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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徒

    几句话,虽然没什么文采,却情真意切,当即,就让冯异严光和刚刚赶过来还没向大伙见礼的邓禹,都感动莫名。

    三人齐齐躬身称是,然后又继续出言安慰刘秀,劝他不必太为马武的安全担心。刘秀却又笑了笑,放下密信,大声问道:担心也罢,不担心也罢,世事宛若棋局,谁又有机会反悔?仲华,你来找我何事?我军半个月之前撒出去的鱼饵,可有蛟龙前来咬钩?

    正如主公所料,刘扬发现幽州空虚,立刻迫不及待杀了过来。其前锋兵马,日前已经抵达了蓟县城外! 邓禹双手抱拳,大声回应。末将奉贾复铫期两位将军所托,问主公是否可以收网?!

    收网!刘秀抓起迷信,狠狠拍在了棋盘之上,满称的黑子白子,刹那间仿佛活过来一般,随着棋盘起伏上下乱跳。




第三十一章 谁敢横刀竖马 (一)
    第三十一章 谁敢横刀竖马 (一)

    轰隆,轰隆隆!

    一声低沉的春雷,落在了蓟县城外,紧跟着,和煦的春风,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般,忽然加速在半空之中急掠而过,带来阵阵让人的脾肺极其舒服的湿润气息,同时也让漫天烈焰和浓烟更加狂暴,似要将单薄的县城和城头上的守军一并焚成灰烬。

    距离县城五百步远的一座山坡上,有个容貌威严须发灰白的老者,持剑而立。身上黑面红底的大氅,被狂风吹得上下飞舞,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飘飘欲仙。。

    父王,外面风大,您快些回帐歇息,这里,自有孩儿和一众弟兄。真定国大将军刘得,快步走近老者,大声劝告。

    不妨,这点小风,要不了人命。真定王刘杨忽然转头,注视着自己的长子刘得,眼光中寒光闪烁,像是跳跃着两团白色的火焰,倒是你,如果在雨落之前还攻不上城头,就莫怪为父临阵换将。

    父王,儿臣,儿臣不是故意懈怠。儿臣,儿臣只是担心您老的安危! 刘得心里打了一个突,退后半步,大声强调。您的身体

    你若是能拿下幽州,老夫自然就可以掉头去攻打邳彤,把他抓来乖乖来为老夫诊治! 刘扬心头没来由涌起一阵烦躁,颈部的肉瘤上下乱颤,就像凭空多出来一颗人头。如果拿不下幽州,邳彤仰仗有刘秀为其撑腰,自然不会把老夫放在眼里,即便老夫重金相请,他也会推三阻四,甚至很可能为了向刘秀邀功,胡乱用药,令老夫病入膏肓!

    是,是! 刘得不敢反驳,只好躬着身体缓缓后退。

    见他如此孬种模样,真定王刘扬肚子里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猛地皱了下眉头,高声断喝,站住,听我把话说完。你的两个舅舅,已经多次向为父请缨,要求将你换下来安歇,由他们保护你三弟去一试身手。所以,天黑之前,你若是依旧毫无建树,就撤下了去看守军粮算了!为父一味偏袒于你,寒了三军将士之心。

    谢,谢父王! 刘得打了趔趄,再度向他父亲刘扬躬身行礼。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说得半点儿都不差。

    自从上次他去请邳彤前来替父亲刘扬看病不成,反而被刘秀敲诈了一大批粮草辎重之后,他在真定的地位,就每况愈下。

    两个舅舅,两个弟弟,还有继母和父亲的待妾们,联合起来,试图将他拉下世子之位。军中原本支持他的一些将领,态度也开始左摇右摆。而父亲虽然念在跟母亲的旧情,以及他从前立下的功劳,没有同意舅舅们和继母们的要求,却也没有严令制止。很显然,在父亲内心深处,已经起了优胜劣汰的念头。尽管,对于他来说,被淘汰的下场,很可能就是死亡!

    你是不是觉得,为父对你太严苛了些? 刘扬的语气,忽然又变得温柔起来,隐约开透着几分期许和无奈。

    不,不是! 刘得的身体再度晃了晃,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大声回应,孩儿,孩儿这就去带队攀城,天黑之前,天黑之前不拿下城墙,誓不回头!

    站住! 刘扬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刘得的肩膀,为父不是想让你去送死,你心里应该明白。但为父却不得不趁自己还活着,对你多加磨炼。此乃乱世,你如果没本事将为父的基业发扬光大,死的就不是你一个,而是咱们全家,甚至追随在为父身后这些忠臣良将。所以,你没资格懈怠,为父也不敢让你懈怠,我儿,你可明白?!

    是!儿臣,儿臣明白。儿臣谢父王! 刘得心底瞬间涌起一股暖流,低下头,哽咽着回应。

    去吧! 刘扬手掌用力,在自家儿子肩膀上按了按,然后抬起来,在半空中轻挥,为父在这里命人准备好了酒菜,等你的捷报!

    是!还请父王稍待,儿臣立刻拿下蓟县,然后跟您一道为将士们庆功! 感觉到了父亲对自己的期冀,刘得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丢下一句话,转身奔着冲天火光而去。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自家父亲的心态,也忽然变得毫无怨恨。

    以两个弟弟和继母的狭隘心肠,如果在世子的竞争中失败,他很可能落不到善终。而如果选择了一个不合格世子来继承真定王位,非但是他,整个刘氏家族,都可能被带入万丈深渊。

    所以,舍弃他一个人,总好过眼睁睁地看着刘氏家族灰飞烟灭。

    所以,想要让父亲继续毫不动摇地支持他,就不能凭借父子之前的亲情。而是必须变得强大,强大,再强大。用赫赫战功来证明他的势力,让两个野心勃勃的弟弟,永远被甩在身后,难望自己项背!

    嗯—— 终于成功激发出了自家儿子的士气,刘扬望着刘得的背影,长长吐气。

    刚才的话,不完全都是实话,但是,说得却是实情。

    刘得的两个舅舅,没有主动请缨。而他,却早已传令下去,让二人准备取代刘得,率部攻城。

    他要借这两个人,来磨砺刘得。同时,也用刘得,来磨砺自己的二儿子和三儿子。

    三个儿子,三方势力,互相争斗,互为磨刀石,乃是他一手促成。

    只有三个儿子中最强的一个,才能继承他的王位,才能将他的基业发展壮大。而被淘汰者,有可能被牺牲性命。

    很残忍,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这是乱世。

    乱世当中,进则千秋万代,退则身死名灭,根本没第三条道路可行。

    刘得需要展示过人的实力,通过不断建功立业,才能保住世子之位。他刘扬本人,何尝不是必须通过撕碎一个又一个敌人,才能确保真定军得到朝廷的认可,确保自己在河北立足?

    如果他不能在刘秀率领大军倾巢南下之际,将幽州一举纳入掌心,将来,谁肯给他第二次可乘之机?如果真定军的实力,连一座守军不到五千的县城,都无法攻破,将来,谁还会主动向他示好,千方百计对他进行拉拢?

    没人管他姓不姓刘,也没人在乎他的真定王,是前朝所封,还是今朝所封。乱世当中,能支撑他立足的,只有实力,没有实力,就只能任人宰割。

    虎狼的朋友,只能是虎狼。而牛羊,则只配作为虎狼的血食。

    王爷,王爷! 不远处,忽然有两名斥候逆着人流策马急奔而至,一边跑,一边用力向他挥动猩红色的传讯旗。

    怎么回事?  刘扬的思绪和注意力,瞬间被拉回到眼前。皱起眉头,大声吩咐,带他们过来,血战在即,休得高声喧哗,扰乱我军视听!

    遵命!  左右亲信高声答应着,列队上前,夹住两名精疲力竭的斥候,将他们以最快速度,送到了刘扬的帅旗之下。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扑鼻而来,刺激得刘杨直皱眉头。还没等他出言询问,两名斥候晃了晃,相继滚下战马,伏地痛哭,

    王爷,真定城,真定城危矣!刘秀,刘秀去攻打王朗是假的,他,他麾下的大将贾复,两天之前,带领两万大军,直抵真定城下!

    什么?!刘杨眼前一黑,大叫出声。紧跟着,只觉颈部赘瘤痛极,恍若千针攒刺,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木桩子般向后倒了下去。



第三十二章 谁敢横刀竖马 (二)
    第三十二章 谁敢横刀竖马 (二)

    快!快!

    催命符般的声音,在夜空中翻滚。无数的火把汇聚成一条喷火的巨龙,照亮大军脚下的道路。夜色微凉,狂风拍面,但领军赶往真定的刘得脸上,却始终汗流不止。。

    真定国是自己家的,过几年就是自己的,若是都城有失,自己将跟那些流民一样,一无所有!

    过惯了锦衣玉食,一呼百应的生活,刘得怎么可以忍受这种事情的发生?!是以唤醒其父刘扬之后,立刻主动请缨,亲自率领四万精锐,日夜狂奔回救老巢。至于如今父亲刘扬带着步卒什么时候能跟上来,父亲的病情会不会恶化,却顾不得再管。

    不会管自家父亲的安危,他更不会在乎手下弟兄死活。

    因此,一路上,刘得将麾下将士的体力,压榨到了极限。许多身体相对孱弱的士卒,跑着跑着,就口吐鲜血,一头栽倒于地。骑着马的督战军官立刻回冲过去,用钢刀逼着其他士卒将此人拖到路边,任其自生自灭。不准许给予一点救助,也不准许任何人打着救助袍泽的借口趁机偷懒!

    殿下,弟兄们减员已经超过了一成! 参军杨芳不忍心将大伙全都累死,壮起胆子凑到刘得身侧提醒。

    回答他的,是一记**辣的皮鞭。滚,再啰嗦,军法从事! 刘得两眼倒竖,怒不可遏,保住真定,损失再大都能弥补。若是丢了真定,咱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哪有时间怜悯别人?!

    是,是,属下愚钝,属下愚钝 杨芳捂着脸拨马走开,没勇气做任何反驳。

    乱世当中,人命不如草芥。刘扬父子多年来在真定一带执政过苛,结仇无数。若是丢掉了老巢,麾下大军很快就要做鸟兽散。而失去了军队的保护,他们全家上下,就立刻回成为仇人的报复目标,用不了几天,便会横尸荒野。

    全给我加把劲儿,赶到真定之后,每人赏铜钱两千,军官按品级加倍! 也不是一味的残暴,斥退了参军杨芳之后,刘得忽然提高了声音大吼。

    世子有令,赶到真定之后,每人赏铜钱两千,军官按品级加倍!

    世子有令,赶到真定之后,每人赏铜钱两千,军官按品级加倍!

    刘得身边的亲兵,齐齐扯开嗓子,将赏格大声重复。

    谢殿下!

    弟兄们加把劲!

    赶回真定,杀贾复祭旗!

    嗷—— 嗷—— 嗷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荒原上,叫嚣声宛若惊涛骇浪。吓得野鸟惊慌失措,振动翅膀,呼啦啦飞上了天空,瞬间遮住了人头顶的星光。

    小声向后传,叫大伙准备出击。黑暗之中,刘秀侧耳听了听真定军的狂呼乱叫,脸上的表情冷静如天上的皎月。

    所谓贾复带领两万大军奔袭真定,根本就是一个虚招。幽州地广人稀,百业凋零,他手头的所有兵马加起来也就两万出头,哪里可能全都被贾复带着去偷袭刘扬的老巢?

    事实上,偷袭真定的兵马,只有四千余人。带兵的主将,也不是贾复,而是行事老练稳重的邓晨邓伟卿。

    幽州军的真正杀招,就在刘秀这里。他的真正目的,乃是半路截杀回救真定的敌军。

    小声向后传,叫大伙准备出击。

    小声向后传,叫大伙准备出击。

    小声向后传,叫大伙准备出击

    将士们一个接一个轻轻侧头,以蚊蚋般的声音,将主帅的命令向后传播。虽然低,速度却是极快,短短七八个呼吸之间,就传遍了全军。

    唏嘘嘘——!前方旷野中,忽然传来战马惨嘶,紧跟着,惊呼声此起彼伏。太着急赶路的真定军,一脚踩中了幽州军遇险在道路上挖好的陷阱,瞬间摔了个人仰马翻。

    出击! 刘秀大吼着拔出长刀,同时双腿夹紧马腹。胯下的卢马立即扬起四蹄,箭矢一般射向数倍乱做一团的真定将士。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龙吟般的号角声中,四千幽州骑兵如潮水般,从藏身处涌了出来。涌向对手,宛若一群狩猎的狮子。

    结阵,原地结阵!,刘得披头散发,挥舞着宝剑大声咆哮。

    与其说他的运气好,不如说他坐下的大宛马厉害,踩到陷阱的同时,竟猛地高高跳起,稳稳的落在陷阱前面的草地上。但他身后的亲兵们可就没有这么幸运,接二连三落入虚掩的坑中,连人带马,被里面的木尖透体而过,化作一个个带血的肉串!

    后面狂奔而来的骑兵们不得不勒紧马匹,以防坠入陷阱,或者踩到前面跌倒的袍泽。如此一来,刘得身边原本该有机会跟幽州铁骑一搏的真定骑兵,立刻就在速度上落了下风。

    至于刘得帐下的真定步卒,此刻更是跟不上战场的节奏,一个个弯着腰,用兵器支撑着身体,站在原地气喘如牛。

    嗖!嗖!嗖!嗖!嗖! 一场凌空而落的箭雨,率先拉开了激战的帷幕。

    正在努力整顿队伍的真定骑兵,被射了个措手不及,刹那间,就又乱成了一锅粥。

    不待箭雨结束,刘秀已经策马冲到,手中长刀奋力横扫,唰的一声,正中一名真定将领的脖颈。

    鲜血漫天喷洒,尸体迅速坠地。刘秀身影与失去主人的战马交错而过,雪亮的钢刀左右翻飞,每一次出手,必带出一道耀眼的红光。

    转瞬之间,就有五六个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的真定将士被斩于马下。眼见自家主将如此英勇,幽州将士个个热血沸腾,挥舞兵器紧紧跟在刘秀身后,恍若一条嘴中长满利齿的狂龙,沿着真定军的大动脉,一路向里突飞猛进!

    拦住他,拦住他!!真定军虽然遭到突袭,但毕竟人数众多,其中也不乏勇猛果敢之士,见刘秀一人一刀身先士卒,不禁也被激起了血性,纷纷催动坐骑,前来拦截。

    然而,理想总是比现实丰满。还未等他们靠近刘秀身侧,一道乌光忽然凌空飞至,砀! 砀!随着几声脆响,几名异想天开的勇士,相继刀断人亡。

    挡我者死! 乌光的主人贾复杀得还不过瘾,黑漆漆的长槊横扫,将一名真定校尉直接扫得倒飞而起。紧跟着,胯下乌骓马咆哮着加速前突,带着他一起,在刘秀左侧踏出一片血浪。

    贼子受死! 真定军情报中原本该守在蓟县城内的铫期,此刻也幽灵般出现于刘秀的身体右侧。噗的一声,刺一名对手于马下。他却不立刻将长槊拔出,反而用力朝上猛挑,在尸体重量的作用下,槊杆立刻弯成弓形。

    一名敌将举刀正要砍落,铫期冲着他猛地一呲牙,随即,手腕翻转,槊身后撤,完成了弓形的槊杆立刻复原,灵蛇一般反向横抽,将此人手中那把寒光凛凛的钢刀,直接抽得刀飞回去,正中此人自己的鼻梁!

    啊—— 敌将惨叫着落马,原本还算英俊的面孔上,血肉模糊。

    铫期对他看都不看,继续策马前冲,紧紧护住刘秀的右翼。三人在高速疾驰中,组成一个稳固的三角阵型,继续向敌军密集处突刺。所过之处,真定将士的身影像是被一艘快船劈开的浪花,高高溅起,又重重摔下,翻滚着向两侧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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