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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珠娇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露天涯

    “这话就客气了不是?”贺延修笑道:“母妃说,看见你便觉喜欢。郡主要是有空,宝兰宫随时欢迎你。”

    “多谢贵妃娘娘厚爱。”明珠再三致谢,命丫鬟收起锦盒。

    三人又说笑了几句,明珠邀请贺延修留下来一起用饭,贺延修一眼瞥见凌宗训不太“友善”的眼神,心知他是嫌弃自己碍事,便推脱还有别的事情,告辞离去。

    凌宗训心中暗自窃喜,没想到贺延修这小子平时看着愣头愣脑的,关键时刻还挺识趣。他暗暗决定,等这小子有了心上人,自己也要自觉点,少在他面前晃荡。

    好不容易送走了客人,两人肚内空空,正准备去用饭,忽有婢仆来报,宫中王贤妃派人前来。明珠愕然。因为有前世的记忆,她对后宫也算有些了解。印象中,这个王贤妃低调不争,很少跟外人往来。自己与她毫无交情,她怎会突然派人到自己家来?

    “带他进来。”

    “是。”婢仆应声而去。

    不过片刻,婢仆引着一个太监入内。那人是王贤妃宫中的管事太监,手捧方形锦盒,赶着上前来拜见明珠。一眼瞥见一旁的人竟是凌宗训,不免一怔,复又大喜,忙不迭地躬身行礼。

    “王总管快快请起。”凌宗训笑道,“本侯也是来做客的。”

    王总管满面堆笑,先问候了凌宗训,才看向明珠,笑道:“贤妃娘娘差老奴前来,是特意给郡主道喜的,这有一份薄礼,还请郡主笑纳。”

    明珠有些意外。自己跟这个王贤妃没有任何交情可言,上次皇后设宴,贤妃也没有出席,明珠甚至连她的长相都想不起来,不知王贤妃何以会主动结交自己?莫非也是看在凌宗训的面上?

    明珠疑惑地望了望凌宗训,见他微微点头,便笑着收下了礼物。

    “多谢贤妃娘娘的盛情美意,改明儿定当进宫,当面拜谢。”明珠笑道。

    “欢迎之至。”王总管笑道,“实不相瞒,我家娘娘膝下无儿无女,心里是实打实地把侯爷视为亲子的。侯爷这次旗开得胜,娘娘高兴得几乎整晚都睡不着觉。娘娘说,请侯爷得空了,不妨和郡主一起到集贤宫坐坐,娘娘定当盛情款待。”

    明珠有些意外,瞥了一眼凌宗训。她知道,他是皇帝看重的人,有人愿意结交无可厚非。只是王贤妃身为后宫妃嫔,这样公然邀请一个年轻臣子入宫,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凌宗训虽然受宠,还不至于可以随便出入宫禁吧?

    “多谢贤妃娘娘厚爱,微臣和郡主一定亲往集贤宫谢恩。”凌宗训看出明珠心中的迟疑,便替她应承下来。

    明珠心中更意外了,却没有再表露出来。

    太监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一手托住锦盒,笑道:“娘娘说,郡主定然喜欢这份礼物。”

    锦盒打开,内里装的是一套木质发梳,造型古朴雅致,不落俗套。与郑贵妃的礼物不同,王贤妃的这套发饰,打眼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名贵之物。

    凌宗训颇为费解。没想到,王贤妃送的东西竟然和郑贵妃的重了样。巧的是,两人的礼物还是前后脚到来。莫非这其中有什么深意?王贤妃的身后虽然没有强有力的外戚支持,可她身为四妃之一,地位还是有的。看样子,她也有心拉拢自己,怎么出手却是这样一套普普通通的木制头饰?

    然而,明珠的反应却让他更为吃惊。

    明珠颤抖着伸出手,反复摩挲着锦盒内的发梳,动作那么轻,那么小心翼翼,仿佛那是极为珍贵之物。慢慢的,她的眼圈有些红了,似乎陷入了回忆。

    “明珠。”凌宗训心疼地道。若非外人在场,他早就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安抚一番了。

    明珠回过神来,强自抑制了心头的伤感,勉强一笑,道:“多谢贤妃娘娘的礼物,我很喜欢。”

    “郡主喜欢就好。”王总管笑道,“咱家可以回宫复命去了。”

    “总管,明珠想待会入宫,亲自拜谢贤妃娘娘的恩典,不知方便与否?”

    “方便,当然方便,正合娘娘心意。”王总管大笑道,“咱家先行一步回宫,告知娘娘早做准备,迎接郡主。”

    “总管客气了,什么准备不准备的,明珠只是想当面谢谢娘娘。总管若是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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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妨跟明珠同行回宫?”

    “多谢郡主盛情,咱家出来已久,还是赶紧回宫跟娘娘复命要紧。”王总管早已看出凌宗训眼中的疑问,想来自己走后,他二人定然还有一番悄悄话要讲,王总管也是有眼色的人,自然懂得给他二人留出空间。

    明珠点了点头,命婢仆给他拿了五十两银子,才把他送出大门外。

    当客厅内只剩下她与凌宗训两人的时候,明珠再也忍不住眼泪,拿起发梳,忍不住哭了出来。凌宗训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温柔地拍着她的背。

    “怎么了,傻姑娘?有什么事跟我说,我替你解决。”凌宗训柔声道。

    “这套发梳……”明珠声音哽咽,“当年,我娘也曾有一套,除了材质不同,几乎一模一样。我虽然年岁不大,可这套发梳造型特别,我娘每日都用它梳头,故而印象深刻。”

    “贤妃是怎么知道这事的?还送了你一套做礼物?”凌宗训皱眉。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想会会她。”明珠靠在凌宗训的怀中,哭得累了,便抓起他的衣襟擦眼泪,将他胸前一块弄得一团皱。

    “我也想会会她。”凌宗训一手搂着明珠的腰,一手搂着她的肩,“去清江查案之前,我入京述职,这个贤妃就对我很热络,甚至提出要认我为干儿子。这事皇上也是知道的,可以说是他默许的。”

    “她以前对你好吗?”明珠问道。

    “毫无交集。”凌宗训也有些费解,“其实我也很糊涂。我年年进京,每次都会在京城小住个把月。多年来,后宫之中一直是郑贵妃待我最好,我跟延修也投缘。万万没想到,这次回来,一贯没什么交情的贤妃对我突然热络起来了,我想她一定有什么目的。本来也懒得应酬,奈何皇上兴致高,强拉着我见了贤妃两次,还说让我有空不妨多与贤妃走动,不明白用意何在。”

    “总之,皇上不会害你。”明珠内心对于“皇帝私生子”的传闻,还是有几分信的。

    “我想也是。”凌宗训点头,道:“不管怎么说,你既然决定进宫,我便陪你去,反正皇上是准了我通行后宫的。”

    “这都能准?皇上对你太放纵了吧?”明珠惊讶道。

    凌宗训丢给她一个“我也不懂为什么”的表情,便吩咐下人备车去了。

    一个时辰后,明珠与凌宗训二人便站在了集贤宫门前。

    第48章 旧事

    一名小太监将凌宗训与明珠二人引入宫内。

    彼时,王贤妃正站在窗前, 为一盆芍药修剪花枝, 听得宫人通传, 便放下手中银剪,回转身来, 明珠二人已是走到近前。

    “见过贤妃娘娘。”二人各自行礼。

    “快起来, 起来, 真是稀客。”王贤妃淡然一笑,上前两步, 亲手扶起了明珠。

    那是一双略有些粗糙的手,明珠甚至能感觉到指腹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子。她忽然想起, 这个王贤妃出身并不高, 最初只是一名小小的宫女,因为服侍已故的嫡皇后尽心尽力, 皇后故去后, 皇帝念旧, 便封了她一个小小的昭容。她为人谨慎小心, 与世无争,虽不甚受宠,却也没什么大过, 多年来屡屡晋封, 终成四妃之一。

    “郡主跟靖北王妃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王贤妃打量着明珠,笑着点头道。

    明珠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提起了母亲。心中一喜, 刚要开口询问发梳的事,王贤妃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她的手,朝里间走去。

    凌宗训颇为犹豫,他惦记明珠,很想跟过去,却碍于自己的身份,在后妃宫内,不敢逾矩。

    王贤妃没走几步,发现凌宗训并未跟上来,便回头来招呼他,提了提声音,道:“靖阳侯不妨一同进来。正好,本宫想请教一下前方的战事。”

    凌宗训连胜称是,毫不迟疑地跟在王贤妃身后。三人进入一个清雅的小套间,一个婢女站在门后,放下了帘子,屋内屋外便自然而然地分隔成两部分。

    “娘娘,您这是……”明珠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套间,显然这里是个说悄悄话的好地方。

    “有些话,关系重大,不得不如此。”

    王贤妃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帘外的屋子便关上了门,外间静悄悄的,显然婢仆尽去。

    “郡主,本宫送你的那套发梳,你可还有印象?”王贤妃问道。

    “有印象。”明珠从怀中掏出一枚发梳,伤感地道:“不瞒娘娘说,明珠这次专程拜会,一为谢恩,二来是想跟娘娘打听这套发梳的来历。我娘也曾经拥有这样一套发梳,除了材质不同,造型款式几乎一模一样。不知娘娘您送的这套……”

    “郡主对王妃记得多少?”王贤妃问道。

    明珠苦笑,“我娘仙去的时候,我还只有五岁,事情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我娘当时生了病,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最后……最后……”

    明珠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

    一旁的凌宗训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比明珠年长六岁,母亲早逝,父亲是西军中的校尉,常年随靖北侯征战在外。自他有记忆起,就是靖北王妃秦婉照顾着长大的。他还记得王妃的样子,温柔敦厚,待人如春风般温暖。他心里很喜欢秦婉,隐隐视她为母。只可惜,这样一个完美的女子,却过早地离开了人世。

    凌宗训记得,就是七岁那年,西卫大举进犯,边疆吃紧,王妃带着年幼的女儿进京为质,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他清楚地记得,那是上元节,前线刚刚打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胜仗,西卫军方的支柱性人物豫成王被楚钧良部全歼,豫成王本人也身负重伤,逃窜回国。这本应是大快人心的事情,然而就在同一天,楚钧良收到京城来信,王妃秦婉不幸病故了。楚钧良痛不欲生,便主动提出交权,回京城接了女儿隐居。从那以后,他便没见过楚钧良了。

    凌宗训不悦地盯着王贤妃,不明白她何以要提起秦婉,惹明珠伤心。

    王贤妃似乎看懂了他的眼神,也不解释什么,只是拍了拍明珠的背,温柔地道:“郡主先别难过,我还有事要请教郡主。当日王妃病殁,身边服侍的下人还在你府上吗?”

    “在。”明珠微微一怔,不知王贤妃为何这样问。“是兰姨一直在照顾母亲,兰姨在清江郡老家,这次没有随我上京。”

    王贤妃点了点头,又问道:“王妃临终前,是不是掉头发很严重,气色差,稍微做点事情便觉体力不支,异常劳累?大夫诊断不出什么,就只能一个劲地劝多休息?”

    “不错。”明珠脸色一变,“当年我虽然年岁不大,却十分喜欢偷娘亲的首饰,假扮大人玩游戏。这套发梳,造型别致,我经常拿来把玩,总能在上面找到发丝,可见母亲掉发严重。后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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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怎么,我生了病,母亲为了照顾我,心力交瘁,以至于自己也累倒了。她发病的时候,也的确如贤妃娘娘所说,连太医都找不出具体的病因。”

    王贤妃听完明珠的话,脸色一沉,久久不语。

    “贤妃娘娘?”明珠试着唤了唤她,“娘娘怎么突然问起当年的事情了?这套发梳……”

    “让她来说吧。”

    贤妃娘娘突然伸手叫了叫门边把守的婢女,婢女连忙走到明珠近前,扑通一声双膝跪下。

    “郡主,王妃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婢女声泪俱下。

    “这!”明珠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你是谁?你怎知我母亲是中了毒?是谁下毒?”

    “真凶便是当今皇后。”丫鬟目光坚定,“小婢春红,祖父是个珠宝工匠,手艺极好,经常能接到达官显贵的生意。十二年前,祖父接到了一笔大生意,便连夜赶制了一套玳瑁发梳。”

    “莫非这套发梳就是……”

    “不错,就是王妃手上的那款,是皇后娘娘赐给她的礼物!”春红道。

    明珠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响,理智好像瞬间崩塌了一样。

    “一直以来,祖父都有一个神秘雇主,经常在我家定制珠宝首饰。这人出手大方,送来镶嵌的珠宝也极为名贵,可他却从未报过姓名,每次都是约定好时间派人来取,从不让祖父送货上门。祖父是识货之人,认得一些珠宝是宫廷御用之物,只道雇主是宫里有门路的人,掏腾来一些珠宝,不便张扬,要改个样儿拿到南方富庶之地去卖钱。祖父曾经也接过这样的生意,看在钱的份上,从没有刨根问底过。谁知这套发梳做完不久,我家突然遭受灭顶之灾!深夜里,一群黑衣人潜入我家,大肆屠戮。当时情况紧急,祖父将他毕生绝学汇编成的小册子交给我,让我务必保留好,将家族的手艺传承下去。我仗着人小,躲在茅房,竟然侥幸逃过一劫。”

    “后来呢?你知道那些黑衣人是谁了吗?”明珠紧张地问。

    春红摇了摇头,“无从查起,我便也放弃了。我在街头流浪了几天,多亏有好心人收养。然而收养我的人家实在太穷,养父母穷困潦倒,不过几年,两人便在贫病交加中双双离世。我快活不下去了,碰巧宫里来人,在村子里选人当宫女,我一去就选上了,从此有了地方住。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竟然碰上了贤妃娘娘这么好的主子。”春红真情实感地道。

    “后来呢?你是怎么发现雇主就是皇后的?”明珠问道。

    “这还得由娘娘来解释。”春红恭顺地望着王贤妃。

    王贤妃道:“你们知道,我曾经是已故嫡皇后的婢女,皇后在怀着二皇子的时候,大量掉头发,脸色蜡黄,身体无力,最终这一胎到底没保住,皇后娘娘抑郁成疾,不久便去了。其实这时候我还没有怀疑什么,只道皇后娘娘体弱,是靖北王妃的死,才让我将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因为王妃死前的症状和皇后娘娘的症状几乎一模一样。可这症状偏偏看上去都不是大毛病,甚至咱们日常生活中,身体稍微弱一点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这些毛病,所以没人上心。但我一直很怀疑,这两件事有关联,于是便派出心腹暗中搜集证据,在这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更惊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明珠好奇地问。

    王贤妃道:“郡主也知道,自从五皇子贺延修出生后,这么多年,皇室再无子女。别说儿子了,连个女儿都没有生出来的,即便有那么一个两个怀了身孕的嫔妃,最后也会莫名其妙地流产。而我在调查的时候发现,那些怀着身孕的妃嫔宫女子,在怀孕初期,都收到过皇后的赏赐——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或许也是天意,上个月,太子妃和三皇子偷情暴露,太后震怒,下旨彻查皇宫内所有的太监宫女,宫女超过二十三,一律放出宫去。我宫里也放出去几个婢女,内府便补了春红来给我,没想到,春红竟是那位珠宝匠的孙女。她千方百计保留下来的书册上,不仅记载着老工匠灵光乍现的点子和精湛的技术,后半部分,更是一份详细的账本,仔仔细细画了他这辈子的得意之作,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完成的,雇主姓名,交易时间,甚至还有雇主的签字画押。我仔细翻过他卖出去的每一笔交易,结合时间和配图,我能确定,宫里那些不孕的妃嫔,都是因为皇后从中作梗!”

    “不错。”春红道,“皇后娘娘给谁颁过赏赐,这事并不难查证,内府档案里会有明确记载。那份记录和我这本书册对应着看,便很容易看出问题来了。甚至有些妃嫔手中,多半还留有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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