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明珠娇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露天涯
“所以,我此番请郡主前来,就是要告知郡主真相。听说皇上有废后的打算,但诏书未下,事情未成定局。我愿与郡主一起,到皇上面前告御状,让皇上彻底能够治她的罪,毕竟牵扯到嫡皇后与靖北王妃,绝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王贤妃郑重地道。
第49章 疑窦
明珠看着王贤妃义愤填膺的表情,心里掂量着她到底有几分真心。会不会是心中暗恨皇后, 想落井下石, 又不愿自己出头?她拿不定主意, 便偷偷打量了一眼凌宗训。孰料后者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明珠心头有些恼。往常但凡跟自己扯上一丁点关系, 他都会全副心神关注, 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他怎么反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凌宗训并非不关心明珠,只是王贤妃这一句“二皇子”震动了他。他想起初春入京的时候, 王贤妃在皇帝的鼓动下,一门心思想认自己做干儿子, 要不是自己着急跟贺延修去清江郡查案, 只怕这事已经定局了。然而奇怪的是,王贤妃跟自己聊天的时候, 总是有意无意地暗示自己, 让自己跟皇帝虚报两岁。那不是欺君吗?凌宗训不明白她的用意, 也没接茬, 现在想来,王贤妃竟是大有深意!
自己是邺安九年生人,虚报两岁, 便是邺安七年。那不正是嫡皇后次子, 也就是二皇子出生的年份吗?二皇子出生不久,体弱多病早殇,嫡皇后抑郁成疾, 不久便随之离世。王贤妃是嫡皇后的贴身婢女,她要认自己为义子,还要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年龄跟二皇子贴合,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凌宗训忽然想起昨夜明珠说的话,“贺延雄说,你是皇帝的私生子”。
私生子,早殇的二皇子……
凌宗训忽然觉得不寒而栗。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谣言,会不会就是王贤妃传出去的?谣言一出,原本嫉恨自己的太子和三皇子,更加不待见自己了。王贤妃无子,按理说应该与夺嫡无涉,若真是她放出的谣言,又有何好处呢?
莫非……凌宗训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莫非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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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别人卖命?
这谣言一出,三皇子第一个跳出来,利用明珠要对付自己;太子原本就跟自己有梁子,自己收了他的贿赂,却把钱用来接济清江的难民,守财奴太子花了钱却没捞着好处,早就恨死了自己。若这俩人真的来对付自己,三方混战,最获利的岂不是延修?
凌宗训胸口一闷。他与贺延修情同手足,绝不愿这样揣测自己的兄弟,然而事情发展下去,确实会演变成如此局面。
不不不,凌宗训咬牙,他绝不相信延修是这种工于心计的人。如果真有这种事,多半是郑贵妃设计的,延修一定被蒙在鼓里。不错,郑贵妃跟王贤妃关系如何,这事还真得调查调查。
想到郑贵妃待自己的情分,凌宗训心头一痛。情感上,他很煎熬,不愿相信她在算计自己,但理智上他知道,郑贵妃能抓着皇帝的心这么多年,没点手腕算计,根本办不到。功利地说一句,她善待自己,也未必是多么喜欢自己,说不定只是看皇帝宠信,想法儿讨好皇帝而已。
凌宗训越想越觉得气闷,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明珠只道他替自己母亲抱不平,心里又是温暖,又是心疼,怕他气坏了身子。她想去握握他的手,却碍于外人在场,多有不便。一眼瞥见王贤妃似笑非笑的眼神,脸上不免尴尬,便道:“娘娘可还有别的证据?”
“没有了。人证是春红,物证便是她爷爷亲笔写下的小册子。这里面有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有收讫银两的数字,连珠宝样式都有配图,按图索骥,不愁挖不出真相吧?对了郡主,王妃当年的发梳可还在?”
明珠摇摇头,“已经陪葬了。娘娘不是说,有些流产的妃嫔宫人也获得了皇后的赏赐吗?这些人手里,说不定还有谁捏着赏赐的珠宝呢!毕竟是皇后娘娘的赏,不能随便丢弃不是?倘若能搜到那么一件半件就好办了,让太医验一验,看还有没有毒;和图册上的样式比对比对,看一不一样;受赏的时间和买卖的时间印证一下,也算是间接证据。再加上春红的佐证,皇上未必便不会信。更何况,皇后头上已经有一条罪状了,她不是给桓婉婉写了亲笔信吗?那是铁证如山、别人模仿不来的,咱们这一条也不过是附加的罪状罢了。”
“不错,不错。”王贤妃不住地点头。
“既然如此,请娘娘将书册交给微臣吧,此事便由臣去安排。”凌宗训忽然道。
他已经回过神来,决心将事情的主动权揽到自己手里。不管这个王贤妃打的是什么主意,只要关键性的证据掌握在手中,他就有时间做出反应。
“好,好。交给靖阳侯,本宫放心。”
王贤妃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下来,春红立即将书册奉上。如此干脆利落,倒是让凌宗训有些意外了。他将书册揣入怀中,向明珠使了个眼色,起身道:“微臣先告辞了,娘娘静候佳音。”
明珠还想多聊几句,没料到凌宗训竟然这么快就要走,奈何他话已出口,自己也不便为这点小事拂了他的面子,便也告辞离去。
王贤妃拉着明珠的手,依依不舍,再三叮嘱她,有空再进宫叙话,明珠笑着答应,由春红送出了集贤宫。
走出宫门,二人上了马车。冬子驾车,阿飞坐在车辕上,马车缓缓驶出了御道,进入闹市区。
明珠脑中还在想着母亲之死,心内抑郁,面上一片凄然之色。凌宗训心疼她,便轻轻揽过她的肩头。
“我答应你,一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让真凶逍遥法外。”他轻声道。
明珠“嗯”了一声,闭上眼睛,悄悄擦了擦泪。
“你说,真的会是皇后吗?”明珠问道。
“你怎么想?”
“不管是谁,我只想求个真相。还有一件事,我压在心里很久了,想请你一并帮我查清楚。”明珠眼巴巴地看着凌宗训。
“傻丫头。”凌宗训心里一疼,“想要我做什么,吩咐一声便是,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吗?”
“我哪敢指使你凌大将军。”
“不是凌大将军,是林大总管。之前在林阿吉面前颐指气使的态度哪去了,我的郡主姑娘?”凌宗训伸出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划。
明珠扬了扬眉,被他哄笑。
“快说,什么事要交代为夫去办?”
“王贤妃说,皇后嫉妒皇上待我娘好,便害了她。除了凶手是谁,我还关心皇上为什么待我娘那么好,好到让皇后都嫉妒的程度。”明珠终于说了出来。
她还记得前世,皇帝对自己不明缘由的眷顾。皇帝病重,连妻子儿女都不认得时,还拉着的手,叫着母亲的闺名。难道说皇上对母亲有什么别样的情愫?明珠不敢想下去。
“你放心。你交给我的事,每一件都会办得妥妥帖帖。”凌宗训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
一阵风吹来,吹起了车帘,明珠怕这一幕被人看到,立即推开凌宗训的怀抱,坐直了身子。脸上还有些发烫,她便干脆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街道,让风吹散脸颊的热度。
“看什么呢?”凌宗训厚着脸皮贴过来,试图搂过明珠。
明珠再次推开他,望着车外,“我刚来京城不久,也没好好逛一逛,好奇得紧。不如咱俩下车,步行回去如何?你也带我见识一下京城的繁华。”
凌宗训笑着望了一眼车外,刚想说一句“好”,蓦地,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睛直直地盯着远处一所黑漆漆的衙门,喊了一声“停车”。
冬子立即勒住马儿,马车缓缓停住。明珠好奇地向外张望,顺着凌宗训的目光,她的眼睛落在一所略显破落的衙门门口,两扇黑漆漆的大门半开着,门前四五个人正忙着从两辆骡车上往下扛包袱。目光上移,勉强看得见正上方的牌匾写着“提牢”。
刑部辖下的“提牢”,百姓俗称“天牢”。明珠知道,这衙门外表看上去无甚稀奇,甚至显得破落萧条,可内里却是戒备极严的。关押的犯人虽然不多,却是个顶个都是钦命要犯,例如最近获罪的三皇子贺延雄便也押在其中。刑部当然不敢马虎,一日三班守卫轮换。
“你看什么呢?那包袱里装的是囚衣吧。”明珠盯着一个衙差肩上的包袱,露出了一角白花花的布帛,道:“已经立秋了,过了九月便越来越冷,提前给犯人备些御寒的冬衣,这也很正常啊!毕竟像贺延雄那样的犯人,虽然还没定罪,但也不能苛待了他。”
“不是衣裳。”凌宗训怔怔地看着几个人的身形动作,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最近发生的事情纷纷浮上脑海,千头万绪,似乎在刹那间被一根绳子穿了起来。
明珠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便低声道:“要不要下车查看一下?”
凌宗训为难地看了一眼明珠。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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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领神会,立即知道,他是不想把自己卷进去,又不放心丢下自己,一个人去查。
“你放心去吧,冬子和阿飞会送我回家。”
凌宗训摇摇头,显然不愿意。
明珠有些好笑,“过两条街就到家了,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里可是京城,你还怕我被劫匪绑了不成?再说,你的大对头贺延雄已经进去了,京城里谁还有胆子招惹我?阿飞你总该信得过吧?那孩子胆大心细,身手也不差。”
凌宗训犹豫了片刻,又看了看提牢门口那两个让他心生疑窦的人,终是咬牙点了点头。
他跳下马车,贴着墙,谨慎地朝提牢行去,生怕打草惊蛇。
第50章 偶遇
马车停得较远,并没有引起这些差役的关注。
明珠掀开车帘, 注视着凌宗训的背影, 只见他沿着墙壁疾走, 到近处时,趁人不备, 施展轻功, 迅速隐匿在石狮背后, 观察着那些搬运囚衣的差役。
明珠也不知那些差役究竟哪里不对,但凌宗训脸上的神情很严肃, 一脸观察敌人的表情。差役们浑然不觉,将骡车上的囚衣搬进了衙门里, 便大摇大摆地回到衙门内。
凌宗训趁机偷溜进大门, 显然想多观察一阵再做打算。
明珠猜想他这一去定然要花费不短的时间,于是放下了车帘, 探出身子, 拍了拍坐在车辕上的冬子, 低声道:“咱们走吧。”
“不等侯爷了?”冬子一怔。
“不等了, 回府。”
“是,郡主。”
冬子扬起马鞭,正要赶车, 明珠目光一瞥, 忽然注意到坐在他身旁的阿飞竟然呆呆地望着提牢门口,眉头紧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大门, 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阿飞?”明珠推了推他,笑道:“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阿飞如梦初醒,挠着头,傻笑了半天,却不说话。
“莫非你认识那些人?”明珠狐疑地道。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认识?”阿飞连连摇头,“我见那几个差役人高马大,扛了那么多东西往衙门走,脚底下还是健步如飞的,真是羡慕得很。”
“哦?”明珠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总觉得这孩子有些心虚,连说话的语气都明显不足。
“姐姐别这么看着我。”阿飞低下头,脸上红扑扑的,“我没爹没娘,人又生得瘦小,所以从小就羡慕大高个子。”
“傻孩子,你还小啊,早晚有一天会长得很高。”明珠摸了摸他的头,轻轻一笑。
阿飞以一种奇怪的衍射你看着她,忽然低头,揉了揉眼睛。明珠敏锐地发现,他的眼角滑过一滴泪。
这孩子一定有心事。一瞬间,她在心里下了定论。只不过这孩子似乎不愿意多谈自己的过去,明珠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便暂时把心里的好奇压了下去,命冬子驾车走了。
转过眼前这条巷子,便进入了京城著名的繁华地段。街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道路两旁,商铺鳞次栉比,小商小贩推着车叫卖,酒楼旗招迎风摇摆,包子铺的蒸笼里喷着热气,胭脂店门前飘散着浓浓的脂粉香。京城繁华,远胜清江。
明珠感受到一股热情自由的气息,是在清江郡的街头体验不到的。她心痒难耐,便跳下车,打算步行穿过熙攘的人群。
“姐姐,等等我。”阿飞扯住她的衣袖,“我得保护你。”
明珠哈哈一笑,“不用这么紧张。我就随便逛逛,感受一下京城的热闹。今儿天气甚好,可以多玩一会再回家。冬子,你先赶车回府吧,我和阿飞溜达溜达。”
“这怎么行?”冬子立即表示抗议,“我怎么能丢下郡主不管?”
“这里人太多,赶着车根本寸步难行。你不回去,就挑个人少僻静的地方等我们吧。”
“那还不是一样,不能随侍郡主身边?”
“正是。所以跟回府也没什么区别,你干嘛不回府等着?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明珠拉下脸来。
“不敢,不敢。”冬子苦笑一下,立即朝马臀上抽了两下,赶着马车离开了闹市。
明珠很满意。她拉着阿飞,想找家店坐下来,点杯茶水,跟阿飞好好聊一聊。她心里对这个孤儿是颇为爱怜的,但他如果迟迟不对自己敞开心扉,明珠便觉得有必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份亦主亦仆、亦姐亦弟的关系了,毕竟王府里不能长期收留一个来历不明、心头藏着很多秘密的人。
“阿飞,想不想吃点什么?”明珠笑着问道。
阿飞很乖地摇了摇头,指着不远处一家铁匠铺,笑道:“阿飞想要打造一把剑,姐姐可以买给我吗?”
“要剑干嘛?”明珠一怔。
“有了长剑就可以保护姐姐了呀。”阿飞认真地道。
“你还小,长大了再佩剑,好不好?”明珠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阿飞嘴一瘪,委屈地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姐姐怎么不相信呢?上次宗训哥哥还夸我功夫好,要教我剑术呢。没有剑,我怎么学功夫?拜托姐姐,就去看一眼,挑一把短剑防身也好。”
“行行行,看看就看看。”
明珠本就打算哄他开心些,再套出他心里的秘密,此刻见他犯了孩子脾气,不免有些心软,心想他毕竟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少年心性,喜欢舞枪弄剑的,也是正常。
两人走进了铁匠铺的院子里。院内,铸剑的炉子里噼里啪啦地爆着火星儿,周围的温度似乎比外面高。
明珠也不介意,带着阿飞进了屋。
屋子里光线稍暗,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兵器。掌柜的是个小个子中年男人,正捧着一柄长剑,口沫横飞地向他的客人吹嘘着“削铁如泥、吹毫断发”一类的说辞。
那位客人背对着明珠,身材显得瘦弱单薄,通体素白,一尘不染。
“客官您放心,我这可是祖传几十年的老店,祖祖辈辈都靠打铁铸剑为生,您就放一百个心吧,用不坏。”掌柜“口沫横飞”地道。
“那便给我来五十把。”客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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