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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徒

    圣上高见,臣等佩服之至! 鲁匡哀章严尤等人越听越吃惊,越听越钦佩,再度齐齐俯首。

    三家出兵,看似齐心,实则各怀肚肠。如此队伍,怎么可能有什么战斗力? 难得有一次心情舒畅的时候,王莽谈兴越来越浓郁,从刘玄不肯摔酒杯命令甲士入内诛杀刘縯,又迅速分析到了东征军上,如朕所料没错,他们甭说打到洛阳,能出打出荆州,都难比登天!

    陛下所言甚是!贼军东征人马只有一万五千,几个主要将领之间又互相擎肘,恐怕没等出荆州,就会碰个头破血流!

    贼军自寻死路,天下安定指日可待。微臣为圣上贺!

    鲁匡哀章二人脸皮厚,立刻躬身大拍王莽马屁。而素有知兵之名的严尤,却不忍心让王莽的希望又落了空,犹豫了一下,缓缓上前说道:圣上之言有理,然而,据微臣所知,那东征的贼军当中,刘秀王常两个都非等闲之辈。如果王凤肯以大局为重,或者二人联手架空了王凤,也许

    你休要长他人志气! 王莽正在兴头上,且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王凤如果那么没用,王匡怎么会把他派出来领军?

    是,微臣想得太多了,圣上恕罪! 严尤的心脏猛地一抽,赶紧躬身行礼。

    看自己将一个百战老将吓得如此惶恐不安,王莽心中又觉得有些不忍。舒展开眉毛,沉声补充,料敌从宽,你劝朕谨慎一些,也不算错。这样吧,你和陈将军对绿林贼了解颇深,速速乘了快马,去追赶大司空和大司徒,助他两人一臂之力。

    微臣(末将)谢陛下鸿恩。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严尤和陈茂两个措手不及,楞了足足有七八个弹指时间,才双双向王莽致谢。

    罢了,二十万大军剿灭一万五蟊贼,谈什么赴汤蹈火?! 王莽笑了笑,轻轻摇头,朕派你们两个过去,是为了以防万一。此外,消灭了东征的贼人之后,大司空就会继续向襄阳用兵,你们两个,那时刚好能各展所长。

    遵命! 被王莽如此轻视,严尤陈茂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委屈,再度双双行礼。

    上次兵败,事出有因。且你二人都曾经有大功于国,所以朕就不再追究了! 非常满意严尤和陈茂的态度,王莽继续笑着摆手,陈将军官职不变,但大司徒之位,朕已经封了别人。是以,严卿,朕只能暂时委你以太御之职,待你立了新的功劳之后,再行升迁!

    微臣不敢,能为陛下所用,微臣已经心满意足! 没想到王莽居然还记着自己曾经的功劳,严尤眼圈顿时开始发红,哽咽着低声回应。

    算了,你做太御,位置就在陈将军这个秩宗之下了,将来你二人如何相处? 王莽忽然变得非常体贴,想了想,迅速改口,朕正准备恢复三师,这太师一职,非卿莫属。望卿此番一行,重振昔日声威,切莫再让朕失望!

    微臣,微臣 严尤又是感激,又是难过,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了满脸。

    秩宗原本为太常,乃是九卿之首。太御却是王莽独创的官职,虽然也有资格领兵,位置却低于陈茂,与大司空王邑,大司徒王寻,更是无法相提并论。而王莽忽然心血来潮,给了他一个太师的封号,虽然没有划分具体职责,地位却已经不在大司空,大司徒之下。今后三人一起商议军情之时,他就不用执下属之礼,说出来的话,多少也有了一些份量。

    大司空和大司徒,都是你的晚辈。你这个太师到了军中,多指点他们!但是也别干涉过甚。仿佛瞬间就猜透了严尤心中所思,王莽继续笑着补充,你们三个齐心协力,定然能替朕一举荡平荆州。二十万兵马,剿灭王凤刘秀足够,再去对付刘縯和王匡,就略显单薄了。太师,秩宗,朕许你二人,调动豫州之内所有郡兵,以为正军助力。务必在年底之前,让朕看到刘縯刘秀兄弟两个的首级!

    微臣(末将),必不负圣上所托。 严尤陈茂两个被王莽的信任举动,烧得心潮澎湃。含泪折腰,深深下拜。

    再看鲁匡哀章等人,个个都羡慕得两眼冒火,恨不得前一段时间被关进牢狱的是自己。

    二十万朝廷精锐,再加整整一个州的郡兵,总规模恐怕接近五十万!

    五十万大军,在绿林贼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迎头打过去,这一仗,结果怎么可能有任何悬念?无论领军者换了谁,都一样会立下盖世奇功。

    严尤,陈茂,你们两个到底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居然被圣上如此看重?老天爷,你到底收了二人多少好处,今日竟然如此偏心?




第十五章 金戈铁马两山关 (六)
    第十五章 金戈铁马两山关 (六)

    杀—— 刘秀策马,抡刀,从一名校尉身侧急冲而过。锐利的刀锋借助战马的速度,瞬间将对方胸甲连同身体,切开了一条两尺长的口子。

    血,如喷泉般射向天空,然后化作花瓣缤纷而落。刘秀被战马驮冲向下一名对手,校尉的身体如草偶般坠向地面。马三娘与邓奉一左一右,从侧后方护住刘秀的脊背。再往后,则是一千余名全副武装的轻骑兵。驾驭着各种各样的战马,列队飞奔,宛若滚滚洪流。

    杀,别让我兄弟落得太远! 马武手持锯齿飞廉三星刀,率领另外一支骑兵,在距离刘秀两百步位置,发起另外一场进攻。刘隆赵熹傅俊许俞王霸等人,个个奋勇争先。更远处,还有王常成丹臧宫率领的下江军;王凤王欢李纲等人所率领的新市军。四路兵马齐头并进,将严阵以待的大新朝官兵,冲得像狂风中的高粱般踉跄而倒。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画角声响起,低沉而又哀怨。宛若寒冬时节淯水河畔上的晚风,总是能瞬间刺入人的骨头。

    一阵凌乱的箭雨,迅速覆盖了两军交接之处,将毫无防备的官兵和躲避不及的绿林豪杰们,不分敌我成片射死。刘秀马武王常王凤不得不放缓各自队伍的攻势,以免弟兄们做无谓的牺牲。没有被自家箭雨覆盖的官兵,则哭喊着掉头狂奔,任由受伤的袍泽在血泊里翻滚哀嚎。

    双方很快脱离了接触,败退下去的官兵,在一面写着张字的战旗下,重新聚集,再度摆开阵型。刀盾兵在前,长矛兵紧随刀盾兵之后,再往后,则是数不清的弓箭手,拉开角弓,在两军之间的天空中,射出成片成片的箭矢。

    无耻狗官,又是这招! 朱佑捂着肩膀冲到刘秀身侧,破口大骂。拿士兵的性命不当命,早晚有一天被自己人半夜割了脑袋!

    因为身上套了双层牛皮甲,关键部位还覆了铁板,流矢只对他造成了皮外伤。然而,对方守将章泰为了稳固防线,连义军带自己人一起射的做法,却让他心中凛然生寒。

    先蓄养马力,然后寻找新的机会。 刘秀轻轻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露出半点焦躁。在他们眼里,只有他们的皇上,士卒和百姓都不过是户籍册子上的数字而已。无论损失多少,只要城池不失,他们就可以加官进爵。而丢了城池,手头剩下的兵卒再多,恐怕下场也会跟严尤一样,直接被绣衣使者打入囚车!

    奶奶的,大新朝从皇帝到百官,全都是狼心狗肺! 邓奉在旁边拉下面甲,喘息着诅咒。等哪天咱们打进长安去,一定将他们全都千刀万剐!

    快了,用不了太久。! 刘秀冲他笑了笑,豪气干云的点头。沿途总计不过二十几座城池,咱们已经拿下了其中六座。

    届时我一定亲自问问王莽,他心里到底后悔不后悔!  严光也凑上前,咬着牙大声发誓。

    四人相对而笑,都尽力不去看彼此眼睛深处所隐藏的忧虑。尽管,四人在内心当中,都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

    两个月前大伙从新野出发,挟宛城外连番大胜的余威,接连拿下了比阳舞阴堵阳叶县,一路势如破竹。沿途地方官吏或逃或降,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然而,过了叶县之后,地方官吏却一改先前的窝囊,利用城墙地势以及各种手段,不停地给义军制造麻烦。虽然每一次战斗,最后的结果都是义军大获全胜。但义军的推进速度,却被大大地延缓。

    有人给新朝的地方官吏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拖延时间。最近半个月,连素来不喜欢多想的马三娘,心中都生出了警觉。但是,大伙却弄不清楚,到底是谁给地方官吏下了如此残忍的命令。更无法弄清楚,王氏朝廷牺牲了这么多无辜将士的性命,是在给哪位名将创造战机。

    情报太少,这是书楼四友集体感觉到的切肤之痛。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他们,现在非但对敌军的举动,一无所知。对自己身后的情况,也同样模糊不清。

    随着与宛城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他们对敌军的了解程度,也日渐走低。除了对手的名姓之外,有关敌军的规模,训练程度,士气状况,以及城防设施是否完整等,都一无所知。甚至连沿途的地形地貌,都得临时派出斥候去探索。而从宛城附近传来的消息,却越来越让人无法放心。大哥刘縯不仅仅是在岑鹏作战,同时还要提防来自身后的暗箭。偷偷瞄着他的不仅仅是王匡和刘玄,刘家的几个族老为了满足各自的全力**,也在磨刀霍霍。族兄刘嘉募集粮草有功,获封上卿,成了舂陵刘氏年青一代除了刘縯之外第二个主心骨

    偏将军,成国公问你,可还有力气再策马冲阵? 武威中郎将王宽,举着角旗匆匆赶至,带着几分心虚,冲着刘秀大声询问。

    上一次进攻,就是刘秀率先发起的。按理说,这一次,该轮到其他人。然而,作为主帅的成国公王凤,却对刘秀情有独钟,总是巴不得让所有硬骨头都由他来啃,。

    你家成国公莫非眼瞎? 邓奉勃然大怒,策马上前,就准备跟王宽论一论是非曲直。刘秀却抢先一步将战马横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笑着朝王宽拱手,请将军且回成国公,请他放心。半柱香时间之后,刘某带领弟兄们去取敌将首级!

    多谢偏将军,在下这就回去复命! 王宽不敢多做逗留,冲着刘秀拱了下手,拨马便走。唯恐走得慢了,被邓奉朱佑以及愤怒的骑兵们,一拥而上剁成肉酱。

    文叔,小心王凤借刀杀人! 不愿当着外人的面质疑刘秀的决定,待王宽的身影去远,严光立刻大声提醒。

    临行之前,大哥跟我说过。咱们打得越好,他越安全! 刘秀迅速扭头,回答得斩钉截铁。

    东征,东征,表面上是几支绿林军团结一致,绕过宛城,开辟新的战场。事实上,却是南北两路绿林军,在抢夺声望和民心。

    前一段时间,舂陵军联合下江军,将前来支援岑鹏的官兵,一次次打得丢盔卸甲,新市军和平林军,却忙着立皇帝,大封文武百官。所以,王匡陈牧等人,虽然成功把持了襄阳小朝廷和刘玄这个傀儡皇帝,却约束不了刘縯这个柱天大将军。而柱天大将军刘縯,虽然没有被推上皇位,一声令下,却能让无数英雄豪杰欣然响应。

    一方面也是为了亡羊补牢,另外一方面也是是为了削弱舂陵军的实力,王匡王凤等人,才想起了刘縯曾经的建议,决定由王凤带队组建东征军,迂回攻击洛阳。兵马,由新市军舂陵军和下江军各自承担三分之一,将领,大半儿却要从刘縯身侧抽调。

    接到朱鲔传来的圣旨,刘秀立刻表示了反对。但是,大将军刘縯,却以建议最初是我所提为理由,坚持前往襄阳,当着刘玄的面儿,与王匡等人商定了东征的具体事宜。东征军临出发前,为了避免刘秀出工不出力,他还亲自将弟弟叫到身边,反复叮嘱。许多话,都是老生常谈。但其中一句,却刘秀却无法不表示赞同。

    全天下人都看着呢,刘玄和王匡只要不傻,就不敢轻易拿我开刀。此番东征,你们打得越好,为兄我声望就越大。你们手中掌握的实力越强,王匡他们就越底虚!



第十六章 金戈铁马两山关 (七)
    第十六章 金戈铁马两山关 (七)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低沉的战鼓声,从王凤的帅旗下响起,刹那间,打断了刘秀的所有思绪。

    跟我来! 刘秀深吸一口气,扭头朝背后的弟兄们招呼。随即抽刀跃马,冲向远处的敌军。

    长兄如父,多年前,父亲亡故,是哥哥刘縯一手带大了他,并且冒着跟整个家族决裂的风险,将他送进了长安太学。现在,他已经长大,必须对哥哥有所回报。

    如果哥哥选择做皇帝,他就会手擎帅印,为其荡平所有反对者。哥哥选择相忍为国,他就选择成为新汉朝的第一勇将,让所有企图对哥哥不利的家伙,都明白,除非能同时将兄弟两个人一网打尽,否则,对方一定也会在劫难逃。

    几支羽箭迎面飞来,被他挥刀轻轻拨落。天空中刮着南风,一百多步的距离之外,羽箭很难保证准头。马三娘和邓奉双双追上,各自竖起一面皮盾,像两扇贝壳般,紧紧护住他的身体。

    刀盾长矛弓箭三叠阵对付骑兵很有效,却绝非克星。关键是,看敌我双方的主将谁的决心更大,谁身边的弟兄更悍不畏死。单纯的人数优势,也不意味着胜券在握。铁锤之下,再多的鸡蛋,也转眼粉身碎骨。

    南风呼啸,落矢越来越密,渐渐宛若暴雨。

    三人齐头并进,身背后,朱佑严光李秩李通带领着千余名骑兵,紧紧跟上。每个人都左手持盾,右手持刀,在疾驰中,排出一个整齐的楔形。

    天空中羽箭如梭,大部分都被南风吹歪,少部分则被皮盾格挡,能射入楔形阵列内部的,不足十一。马蹄声宛若奔雷,地面上下起伏,敌我之间的距离,转眼就被拉到了七十步内。更多羽箭袭来,骑兵队伍中,终于跳起了数团血花。但中箭者却将身体伏在了马背上,任由坐骑带着自己,继续向前飞奔,飞奔,飞奔

    列队高速驰骋,落马者肯定会被马蹄踩成肉泥。而留在马背上,即便不主动控制缰绳,坐骑也会凭借合群 的本能,与周围的战马保持一致。这,是刘秀和他麾下的骑兵们,经历无数次战斗,才悟出的宝贵经验。关键时刻,足以救命。

    放箭,放箭!面对着急冲而至的义军,两山关守将张泰脸色发白,挥舞着手臂高声叫喊。

    这次冲过来的义军只有一支,然而,带给他的压力,却远超过上次四支人马齐头并进。所以,宁愿多浪费些箭矢,他也不想跟对方发生近距离接触。

    站在队伍后排的新朝弓箭手们,也被马蹄声敲得个个头皮发乍。听到命令之后,立刻将箭壶里的羽箭接二连三朝着半空中射去。覆盖性射击,不需要瞄准,只需要保持箭矢的密度。这一规矩,他们当中每个人也都记得清清楚楚。

    数以千计的羽箭腾空而起,刹那间,令阳光都为之一暗。正在高速前冲的义军队伍,猛地发生了一下停顿,不止一匹战马连同背上的主人轰然而倒,血光飞溅。然而,没等头顶的箭雨变稀,停顿已经结束,整个队伍以更快的速度朝官兵靠近,根本不管途中发生了多少伤亡!

    放箭,放箭!射,射死他们,千万不要让他们靠近。看到对手的冲锋速度根本没有减慢的迹象,张泰喊得更为慌张。

    他今天原本可以龟缩在关内,凭险拒守。但官场同行偷偷送来的消息,却让他决定冒险出来表现一下自己对朝廷的忠心。

    大司空王邑和大司徒王寻带领着二十万精锐,已经抵达了颍川,距离两山关的路程,已经不足十日。而太师严尤和秩宗将军陈茂,也收拢了近二十万郡兵,正星夜兼程朝着荆州扑了过来。绿林反贼的覆灭,已经指日可待。如果在这之前他也像其余地方官员那样闭门死守的话,毫无疑问,剿灭反贼的功劳,将跟他不会产生任何联系。

    放箭,放箭,快放箭!没吃饭啊你们! 几名校尉军侯,也扯开嗓子大声催促。唯恐各自麾下的士卒们心疼物资,不能全力贯彻自家主将的命令。

    他们心里,没守将张泰那么多弯弯绕。然而,他们却清楚,如果放任对面的骑兵冲到近前,大多数人今天都要在劫难逃。

    嗖嗖嗖第二波箭矢腾空而起,化作死忙的阴影,笼罩了义军骑兵的头顶。数十名骑兵惨叫着掉下马背,但整个队伍,却丝毫没有停歇。一眨眼,就将战马与官兵之间的距离,拉近到了五十步以内。

    所有官兵都感觉到了地面的颤动,呼啸而来马蹄的声音压住双方的战鼓声和呐喊声,震得人手脚发麻。

    弓箭手们哆嗦着再次弯弓,将箭矢朝弦上挂。他们只剩下了射出一箭的机会,如果再不能挡住对方的脚步,接下来,就要承受马蹄的践踏。站在前排的刀盾手们,一个个的脸色煞白,全身上下开始不住地颤抖。站在第二排的长矛手们,则齐齐弯下了腰,双唇紧闭,两股战战。

    如果不是畏惧于军律,他们之中大多数人早已逃走。急冲而来的战马太高,马蹄声太响亮,马背上的刀光冰冷如霜。仅凭着一排木盾和一层长矛,很难阻拦得住。即便大伙有机会将它拦住,也会被那些倒下的尸体活活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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