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明珠娇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露天涯
明珠刚刚站到地上,忽觉背后有人拉她。她想挣扎,却被一股大力带到了宝塔后身。她大吃一惊,回头看去,只见自己面前竟然站着一个身材高大、完全陌生的男人。看那人衣着,明珠认出,这就是刚才站在六层宝塔上扣动弩机的刺客!
“你没走?”明珠吃惊地道。
耳边侍卫的声音越来越近,这人的胆子竟是比天还大,难道不怕被抓吗?
“要走,当然是一起走。”男子冷笑,伸手掐住明珠的脖子。
“来人!抓刺客,刺客在这里!”明珠抓紧最后的机会挣扎起来,试图引起侍卫的注意。
男子冷冷一笑,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了两分。明珠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看着眼前这张完全陌生的脸,忽然觉得这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只可惜,没等她想起来,意识便已经消散。
第53章 逃跑
清风徐徐,一片树叶落在明珠的脸上。她的意识渐渐苏醒, 努力睁开了眼睛, 一口气将叶子吹了下去。
自己正躺在一辆木板车上, 手足被缚,动弹不得。两头骡子拉着车, 缓缓向前。路面坑洼不平, 硌得明珠腰疼。她歪着头, 看了看自己的衣着。身上穿的是普通农家女的衣裳,衣襟处还沾着泥土。脸上油腻腻的, 仿佛糊了一层厚厚的面。明珠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可以确定, 自己脸上一定化了妆, 改的面目全非。
她张了张口,想呼救, 然而喉咙就像黏住了一样, 发不出声音。明珠吓了一跳, 费了半天劲, 总算发出几个不大的声音来,“咿咿呀呀”虽然听不清楚,然而喉咙毕竟没坏, 没被毒哑, 一颗悬着的心也算落了一半。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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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转脑袋,发现自己混迹在一个商旅的队伍里,十几个精壮汉子, 每人都推着车,脖子上套着绳索,汗流浃背地往前走。车上无一例外,皆是一个鼓鼓囊囊的巨大包裹,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队伍中惟有两辆木板车是载人的,靠骡子拉着前行。其中一个被自己占了,身旁坐了个老妇人,正闭着眼睛休息。老妇人身边是个年轻丫鬟,紧张地东张西望,好像在担心有追兵赶来。相隔不远,另一辆骡车上坐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骑着马,不疾不徐地走在老头旁边。
周围景致有些荒凉,树木丛生,小路蜿蜒,看样子是城郊,或是周边县城附近。
“你醒了?”老妇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看着明珠,声音凌厉。明珠敏锐地发现,她也是乔装改扮的,声音比本人年轻了太多。
她翻了个白眼,不理会老妇人。事实上,她也说不出话来。
老妇人冷笑一声,撇给她一个不屑的眼神,转头看了看骑马的年轻男子,笑得一脸褶子:“少爷,姑娘醒了。”
男子看了明珠一眼,只点了个头,什么也没说。车上的老头看了一眼老妇人,不满地道:“醒就醒吧,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事也值得惊扰少爷?”
老妇人讨了个没趣,恶狠狠地盯了明珠一眼,张口想骂明珠几句,话到嘴边忽然想起少爷对这丫头似乎有些特别,便立即缄口不言,瞟了一眼丫鬟,一腔怒气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懒丫头,东张西望看什么呢!我腰酸腿疼,还不快给我捏捏!一点眼色都没有的东西。”
“是。”丫鬟惶恐地低着头,一双柔嫩的小手捏着老妇的肩膀,一双美丽的眼睛泫然欲泣。
老妇人闭上眼,状似享受。
明珠见两人的注意力都没在自己身上,便不安分地动起手腕来,想试着将绳索解开。很快她便发现,绳子系得并不紧,甚至可以说有些松垮,纤细的手腕稍加用力,便可从绳索中挣脱。这一定是那个丫鬟的杰作吧?明珠心中大喜,她并没有急于用力,完全挣脱绳索的束缚,而是留了一线余地,依旧假装被绑着。反正脚上的绳子还在,一时半会也跑不了,不妨耐下性子,看看情况再说,早晚会有逃跑的机会。
另一辆骡车上,老者看向骑马的男子,低声笑道:“少爷,前面有家小客店,咱们到那儿歇歇脚再走吧。”
两辆车相隔不远,明珠竖着耳朵,断断续续听到了几句话。这声音让她悚然心惊。她听得出来,这是吴国公左常的声音!他们乔装改扮,要带自己去哪里?七宝塔上的刺客一定就是吴国公派来的!难怪这些人能方便地进出皇宫,原来有吴国公这个内应。吴国公一向是太子的心腹,这次阴谋的始作俑者,显然就是太子了。明珠一直知道太子不是什么善茬,然而她却没想到,贺延德已经坐稳了储君之位,竟然也想行刺他的父亲?图什么?安安稳稳等接班不好吗?吴国公是太子的死党,又在朝中经营多年,位高权重,只要他妥善掩盖真相,事后解决掉刺客,来个死无对证,未必便有人敢把谋逆的罪名扣在他的脑袋上,他乔装改扮逃出城去,到底是为什么?看他对身边的年轻人毕恭毕敬,那人又是什么来头?
明珠在这边暗暗揣测着敌人,那边,吴国公又压低了嗓子,凑到左安耳边,“世子,咱们只要在太阳落山前赶到棣安县就行。我已经让县丞做了安排,备好了快马,只等咱们一到,便可趁夜色掩护,抄小道离开。从这儿直到邺国边境,我安插了七八个心腹,沿途给咱们换马,补充干粮。只要咱们按时到达棣安县,后续一切好办。从这儿到棣安县也就七十多里路,犯不上走那么快,倒显得咱们有鬼似的,惹人生疑。”
“嗯。”男子点点头,低声道:“棣安县丞靠得住吗?”
“靠得住,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对我忠心耿耿。老臣一直担心会发生今日之事,早几年便做好了准备。”老者低声笑道。
“很好,你办事很稳妥。”左安看了看高悬空中的骄阳,眉头依旧紧紧皱在一起。
“世子放心。”吴国公笑道,“凌宗训就算有三头六臂,此际也已经焦头烂额了,哪里顾得上追出城来?再说,暂时还不会有人将行刺事件和我扯上关系,就算他们有所怀疑,要捉拿我,我府上豢养的死士也足以抵挡十天半月,足够咱们逃回邺国了。”
左安欣赏地看了一眼吴国公,“好!回到卫国,皇后定不会亏待了你。”
“老臣对皇后的忠心,天地可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左安满意地点了点头。
“世子。”吴国公见他心情好,壮着胆子,提出了担心已久的问题,“咱们为什么一定要带上那丫头?一刀杀了多省事,反正也是个没什么价值的废人。”
明珠听不清两人在讨论什么,然而吴国公眼中的狠戾她却看得分明,那恶狠狠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看得她不免心惊胆寒。
“废人?”左安冷酷的眼神盯在吴国公的面上,声如寒冰。
吴国公打了个寒噤,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世子变了脸。他咬咬牙,硬着头皮道:“我怕她闹起来,惹来路人注意。咱们虽然一路走来尽挑偏僻小道,然而路人着实也碰到了不少。据说这一带还经常有土匪出没,那些江湖人士素来以行侠仗义的英雄自居,万一认定咱们是拐卖年轻姑娘的歹人,要替天行道,那可是大大的麻烦。”
“你府里这些精挑细选的死士,难道是吃干饭的?”左安不以为然。
“话不能这么说,咱们也算是逃命,总得低调些。万一惊扰了官府,节外生枝,说不定影响大计……”
“够了!”
左安一怒,声音上扬,惊得明珠连连朝他望来。她已发现,这人就是七宝塔上手拿弩机的刺客,而他不加掩饰的声音,加上与吴国公左常坐在一起,轻而易举地让明珠想起了那个在桓家救过自己的男人,左安。算上今日,一共见了三次面。第一次是去桓家吊唁那天,在桓家和皇宫见了面;第二次是寿宴上撞破他行刺,第三次就是现在。这人竟然换了三个面貌,显然是不想让人认出来。他身上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臣知罪,老臣愚钝。”左常立即低头,连连赔罪。
“我告诉你,在本世子手下做事,要学会服从,无条件服从。永远都不要试图改变我的决定,否则,我会用行动让你知道,那有多愚蠢。”
左安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冷,吴国公的头压得一次比一次地。若非二人坐在车上,吴国公只怕马上就要跪下来,磕头赔罪。
“是是是,老臣该死,老臣该死。”
左安见他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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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已,语气缓了下来。他看了一眼明珠,又看了看吴国公,道:“这个女人对本世子还有用处,只要有她在手,不怕凌宗训不能就范。”
“是是是,世子高瞻远瞩,深谋远虑,老臣佩服,佩服。”吴国公恭维道。
左安对这些话颇不耐烦,本想闭目休息一会,忽地车子一停,一个壮汉走过来,低声询问吴国公,道:“老爷,要不要在这歇歇脚?”
原来两人说话间,队伍已经走到了小客店门前。
吴国公以征询的目光看着左安,左安点头,吩咐道:“便休息一阵好了,问问有没有客房,大家小憩一会,未时再上路。”
“是。”壮汉走下去,将消息告诉其他人。众人纷纷将车推进客店的小院子里,等左安和吴国公进了店子,他们才一拥而上,坐进大堂里,呼喝着小二拿酒来。
明珠被同车的姑娘背下了车,解开脚上的绳索,压着她朝客店走去。明珠见那些大汉已经进了屋,自己身边不过是一个老太太、一个小丫头,便假装崴了脚,坐在地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没事吧?”丫头手足无措地道。
明珠咿咿呀呀地说了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只得将秀美的眉毛拧在一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几乎要滴下泪来。小丫头只道她疼得不行,征询地看着老妇人的脸色。
“夫人,这位姑娘崴了脚……”
“崴什么崴,我看她就是装的!”老妇人踢了明珠一脚,明珠顺势卧倒在地。
“臭丫头,竟敢当着我的面耍脾气!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少爷不让人碰你,我就当真怕了你?我告诉你……”老妇人张口便骂,然而话未说完,明珠突然手腕用力,强行挣脱开绳索,抱着老夫人的脚腕,一举跃起,将她狠狠地掼倒在地。
老妇人上了年纪,哪经得起这种摔打?哎呦哎呦地喘着粗气,想骂也骂不出来。丫鬟慌慌张张地去扶她,轻拍她的后背。老妇人气得牙痒痒,抬头时,发现明珠早已奔出老远,跨上少爷那匹枣红色的马,狠狠夹了夹马腹,马儿便撒蹄子跑了。
“小蹄子,你扶我干嘛?怎么不阻止她?”老妇人气得将丫鬟推出去。
“奴婢怕您受伤……”
“你是不是傻?”老妇人破口大骂起来,“快来人,来人啊!臭丫头跑了!少爷,少爷!臭丫头跑了!”
客店的院子并不大,只可惜屋内十几个壮汉一窝蜂地涌了进去,老板乐开了花,和小二捧着酒坛子,忙着招呼贵客,一时间大厅里吵吵嚷嚷,才没听见院外的动静。
然而老妇人声音尖锐,这一嚷嚷,里头也知道了情况不妙。左安第一个冲出来,见自己的坐骑不在,瞬间便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他也顾不得去看地上的老妇人,足下一发力,便如发了疯一般,身形如电,疾驰前去,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绿林里。
老妇人看傻了眼,瞬间,连腰上的疼痛都忘记了。她只听人说过世上有会轻功的高人,然而亲眼所见,还是难免深受震撼。也不知老爷打哪认识了这么个小祖宗,供在府里作威作福的,如今放着好好的国公爷不当,竟然带着家当跟这臭小子一起逃难,路上还要看他眼色。妇人一想起来便觉气不打一处来,朝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啐了一口,骂道:“丧门星,这辈子都别回来最好!”
明珠逃跑成功,不免心头大喜,不停地催马快行。她并不会骑马,只是这匹马是队伍中惟一的脚力,不冒险赌一把,她永远也没机会逃跑。此时此刻,内心的恐惧早已被逃跑的**压倒,她也管不了许多,一个劲地踢着马腹,希望它跑得再快一点。不管去哪,先逃离那帮人再说。
可惜天不遂人愿,马儿突然一声悲鸣,前蹄跪地,痛苦地倒在地上哀嚎,将明珠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明珠爬起来,这才发现,马臀上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整个匕首都没在马身中,只余一个把手在外。这是多大的力道啊!明珠惊诧地四下张望,赫然瞥见一个年轻男子阴沉着脸,朝自己走来。
左安?明珠想到这个名字,便觉心惊肉跳。他的眼睛锋利如刃,冰冷如霜,明珠在他的逼视下,感到遍体生寒。
她不住地后退,突然踩到了一截断枝,脚下一绊,便摔在了地上。背后撞上了一棵粗壮的大树,她还想退时,却已经避无可避。
男人悄无声息地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女子眼中的惊恐,心里竟产生了一丝久未有过的得意。
“你很怕我?”
男人的嘴角扯出一丝淡笑,两指在明珠的脖颈前轻轻一点,明珠忽然觉得喉头一松,喘息片刻,已是能发出声音了。
她定了定神,强自压抑着心底莫名的战栗,抬头,冷笑道:“不,我只是可怜你。”
“可怜我什么?”他忽然弯下身子,蹲在她面前,一把捏住她的下颔。
明珠想转头甩开他,可脑袋却仿佛被他的手固定住了一样,硬是半分动弹不得。
“为什么可怜我?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你就别想活着走出这片树林。”左安的声音毫无半分感情。
明珠沉默了半晌,忽然觉得下颔上的力量更强了几分,那只手捏得她生疼。她恼羞成怒,盯着左安的脸,忽地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心头。
明珠冷冷一笑,不屑地道:“堂堂西卫豫成王世子,马上要葬身邺国了。你说,可怜不可怜?”
面无表情的左安突然眸中寒光一凛,下手又重了几分,明珠疼得受不住,蹙着眉头,闷哼一声。
左安立即松开了她,转而捏住她的脖子。
“是谁告诉你,我是豫成王世子的?”他的眼睛像狼一样,亮得阴森可怖,“说不出来,我就掐死你。”
感受到脖颈上的那只手并没有用力,明珠强自稳了稳心绪,冷然道:“这还需要谁告诉我吗?京城里挨家挨户搜查,找的不就是天牢里李代桃僵、被人替换出去的豫成王世子慕容安?每次见你都换一副容貌,显然你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尊容,该不会是为了躲避官兵吧?这么迫切地想让邺国皇帝去死,又和吴国公勾勾搭搭,借着他的权势混入皇宫,你就算说一百遍自己不是西卫人,我还不信呢!”
“你倒是聪明。”左安双眸微眯,露出危险的光,“不错,我就是慕容安。”
明珠一怔,没想到他竟然承认了。原本她也并没有几分把握,不过是想起凌宗训的话,加上这人过于神秘,随口胡诌了几句,没想到他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阳光忽然暗了下来,不知从哪冒出一大片阴云,将光线牢牢盖住。空旷的林子里,凝固着压抑的气息。
“怎么,怕了?怕我杀你?”慕容安饶有兴趣地研究着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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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我会怕一个见不得光的人?成天阴沉着脸,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心里不憋屈吗?我都替你憋屈!你敢堂堂正正地站到阳光底下吗?敢光明正大地跟你的敌人对阵沙场吗?满肚子阴谋算计,只会躲在角落里,顶着别人的名头暗箭伤人……”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扇在脸上,明珠一顿,不再言语,只是愤怒地看着慕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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