坐在后排,看得见斜前方的她头上那细细编的做装饰用的小辫子,看着那专注而恬静的侧颜,心想,此生何求?

    他站了起来,弯腰把酒瓶拾起,搁在吧台上,淡淡的说,“一个《鸣凤记》都能让你这么紧张,是日子多了不记得戏词儿了吗?”

    她声音沙哑,“你不必掩饰。”

    灯光在她乌亮的头顶上留下一个圈,他开口,“我有什么好掩饰的?”他转身,“楼顶的露天party你最好别做,即便你真报上来,我也一定会找理由卡掉,因为那会让我想起很不愉快的事。”

    他和她就是在一个露天的party上认识的。准确地说,是他认识了她。她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记住,他却一眼就记住了她。

    留学生的圈子没多大,他很快就知道了她的情况,包括她有个很爱她的男朋友。他那个时候会制造些机会和她接触,但从来没有想过要横刀夺爱。

    一直到她家里出事。

    虽然他从来没有向她表白,但对于他的行为,他从来没有掩饰、她也从来没有掩饰。他不掩饰的是他的情感,她不掩饰的是她的反感,或者说是反抗。

    她那个时候状态不稳定,想躲避所有人。他执著的出现在她的生活视她视为咄咄逼人的进犯。他的存在让她不能忍,他则不能忍看不到她。

    这矛盾不可调和。她最不想让他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于是,有一次,她利用他的心理,她逼着他承诺,仅仅是普通朋友的距离、绝不逾矩,他更不可以打听她的事。

    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她逼他,“你承不承诺?不承诺的话,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那如果我承诺了、你也不会再躲我了?”

    她不吭气。

    “我有一个前提,你不能再和任何一个男人走的近。如果你能答应我,我也可以答应你。”

    那个时候,她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可相信。相信别人就好比靠在一块看起来结实的石头上,结果石头根基极浅、后面却是万丈深渊。

    她说,“你放心,我的爱人死了,再也不会有爱人。哪个男人我都不会离的近,我不会再爱任何人。”

    她的这句话是发自内心,但这个约定在当时的她看来,不过是一时之气。如果不是今晚,她甚至都忘了还有这么承诺,她才想起来这些年连浙似乎居然真的在遵守。

    她甚至很难说得清,当时面对找来的连平域,在听他说起希望她能协助让连浙尽早归国的时候,她忽然想起的假扮干女儿的作法,究竟是出于她只是偶然的想到,还是她心里的恨意。而这恨意,究竟是恨谁,以及,为什么恨。

    也许,人受了伤之后,只有反啮回去,才可以让伤痛尽快消除。

    往事只堪哀。再回首,人在阑珊中。

    第5-1章

    那天晚上,柳谧最终没有回去。连浙叫人给她开了间房,她也实在没有精力再穿过大半个市区回到自己的住处。

    她一宿没睡。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就离开了酒店。走时给连浙发了条微信,“我走了,谢谢。”

    连浙也没有回她。

    柳谧回到自己家,换了个衣服,吃了点东西,拿着电脑看了会儿施工图,困到脑子发木,才终于去睡了一会儿。

    正睡着,让电话吵起来,是连湘,“小谧姐。”一听就是不大高兴,柳谧问,“怎么了?”

    “我哥。”连湘的声音已经有了哭意,“他简直就是霸王、暴君。”

    虽然柳谧很赞同她这句话,但还是问,“怎么了?”

    “他反对我和米尧来往,你说,他凭什么?”

    柳谧沉默了,连湘继续说,“小谧姐,你住在哪里?我去找你好不好?我让我哥气死了。”

    柳谧看了看时间,已经要下午四点,就报了地址,叮嘱了她小心。自己收拾着起来,下楼买了菜。还没上楼,就听到电话响,“小谧姐,你不在吗?”

    “哦,我买菜呢,马上就回。”

    她拎着大袋小袋,远远就看见连湘蹲在她门口,像个小动物,霎是可怜。她开了门,让连湘进来,从袋子里掏出双拖鞋,“喏,新买的。”

    连湘的脸上还有泪痕,“小谧姐,你真好,哪儿像我哥呀。”

    柳谧故意逗她开心,“你哥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买这买那儿,我给你买双拖鞋,就算好了?”

    连湘一撅嘴,“你净向着他。别说我是他妹,恒懋我也有一份呢,花他点钱怎么了?”

    “别这么说你哥,一家的兄妹,说这些伤心的话。”

    “可他怎么不管我伤不伤心呢?有那么说人的吗?他就是个暴君,他说要怎么样,别人就要怎么样。我爸还没这么对过我呢。”连湘说着,眼泪就滚了下来。

    柳谧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儿,她抽了张面巾纸递过去,“怎么了?你哥这个人,是粗暴了一点,咳,但他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怎么个为我好?非要说人家不靠谱。人家都冒着危险救了我,还要再怎么靠谱?”

    柳谧当然知道连浙指的什么,心里不好受,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劝解道,“你哥肯定是有你哥的道理。”

    “他能有什么道理?说了半天,也没有什么证据,就说是他看人很准。那他倒是说说,人家和我素不相识的,为什么要救我?”

    柳谧有意缓和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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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觉得你漂亮?”

    连湘依然是愤愤的,“就算是看我漂亮吧,那人家也并没有看上我啊。他反对什么?”

    柳谧说,“既然他也没看上你、你哥也反对,要不,咱们就算了?”

    “我不。我还没开始呢,为什么要结束?”

    “可你不是说他没看上你吗?”

    “没看上才要来往啊,不然,能有什么机会?”

    柳谧见劝不住她,就说,“你先去洗洗脸,我去做饭,咱们一会儿再说。”

    这才要走,连湘来了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是哥哥。连湘已经接了起来,“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听你的,你死了心吧,不要再和我说了。”说完,就摁断了。

    柳谧不知该安慰她什么,索性默默做饭。等她端着第一盘菜出来,看见连湘还在那儿坐着流泪,一时心软,“你和他还没开始,和你哥吵成这个样子,你这是何必呢?”

    “就是还没开始,他担心什么?连来往都不让来往了、连朋友都不让做了,他要干什么?早知道我不让他看了。我让他看,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觉得,我爸没有了,我就这么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了吗?我想让他先看看,其实我知道,米尧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可是,可是……”连湘扑进柳谧怀里大哭。

    柳谧轻轻拍着她,“你哥肯定是有你哥的道理。”

    “他把人家说的好像是十恶不赦的歹徒似的,什么意思啊?是说我的眼光很差吗?追我的人一大把,可是,现在的男孩子要么是油头粉面,是什么所谓的中性美。要么就糙的不行,只会打电玩。或者以为自己是道明寺或者鱼塘塘主,装酷耍帅,以为谁都该喜欢他。是不是我找个那样的,他就觉得很正常了?”

    柳谧心里不是滋味,米尧是很好,上学时他们是著名的金童玉女。米尧那是什么家教?就邱华的审美,不可能让米尧油头粉、粗糙、装酷而帅,不可能让米尧只会打电玩,只是……风度再好,他已经不是她的爱人。

    连湘见柳谧不说话,就说,“小谧姐,我忘了,你认识他的,你来说,他到底怎么样。”

    柳谧在连湘的催促之下,才勉强回答说,“嗯,就我认识的他来说呢,他确实比一般男孩子要好一些。不过,”她停了下来,想了想才说,“但我觉得,你哥说的对。”

    连湘停住抽泣,“你是说,他真的不靠谱吗?”

    柳谧几乎是很艰难地才把话说出来,“我听说,他在危急的时候,抛弃过他的爱人。”

    连湘简直不可置信,“真的?不可能吧?”

    柳谧勉强笑了下,“也都是听说。你哥可能也是找人打听过了吧?我觉得,你还是信你哥比较好。你哥再不好,毕竟是你血缘最近的人,不会害你的。”末了,为了缓和气氛,她特别又加了句,“他又不是怕你分嫁妆。”

    连湘的脸红了,她轻轻抽噎了几下,柳谧说,“再去洗把脸,我们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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