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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徒

    借助战马高速奔跑带来的惯性,投矛威力大的惊人。而前队左军第三部的长矛手们,却没有盾牌护住全身要害。下一个刹那,正对着三支楔形阵的官军长矛兵,一层层崩溃,就像积雪遇到的滚汤。而三个楔形骑兵阵列,却踩着长矛兵的尸体长驱直入,一路杀到了弓箭手面前。

    啊—— 角弓虽然制作精良,在近距离厮杀之时,作用却还不如一根木棍。大队大队的弓箭手,在没跟绿林骑兵发生正式接触之前,尖叫着转身逃走。天空中胡乱飞窜的流矢,刹那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而连续凿穿了三层军阵的绿林骑兵们,却连追杀他们的兴趣都没有,策马直接扑向了梁方的认旗。

    加速,加速,别任何人纠缠!擒贼擒王!刘秀被十几个亲兵保护着,带领中路骑兵,最先扑到了梁方的中军面前。所过之处,长槊和钢刀推出层层血浪。

    战场上声音嘈杂,周围的亲兵和身后的骑兵,都听不清楚他的呼喊。然而,大伙却能看到他的一举一动。长槊前刺,将一名挡路的屯长挑上半空。槊锋斜扫,割断两名官军骑兵的喉咙。槊杆如铁棍般凌空下砸,砰! 一名官军队长应声而倒

    为将者,乃三军之胆。如果主将胆大包天,且勇猛绝伦,其麾下的弟兄,也绝不会去做孬种。跟在刘秀身后的绿林骑兵们纷纷出手,将来不及逃开的官军一群接一群放翻在地。护在在左右的亲兵们,则将投矛短刀铁砖砸向他的战马前,将敢于迎战刘秀的敌人,先行过滤七到八成!

    在狂风暴雨半的打击下,前队左军第三部的中军,也迅速分裂。拦路的将士要么当场被杀,要么惊惶地后退,谁也没办法阻挡刘秀的脚步。梁方的亲兵队长梁奎急得两眼发红,怒吼着亲自上前迎战。被刘秀一槊刺中胸口。槊杆受到阻力迅速弯曲,然后又迅速弹开,梁奎的尸体,像稻草捆子般飞上了半空。

    挡我者死——刘秀从尸体上抽出长槊,砸向另外一名冲上来拦路的军侯。三尺长的槊锋,在半空中化作一道闪电。拦路的军侯举刀格挡,钢刀却被闪电劈成了两截。崩出豁口的槊锋继续下落,将此人的头颅连着铁盔砸进了腔子当中。

    尸体落地,更多的梁氏亲兵,大叫着上前拼命。刘秀的亲兵挺身迎战,替他挡住所有来自左右两侧的压力。而他本人,则继续策马向前冲刺,挑落一名名对手,不断拉近与敌军主将认旗之间的距离。

    校尉,快走,快走,他是刘秀,刘伯升的弟弟刘秀! 一名亲兵伙长果断冲到梁方身边,拉起他的战马缰绳转身便走。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梁方本能地想要拒绝,嘴巴里发出来的,却是一连串牙齿撞击声。刘秀,这个名字他极为熟悉,熟悉到每天在睡梦中,都将此人杀死或者生擒好多回。每一回,带来的结果都是官职连升数级,封妻荫子,每一回,都让他全身上下的热血为之沸腾。

    然而,今天终于见到了刘秀本人,他却发现自己连举刀迎战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此人像风一样穿透了自己的军阵,像风一样杀到了自己面前。而他麾下的弟兄们,却如秋天的残荷般,被对方扫倒,一排接一排折断,一排接一排沿着此人所过之处向后翻滚!

    保护校尉,保护校尉!有人在身后大声高呼,梁方却不敢回头看看此人是谁,更没勇气让亲兵伙长松开自己的战马缰绳。

    他的上下牙齿,不停地相撞,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声音大得让他抬不起头。他的四肢,像被寒风冻住了一样僵硬,握刀的手掌越来越用不上力气,越来越用不上力气,任由镶嵌着宝石的钢刀,如烧火棍般贴着膝盖坠落。

    价值千金的宝刀,被马蹄带起的烟尘吞没。亲兵们簇拥着他,加速狂奔,谁也没功夫下马去捡。此事如果发生在平时,梁方肯定会勃然大怒,然后将这群不长眼睛的家伙,挨个绑起来抽鞭子。然而,今天,他却巴不得大伙跑得越果断越好。

    梁方已逃,尔等继续顽抗,所图为何?! 有人在他身后大叫,随即,大叫声变成了兴奋的欢呼,梁方逃了,梁方逃了!梁方没胆子迎战,弃军逃走了

    没有,我没有! 梁方被刺激得,瞬间脸色青紫。嘴巴里发出了野兽般的怒吼,我没有,没有,没有

    没有,没有,校尉,您是暂避其锋!校尉,您是千金之躯,不能跟土匪一般见识! 周围亲兵争先恐后围拢过来,夹着他,继续高速脱离战场。

    饶命,啊

    投降,我等投降

    好汉饶命

    惨叫声,哭泣声,哀告声,连绵不断从背后传来,鞭子般抽打着梁方的心脏。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想着逃! 眼泪顺着青黑色面孔滚滚而下,梁方一边任由亲兵们夹着自己狂奔,一边继续大声自辩。我,我必须回去向甄大夫示警。刘贼,刘贼是想隐匿行踪,绕过棘阳,直取宛城。宛城空虚,岑鹏心怀怨望,肯定不会卖命守城。我,我是顾全大局,才,才忍辱负重!

    忍辱负重,对,对,校尉您是忍辱负重,忍辱负重! 众亲兵唯恐他发傻停下来,拖着大伙一起死,果断顺着他的口风大喊。根本不管背后的惨叫声是多么凄凉,更不会去计算,区区一千人如何砸开宛城的大门。

    我当初已经发现情况不对,但是,却不忍对白亭堡见死不救!梁方抬手抹了一把泪,叫嚷着策动坐骑,将身后的战场越甩越远。

    对,对,校尉大仁大义,才误中贼人之计!亲兵们强忍住恶心,继续大声附和。

    饶命,啊

    投降,我等投降

    好汉饶命

    惨叫声,哭泣声,哀告声,有洪亮变得模糊,由模糊变得轻微,渐渐弱不可闻。

    我这是壮士断腕,壮士断腕! 像疯魔了般,梁方直勾勾地看着正前方,继续大喊大叫。刘秀不懂,不懂!他还以为我真的怕了他。你们看着,此仇,我一定要报,一定要报!

    一定,一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我今生不血此耻,誓不为人!梁方越说越激动,手臂忽然恢复了力气,举在头顶用力挥舞。眼泪则干在面孔上,与泥土凝结成一道道黄色的瘢痕。

    刘秀居然没有追赶他,而是忙着去跟手下的土匪们,一道砍杀他麾下的弟兄。这让他在庆幸之余,屈辱感油然而生。真正动手的话,他自认武艺不输于那个舂陵乡巴佬。他刚才只是忽然中了邪,手脚都不受自己控制。

    那个舂陵乡巴佬肯定会使妖法,否则,绝不会接连冲破几层阻挡,却一点伤都没受!对,那个乡巴佬一定在交战之前,就对他本人施展的邪术,否则,他绝对不会,连拔刀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兵将自己连人带马拖走。

    刘秀使邪术,算不得英雄。等下次出战,我一定要带上黑狗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又一阵洪亮的战鼓声,在他身前不远处响起,打断了他所有的妄想。

    有数千兵马蜂拥而出,将他的去路,挡了个水泄不通。领头的大将,身穿黑色铁甲,手持一把长柄铁锤,策动坐骑迎面扑至。身背后,十余名亲信举起钢刀,耀武扬威,站住,下江军大统领在此,降者免死!

    保护校尉,保护校尉!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先前保护着梁方撤离战场的最后十几名亲兵,纷纷向他靠拢。丢掉兵器,七手八脚将其扯下了马背。




第一百一十四章 育水河畔鬼神哭 (三)
    第一百一十四章 育水河畔鬼神哭 (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千贼军击溃整个第三部,除非他们全都被神魔附了体! 前队大夫甄阜一把揪住队正侯武的衣领,咆哮声震得屋顶簌簌土落。

    大夫,此乃,此乃,阿啾!队正侯武张开嘴巴正要解释,不料却打了个大喷嚏。鼻涕唾液和嘴里的淤血,顿时喷了甄阜满头满脸。

    你找死!甄阜勃然大怒,飞起一脚,将侯武踹出了半丈远,来人,推出去,斩!

    饶命,饶命啊!侯武一个轱辘爬起来,双膝跪倒,拼命叩头,大夫,属下冤枉!属下不是故意喷您,属下真的不是故意喷您!属下刚才在河里被冻了个半死,您这里火盆又生得太热,所以才

    闭嘴!当值的亲兵们哪里肯听他啰嗦,大步上前,先狠狠赏了他两个打耳光,然后架起他的胳膊,拖了便往外走。

    周围的将校们见了,纷纷侧开头去,谁也不敢给侯武求情。按照大新军律,以下犯上者,杀无赦。侯武只是一个小小的队正,能被前队大夫甄阜叫到面前亲自问话,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洪福。他非但不肯珍惜,还故意喷了甄阜一脸鼻涕吐沫,如果这样还被轻轻放过,前队大夫甄阜的颜面与大新朝军律,岂不全都成了笑话?

    大夫饶命,大夫饶命!属下绝对不该故意欺骗您,更不敢故意冲着您打喷嚏。属下,属下是舍命跳进了育水河,才逃回来向您报信。 侯武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岂肯稀里糊涂就被砍了脑袋?双腿拖在地上,拼命挣扎哀嚎,属下,属下真的是冻坏,冻坏了。属下从里到外都被河水泡透了,不信,不信您可以当众查验!

    最后两句话,至关重要。当即,前队大夫甄阜脸上的怒气,就散掉了一大半儿。皱着眉头朝地上湿漉漉的四行水渍扫了一眼,沉声吩咐,且慢,将他给老夫推回来。待老夫审问清楚,再行处置!

    是! 亲兵们也感觉到了侯武身上的潮湿,答应一声,松开此人胳膊,将此人搀扶着快速送回。沿途中,第五第六行水珠,又从侯武的皮甲的左右边缘滴滴答答落下,溅在青石磨就的地面上,被屋子里的蜡烛一照,格外扎眼。

    多谢,多谢大夫不杀啊,啊,不杀之恩!阿嚏! 这回,侯武不敢再疏忽。隔着三尺远就重新跪倒于地,将嘴巴和鼻子对着地面,向甄阜大声致谢。属下该死,属下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啊,阿嚏!

    来人,把炭盆搬远一点儿! 甄阜也终于相信此人打喷嚏并非故意,皱着眉向后退了两步,大声吩咐。

    是! 亲兵们大声回应着上前,干净利索地将白铜炭盆挪到了县衙大堂门口。屋子内的温度,立刻开始变冷,同时开始变冷的,还有在场每一名将领的心情。

    到底怎么回事?梁方呢,他是死是活?绿林贼到底出动了多少人,尔等为何事先连斥候都没往外派? 属正梁丘赐的脸色,比任何人都阴寒。抢先一步,冲到侯武面前,大声追问。

    属下,属下无能! 满身泥水的侯武摇了摇头,哑着嗓子大声回应,属下,属下也说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属下跳进育水河的时候,梁,梁校尉的认旗已经被贼人砍倒很久了。然后,然后大伙就彼此无法相顾,争相逃命。属下,属下是骑兵,靠着马快,先逃到了育水旁。然后,然后忽然发现四面八方全都是绿林军,就,就只好一头跳进了水中!

    撒谎!你,你刚才不是声称,贼军只有一千骑兵么? 梁丘赐立刻从侯武的话语里发现了破绽,低下头,一把扯住了对方的绊甲丝绦。

    他的力气甚大,顿时将侯武直接从地上扯了起来,整个人激灵灵打了个哆嗦,两眼紧闭,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大,啊,阿嚏!属正,属正饶命!啊,阿嚏!属下没有撒谎!啊,啊

    梁丘赐也被喷了满脸鼻涕吐沫,本能地将侯武掷落于地,双腿连连后退。还没等他来得及动怒,侯武已经熟练地跪在了地上,一边叩头求饶一边大声自辩,属正,属正息怒。小人,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小人没有撒谎!击溃,击溃第三部的,真的只有一千骑兵。其他,其他绿林贼,都是后来在河边才出现的,只,只赶了个尾巴,没有,没有来得及对第三部发起进攻!

    吃吃吃吃大堂内,忽然响起了几声压抑的哄笑。抢在甄阜和梁丘赐的目光扫过来之前,几名年青将领迅速将头低下去,眼观鼻,鼻观心,双唇紧紧闭拢。

    再怎么着,梁方也是他们的同僚,而那一万多名官军覆灭的消息传开之后,也会令前队的士气遭受重创。所以,这当口,他们的确不该幸灾乐祸地笑出声音。然而,想到梁丘赐梁方叔侄俩,前几天合伙挤兑岑鹏的情景,大伙又没法不觉得心中畅快。仿佛他们跟突然出现在白亭堡的绿林好汉才是一伙,跟前队乃是生死寇仇一般。

    谁在笑,刚才谁在笑?站出来,有种站出来,老夫让你笑个够! 梁丘赐的脸色,仿佛被抽了十几个耳光般,红中透黑。快步冲到几个年青将领面前,厉声咆哮。一个小小队正的话,怎么能完全相信。他分明前言不搭后语。他没等敌我双方分出胜负,都偷偷逃走了。根本没看清楚绿林贼到底出动了多少人马!更没看到,第三部在遭受绿林贼重兵围攻之时,表现的是何等英勇!

    属正大人,冤枉,冤枉。小人逃命之时,梁校尉的认旗真的早就倒了,真的早就倒了!是关性命,侯武可不敢任凭梁丘赐信口胡说,赶紧扯开嗓子,大声补充,小人,小人好像在河畔看到了校尉的影子,小人看到他好像是被手下亲兵扯下了坐骑,当做买路钱送给了绿林贼!

    你,你血口喷人! 没想到自己一番涂抹,居然把侄儿下落的真相扯了出来,梁丘赐登时恼羞成怒。快步冲到侯武面前,拔刀就剁,老子这就宰了你,给第三部的弟兄们

    住手! 甄阜忍无可忍,竖起眼睛厉声断喝,你要杀人灭口么?上万人就逃回来这一个,你宰了他,老夫向谁去询问敌情?!

    啊?! 梁丘赐被问得打了个哆嗦,举着刀的手臂,瞬间僵在了空中。

    杀人灭口,这个罪名他可担不起。甄阜的怒火,更是他梁某人所不能承受。尽管,尽管他已经在甄阜麾下效力多年,梁家在大新朝势力也不算太弱小。

    你说,今天早晨你们几时到的白亭堡。沿途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可曾派人与涅阳那边联络?狠狠横了梁丘赐一眼,前队大夫甄阜快步走到他和侯武之间,弯下腰,尽量和颜悦色地询问。

    此刻他的心情,其实比在场任何人都烦躁。然而,作为一军主帅,他却必须强迫自己沉住气,弄清楚左军第三部覆灭的前因后果。

    是! 侯武知道自家的生死,取决于甄阜对自己的回答是否满意,抬手先揉了几下鼻子,然后大声补充,第三部,第三部是今天辰时三刻左右,或者是临近午时到的白亭堡。路上,路上之所以耽搁了时间,是,是因为顺路巡视几个堡寨的时候,收,收了一些薄礼。本来,本来以为,有涅阳的安众在前面挡着,贼军不可能悄无声息地绕这么远,所以,所以校尉,校尉就没派斥候。眼看,眼看着到了白亭堡门口,校尉想带着大伙入内休整,却,却不料白停堡早已投靠了绿林贼。刘秀,刘秀带着一千骑兵直接扑了出来!

    嘶—— 大堂内众将,齐齐倒吸冷气,每个人脸色,都变得十分凝重

    从侯武的表现上看,此人应该没说假话。前队左军第三校,这会儿恐怕真的已经凶多吉少。而击溃第三部那支绿林军,无论人数是否真的如侯武说的那样,只有区区一千人,对整个剿匪战局来说,都不是什么好预兆。那意味着,官府对育水河西岸的安众涅阳,以及两座下县周围的大部分堡寨,都失去了掌控。否则,绿林贼即便生了翅膀,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突然出现在白亭!

    至于涅阳安众一带的土鳖们,为何冒着被朝廷秋后算账的风险,偷偷倒向了绿林贼。缘由,恐怕也非常简单。第一,绿林贼兵不血刃拿下棘阳之后,刘伯升为了收买人心,对周围的堡寨和城中的大户人家,基本上做到了秋毫无犯。而前队大夫甄阜为了收回此番出征的本钱,却默许了将士们对地方的敲诈勒索。第二,县宰岑鹏和县丞任光,都在在棘阳经营多年。如今岑鹏被甄大夫赶去宛城看管粮仓,已经投靠了绿林贼的任光,刚好可以趁机大展身手!

    你说,带队击溃了第三部的是刘秀刘文叔,此人乃是太学中数一数二的翘楚,梁方输在他手里,也不算冤! 到底是领兵多年的老将,甄阜的思路,与其他将领完全不同。没有管安众和涅阳各地,是否已经完全落入叛军之手,而是继续追问起了其他参战敌军将领的姓名,那河边出现的绿林贼呢,他们由何人率领?他们的旗号,你可曾看得清楚?

    这 侯武楞了楞,脸上的表情非常犹豫,禀大夫,好像,好像是下**!属下听他们叫喊着劝大伙投降,喊的是下江王大当家!

    是王常! 在场众将身体俱是一晃,立刻惊呼出声。

    下**,下**也来了!

    这姓王的,真是阴魂不散!

    如果参战的只有舂陵平林和新市三支绿林贼,还不至于让他们如此震惊。毕竟三路贼军数日前刚刚被他们杀的大败,士气和战斗力恢复起来都需要时间。而下江军的突然出现,却无异于给刘縯王匡等人雪中送炭。得到强援的贼军,非但能迅速振作起士气。还有可能凑起足够的兵马,施展新的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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