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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徒

    马大哥,三娘,士载,可还有力气再战? 刘秀没时间再组织百姓们入城,用力吸了一口气,举起画戟大声询问。

    我跟你在一起!

    不用问,我啥时候拖过你的后腿!

    还未过瘾,气力正足!

    马三娘邓奉马武各自抢了一匹敌军丢下的坐骑跳上去,挥着兵器高声答应。

    诸位,可愿与刘某再逆冲敌阵? 刘秀开心地笑了笑,旋即,又将目光转向其他弟兄。

    傅俊李通刘隆王霸赵憙张卯成丹李秩王欢齐声大笑,带领着其余四百六十多名勇士振臂高呼,杀贼,杀贼,杀贼——

    好! 刘秀冲着所有人欣慰地点头,然后将战马拨转,对准越来越近的敌军,背对百姓,结锥形阵,跟我来!

    杀贼! 众将士再度齐声高呼,以他马三娘和邓奉一道,迅速组成了一个锐利且坚实的锥型。锥锋处对准敌军,锥底部挡住努力钻洞进城的百姓,总计不到五百人,却好似千军万马。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严光命人在城头敲响战鼓,替城外的勇士们助威。留在城墙上的大部分义军将士,则将弩车重新装填,将角弓拉满,对准越来越近的莽军。城垛口处,也有少部分义军将士,坠着绳索鱼贯而下,或者帮助朱佑和王常维持秩序,或者迈动脚步冲向刘秀身后,将锥形阵的尾端,变得更宽,更稳。

    被吓得惊慌失措的百姓们,发现刘秀居然带着义军主动替大伙断后,感激之余,理智又迅速恢复。有青壮男子从队伍中退出,主动将位置让给了妇孺。还有一些失去了家人,或者胆子较大者,则从地上再度捡起了莽军遗落的兵器,掉头走向了锥形阵后。

    好胆色,只可惜从了贼! 稽盗将军赵正所处位置与刘秀正对,见他居然为了万余素不相识的平头百姓,两度将生死置之度外,忍不住低声赞叹。

    然而,赞赏归赞赏,两军阵前,却不准许他再故意留情。猛地将手中钢刀高高举起,刀尖直指距离自己不到一百步远的锥形军阵,杀过去,报效皇恩!

    杀——  稽盗营五千将士,咆哮着加速。捕虏,横野两营莽军,则从左右两翼向中间挤压。跟在最后的前锋营因为义军规模太小,无法加入战团。果断停住脚步,取出角弓,朝着身前一百步位置,抛下一阵疯狂的箭雨。

    嗖嗖嗖 大部分箭矢都被晓风吹歪,没有发挥任何作用。但少部分雨箭,却成功落在了刘秀的身前身后,在锥形阵中带起一道道血光。城头上,严光立刻组织弟兄们还以颜色,居高临下,将箭矢投矛,砸向莽军头顶。大量的莽军受伤倒地,但与两万总规模比起来,却微不足道。没受伤的莽军将士呐喊着疯狂加速,宛若一道道惊涛骇浪。转眼间,就将刘秀带领义军组成的锥形阵,吞没在了刀光的海洋当中。




第三十一章 昆阳一战惊当世 (九)
    第三十一章  昆阳一战惊当世 (九)

    文叔——  严光紧张地大声吼叫,亲自冲到一辆弩车旁,扣动机关,将弩枪朝着锥形阵正前方射去,也不管这样做到底能不能帮上刘秀的忙。

    刘将军—— 城头上,来自舂陵军新市军和下江军的将士们,怒吼着张开角弓,将羽箭朝着敌军头顶上猛泼,从没有一刻,心气如现在这般整齐。

    刘秀不能死,这一点,哪怕是王凤的嫡系亲信,心里头都非常清楚。如果刘秀死了,东征军肯定覆灭在即。所以,他们必须尽最大的努力杀伤敌军,尽最大的努力,替刘秀分担压力,阻拦来自正前方和左右两翼的进攻。

    仿佛听到了他们的喊声,下一个瞬间,刘秀又带着整个锥形阵从刀光的海洋中浮现出来。他的浑身上下都被血水染红,但是,他却始终没有倒下。他在进攻,带领身侧和身后的弟兄们,向数十倍于己的敌军展开对攻。他手中的画戟宛若一条银龙,摇头摆尾,将周围的刀光撕碎,踹烂,然后硬生生顶得倒卷而回。

    射,所有弩弓,瞄准刘将军前方二十步处射! 严光欢喜得连声音都变了调子,挥舞着胳膊大喊大叫。 弓箭手,弓箭手射阵型阵两翼的敌军,注意跟自己人保持距离,注意不要误伤!

    不用他招呼,城墙上的义军弟兄们,也知道如何去做。弩手们纷纷将弩枪挂上弩机,齐心协力推动绞车,张开弩臂。弓手们将羽箭一支接一支搭上弓弦,快速射向敌军头顶和胸口。手中没有角弓的其他弟兄,则更多的绳索甩下城头,将百姓当中身体强壮者用绳索拉进昆阳,尽可能地加快百姓们的进城速度

    嗖嗖嗖 七八支弩枪同时发射,虽然为了避免误伤,落地点与刘秀保持了一定距离。但弩枪巨大的杀伤力,依旧让挡在刘秀正前方的敌军瞬间攻势为之一滞。

    杀! 趁着敌军衔接出现混乱的瞬间,刘秀舞动画戟,将一名敌将刺落于马下。紧跟着,催动坐骑,奋力前冲。不能停,停下来,所有弟兄都会身陷重围。而只要继续前进,哪怕速度慢一些,与锥形阵接触的敌军,数量就有一个极限!

    他早不是多年前刚刚离开太学的那个书生,他在多年的游历和数个月的厮杀中,积累下了足够多的应敌经验。他知道该如何给敌军最大的打击,同时尽可能地保全自己。他左侧有邓奉,右侧有三娘,身后有一群义薄云天的弟兄。他可以放心地向前冲杀,无须侧首,无须反顾。

    有名校尉打扮的家伙刚刚靠近,就被邓奉一枪捅了个对穿。一名屯将措手不及,被马三娘连头带肩膀砍去了半截。两名兵卒尖叫着将兵器乱舞,刘秀一戟一个,将二人送回了老家。跟上来的五名莽军将士被吓得脸色苍白,手脚发虚。刘秀策马冲过去,与三娘,邓奉一道,将对手的尸体踩翻于马蹄之下。

    在巨大的压力下,锥形阵前方的敌军开始分裂,很多人叫喊得声嘶力竭,肩膀和双腿却本能地向两侧倾斜,避免与锥形阵的尖锋正对。有几个手持长枪的兵卒绕开刘秀马三娘和邓奉,试图从三人侧后方侧翼制造障碍,被马武挥动长矛横扫,纷纷吐着血后退。一名持刀的敌将试图偷袭马武,却不料正挡在了傅俊身前,被傅俊一剑刺穿了心窝。

    眼前忽然一空,刘秀的前进速度骤然加快。抬起头,他迅速扫视四周,随即策马扑向距离自己最近的认旗。认旗下稽盗将军赵正气得两眼发黑,正在努力调整部署,忽然间看到刘秀扑向了自己,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挥动长槊策马迎战。刘秀一戟刺过去,将此人的长槊荡开半尺。随即又是一戟,正中此人大腿。锐利的戟锋,将此人大腿上的护甲直接洞穿。雪亮的戟刃贴着皮肉急速而过,瞬间带起一团红色的烟雾。

    啊—— 稽盗将军赵正大声惨叫,身体迅速趴在马背上,缩卷成了一只大虾。没等刘秀再补上一戟,赵正的亲信奋不顾身扑上,四五个人挡住了他的战马,另外十几个牵制赵正的坐骑,转身就逃。

    率兽食民之贼,哪里走! 刘秀眼里,赵正与巨毋霸乃是同伙,早就恶贯满盈。大吼一声,策动抢来的战马紧追不放。身后整个锥形阵,也被他带着骤然加速,骑兵,步兵沿着莽军裂开的缝隙,高呼而进。刹那间,将裂缝撕成了巨大的缺口。

    杀反贼,杀反贼!最后几排的莽军将士不知道前方的情况,咆哮着向前推进。赵正的战马瞬间被自己人挡住,寸步难行。而刘秀却因为跟他之间被拉开了一段距离,速度没受到太大影响,挥舞着画戟,越追越近,越追越近。

    让开,让开! 赵正的亲兵队正赵旋急得大呼小叫,命令挡在自己前方的自家士卒让路。将军受伤了,将军受伤了!

    挡住刘秀,挡住刘秀,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趴在马背上的赵正,则扯开嗓子,发出了与亲兵队正赵旋完全相反的命令。

    正努力前冲的莽军士兵们顿时不知所措,你推我搡,一片混乱。让路,让路,先放将军过去,然后你们去挡住刘秀! 赵旋大急,挥起枪杆一通乱抽,将人群硬生生抽开一到缝隙,带着赵正努力远离。

    几名生力军策马赶来,试图挡住刘秀,封堵缺口,同时营救自家主将。然而,在缺乏有力支援的情况下,他们的努力,注定徒劳。无论是个人身手,还是对战机的把握能力,他们照着刘秀都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他们身边的亲信兵卒,与马三娘邓奉马武傅俊这个人相比,更是地下天上。

    轰轰轰轰 又一排弩枪飞至,将锥形阵前方十步远位置的敌军,射得人仰马翻。刘秀借机带着马三娘和邓奉奋力前推,将乱做一团的拦路者接二连三杀死。马武傅俊李通则带领大伙紧随其后。十步二十步三十步四十步,越战越勇。

    周围的敌军纷纷避让,谁也不敢再阻挡他们的锋缨。刘秀策马追上赵正,画戟奋力刺向此人后背。一名亲兵打扮的莽军士卒舍命扑过来,用身体挡住了画戟,惨叫着死去。赵正的速度骤然加快,瞬间将自己与刘秀的距离拉开了四五丈。刘秀正欲加速追过去,忽然发现前方变得异常空旷。扭头再看,锥形阵居然已经从莽军稽盗背后透了出来,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杀回去! 再度举起画戟,他毅然做出决定。在朝阳的照耀下,全身红霞萦绕,就像一尊下凡的战神。

    杀回去! 邓奉马武傅俊李通等人豪情万丈,也举起兵器大声高呼。紧跟着,带领弟兄们,再度于刘秀身后结成锥形,方向直指莽军捕虏营,宛若一群天兵天将。



第三十二章 昆阳一战惊当世 (十)
    第三十二章 昆阳一战惊当世 (十)

    停下,停下,转身结阵,转身结阵! 听到来自侧后方的喊杀声,莽军捕虏营主将急得两眼冒火,飞快地挥舞手中令旗,调动麾下弟兄转身阻截义军。

    太屈辱了,简直是奇耻大辱。两万多武装到牙齿的官兵,竟然被五百义军从正中央将大阵凿了个对穿!稽盗将军身负重伤,整个稽盗营彻底失去了再战之力!

    仗打成这样,即便官兵能获取最后的胜利,结束后,各营将士恐怕也得不到任何奖赏。而如果将刘秀等人放回昆阳,今晚稽盗捕虏和横野三个营的主将人头,就得挂上辕门外的高杆。

    不行,绝对不行。不惜任何代价,都必须将刘秀抓住,碎尸万段!一边咬着牙,捕虏营主将一边努力拨转坐骑。当他终于艰难地转过了头,却被眼前景象吓了个目瞪口呆。

    刘秀和他身边的反贼将士总计剩下还不到三百人,其中只有二十几名是骑兵,并且几乎个个带伤。然而,这二百余人,却像钢刀般,刺进了捕虏营深处。正在艰难调整方向的捕虏营将士,彼此之间根本形不成有效配合。人数分明是反贼的十多倍,大多数却无法靠近战团,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弟兄,在一个狭窄的缺口处,艰难抵抗。转眼间,缺口就被撕到了整个军阵的中线,沿途血肉横飞,尸骸满地。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捕虏营主将眼前一黑,差点没一头栽倒马下。如果照着这种速度,只需要二十余个呼吸,反贼就会杀到他的认旗之下。而他的武艺,自问还不及赵正。除了战死当场之外,几乎没有其他选择。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捕虏营的官兵也觉得无比委屈,大声叫嚷努力去阻挡反贼的脚步。然而,刚刚转过身的他们,既没有配合,又没有速度,每个靠近反贼队伍的人,都是在凭着个人勇武单打独斗。反过来再看对手,却以始终刘秀为尖锋,保持着一个锐利的锥形,稳步前进。将挡在锥形正前方和两侧的官兵,像犁地般,成排成排的犁翻。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一名校尉带着几个亲信艰难地推开不知所措的自家袍泽,努力向刘秀刺出一槊。刘秀手中画戟猛地一撩,立刻将长槊撩上了半空。校尉的亲信慌忙上前拼命,又被他一戟一个,刺倒在地。借助亲兵用性命换回来的时间,勇敢的校尉让开刘秀的马头,俯身去捡地上的钢刀。马三娘毫不犹豫冲过去,一刀将此人的身体砍掉了半边。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又一名军侯呐喊着从侧翼扑上,试图冲散锥形军阵。没等他靠近到军阵三尺之内,李通一锏拍将过去,将此人拍了个仰面朝天。

    挡我者死! 刘隆王霸赵憙张卯成丹李秩王欢等人齐齐出手,带领着身边的弟兄们,将锥形阵两侧的莽军一层层杀死。马三娘邓奉一声不吭,挥舞兵器,死死护住刘秀身体两侧。马武傅俊则在二人身后努力策应,令锥头和锥身,始终保持相同的速度和节奏。整个锥形阵越推越快,越推越顺畅,如入无人之境。

    一排又一排官兵艰难地上前迎战,然后一排又一排被锥形阵穿透。阵亡的捕虏营将领越来越多,军阵的裂缝却越来越大。很多兵卒对胜利彻底失去信心,偷偷地停止了向锥形靠近的脚步。一些屯将队正,也被死亡和鲜血,吓得两腿发软,不肯再向前移动分毫。

    两军接触之处,捕虏营的抵抗越来越乏力,越来越乏力,很快,就出现了崩溃迹象。而锥形阵两侧,则出现了巨大的空隙。附近的莽军兵卒嘴里喊得无比响亮,兵器却全砍在了空气上,对义军没有造成任何杀伤。

    死战,死战,皇上在看着咱们,大司空在看着咱们! 捕虏营主将嘴里吐出一口黑血,拎着铁脊长矛,亲自上前阻敌。

    在他记忆中,大新朝的官军从来没有这般窝囊过。无论是对上塞外的匈奴,还是对上泰山赤眉。他们总是凭借严整的阵型和精良的武器,碾压敌人。他们总是将敌军杀得肝胆俱碎,然后像雪崩般落荒而逃。

    但是,今天,一切都好像掉了个。他们的阵型完全没有发挥作用,他们的武器几乎成了摆设。他们始终被敌军碾压,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已经没有勇气再战,时刻准备着调转身形,逃之夭夭。

    不能,绝对不能! 在荣誉的驱使下,捕虏营主将忽然变得无比英勇。先挥矛砸翻了七八名畏缩不前兵卒,又将一名带头逃命的校尉捅了个对穿。紧跟着,他策马冲向了刘秀,正在滴血的铁脊长矛,红雾缭绕。

    当—— 刘秀用画戟将长矛荡开,随即一戟刺向对手的胸口。捕虏营主将侧身闪避,紧跟着再度用长矛向前劈刺。一块铁砖忽然凌空飞至,正中他的面门。一杆长槊紧随铁砖之后,以无比诡异的角度,瞬间捅入了他的软肋。

    刘秀挥戟,撩矛,策马,将对手的尸体撞落于地。与马三娘邓奉二人的配合,如行云流水。周围的莽军捕虏营的兵卒嘴里发出一声大叫,本能地后退闪避。整个军阵,从双方接触处,迅速土崩瓦解。

    将军死了! 有人大叫着丢下兵器,转身逃走。

    将军死了?有人站在原地,呆呆发愣。

    将军死了!将军死了! 更多的人,哭喊互相推搡,为锥形阵让开通道,以免不小心步了自家将军后尘。

    再也没有兵卒去阻挡义军的脚步,尽管,尽管此刻捕虏营还有四千六百余人,规模仍旧是刘秀身边义军的十倍以上。

    跟紧我! 刘秀都莽军的避让毫不领情,果断调整方向,带领自家队伍向左横推。数十名莽军连招架的勇气都没有,就被直接推翻。其他莽军争先恐后转身,落荒而走。

    杀,跟紧刘将军! 邓奉的眼睛忽然一亮,举起长槊放声高呼。

    当年在兵法课上,老将严尤提到过一种战术。以精锐将士碾碎一部分敌军的勇气,逼着他们退向自家本阵。然后咬紧其尾部继续施展压力,就能驱赶着他们为开路先锋!

    这一招,听起来很神奇,邓奉却从来没用过,也没见到别人使用过。然而,今天,他却忽然发现,这一招施展的机会,就在眼前。

    跟我来!

    跟上刘将军!

    咱们今天已经够本儿!

    还有百姓没进城!

    刘隆王霸赵憙张卯成丹李秩王欢等人大叫着,带领身边弟兄,调整方向。他们不像邓奉一样聪明,也没系统地学习过战术和战策。但是,他们却各自都有的充足的理由,誓死追随刘秀的脚步。

    而刘秀,却圆睁着双眼,紧紧盯着自己前方四尺外的溃败者,不停地刺出画戟,将其中跑得慢的敌人戳翻于地。对敌军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此刻,他下手不敢丝毫留情。他面前的溃兵们,则被身后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和不断溅起的血光,吓得没勇气回头,只管发疯般迈开双腿,逃命,逃命,推着自家袍泽一道逃命。

    擂鼓,擂鼓,给刘将军助威! 城头上,严光大叫着扑向战鼓,奋力将其敲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瞬间宛若惊雷,震得天空中的流云四分五裂。

    城墙上的义军们,则继续弯弓搭箭,瞄准城下的莽军猛射,坚决不给他们任何喘息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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