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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吱吱

    宫变后生活在冷宫的公主都能被人像猪似圈养着,更何况这样一个孩子。

    至于他自己,四处扇风点火,不就是想让四皇子觉得惶恐不安,提早露出马脚来吗?

    现在看着是三皇子占了下风,实际上自皇太子和几位皇子出事后,二叔父告诉他,皇上已隐隐觉得这件事不对劲了,只是没有抓到什么把柄。但对几位皇子和皇孙的监管却更加严厉了。他又做了点手脚,相信皇上的人纵然查不出背后的指使人,所有的疑问也会指向四皇子。

    只要种下了这颗怀疑的种子,四皇子就永远与金銮殿上的那个宝座无缘了。

    除非他能宫变!

    想到这里,程池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宫变吗?

    据他所知,皇上可不是那么糊涂的人!

    如果前世真的是他在背后谋划害死了皇太子、皇太孙及几位皇子,也许他还真是靠宫变上的位。

    这样一来,有很多事就都解释得通了。

    那就让他看看自己的猜测到底对不对吧!

    程池微微地笑。不想让周少瑾深想,转移了话题:“出了三皇子这件事,京中的气氛有些紧张,去红螺寺的时候记得提前两天告诉我,多带几个护院去。你要是准备在那里过一夜,我下了衙去接你。”他说着,又亲了亲她面颊。

    周少瑾心里像食了蜜似的。柔情蜜意地道:“阿笙说我们改天再去……反正过几天就到十月初一。要祭祀祖先了,到时候大家再聚一聚。”

    程池看着她那眼睛,仿佛含着一汪水似的。忍不住就把她抱在了怀里,夫妻就在书房里腻歪了一下午,到了掌灯时候去郭老夫人那边用晚膳的时候,周少瑾的腿还软绵绵没有力气。

    倒是郭老夫人很高兴。拿了对赤金镶着碧玉的簪子给周少瑾看,道:“是刚才闵氏差人从绵竹县送来的。说是庆贺我的生辰——可能是没有算准时辰,这簪子到得有些晚,心意却不晚。”

    周少瑾笑着给郭老夫人斟了茶。

    郭老夫人又拿出程许的书信给程池看,道:“听他这语气。在绵竹已经安顿下来,和上峰下属相处的也挺好,七月半的盂兰盆节。还参加了绵竹县最大禅寺的香会……这孩子从小是在蜜缸里长大的,我就担心他不知道人情事故。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

    程池一面接过信来快速地看了一遍,一面笑道:“小孩子不放出去走走谁知道会不会迷路?还好不算晚。”

    郭老夫人笑着颔首,喝了几口茶,让人抱了韫哥儿出来。

    程池觉得韫哥儿已经够大了,前几日断了他的奶。

    他这些天正怏怏的不舒服。

    见了程池就别过脸去,见到周少瑾则眼泪汪汪的。

    周少瑾看着孩子几天不见就瘦了一大圈,心痛如绞,抱在了怀里又是“乖乖”又是亲的溺爱了良久,韫哥儿的情绪才好了起来,看着程池含着眼泪对周少瑾道着:“娘,我要跟你。”

    周岁过了一个月,他突然间就会四个字、六个字的说话了,有时候还会含糊不清地说出整句话来。

    周少瑾朝郭老夫人望去。

    她听家里有经验的妈妈说过,这孩子断奶因人而异,有的三、两天就好,有的四、五天也不成。

    这些日子韫哥儿在郭老夫人屋里歇着,能不能抱回去,还得问郭老夫人。

    韫哥儿十分的聪明,小小年纪只是听身边的人说是程池不让他继续吃奶,他就认准了程池不好。这孩子现在可是她的心尖子。她可不想让韫哥儿也认准了自己,就几不可见地对周少瑾摇了摇头,道:“你的风寒不是还没有好吗?等你好些了再带他回去。”

    韫哥儿听了眼中的泪水就更多了,小手去摸周少瑾的脸,道着:“娘吃糖,吃糖不疼。”

    断奶的时候,他哭闹得厉害,郭老夫人哄他说周少瑾身体不适,他这才消停下来。这几天想吃奶,也只是搭拉着小嘴吃羊奶羹。

    周少瑾愧疚得不得了,要不是看着程池在身边,都想随他去算了——别人家的孩子,有吃奶吃到七、八岁的。

    这么一想,她又有点后悔不应该自己亲自喂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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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乳母,程池说不定就让韫哥儿继续吃奶了。

    程池却像看懂了她的心思似的,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道:“他是男孩子,不能总在妇人怀里撒娇。”

    周少瑾知道程池说得有道理,可心里还是觉得痛,就趁着郭老夫人和程池说话的时候陪着韫哥儿玩九连环。

    韫哥儿的九连环已经玩得很厉害,周少瑾都渐渐觉得吃力有些跟不上来。韫哥儿就拿了红绳和她翻花。

    周少瑾诧异地问身边服侍的:“这是谁告诉他的?”

    她记得自己七、八岁的时候还在玩翻绳,韫哥儿这还没有两岁呢!

    沉香笑道:“是我们姐妹们玩的时候大爷看见了,我们就陪着大爷玩了几次。”

    难怪人人都夸韫哥儿聪明。

    周少瑾笑盈盈地摸着韫哥儿的头。

    韫哥儿抬头朝着母亲甜甜地笑,手却一松,红绳乱成了一团。

    他气得去扯那红绳。

    周少瑾忙安慰他。让他坐在自己的膝头一点一点地帮他解绳子,他这才高兴起来。

    程池看了韫哥儿一眼,回去跟周少瑾道:“你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那是自然。”周少瑾答着,有点心虚。

    ※

    三皇子的事沸沸扬扬地闹到十月中旬,飘飘洒洒一场大雪下来,三皇子被降了郡王,罚了一年的俸禄算是结了案。

    三皇子府忙着改大门和正厅。周少瑾这边忙了祭祀的事就要开始准备过年了。程家这几年也断断续续地买了些田庄,只是杏林胡同和程渭那边的比较多,朝阳门这边没有田。只有几间铺子。定了来年的铺金,写了契文,收拾了银子,也就可以开始买年货了。

    邱氏派程让送了些庄子里送来稻米、面粉、猪肉的年货。程让还带了两只锦鸡过来:“……上次去田庄的时候在树林里看见,知道那庄子上还养着这东西。就让他们帮着养了好几只。我特意选了两只最大的送过来。另外送两只给阿宝和阿仁。”

    九月底,常氏把阿宝和阿仁接去了双榆胡同。

    周少瑾忙让丫鬟抱了韫哥儿出来道谢。

    小小的人儿规规矩矩地给程让行礼,程让想起谢氏正怀着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眼圈都有些红了起来。等韫哥儿行完了礼立刻就把他抱到了怀里,跟周少瑾打了声招呼,带着他去看他带过来的两只锦鸡。

    周少瑾准备了两份同样的年节礼。一份送去杏林胡同,一份送去邱氏那里。只是邱氏那里多送了二包燕窝,指名送给谢氏的

    谢氏给韫哥儿做了两顶冬帽做回礼。

    杏林胡同的年节礼这才姗姗来迟。

    正巧那天周镇派了人来给女儿、女婿、外孙女送年货。

    杏林胡同是照例行事,周镇这边却是大包小包堆了整整两车,仅指名送给韫哥儿做冬衣的皮子就有十几张。

    两家的下人并着车在二门搬东西,怎能不让杏林胡同的人面红耳赤的。

    樊刘氏却是个忠厚老实的,见了笑道:“亲家老太爷隔得远,东西都集到一块儿送了,自然也就多些了。”随后拿出刚在春晚那里领得赏钱分给大家。

    杏林胡同跟着的婆子脸涨得通红,对樊刘氏解释道:“妈妈,实不相瞒,我们家太太这些日子身体不适,因老夫人住在这边,怕惊动了老夫人,也没敢跟这边透个音。今年的年节礼夫人都没有精力管,都是照着去年的单子拟的,一个字也没有改。妈妈要是不相信,对对去年的礼单就知道了。”

    樊刘氏很是惊讶,道:“怎么?袁夫人病了吗?”

    “也不是病。”那些婆子有些尴尬地四处望了望,见大家都忙着,这才把樊刘氏拉到了一旁,低声道,“是被我们家大奶奶气的。”

    “大奶奶不是去了绵竹吗?”樊刘氏不解地道。

    那婆子的声音更低了,道:“夫人派了个身边贴己的婆子跟了过去,那婆子原本也服侍过大爷。这还没几天呢,就被大奶奶派人送了回来,说是犯了口舌……听那婆子说,如今大奶奶身边全是大奶奶娘家的人,大爷如今被大奶奶支使着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樊刘氏奇道:“就为这件事吗?可这有什么好气的?谁家的婆婆还管到儿媳妇房里去了不成?儿子媳妇成了家,儿媳妇主持中馈,喜欢用自己的人不是常理吗?何况儿媳妇能自己立起来,这不是件好事吗?”

    ☆、第五百七十七章 疑心

    可若是因此而什么也不知道,恐怕袁夫人不会高兴的。

    那婆子不好多说,若有所指地道:“媳妇能立起来,做婆婆的自然欢喜,可若是做儿子的站到了媳妇那边……”

    原来送人的事许大爷是应允的。

    樊刘氏点头,有点明白那婆子的意思了。

    不过这都是杏林胡同的家事,他们都是做仆妇的,私底下悄悄地说两句是人之常情,但私底下议论那就不对了。

    两人都不再提这件事,说了说过年的事,就各自回去交差了。

    周少瑾这边没有把杏林胡同这么晚才来送年节礼的事放在心上,也就不会知道杏林胡同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杏林胡同这边袁氏已经在床上躺了快一个月了,懒洋洋的没有一点精神,找了大夫来看,只说是心神受损,静养就是,她想趁机让闵葭回来侍疾,转念想着程许和闵葭还没有孩子,这子嗣是大事,怎么也要忍着她生下长子才行,可明白是明白,知道是知道,这口气却难咽下去。

    袁氏寻思着怎么也要想个法子知道程许在绵竹到底过得怎样才好。

    程泾下了衙却来找她商量郭老夫人回来过年的事:“……娘的房间准备的怎样了?上次中秋节是在朝阳门那边过的,我看那边出了很多新菜式,家里有仆妇会做吗?要是没有,就派人去抄一份娘常用的菜单子,好好跟四郎媳妇说说,让她派几个灶上的人来服侍。还有韫哥儿,娘把他当眼珠子似的,娘要回来住一个多月。家里又没有其他的小孩子,只怕膝下空虚,你去问问四郎媳妇,看能不能把韫哥儿一道接过来住些日子,娘心里肯定高兴。说起这件事,你应该学学邱氏才是,你看她。帮着二叔父照顾了阿宝和阿仁不说。平日里没事就带着让哥儿夫妻去探望娘。娘年纪大了,就喜欢家里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你是长媳,程家的宗妇。应该比他们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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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是……”七七八八,全是些碎琐的事,却事无巨细,交待的仔细又认真。

    袁氏觉得胸口痛。

    她那个时候在金陵独自一个人带着孩子服侍郭老夫人的时候。他怎么不体贴自己的不容易,见了面也不过是几句“你辛苦”了。旁的可是一句多的都没有,现在还拿她和邱氏比,说她不如邱氏……

    袁氏一口气不出来,脸色变得很难看。不客气地道:“孝敬婆婆是我应该的,可把韫哥儿也接过来照顾——你是不是太过份了?正如你所说,韫哥儿是娘的眼珠子。这要是过来摔到哪里碰到哪里了,我怎么向娘和四弟妹交待?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做吗?”

    程泾不悦。

    以他的年纪。都能有个韫哥儿这么大年纪的孙子了。

    在他的心里,韫哥儿这个侄子就和孙子似遭人爱。

    袁氏生养过三个孩子,哪个不是好生生地长大了,就是供痘娘娘那会儿,身上也没留下个疤,现在程筝姐妹出了嫁,程许夫妻又去了任上,家里除了一日三餐没有旁的事可忙,怎么就连个健健康康地孩子都照顾不好了?

    她分明就是不想照顾韫哥儿!

    分明就是不喜欢他兄弟的孩子!

    程泾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想着她这段时间无缘无故的几场病,越发觉得没有意思,道:“那好!你这些日子身体不适,也不好让你再操劳这些,你先养着,我去老四那边坐坐,看看娘。”

    袁氏忙喊了小丫鬟进来服侍程泾更衣。

    程泾拒绝了,道:“时候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早朝,就在四郎那边换件衣服好了。”随后想了想,又道:“晚膳我也在那边用。”

    袁氏皱眉,觉得程泾的样子让她有些不安,想说些什么,程泾已甩开屋里服侍的出了门。

    她只好把心思压在了心底,准备等程泾回来之后再和他细说。

    程泾一路催着轿夫到了朝阳门。

    程池也刚刚下衙。

    不过他下午是去教皇太孙数术回来的。

    周少瑾服侍他更衣。

    两人在耳房里低语:“……皇太孙今天问我和四皇子熟不熟。我把两家交往的情景告诉了皇太孙。皇太孙没有说话。我寻思着,可能是什么话传到了皇太孙的耳朵里。”

    周少瑾听了很是担心,道:“皇太孙会不会觉得你是四皇子的人?”

    “应该不会。”程池笑道,“皇太孙住在东宫,年纪又小,等闲不能出门。他怎么会陡然间问起四皇子来,那在背后向皇太孙递话的人肯定也会帮皇太孙打听他想要知道的消息。皇太孙选了我来问四皇子的事,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过,像我们这样和四皇子有交往的,不在少数。如果皇太孙知道了四皇子的所作所为,肯定会对四皇子生出防备这心来。正好看看皇太孙的反应。”

    如果是个值得押宝的,那就押上一宝好了,如果不是,就袖手旁观。

    反正不管怎样,程池下定了决心不让四皇子继位。

    周少瑾嘱咐了他几句小心,程泾到了。

    兄弟俩一起去给郭老夫人问安。

    韫哥儿已经会跑了,他听到通报没等郭老夫人说话已噔噔噔地跑了出来,撩了帘子笑着冲程泾和程池道:“快进来,快进来,屋外面冷。”

    孩子们小的时候程泾正忙着,程箫姐妹的孩子是外孙,只有逢年过节才见得到,程许膝下空虚,他没有和孩子打交道的经验,见状忍不住就“扑哧”地笑出声来,弯腰就把韫哥儿抱在怀里,笑道:“我们韫哥儿可真是孝顺!”

    韫哥儿喜欢听别人赞扬他,露出一口小白牙来。

    程池则皱皱眉头。

    孩子已经开始跟着人学说话学走路学作事作派了,郭老夫人身边都是些服侍她的人,韫哥儿也跟着些仆妇学着给人撩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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