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带我去私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玥倪de芒果
还未到青穆城,便已看到,朝阳之中,那城墙之上,扬起的,是大启的旌旗。
青穆城已经失守了!
他离去的时候,在城中留了四万大军,却还是失守了!
隔着遥远的距离,拓拔严却能清晰地看到。那城墙之上,正一身黑衣,眺望远处的,正是定王独子——慕云澜。
看到拓拔严,慕云澜冲他咧嘴一笑,笑得灿烂无比,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他。
怒且惊的拓拔严终于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敌人的诡计罢了。大启的皇帝,并没有真正疑他,而是把一切做给自己看的而已。
正要挥师重新攻城的时候,又有人来报:启国太子往青穆城奔来了。
拓拔严沉默了。
慕云谦急急地奔过来,显然是想和慕云澜前后夹击自己。
拓拔严看着身后的士气大减的七万将士,又看了看那在晨熹中飞舞的大启旗帜,他调转马头,往白狐岭的方向而去。
从白狐岭山下,可以绕到千禧城。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他轻敌了!
青穆城的捷报传来,慕长霖在御书房大笑三声,然后欢欢喜喜地去大理寺去接自家弟弟去了。
皇家无恩义。
这句话在其他的皇族中,或许行得通,但是用在他和自家皇弟身上,显然就没用了。当年他未登基之时,被其他兄弟陷害。是弟弟力挽狂澜,救他于危难之中。而后来的很多年,自己也同样被救过。皇弟这一生,最爱沙场,对于权势却没有太大的想法。
他曾说过,沙场上,他是好手;可若是在朝堂之上,他却施展不开。这也是为什么,他早早地便上了战场。战场之上,是皇弟他的天下;而朝堂,是自己的天地。自己与他一道齐心协力,确是互补了。
大理寺的缓缓打开,慕长霖一身明黄色长袍,步履沉稳地往下走去。
一路上,被关押在大牢中的犯人都齐齐地望向他。大理寺所关押的,除了犯罪的世家重犯,便是极为穷凶极恶之徒。
他们看向慕长霖的眼神,有的冷漠,有的愤恨,有的平静。
但是,慕长霖却没有关心他们看不看他。他满心记挂的,是他那关在里面的皇弟。
结实而封闭的大铁门打开,慕长霖走下台阶,目光直直地望向那底下的人。
透过大牢的门,可以看到慕长风一身白色囚服,腰背挺直地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
午后的阳光照了进来,落在他身上,可以明显地看出,他已然消瘦了不少。为了这场戏演得真实一些,慕长风确确实实地在牢中度过了好几个月。
听到声音,慕长风缓缓睁开了眸子,黑色眸子没有任何情绪。
牢门被打开,慕长风端坐着,启唇对着慕长霖喊了一声:“皇兄!”
“皇弟,青穆城破了!”慕长霖大笑道,喜悦之情露在脸上。
“当真?”慕长风站起来,一脸惊诧。他以为,还没有那么快呢!
“当真!”
“好!”慕长风拍掌,脸上也染上了笑意。历经三年,几换将领,青穆城终于收回。把北夷人彻底赶出去的日子,不远了啊!
“你受苦了啊!”慕长霖重重地拍了拍慕长风宽阔的肩膀,摇头叹气道。
为了让北夷人以为他们计谋得逞,他们将计就计,把定王下狱,把定王世子撤了职。又让秦望这个容易暴躁的上了战场,只是,慕长霖没有想到的是,秦望竟然丝毫不听劝阻,才导致了自己的死亡。而后,太子去边关督战。除了他们自家的人,太子会武之事鲜有人知情,所以,才让北夷人以为太子难堪重任,警惕也放松了不少。
太子举兵与敌人开战之时,慕云澜也在一旁协助,最终,太子将敌军主力引出了青穆城。而慕云澜,则悄悄带着三千定王训练出的精锐,以及两万良将,从唐冲所说的暗道穿过,穿过果子岭,直接进入城内,一举拿下城中守将的人头。
将失则军心大乱,慕云澜带着两万多人,连夜将松了警惕的敌人纷纷送上了断头台。同时,城中被敌人压迫许久的青穆城百姓,也纷纷扛起了锄头、大刀,杀向敌人。
经过一天一夜的奋战,青穆城终于收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本文的地理,有的是古代有的城市,有的是虚构的,不要对应历史。
☆、受伤
青穆城收回后,慕云澜忙得脚不沾地,从上到下,各种事务几乎都要经他的手。
修城墙,整肃军务,减赋税,轻徭役。
这个被敌人侵占了太久的城池,极需要休养生息。
至于太子,在青穆城帮了几天的忙后,赶回了燕阳城,去哄云灵儿去了。
好不容易抽出一个空隙,慕云澜骑着枣红色的大马,穿过沿途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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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看着鳞次栉比、参差不齐的商铺恢复了往日该有的热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一甩马鞭,便继续往前走。
沿途的百姓见到他,纷纷让路,致以崇敬的眼神。他们记得,那天夜里,他如天神一般降临,将整个青穆城拯救了回来。
穿过街道,往西而去,便看到一座方亭。方亭周围柳枝垂河,亭中一老伯正在独自弈棋。
老人一身青衣,身高七尺,发须皆白,正凝神端坐,时而思索,时而落棋。
青穆城南有善奇巧之人,最爱弈棋。若是能得他相助,那么,攻下千禧城能省许多力气。
慕云澜立刻停下,翻身下了马,想要去询问一下老人家是否是他要寻之人。
哪知还未走到亭边,便听到河中有了细微的动静,慕云澜脚步顿住,便看到一群黑衣人从水中跃了出来,手中握着泛着冷光的剑。
水花四溅,身手凛厉的黑衣人很快便将慕云澜团团围住,借着空隙,慕云澜看见那坐在亭中的老人抖了抖袖子,正冷笑着看着他这边。
黑衣人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武功套路都是出自北夷,身手比前面刺杀过他的好几批都要好,互相配合得也极好。
慕云澜黑衣飞动,与他们缠斗在一起。因为黑衣人数量不少,武功都极高,慕云澜也渐渐觉得吃力起来。
他眯了眯眸子,将腰间的软剑取了出来。柔软的剑,闪着寒光,如灵蛇一般,将一个个敌人击倒。慕云澜侧身,将堵在右边的一个黑衣人给飞踹到一旁,施展轻功,便往自己的马的方向飞去。
既然打不过。那他只能跑了。
上了马,他一踢马腹,往郡守府的方向飞奔而去,黑色的长袍在风中扬动。
看见他跑了,那群黑衣人连忙追了上去。
远处的高楼上,一枚被阳光反射出冷冽光芒的利箭,穿风而过,往着慕云澜的方向飞快地射去。
风声呼呼,那枚利箭,以快得让人看不见的速度,直直地朝着纵马狂奔的慕云澜而去,穿透了他的胸膛。
慕云澜低头看了一眼胸口那枚带血的箭,苦笑了一声,而后,甩动马鞭,加快了速度,朝着群守府的方向而去。
慕云澜进到热闹之地的时候,那群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王爷,属下幸不辱命。那启国的定王之子,已经身中毒箭,估计要不了几日,便能升天了。”
青穆城外的一座依山傍水的小院里,一名身着蓝紫的中年男子,半跪在地上。
隔着竹帘,可以看到一名立在水边的高大男子,一头黑发梳成许多辫子,绑在身后。一身银色的袍子随风动着。
“很好!”
男子转头,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面容深邃,左眸碧蓝,另外一只眼被黑色的罩子罩住,浑身散发出高傲而邪肆的气息。
虽是独眼之人,然而并没有人敢看轻他,因为他是北夷最受皇帝宠爱的王爷——左恒王端砚。
他掀开竹帘,缓步走了出来,冷笑着道:“拓拔严这个废物,打了好几年,不仅没有把燕阳城取下来,还把青穆城给丢了。既如此,那么本王,便只能亲自出马了!”
“王爷英明。”
那男子拱手,而后站了起来,跟着他一起往门外走去。
燕阳城中,傅九离正和几个丫头在阴凉的廊子里玩着毽子,欢乐的笑声,随着毽子的忽高忽低,传了出去。
青穆城已经被收回了,那么离他们回京的日子,也不远了。真好啊!
廊弯处突然出现慕雪凝的身影,傅九离转头看过去,没有注意到飞过来的毽子。毽子落在地上,所有的人安静了下来,好奇地往火急火燎的慕雪凝的方向看过去。
“离离,快,快跟我走!”慕雪凝跑过来,拉着傅九离的手,急道。
傅九离不动:“公主怎么了?”
“跟我走!我九哥出事了!”慕雪凝也没有多加解释,便拉着傅九离走了。
马车跑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青穆城的郡守府。
傅九离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便被慕雪凝给拉进了房中。
青纱帐里,褪去了所有冷酷与温柔的慕云澜,此刻正静静地躺在窗上,胸口白色的绷带残余着血迹。脸色是白的,唇色是青黑的,一双眸子紧闭着,没有生气。
傅九离愣愣地看着,仿佛全身都脱了力。
她见过顽劣的慕云澜,见过冷酷的他,也见过温柔的他,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躺在病床上,如此脆弱的他。
她想问问别人,他怎么了,可是,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动不了了,眼睛,只能落在他身上。
“二哥,九哥怎么样了?”那边慕雪凝已经飞快的扯着慕云谦的袖子,急躁地问道。
她听到九哥出事的消息,反应过来,便连忙去找傅九离了。所以比慕云谦到得慢了一步。
慕云谦站在床边不远处,摇了摇头,“情况不太好。”
九弟伤在胸口,离心脏近得很,况且那箭上又涂了□□,即使是军中最好的军医,目前也是手足无措。照如此下去,那么,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慕雪凝急道,“城中所有的大夫都没有办法吗?”
“箭上带毒。大夫也只能暂缓毒性。”慕云谦摇摇头道。
慕雪凝跺了跺脚,而后脑中突然想起一个人:“二哥,九哥他师父前段时间来过燕阳城,要不,你派人去找找。”
“好。”云山老人医术高超,若是有他相助,那九弟的伤或许有救。怕只怕,寻不到。毕竟云山老人行踪不定。
慕云谦看了一眼坐在床边傅九离,随后便迈步出去了。他出去后,房间里便剩下慕雪凝和傅九离二人。
慕雪凝走过去,拍了拍傅九离的肩膀,安慰道:“离离,九哥吉人天相,必然会没事的。”
傅九离咬唇不语。他们的话她听到了,慕云澜如今的情况一点都乐观,甚至可能会没命。
慕雪凝叹了一声,心知安慰无用,便道:“离离,你在这里好好陪九哥,我也去找找云山老人。”说完,她担忧地看了一眼傅九离,而后也出去了。
房间中没有了其他人,傅九离的眼泪才敢溢出来。
她看着面前闭着眼眸的慕云澜,眼珠子越掉越多,抹也抹不完。她泪眼模糊地看了慕云澜苍白的脸好一会,才敢伸手出去触碰他。
他那被晒黑了一些的脸,微凉微凉的,若不是他的胸膛还有起伏,傅九离真的害怕,他就这么……
她伸手,碰了碰慕云澜露在锦被外面的手,哽咽着声音道:“慕云澜,你别睡了好不好,我来看你了。”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只静静地沉睡着,俊颜依旧。
傅九离看到他没有反应,眼泪流得更多了。
晚些时候,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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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儒带着大夫过来了,傅九离退到一旁,看着大夫给他诊脉。
大夫给他诊了脉,施了针,才叹气道:“此毒凶险,老夫也只能延缓毒剧毒扩散的速度,其他的,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多谢大夫。”祁凤儒冲大夫掬了一礼,从宽袖中掏出一靛银子放在大夫手中,也长长地叹了一声。
这已经是青穆城中最好的大夫了,若他也无力回天,那云澜这孩子,估计真的没有办法了。现在,除了寄托希望于寻到云山老人,也别无办法了。就怕这孩子等不到那一天。
大夫接过银子,提着药箱,出了门。祁凤儒看向站在一旁,眼眶红红的纤弱少女,走过去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头。
“离离,生死有命,如果这当真是云澜的命数,那么我们也只能坦然接受。”
“祁叔叔,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傅九离模糊着双眼看他,那带着剔透珠子的眸子里,含着最后的希翼。
祁凤儒摇摇头,“除非云山老人出现,否则……离离,祁叔叔知道你难受,大家都难受,但是,有些现实,我们也只能接受。”
说着,祁凤儒眼睛也湿了,他擦了擦泪,继续道:“云澜这孩子,估计也就是这几日了,你好好地陪陪他,我想,他最想见的还是你……祁叔叔,也去帮忙找找他师父。”
说完,祁凤儒便掀开帘子,大步走出去了。
在傅九离看不到的地方,祁凤儒的眼泪,也无声流下。
房门被关上,室内变得昏暗了许多,傅九离手脚无力,瘫软在地上。她美丽的眸子,看向床上睡得安静的慕云澜,很快便蓄满了泪。
慕云澜啊,你说好娶我的,你怎么能够失言呢?
入夜以后,陆陆续续地又来了好几个人来看慕云澜。有太子,有十七公主,有景非,有好几个是认识的,也有一些是不认识的。都是沉默地来,沉默地走。
房间里都是压抑的气息,压得傅九离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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