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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御人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一语破春风

    悬挂床尾角柱有东西亮了起来,青蒙蒙的光芒绽放射出来,青翠色的玉佩陡然扭动了几下,上面两条玉雕鲤鱼转动眼珠,鱼尾跟着摆动起来。

    嗤!

    好似水扑进滚油的声音在殿内炸开,青蒙蒙的光芒撞在床头墙壁的黑影上,弥漫起一股恶臭。

    ‘唔…..呃…..’

    床榻上,陈靖紧缩眉头,使劲挣扎,陡然“啊——”的一声喊叫,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殿内一阵腥风回拢,卷起帷帐,窗户嘭的一下打开,黑影迅速漫了出去,房间里,青蒙蒙的冷光黯淡下来,随着两只半空游动的鲤鱼一起坠到地上。

    宫外,一连串脚步声跑来,侍卫推开殿门冲进来。

    “太子!”

    紧跟着,还有更多的人跑过寝殿四周,嘶声呼喊。

    “快快,保护太子!”“查看殿侧窗户!”

    “我看见有东西跑出去了——”

    “追!”

    一声声高喝里,哐哐的甲叶、刀鞘碰撞,东宫侍卫、禁卫士兵打着火把飞奔,有人发现了异处,正与同伴跟着后面追寻,隐隐有梵音从不远亮有灯火的阁楼上传来。

    “不见了……”

    “是不是眼花看错这里好像是护国法丈的地方,闲杂人不能进去。”

    “那…..再到别处看看。”

    几道挎刀的侍卫左右看了一阵,走去别处查探。

    亮有灯火阁楼,挂在檐下的灯笼摇曳,光芒之中,一道黑影贴着墙壁游移上去,顺着窗隙溜进里面,化作一股烟气钻进老僧后背。

    “陆良生!”

    普渡慈航睁开眼睛,阴森至极的嗓音挤出唇间,一扇扇窗户都在震动,不多时,房门外,有黑裟裙摆的侍女开口。

    “启禀法丈,文武百官中,少了一个人。”

    “谁”

    “闵常文。”

    “遣人抓他回来,本法丈要亲自超度他身上戾气。”

    …….

    东宫寝殿,灯火重新被人点亮。

    陈靖满脸汗渍,大口喘着粗气,惊慌的目光游移,扫过周围挎刀站立的侍卫,视线最后落在了地上的一块双鱼含珠佩上。

    “这是陆先生的玉佩,刚刚救了我……”

    低吟刚出口,玉佩传出呯的轻响,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就在众人面前断成了两截。

    上面的法力消散。

    相隔数百里之外的南面,黑夜环抱的群山间,山村小院里,沉睡的青年陡然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望去窗棂朝向的北面。

    “哈呼哈呼……”

    枕头一侧,酣睡的蛤蟆道人蟾嘴一张一合打着鼾声,蛙蹼抓了抓白花花的肚皮,坐了起来,看到站在窗前的背影,打了一个哈欠,咂咂嘴。

    “良生呐,怎么了”

    “那只蜈蚣动手了。”

    陆良生轻说一句,挥手拂过书桌上的油灯,豆大的火焰燃起照亮整间屋子,接之前未画完的画。

    墙上的画卷里,聂红怜探出头,揉了揉眼眶,好奇的看着在屋里支起画架的书生,飘去蛤蟆道人旁边坐下。

    “蛤蟆师父,公子要做什么”

    蛤蟆又打了一个哈欠躺下去,翻了翻肚子,挥舞蛙蹼:“准备跟那只蜈蚣小妖打架……睡觉睡觉。”

    “哦。”红怜起身轻柔走去书桌,帮忙磨起墨来,那边的书生扯开遮掩的白布,挂去床尾。

    陆良生在画前坐下来,纵然心中不安,但眼下相隔太远,也于事无补,耳边一声“公子。”红怜将笔砚递来。

    他吸了口气,压下烦躁,伸手接过狼毫,沾了沾墨汁,继续在《阴府索魂葬》上落笔,点缀背景的细节。

    与之前用法力作画不同。

    这次陆良生几乎每一笔都将精神气连带法力一起渗入画里,仿佛置身在自己体内的小天地中。

    暗红粘稠的血河,抹去青葱嫩草,反之,添上奇形怪状的石头,挥手远处的枯树林野,秃毛血眼的尸鸟立在树梢,发出哇的是嘶鸣。

    ‘阴魂恶鬼!’

    陆良生手指探出宽袖,悬空画开‘鬼’篆文,心头念及,阴风呼啸一阵阵刮来,随着寒意聚集,地上的血黄泥土,一点点的翻涌,密密麻麻的手臂、脑袋破土而出。

    “嘶…..吼…..”

    “呜呜…..”

    枯树老林鬼哭络绎不绝,一道道虚无的轮廓从里面飘出,绕在陆良生周围漂浮,阴风阵阵……

    ‘该是下一步了。’

    &




第一百七十六章 求之不得也是缘
    第一件法宝,陆良生还算满意,虽说是专门为了对付普渡慈航,放做其他时候,作用也是奇大,只要对付有听觉,就免不了受到影响。

    “不知道,会不会太过阴损了。”

    这种事,只有往后才能知晓了,此刻,天色已经大亮,下方山村渐渐有了人声,远远的,鸡鸣嘹亮,回荡山间。

    喔……喔喔哦….喔——

    阳光穿破云海,照过来,洒出一片金色,陆良生将这幅《阴府索魂葬》系上,悬在腰侧,这才走去还在共鸣的八柄法剑。

    剑身各异,每柄剑上的灵蕴都有不同,要融入中间的月胧剑里,对于现在的陆良生来说有些难度。

    走到炼制法阵前坐下,一面运转乾坤正道,一面观察围绕月胧的七柄剑,意识就像闲逛一般,在每柄剑上溜达一圈,当初炼制这些法剑的原主人,都赋予这些法剑不同的灵蕴,想要融在一起,确实有些…..

    啪!

    陆良生刚想着难度会很大,那边就有一条炼阵的法力断开,皱眉的瞬间,另外留条法线也一一断掉,剑尖朝下悬浮的八剑顿时失去支撑,噼啪几声掉在了地上。

    “七日之功,看来是浪费了。”

    叹了口气,书生起身过去将月胧捡起,查看了一下,好在剑身以及剑内的灵蕴并没有受到影响。

    ‘回去翻书吧,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

    法剑倒是不用带回去,陆良生挥手将它们一柄柄插入附近巨岩上,收拾了一下,反正也错过了吃早饭的时辰,慢悠悠的走下山,回到村里,却是聚集了不少人。

    农忙已过,村里老老少少举在一起,陆太公坐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的晒太阳,不远还有的还端着碗,蹲地上呼噜噜的吃着面条,啃着大饼,听着大伙闲聊。

    “今天一早,你们听到了吗”“哎呦,听到了,以为陆太公死了,准备全村吃饭了,结果屁事没有。”

    “那谁家奏的大清早就听到这声音,怪晦气的。”

    “哎哎,良生过来了,问问他可能知道。”

    村里一帮老少爷们,膀大腰圆的妇孺见到书生从外面回来,一个个冲他打招呼,就连蹲在不远吃面的陆盼也跟着站起来。

    要知道陆家村这些年的好日子,可都是这位读书郎带来的,甚至连皇帝的金銮殿都砸过,那更是天大的能耐。

    “良生又去栖霞山了啊。”

    “你这妇人不会说话就别说,咱良生的师父在山上修行,那肯定得去啊。”

    “对了,良生,今早那声音怎么回事,听着怪渗人的,是咋回事,你给大伙说说”

    是人都喜欢八卦,听些新鲜事,陆良生不会介意,反而还喜欢这种亲近的说话,反正村里人都知根知底,也都知晓他会道法,说话上就显得轻松自在。

    “没什么,就是法术弄了一些东西,现在没事了。”

    回了一句,又闲聊了片刻,陆良生走去那边晒太阳的陆太公,给老人家搭了搭脉搏,老人睁开眼,看着蹲在面前的青年,眼眶怒瞪。

    “你是哪个贼人,敢在本将面前出手试探!”

    对面,陆良生收回手指,笑着回了一句:“本将乃北周杨坚。”

    老人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人现在有些糊涂了,出门走出几丈远,就会忘记回家的路。

    “杨坚,杨坚是谁”陆太公偏了偏头,迷糊的眨着眼,“咦…..我怎么在这里。”

    杵着拐杖站起来,慢吞吞的在周围走来走去。

    “我家呢”

    陆良生失笑了一下,反正这里人多,等会儿也会有人送陆太公回去的,那边陆盼正好也吃完早饭过来,抹了抹嘴边残留的油汤,跟在侄儿后面,拍响胸膛。

    “良生,我们八个照你教的那什么玩意儿,练了四年,那小道长都打不动咱们,有次我还进山,碰到一头独狼,你猜怎么着,那牙连我皮都咬不透,愣是把它甩起来,飞出两丈高…….要不要再教点其他的或者给咱们找点事做”

    走在前面的书生停下脚步,表情也愣一下。

    连道人都打不动他们了

    ……这八个长辈怕不是每天都在练,陆良生回头,陆盼双肩一抖,将胸膛敞开,两块高耸的胸肌左右一抖一跳。

    陆良生:“.…..”

    看来真要给他们找些事做了,不然再练下去,人怕是要练出毛病来。

    回去篱笆小院的途中,先让陆盼将衣裳穿好,忽然想到外面的结界。

    “这样吧,盼叔,我在小泉山,还有附近另外两个山头都放了画,你们每天都过去守上一两个时辰,省得有人将它们摘去。”

    “好好。”

    陆盼搓了搓糙手兴奋的点头,辞了侄儿,就去找其他七人,途中还碰到老太公,问他怎么来这里,老人指着前面开着牵牛花的篱笆院墙。

    “去瞧瞧。”

    过去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缘,妙不可言
    “分开”

    郊外林间小路,坐在树下暂且休整的一行人听到女子的声音,转头望去。

    那边树荫下,闵月柔在老人身旁蹲下,接过父亲还来的水袋,脸上呈出了焦急。

    “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从京城一路出来,你什么都不跟女儿说,现在又要分开,让女儿去找什么人,爹啊,京城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知知知……

    蝉鸣在林间一阵接着一阵嘶鸣,闵常文闭眼叹了口气,下颔长须在风里微微抚动,想起曾经那位书生说得那句。

    ‘若京城遇到难事,可到栖霞山寻我。’

    片刻,他睁开眼,伸手揽过女儿,轻柔抚去那一头青丝。

    “京城里…..有妖怪,出城那天夜里,为父就差点被袭击,去龚尚书府上,他已遭了不测,百官府舍整条街住的朝中文武,也怕都遭了毒手。”

    闵月柔愣了一下,微微张嘴:“妖怪”

    见女儿有些不信,闵常文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撑着地面起身,看去洒进林间的光斑。

    “或许你不信,但确实千真万确,未免遭毒手,所以才连夜出城,为父隐隐感觉得到,那护国法丈有问题,可能会派人追杀,带上你,就是为了更快的去栖霞山。”

    “爹……”

    女子咬紧下唇走上前,还想开口,那边闵常文摆手不让她再说,侧身在她肩上拍去灰尘:“他们应该只会抓爹,你带上几名侍卫南下,会很安全,也不会耽搁时辰,只要去了栖霞山,为父说不得也会得救。”

    栖霞山……

    闵月柔想了一下,忽然抬起脸来:“爹说得是那个陆良生”

    说起的这个人,女子曾经在自家府邸也是见过一两面,不过也都是远远碰上,点头打过招呼,毕竟京城官宦人家出身,圈子也基本都是官宦子弟,所以跟那位借宿家中的贫寒书生并不熟悉,更不会因为对方长的英俊,像个花痴,做有损颜面的事。

    偶尔,听到丫鬟从外面听来的传闻,说这个书生会道法云云,闵月柔大抵是不信的,后来对方施展法术,唤来神人,将陛下的承云殿砸的稀烂,周围其他官宦子弟也说了这事,这才让她感到震撼。

    可惜,那之后,书生就没再回来,如今再被提起,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是他,还能有谁。”

    闵常文揽过女儿走去前面低头啃草的马匹,边走也边在说:“原本我与叔骅公见他心性、机智,后来又得知他会法术,希望将来引入朝堂,能做出我等平凡人做不到的千秋伟业,就算将来皇帝昏庸,这南朝也有一根不朽栋梁支撑,撑一百年,两百年,对于修道中人来讲,都不是难事……”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就是没想到,事情也坏在这昏庸上面…..”

    周围,侍卫过来,闵常文将女儿送上马背,自己转身上马,拉过缰绳笑起来。

    “好了,月柔咱父女俩就在这里别过!”

    话音落下,双脚一夹马腹,抖动缰绳促马跑了起来,“驾!”的一声暴喝,带着七名侍卫冲去前方岔口,向西南而去。

    “爹!”

    望去目光所及远方奔行的背影,追了一截的枣红马人立而起,一身梨花衣裙都在风里轻摇。

    “爹!!”她在马背上又喊了起来,声音颤抖。

    后面,侍卫促马上前,低声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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