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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徒

    这是妖法,乡巴佬今天一定是使了妖法,才让我们兄弟没完没了地丢丑!有些人在输急了眼时,本能地就会寻找借口,过山虎王麟恰恰就是其中之一。发觉自己一败涂地,根本没办法翻身,他立刻就将错误算在了对手头上。

    只有妖法,才会令平素有名师手把手指点的王孙公子,输给那几个整天修理书简的乡巴佬!只有妖法,才会令王珏王固甄莼和自己,都神不守舍,全身的本事无法尽情发挥!只有妖法,才会让全太学的学子都着了魔,一边倒地支持四个乡巴佬,而对真正高贵倜傥的青云八义,冷眼相待!只有妖法

    对付妖人,办法只有一个。猛然间,王麟心中发狠,调转车头,直扑刘秀。两条挽绳交替起落,将挽马的肋下和屁股,抽得献血淋漓。

    嗯,嘘嘘,嘘嘘两头挽马饶是肉厚,也被疼得大声悲鸣。八只蹄子奋力张开,拖起沉重的战车,像一头洪荒巨兽般,朝着刘秀就撞了过去。

    不可!骁骑都尉吴汉一跃而起,扯开嗓子大声劝阻。

    不要脸!

    不得伤人!

    王二十七,你疯了!

    快,快拦住他。王

    众老师和学子们大惊失色,纷纷开口大声喝止。然而,王麟早已输红了眼睛,根本不会再去考虑撞死人的后果。况且他以前策马撞死人,也没承担过任何后果。

    眼看着马车距离刘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师生们没有能力阻拦,只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然而,预料中的撞击声,却迟迟未至。只有挽马的悲鸣声和沉重的车轮声,在空旷的场地上,继续来回激荡。

    没撞到,没撞到!苏著声音忽然想起,尖利如刀,却令所有人心情为之一松,。不要脸,王二十七你真不要脸!刘文叔,刘文叔,离开,离开这里,王二十七疯了

    刘师兄,赶紧离开,姓王的疯了!邓禹紧跟着跳了起来,拼尽全身力气提醒。

    住手,快住手!众人迟疑着将眼睛睁开,扯着嗓子继续断喝。

    在大伙儿模糊的视野里,刘秀驱赶着另外一辆马车来回躲闪,就像一头受到惊吓的野鹿。而王麟和他的马车,则彻底化作了一头疯狗,扑过来一次被躲开,紧跟着就掉头回扑第二次。不把目标撕得粉身碎骨,绝不罢休。

    文叔,文叔快走,不要跟疯子纠缠!

    文叔,文叔赶紧走!

    骁骑营,骁骑营,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么?

    吴汉,刘文叔今天若是有事,老夫绝对不会放过你!

    吴子颜

    严光朱佑沈定牛同,还有太学的几位德高望重的夫子,也纷纷站了起来,或者提醒刘秀赶紧离开赛场,或者指责吴汉和他手下的骁骑营见死不救。

    王麟,王麟,停下,停下。你伤了他,陛下肯定会降罪与你!骁骑都尉吴汉,急的两眼冒火。然而,除了继续空着两手叫喊之外,他却迟迟没做出任何有效行动。

    想要让王麟的马车停下来,唯一的办法是放箭射死挽马。可这样做,却无法保证高速飞奔的马车不会倾覆,更无法保证王麟本人的安全。

    而那王麟,即便血脉再淡,也是皇帝陛下的族孙!谁要是敢伤了他的性命,无论是不是故意,本人和身后的满门老都在劫难逃。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王麟的马车,已经第四次冲了过来。一直在全力躲避的刘秀,终于听到了来自严光等人的提醒,猛地一拉挽绳,调转车身,朝着先前为了方便战车入场而特意留出的通道如飞而去。一边驾车,一边还念念不忘大声向同学们发出示警,让开,让开,躲远些,当心王麟撞到你们!

    哪里跑!过山虎王麟的眼睛里,此刻除了刘秀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活物。驱赶着马车,紧追不舍。将沿途的花草灌木,压得东倒西歪。

    众学子们亏得听了刘秀的提醒,提前躲开了一步,才避免了被卷入车轮之下。然而依旧有不少人被飞溅而起的石子木屑打伤,气得跺着脚破口大骂:王麟,你早晚要遭雷劈。你根本不配姓王,陛下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那王麟连国法都不怕,怎么会怕虚妄的天雷?对周围的骂声充耳不闻,继续疯狂地逼迫着挽马,从侧后方向刘秀发起一轮轮撞击。

    马车上没有任何兵器,刘秀根本没办法自卫。只能一次又一次驱动战车左躲右闪。可太学内建筑众多,他一边躲闪着来自身后的偷袭,同时还要一边避免撞到楼堂馆舍,时间稍微长了,难免会左支右拙。只听得轰轰两声,脚下战车竟被撞得摇摇晃晃。

    文叔,小心!

    快躲开,躲开,那疯子又靠近你了!

    左边,向左,向左

    徒步绕近路追赶过来的邓禹等人,躲在各种建筑物之后,大声给刘秀出主意。王麟疯了,太学的学吏没本事阻止,而带领骁骑营的都尉吴汉又怕承担责任。如今,能救刘秀的,只有他自己。大伙哪怕喊破了喉咙,都无济于事。

    焦急的呐喊声中,刘秀继续驾车左躲右闪。动作越来越慢,身影也不复当初的潇洒。

    脚下战车,经历了连续数次撞击之后,已经出现了即将散架的迹象,眼前的道路,也越来越崎岖,越来越狭窄,令每一次闪避,都愈发艰难。

    邓禹等人已经被甩得不知去向,吴汉和他麾下的骁骑营将士,也彻底鞭长莫及。来自身背后的车轮声,却一次比一次更清晰,一次比一次更疯狂。

    完了!刘秀心脏开始迅速下沉,视线被汗水彻底模糊,前方一片昏暗,手臂也酸得渐渐失去了力气。

    他知道自己过分低估了王麟的凶残,也过分高估了吴汉师兄的节操。

    没有人能过来帮忙,也没有人能拦阻身后那疯狂的马车。而因为身份的巨大差异,他甚至不能主动驱车回撞。这样下去,也许下一次撞击,便是

    三哥哥,往山上跑,往凤巢山上跑!就在他即将被绝望和疲惫击倒的刹那,一声焦急的叫喊,忽然从高处凌空而降。山上多树,马车又重又宽!

    刹那间,云开雾散,前方变得光芒万丈。




第一百零八章 双轮载俘下凤山
    原本已经透支的身体,蓦地竟又生出一股怪力,刘秀猛地一拉挽绳,驱动战车,绕过身边的小楼,直奔凤巢山。

    凤巢山不算高,也不算陡峭,却足够让马车减速。此外,山上还有足够多的树,每棵树都足够粗!

    刘秀,别跑,有种你别跑!王麟狂笑着驱车紧追,恨不得立刻将刘秀连同其脚下的战车撞个粉碎。经过多次碰撞,他已经发现,刘秀心中有所顾忌,不敢主动向自己发起反击。而由着性子欺负不敢还手的人,乃是他这辈子最擅长做的事情。从五六岁时起,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蓬,蓬,蓬沉重的撞击声一次接连不断,每一次,都让马车解体的危险加重数分。刘秀没有办法阻止对方,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加速奔向凤巢山,表面包裹着一层铁皮的车轮,在石板铺成的道路上,碾起一串又一串火星。

    终究还是技高一筹,马蹄刚刚踏上山路几百步远,他就重新跟王麟拉开了距离。然而,就在此刻,几辆银装马车,却忽然出现前方不远处,将原本就狭窄曲折的山路,挡了个严丝合缝!

    快躲开,后面追来一个疯子!事发突然,刘秀根本无暇辨认对方的身份。本能地扯开嗓子提醒了一句,然后直接将自己脚下的战车,拉向了山路旁的土坡。

    马蹄在土坡上带起无数泥土草屑,车轮隆隆,将杂草灌木撞倒,碾碎。暗黄绿色的烟雾四下翻滚,四周围的景色一片模糊。站在车厢中的刘秀被震得摇摇晃晃,随时都可能飞出车外。但是,他却咬紧牙关,尽力控制住挽绳,避免战马与周围的大树相撞,避免车身倾覆。每向前多奔行一步,都危险万分。

    停下,全都停下!

    少年人,弃车,快弃车,你不要命了?

    停下,若是惊了

    身背后,尖叫声与呵斥声响成了一片,银装车旁的随从和护卫们一个个全都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

    追过来的王麟,却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将挽绳一扯,驱动马车脱离山路,继续紧追刘秀不舍。

    在没有道路的山坡上驱车狂奔,作为追赶者,他要比前面的刘秀省力太多。根本无须考虑前面的树木和山坡的起伏,只需要紧盯着前面的马车就已经足够!

    双方之间的距离,再度迅速拉近。王麟面露狞笑,抖动缰绳,让马身稍稍偏离前方留下的车辙数尺,车辕再度从侧后方加速撞向前车的车身。

    蓬!前方的马车躲避不及,被撞了个结结实实。一道巨大的裂缝,紧跟着在前车的车厢上出现,破碎的木板交替而落。

    站在前方马车上的刘秀,身体失去平衡,左摇右晃,左摇右晃,狼狈得就像风中的一株残荷。站在后车上的王麟却依旧不解恨,再度抖动挽绳,抽打着挽马的屁股加速,从侧后方又狠狠撞了过来。

    蓬!又是一声沉闷的巨响,刘秀的马车裂出更多的缝隙,更多的木板陆续坠落于地。而刘秀本人,也被撞击带来的巨大力量,冲得窜起老高,在半空中缩卷成了一团,大声惨叫着,向附近一棵合抱粗的柳树砸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麟顿时如饮琼浆,仰头发出一串疯狂的大笑。如此高的速度,那么粗的树干,刘秀一头撞上去,即便不单场死掉,也得彻底变成残废,这辈子从此与拐杖为伴。有此人为前车之鉴,从今往后,看太学里还敢叫青云八义为青云蚂蚁?!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声却卡在了喉咙当中。

    只见正缩卷成球的刘秀,猛地将修长的手臂和双腿伸开,半空中,如同一只成了精的猿猴搭着树梢一拉,一绕,再一盘,居然转眼就卸掉了身上的惯性,贴着大柳树的树干,稳稳滑落于地。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嘲弄。

    又上当了!王麟顿时心知不妙,赶紧将全部精力集中回手臂,努力控制自家的战车。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只见十步远的山坡上,凭空忽然长出几棵更粗的柳树。原本属于刘秀那辆空车,因为份量轻,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挽马拉着偏了偏,蹭树而去。而王麟自己脚下的战车,却根本来不及改变方向,如同长了眼睛般,继续朝着柳树隆隆疾驰。

    啊——全身的寒毛一并竖起,王麟大声惨叫着闭上了双眼!

    轰!车身与树干相撞,瞬间四分五裂。挽马悲鸣着在山坡上翻滚,白惨惨的骨头,直接刺出了皮肤表面。

    过山虎王麟,像一个装满了泥土的稻草袋子般,被马车与树干相撞产生的巨力,从车厢里推了出来,半空中飞出了十几丈远,一头摔进了灌木丛中,昏迷不醒!

    便宜了你!刘秀迅速朝王麟落地的位置看了看,确定对方没有被当场摔烂脑袋,随即迈开双腿,追向自己的战车。

    失去了主人掌控的战车,又跑出了一百多步远,才终于在几个石头墩子旁停了下来。拉车的挽马浑身是汗,鼻孔中不停地喷出粗大的水汽。

    虽然有些心疼,刘秀却不敢让挽马休息。匆匆检察了一下车厢的情况,然后就拉着挽绳,徒步返回了另外一辆马车倾覆的位置。

    过山虎王麟还没有恢复知觉,衣服被荆棘撕成了烂布条儿,一道道地搭在周围的灌木上。白花花的脊背和圆滚滚的屁股上,也扎满了木刺,一颗一颗乱冒血珠。

    喂,你到底死了没有?刘秀蹲下身,翻了翻王麟的眼皮,又伸出手指把了把此人的脉象,笑着询问。

    他恨对方试图用马车谋杀自己,却不愿见死不救。因此,虽然没有得到王麟的回应,迅速检查了一遍之后,依旧将此人从灌木丛里抱了出来,轻手轻脚放上了自己的破马车,

    破碎的车厢,顿时被压得一歪。昏迷中的王麟,屁股被木刺又狠狠扎了几下,疼得瞬间恢复了清醒,哑着嗓子大声呻吟。

    活该,谁让你撞坏了我的马车,真是自作自受!刘秀回头看了此人一眼,不屑地撇嘴。

    该下山了,吴汉和他手下的骁骑营将士应该追过来了。不知道他们看见倒下的不是自己,而是王麟,脸上该是什么表情?

    而丑奴儿,此刻她应该还在某座小楼上,静静地等着自己凯旋吧?!

    忽然间,刘秀就笑了起来,年青的面孔上,写满了幸福。



第一百零九章 有幸又逢室主赐
    第一百零九章有幸又逢室主赐

    先前一直忙着逃命没注意,下山时,刘秀才发现自己刚才冒了多大的险。好几处车辙都是从两棵大树之间堪堪穿过,更有几处车辙贴着土沟的边缘,只要自己先前稍有不慎,也许就是车毁人亡结局。

    不过危险终究没有发生,王麟也成了自己的俘虏。想到自己连手都没还,就让对方自己摔了个半死不活,少年人心中不禁涌起几分自得。一边拉着马车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一边低声哼起了哩歌。

    结果,才哼了几句,周围却呼啦啦招来了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壮汉。像狼群一样环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儿,将他结结实实给围在了正中央。

    你,你们要干什么?刘秀先前光顾着逃命,根本没注意到沿途遇到的是什么大人物?猛然间发现自己被包围,顿时被吓了一大跳。本能地用身体贴近挽马,大声质问。

    干什么?小子,你居然问咱家干什么?你自己闯下了滔天大祸,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吗?!壮汉身后,立刻传出来一串剐蹭碎陶片般的声音。紧跟着,一个面白无须,五短身材的中年官员缓缓走了过来。

    你?刘秀瞬间觉得此人好生面熟,随即,松开挽马的缰绳,向前迎出数步,长揖及地,南阳学子刘秀,见过王中涓。多年不见,没想到中涓风采更胜往昔!注1

    你,你居然认识咱家?没想到眼前这个寻常太学生居然认识自己,中年官员愣了愣,两只金鱼眼立刻眯缝成了一条线。

    当年灞桥援手之得,晚辈没齿难忘!刘秀笑了笑,再度躬身下拜。

    如果他没认错人的话,对方应该是黄皇室主门下的宦官头领,名字叫做王宽。当年他和哥哥刘縯姐夫邓晨等人因为阻止长安四虎纵马伤人被四虎陷害,就多亏了黄皇室主出面斥退了四虎,并且还曾经赐下侍卫腰牌一面,供大伙暂时防身。

    虽然三年多来一直没有用过那面腰牌,但是,当日的回护之恩,刘秀却从未敢忘,更没忘记恩人的模样。因此,刚才只是稍微错愕了一个呼吸时间,就从记忆里将王宽給翻了出来。

    中官王宽听到了灞桥两个字,也隐约想起了当日之事。将眯缝成直线的眼睛迅速张开,上上下下重新打量刘秀,你,你就是当初灞桥上痛打王恒和王固的那个野小子?你怎么会在太学里?噢,咱家记起来了,你哥哥当初送你到长安,就是来太学读书的!你这小子,难得有机会就学,怎么不肯好好用功?反倒学那纨绔子弟,大白天跟人家赛起了车来?

    中涓容禀,晚辈方才并非跟他在赛车。而是被他追得慌不择路,才跑上了凤巢山!唯恐对方把自己当成不学无术的堕落分子,刘秀赶紧又行了礼,大声解释。今日按照骁骑都尉吴汉将军的安排,晚辈跟长安四虎中的王麟切磋御术。结果他输急了眼,就驱车直接向晚辈发起了冲撞。当时在场同学太多,晚辈怕殃及无辜,就只好掉头冲上了凤巢山。原本指望借助山势,将双方的车速都延缓下来,没想到室主正好也在山上。惊驾之罪,不敢推诿。还请中涓念在学生是被人追杀,慌不择路的份上,宽恕一二!

    说罢,低下头,静待对方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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