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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徒

    马王爷带的是咱们昆阳大捷时的老兄弟!刘元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刘玄那厮,也就拉拢一些狐狸野狗般货色,人再多,也抵不上马大哥一个!

    王霸臧宫等人,也个个喜形于色,都深深为马武的骁勇善战而感到自豪。

    唯独刘秀,心脏处的痛楚宛若涌潮,一波过后,又是一波。

    马大哥以身犯险攻打刘元,其实是为了震慑刘玄,确保他的周全。对此,他心知肚明。

    然而,越是心知肚明,他越是难受。当时,正值他奉旨成婚。而辜负的人,正是马子张的亲妹妹,已经陪伴了他整整八年的马三娘!

    马子张虽然神勇无敌,但他这样做,却让那奸诈狡猾的王朗占了个大便宜! 根本没注意到刘秀的脸色,万脩又喝了口冷水,继续大声补充。

    马大哥怎么了? 刘秀心中的痛楚,顿时全都化作了担忧,一把拉住万脩的胳膊,大声追问。

    文叔放心,马子张没事儿,绝对没事儿!万脩被抓得胳膊剧痛,赶紧挣扎了一下,快速补充,马子张虽三战三捷,但他本身,以及手下将士,也都疲劳至极。当他击败了刘元,准备乘胜追击之时,竟被王朗的人从后偷袭。马子张大怒,立刻反身去迎战,结果虽然又胜一场,不过,这次却是惨胜,更帮了王朗一个大忙。

    那王朗派出大军从后面偷袭之时,自己则带人绕到前头,救下了身受重伤的赵缪王刘元。等他带着刘元回到了邯郸,立刻便成了刘家的座上宾,邯郸的大功臣!再加上他本是相士出身,既会装神弄鬼,又巧舌如簧,很快,便唬的刘元的儿子刘林,以及邯郸最大的豪强李育。邯郸的一些地方豪杰,更是对他信赖有加,甚至相信他就是成帝的嫡之,刘子舆!然后过了没几天,刘元就稀里糊涂死了,王朗就变成了邯郸之主!

    啊—— 先前还为马武战绩而开心的众人,一个个被惊了个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玩法。明明吃了败仗,居然还可以凭借阴谋诡计,夺了别人的基业,刹那间脱胎换骨。

    哼,阴谋诡计得来的基业,有什么好羡慕!无异于沙滩上起高楼!看似金碧辉煌,一场大风吹过,就要墙倒屋塌! 邓禹忽然手拍石案,大声点评。

    众人又是一愣,迅速将目光转向这个年龄最小的同伴。特别是朱佑,干脆一个箭步走上前去,伸手扯住了此人的胳膊,仲华,你莫非有了办法对付他们?赶紧说,别耽误功夫!当年在太学时,就数你主意多。卒业之后你又跟在严尤身后执弟子礼多年,想必将他的一身本事,也学了七七八八!

    仲先兄过奖了,邓某只是不愿意在这山洞里唉声叹气而已! 邓禹笑了笑,刚刚长出绒毛的嘴角,微微上挑,王朗以前怎么耍弄阴谋诡计,咱们管不着。他的那些本事,咱们也学不来。但是眼下,既然咱们到了河北,就轮不到他和孙登两个继续嚣张。且不说文叔那里,还有一个大司马的虚职可以利用,咱们手头的弟兄加起来,也有三千余众。就是咱们眼下一无所有,也该把握住时机,先找个地方站稳脚跟,而不是空在这里,羡慕别人的好运!

    那是自然! 众人闻听,脸上都带出了几分讪讪之色,纷纷拱手。

    仲华,你有办法,不妨现在就说出来。 刘秀的精神,也迅速振作,笑着向邓禹点头。

    万大哥,你是说,孙登成了青犊,尤来等部的盟主? 邓禹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命令,然后迅速将目光转向万脩。那么,附近可有原本归属于孙登的地盘?守将是谁,本领如何?

    这? 万脩被问了个措手不及,沉吟了好半晌,才低声做出了回应,离这里最近的齐县和井阳,原本是青犊帮的势力范围,自然算是孙登的地盘。至于守将,董珂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万某不太清楚,但是可以现在就派人去探听!

    不必了! 邓禹笑了笑,用力摆手。随即,再度将目光转向刘秀,文叔兄,孙登既然每逢危险时刻,都选择弃军而逃。以他的秉性,这会儿断然不敢留在齐县和井阳等死。而其他各方势力,眼下还未必知道孙登已经战败。咱们不快马加鞭去取了两县,更待何时?!




第六章 北风吹雁雪纷纷 (一)
    第六章 北风吹雁雪纷纷 (一)

    善,大善! 四下里,叫好声宛若涌潮。

    除了邓禹和万脩两个之外,其余将领都亲身经历过昆阳大战。当初以区区数千人对抗四十万武装到牙齿的官兵,都没感觉到多少害怕。如今只不过遭受了一点点小挫折,岂会畏缩不前?都认为邓禹给大伙指了一条明路,取齐井两县易如反掌。

    刘秀见此,心中的痛楚稍减。也强打起精神,开始跟严光邓禹等人,仔细谋划近期作战方略。待一切都准备停当之后,立刻带起全部兵马,悄无声息地杀向了山外。

    队伍才走出了山区,不远处的齐县方向,就已经看腾起了滚滚浓烟。刘秀心中暗叫一声不妙,赶紧促动坐骑,带头向县城扑了过去。然而,等他们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城外,却骇然发现,这座本就破败不堪地城池,已化作滔天的火海。

    熊熊的烈焰滚滚的浓烟,就像鬼怪的利齿和爪牙,一边咆哮,一边用力撕扯着每块砖瓦,每根木头。无论是富贵人家的雕梁画栋,还是贫寒人家的茅草泥屋,不把它们全部烧为灰烬,决不罢休。

    孙登—— 严光反应最快,刹那间,就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贼子孙登被刘秀吓破了胆子,没勇气坚守待援,又不甘心将此城拱手相让。因此在撤离之时,放火烧城。这样一来,刘秀即便杀到齐县,也得不到任何给养,等于空欢喜一场。而孙登本人,则可是趁着刘秀四处寻找立足地之时,重整旗鼓,以图将来再跟后者一决雌雄。

    这条毒计,几乎正中刘秀的软肋,不可谓不高。然而,刘秀只是失去了一个立足地,原本日子就过得苦不堪言的齐县百姓,却也同时被烧掉了最后的家财和容身之所,面对即将到来的严冬,几乎个个在劫难逃。

    愣着干什么,救火啊!这旁边就有大河,取了水,能救多少算多少! 刘秀的反应,比严光慢了大半拍。做决断的速度,却超过了在场所有文武。立刻颁布命令,让麾下弟兄们下马救火。

    救火,能救多少算多少!

    救火,否则冬天一来,不知道多少人会活活冻死!

    大司马有令,救火,全体下马救火!

    贾复铫期刘隆臧宫王霸等人,七嘴八舌第响应。随即带领各自麾下的弟兄,直奔河畔。或者去下头盔舀水,或者从百姓手里接过木桶和葫芦瓢,转眼间,就用冰冷的河水,将烈焰压得节节败退。

    君游,你对地形熟悉,立刻带着五百骑兵赶往井县。免得去得迟了,井县也遭到孙登的荼毒! 刘秀亲自朝着火场泼了两桶冷水,紧跟着,又迅速调整战略,对万脩下达了另外一条命令。

    是! 万脩毫不犹豫地向刘秀行了个礼,点齐了人马,如飞而去。

    情况正如刘秀所料,留守在井县的山贼头目王旭,也得到了孙登的焚城命令。要求其在撤离之前,将县城付之一炬。然而此人却是土生土长的井县人,怕百年之后没脸去见家里的祖宗。硬是强咬牙关,将孙登的命令给拖延了四个多时辰。待看到万脩领着骑兵赶到,则果断干掉了孙登派来监督命令执行的亲信,带着麾下两千余名喽啰,当场倒戈。

    万脩见状大喜,连忙跳下马来,与王旭以兄弟之礼相见。然后自作主张,代替刘秀这个大司马,委任王旭为县宰,查封仓库,清点粮草,准备迎接大司马前来驻跸。

    到了次日晌午, 齐县的火势终于被扑灭。刘秀发现此城已经彻底不堪居住,只好带领麾下兵马和获救的百姓,全体迁往井县。如此一来,受灾的百姓,总算有了躲避风雪之地。但井县官库里的那点儿存粮,却迅速见了底儿。即便军民百姓,全体改成吃粥度日,也不可能坚持到明年春暖花开。

    眼见一场饥荒就要爆发,刘秀不禁心急如焚。而屋破偏逢连阴雨,这一日,他正在跟严光万脩和邓禹三个,商量该到哪里去借粮度日,忽然有亲兵冲进来汇报,说朱祐旧伤复发,呕血愈斗,再不施救,后果难以预料。

    啊? 刘秀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赶过去探望。才一推开门,铺天盖地的血腥气味就传了过来,再将目光转向床榻上,只见朱祐面色惨白如纸,气若游丝!

    仲先! 刘秀心中大恸,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床榻前,握住了朱佑的手腕,仲先,你,你这是怎么了?来人,快,快请郎中!

    三姐,三姐朱祐根本听不到刘秀的呼喊,痛苦地皱紧了眉头,嘴里发出虚弱的呼唤,你不要走,不要走。我改了,我真的改了。我不会让你和文叔为难,我,我马上就找媒婆去给李家提亲!三姐,我拖延着不去见面,真的不是为了你!我,对天发誓!我可以对天发誓,自从你跟文叔走在了一起,我,我就把你当成了亲姐姐,再,再没做过非分,非分之想。

    仲先! 严光在刘秀身后听得真切,眼泪如溪流般滚滚而落。

    马三娘化凤而去,表面上刘秀最为痛苦,可谁曾注意到,朱佑从那时起,脸上就再没出现过笑容。刘秀心疼马三娘的死,可以长歌当哭,可以杀俘虏泄愤。而朱佑,却只能把痛苦藏在内心最深处,既没资格去哭,也没资格说给任何人听!

    朱兄弟这,这怕是伤了心脉! 万脩年龄比在场所有人都大,也有过大口吐血的经历,皱了皱眉头,快速向刘秀提议,寻常郎中,根本治不了这病。要找,就只能找真正的国手。文叔,你可还记得当年在太行山救过我一命的邳郎中。多亏了他,我呕血的病,才去了根儿。咱们若要救回仲先性命,恐怕还得求他。

    记得,记得,邳郎中眼下身在何处?君游兄,赶紧派人去请,凡是咱们所有,他无论要什么做诊金,刘某都可以双手奉上! 刘秀又是着急,又是惊喜,转过头,又一把扯住了万脩的手臂。

    他现在需要的,恐怕不是什么诊金,而是大司马你这个人! 万脩犹豫了一下,低声回应,邳郎中后来出仕了,一路阴差阳错地升官儿,王莽没死之前,就已经做到了和成郡的郡守。只是他这个郡守,空担着一个虚名,里里外外,任何事情,都归外人掌控!

    还有这事儿? 刘秀楞了楞,谨慎撤回手,缓缓按住腰间刀柄。

    末将绝不会胡言乱语! 万脩斟酌了一下言辞,郑重点头,听闻大司马持节钺巡视河北的消息,除了末将之外,最开心的,恐怕就是他邳彤。先前末将就打算劝大司马去巡视和成郡,替邳彤撑腰。只是还没等来得及说,便听到了仲坚吐血昏倒的噩耗!

    撑腰,谁在排挤他?文叔即将面对的是谁? 严光迅速收起心里的悲伤,红着眼睛追问。

    王朗所封的真定王刘扬!同时,此人也曾经写信给宛城,向刘玄表示过效忠! 万脩想了想,回答得一字一顿。他一直图谋和成郡,却因为邳彤早一步接受了刘玄的官爵,所以只能改鲸吞为排挤!

    啊—— 严光楞了楞,眉头瞬间骤了个紧紧。

    连日来,他一直努力在收集河北各方势力的情报。对改名为刘子舆的王朗和伪真定王刘扬,都不再陌生。更知道,真定王名义上归附于王朗,实际上早已自立山头。麾下总兵马据说已经超过了十万,随时都可以拉出去跟任何势力决一死战。

    刘秀麾下,如今只有万脩王旭两个所统率的数千山贼,以及邓禹带来的千把正规军。兵将之间还没来得及磨合,粮草器械也样样都缺。以现在的实力去招惹刘杨,无异于引火烧身。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该如何劝告刘秀谨慎行事。后者却果断松开了剑柄,快步冲向了门外。一边冲,一边大声吩咐,来人,被我备马。子陵,你留守井县,照看仲先。君游兄,麻烦你给我领路。君文次况王元伯刘元伯,你们四人各领五十名兄弟,跟我一起去请郎中!



第七章 北风吹雁雪纷纷 (二)
    第七章 北风吹雁雪纷纷 (二)

    井县距离和成郡并不遥远,刘秀带着几个猛将马不停蹄,只花了一日夜功夫,就来到了目的地,和成郡的治所下曲阳。

    和成郡在王莽死后不久,就宣布归属了大汉管辖。因此,刘秀这个持节钺大司马,虽然徒有一个空架子,却是不折不扣的上官。进城之后,刚刚亮出旗号,立刻就有一个自称为和成郡长史的曹姓官员,快速迎上前来寒暄。随即,毕恭毕敬地,将他和贾复铫期等人,迎到了郡守官邸门口。

    只见那郡守府大门前,前来问诊的百姓早已排成了长龙。无论男女老幼,个个面带期盼。时不时有个精瘦的小厮从门内跑出,大声呼喊某人的名姓。立刻,便有人高声答应,然后千恩万谢地随着小厮前去面见郡守。

    再一看门口,却只有一个七老八十的门房坐在外面的石墩上,目光浑浊不堪,好像在维持秩序,又好像在晒太阳。 无论跟在小厮身后的人是否带着刀剑,是少壮还是老迈,都不闻不问。

    这到底是郡守府,还是医馆? 贾复等人看得暗暗纳罕,忍不住小声嘀咕。

    大司马勿怪,我家郡守只是在,在休沐时,喜欢,喜欢给百姓们免费医病。并非,并非每日都是如此!属下这就去请我家郡守停止诊病,换了官服过来拜见上官。长史曹昶表情略带尴尬,赶紧拱起手,大声解释。很显然是对自己大人的这个嗜好,也觉得颇为无奈。

    曹长史不必客气,让邳郡守忙完了手头之事后,再来相见就好。刘某今日到此,也只是拜望故交,并非专程过来持节巡视! 刘秀心中,却对邳彤涌起了几分好感,笑了笑,轻轻摆手。

    大司马,大司马您跟我家郡守乃是旧识?为何属下从没听我家郡守说起? 曹昶听得一愣,本能地大声追问。随即,又迅速意识到了自家管得太宽,尴尬地笑了笑,拱起手补充,还请大司马入内稍候,在下这就去请郡守,请郡守过来相见!

    说罢,匆忙命人开了正门,将刘秀等人接入二堂。先摆上茶水点心好生招待,然后又一溜小跑冲向了邳彤坐诊的厢房,比火烧了屁股还要着急。

    这和成郡曹长史,看来有点儿意思? 冯异曾经在颍川为官多年,立刻从曹长史的表现上,看出了一些门道来。笑了笑,轻声提醒。

    岂止是这曹长史有意思,依铫某看,恐怕这和成郡官衙,从上到下,都极有意思? 做过一任县宰的铫期,眼睛更毒,手按刀柄低声附和。

    末将去门口,安顿一下弟兄们! 贾复没做过地方官,不懂冯异和铫期两个在说些什么,皱了下眉头,果断向刘秀请缨。

    末将跟贾将军一起去,若是有人图谋不轨,主公只要一声令下,末将随时都可以带领弟兄们杀进来! 王霸心思机敏,毫不犹豫请求跟贾复同行。

    刘秀自从进了门之后,也觉得郡守衙门内,处处透着一股子诡异味道。想了想,轻轻点头。随即,又端起茶盏,缓缓走到窗前,借着日光向外仔细观察院子内的风吹草动。

    只见偌大的庭院内,根本看不到几个仆役,也没有任何兵卒驻守。只有看完了病的百姓们,拎着写在竹片或者麻布上的药方,排成一溜儿等在原本该归属吏办公的东侧厢房门口,等着进里边按方抓药。而东侧厢房内,则有两三个学徒打扮的少年,拎着药秤勺子等物,按照递进来的方子,有条不紊抓药,包剂,收钱。遇到个别复杂的方子,还会耐心地向百姓解释,草药拿回家之后该如何煎服,以免对方处理不当,影响了最后治疗效果。

    文叔师兄,我在豫州之时,就曾经听说过有关药王的名头以及他不问贵贱,出手替寻常百姓诊治的传闻。当初还以为有人沽名钓誉,却万万没想到,传闻居然是真的。久不出声的邓禹忽然走到刘秀身侧,低声感慨。

    仲华这话怎讲?  刘秀将目光迅速从院子里收回,看着的眼睛邓禹询问。

    既然他悬壶济世的传闻,并非沽名钓誉。那此人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磊落君子,其誓死效忠大汉的诺言,也不会有半点虚伪!  邓禹想了想,快速补充,而师兄你跟刘玄之间的仇怨,早就传得人尽皆知。刘玄之所以不敢明着对你动手,只管暗中出那些阴招。第一,是不敢惹得马武岑鹏以及大将军的旧部反叛。第二,则是因为耐着你对他的几度救命之恩,不愿背上一个恩将仇报的骂名。

    所以,如果让这邳彤在朝廷和主公之间选择,他肯定会选择效忠刘玄! 刘隆听得心中烦恼,忍不住低声插嘴,那咱们一会干脆就绑了他,然后趁机拿下曲阳!如此,既给仲先找到了郎中,顺手也能解决我军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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