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明珠娇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露天涯
“这么说, 你是故意假装晕倒了?卑鄙!”阿飞不服气地道。
“那是当然。这荒郊野外的, 居然有人手里捏着‘胭脂碎’,你说, 我能不好奇吗?”慕容安桀桀怪笑, “说, 你到底是谁?□□是哪来的?说出来, 我就留你一命。”
“我是小贼,从达官贵人手里偷的。怎么,不可以吗?”阿飞怒目而视。
“你是卫国人?”慕容安逼问道。
“一个小乞丐, 卫国人还是邺国人, 有何重要?反正我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活都活不下去了,偷点东西也不奇怪。”阿飞毫不胆怯。
“都到这份上了, 还这么嘴硬。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了。”慕容安身形微动,蓦地贴近阿飞,捏着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阿飞顿觉呼吸艰难,抓着慕容安的手不停抓挠,一双腿在空中乱蹬。
“快放他下来,如此凶恶地对付一个小孩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明珠抓起桌上的酒壶,朝他的头上砸去。
“哐当”一声,酒壶生生碎裂,慕容却纹丝不动,头上也没有一处伤痕。
“我从来不知良心是什么。”慕容安大笑起来,收紧了手,眼中现出几分狠戾,“臭小子,我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你再不招,我就要杀人了,你最好考虑清楚。”
“你这个大奸贼,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咳咳……”阿飞艰难地道。
明珠心急如焚,索性捡起地上破碎的酒壶碎片,朝慕容安的颈部狠狠刺去。
慕容安蓦地大吼一声,声若洪钟,震得明珠耳膜作响,心头慌乱,脚下一软,瘫倒在地。
慕容安心中冷笑,这门狮子吼的功夫他从小苦练,若非留情,刚才便足以令她这个弱女子肝胆俱裂。
阿飞面色惨白。他虽然知道慕容安是豫成王世子,武功强大,然而没想到随便吼一声都有如此深厚的功力,自己这次只怕是在劫难逃。
“姐姐,你要保重,等着宗训哥哥来救你……”阿飞艰难地道。
“说什么傻话,我们要一起活下去,你宗训哥哥迟早会把我们俩一起救出去。”明珠焦急地想站起来,奈何双腿仿佛不听使唤一般,怎么也用不上力。
“白日做梦。”慕容安眼中露出杀机,手下一紧……
“世子,快住手!”
门上倚着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不停地喘息着,来人正是吴国公左常。
“世子,万万不可,这个少年有大用处。”左常艰难地道。
慕容安看了一眼左常,略一沉思,终是松了松手,阿飞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艰难地喘息起来。
“没事吧?”明珠轻轻为他拍着背。
半晌,阿飞才顺过气来,恨恨地盯着慕容安,那眼神,仿佛在打量着灭门仇人。
“区区一个孩子,有何用处?”慕容安凛冽的眼光扫过左常,声音中透着不满。
“世子,借一步说话。”
慕容安扔下两人,和左常走到门外。左常附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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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
“你没认错?”慕容安的眼中现出一丝不信的神色。
“老臣绝不会认错。当年他的母亲还是老臣推荐的,他这张脸跟生母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老臣怎会认错?”
“可他怎么会沦落到邺国?按理说,应该早就死了才对。”慕容安道。
“这个老臣也不知是何原因。我想,现在拷问他应该什么都问不出来,这孩子骨头硬,世子也看到了,他宁愿死都不愿意说出□□的下落,更何况是关于他身世的秘密了。依老臣看,不管两个人有无血缘关系,单凭这张脸,足够咱们做文章了。如今皇后娘娘处境艰难,这孩子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不如带回国去。”左常一脸严肃。
“也好。”慕容安点头,“你的死士都死了?”
“确实死了。”左常的声音颇为遗憾,“那是我府上最精锐的死士,没想到一朝死绝,这孩子够狠的。”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左常嘿嘿一笑,“说来不怕世子见笑,老夫见这地方太偏僻,心里总有些忐忑,害怕被人暗算。刚才在楼下吃饭,我只喝了茶水,想等死士吃完,最后吃饭。没想到还没动筷,便见众人纷纷倒地,我立即意识到饭菜里有问题,于是也假装倒地,这才看到这一幕。”
“你倒有心。”慕容安不咸不淡地夸奖了两句,突然问道:“不过现在怎么办?这一路上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你打算让本世子亲自操心各种琐事?”
“世子放心,咱们只要加紧赶到棣安县,后面的事情都交由县丞安排。保证平安送咱们越过边界。”吴国公笑道。
“好。”慕容安点头,“你下去吧,解决掉掌柜的和店小二,手脚利落点。”
“是,老臣明白。”说完,左常便下楼安排去了。
慕容安返回屋内,正撞见明珠心疼地喂阿飞喝水。他忽然觉得胸口滞闷,双指一弹,手中扳指蓦地飞了出去,茶杯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你干什么!”明珠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一个孩子,连喝口水都不行?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么狠毒!”
“又不是自己没长手,需要人喂吗?”慕容安不屑地道,“卫国的孩子,不需要如此溺爱。特别是他,更要学会坚强起来。”
“这是我家的下人,溺不溺爱我说了算,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明珠不服。
“蠢女人,你连自己的命都决定不了,就别强出这个头了。”慕容安忽然伸手,将阿飞拉到自己身边,手指在他周身几个穴位一点,阿飞的脸色便突然惨白起来,显然极为痛苦。
“你做了什么?”明珠脸色一变,抄起桌上的杯盘便往慕容安的脸上扔去,“阿飞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就凭你?靠什么跟我没完?”慕容安嘴角一撇,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我只是封了他的穴道,让他提不起力气,没法动武。他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孩子而已。”
“穴道被封死,难道不会气血不畅?时间长了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吗?你敢保证这孩子一直活蹦乱跳,没有一点不舒服吗?你放心,这笔仇我记下了,只要我楚明珠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跟你算清楚!不用你瞧不起女人,早晚有一天,要让你死在我手上!”明珠愤愤不平地骂着,手里丝毫不停,几乎将整个饭桌上的碗盘连带着盘里的菜一齐甩了出去。
“好,我等着,你可别食言。”
慕容安冷冷一笑,灵活地躲过一条迎面飞来的醋鱼,顺手接住了两颗丸子。他双指并起,轻轻一弹,其中一颗丸子便直直地打在了明珠背后的墙上,瞬间又被弹了回来,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击中了明珠的后枕。明珠只觉得头部一阵眩晕,身子一栽,便倒了下去。
“姐姐!”阿飞大喊一声。
慕容安冷哼一声,伸手又弹出另一颗丸子,直奔明珠膝头。明珠身子一偏,便倒在了光溜溜的桌子上。
阿飞回头,怒视着慕容安,“我要是手里有一把刀子,一定会戳进你的心窝里,让你也尝尝宗训哥哥受的苦。”
“好。到了卫国,我会吩咐侍从给你一把刀,随身带着。至于能不能插进我的心窝,就看你的本事了。卫国只尊重强者,想活下去,你就得成为最强的人。”慕容安攥紧了阿飞的手腕,痛得他龇牙咧嘴。
“我不跟你走!”阿飞挣扎道。
“从今天起,你的命运已经不由自己掌控了。”慕容安不由分说地将他拉下楼,交给左常。
***
明珠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她被绑在马车里,口中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用想也知道,慕容安一定已经成功抵达棣安县,得到了县丞的帮助,有了车队,有了侍从,好趁着夜色上路。她很想知道阿飞去了哪里,然而她现在除了脑子能活动,手脚完全动不了。
只希望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要真的对小孩子下手才好。明珠默默祈祷着。
她不知道沿途究竟有多少官员被左常收买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只要京城里当家做主的还是太子,他那个榆木脑袋就不会真正怀疑给自己出谋划策将近二十年的吴国公。只要吴国公一日不成为朝廷正式通缉的钦犯,那么别说他的那些亲信了,就是中立的地方官员,也会争相讨好他这个“明察暗访”的国之栋梁。
事实正如她所想,一连多日,这队“商旅”一路通行无阻,并没有一个地方官加以阻拦。明珠恨得咬牙切齿,这些官员守土有责,却严重渎职,她想方设法、尽己所能,将沿途路过的地方一一记下,准备重返邺国的时候,要在皇帝面前狠狠地告一状。
明珠原本指望守卫边防的西军能拦下这个队伍,然而可惜的是,西军毕竟只负责防卫,边关放谁通行不归他们管,何况现在的西军里并没有父亲和凌宗训这样精明的主帅,于是明珠一路憋着气,被慕容安带到了卫国境内。
尽管路上她也想尽了办法逃跑,然而三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最后一次,慕容安索性告诉她,阿飞被送提前送回了卫国都城,商旅回到卫国后,就会安排她与阿飞相见,这孩子能否活着等到那一天,完全取决于明珠是否配合。想想那孩子一片赤诚赶来救自己,明珠无论如何也无法狠下心不顾他的安危,便强惹着打消了逃跑的计划。何况此时,她已经离邺国越来越远,周围越来越荒凉,她也担心自己没命回去,便提前葬身野兽之口,想了想,还是耐心等待更好的时机吧。于是最后几日,明珠异常安分,商队平平安安地来到了卫国都城。
卫国果然如凌宗训所说,气候比邺国冷得多。这才是九月下旬,街上已经有行人穿上了冬装,张口说话,空中飘起一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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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
马车一路行来,路过闹市区,明珠听见了各式各样的叫卖声。然而从声音的密集程度判断,卫国都城并没有邺国都城那么繁荣,甚至连清江郡都多有不如。看来真要逃跑,最好也不要假装商贩。这里人口并不稠密,猜想商人也不是很多,由于两国交战,外国的客商更是几乎没有,假扮商人应该很容易被查到吧,还是再想别的出路好。
脑子正飞快运转着,突然马车一停,慕容安掀开帘子,一把将明珠从车内揪了出来,扛在肩上。
明珠觉得自己就像被送到集市上贩卖的猪肉一样,她想破口大骂,奈何什么也说不出来。
“世子。”
一路走来,侍从、丫鬟、小厮纷纷跪倒。
慕容安也不答话,阴沉着脸,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明珠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如果这里就是豫成王府的话,那西卫的贵人可真是太会享受了。这座王府显然依山傍水而建,府内布局精妙,独具匠心,雕梁画栋,巧夺天工。她在邺国也算见过世面,去过不少达官贵人的府邸,然而印象中,除了皇宫,邺国没有贵族的府邸能跟慕容家的豫成王府相提并论。
走过一条曲折环绕的回廊,慕容安停在一间屋外,婢女立即跪迎。
“世子终于回来了,王爷等候多时,刚刚还念叨呢。”婢女垂首,恭敬地道。
慕容安面沉如水,略一点头,便推门而入。
屋内没有开窗,略显阴森。两道宽大的帷幕将房间分隔成两个部分,外间摆有桌椅和书架,显然是个会客场所,帷幕内,隐约可见一张宽大的床,似乎有人躺着。
明珠看不清楚,努力张目远望,冷不防被慕容安扔到了地上,后背一凉。
她闷哼一声,皱了皱眉,虽然肩背并不觉很疼,但地面的冰冷,让她很不舒服。她用眼神表达了抗议,忽见慕容安双指伸入袖中,轻轻一弹,几颗珍珠便如天女散花一般,打在自己的身上、脖上,气血瞬间畅通,手脚似乎能动了,喉咙也能发出声音了。
她双手撑地,从地上站起来,好奇地打量着帷幕内的一切。突然,帷幕从内里掀开,吓了她一跳,原来里面还站了两个婢女。
视线再无阻隔,明珠恣意地打量着里面的一切。只见宽大的木床上,躺着一个枯瘦干瘪的老头,正偏着头盯着自己看。
她不看则已,这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这个老头,目如死鱼,脸颊凹陷严重。更可怕的是,他的半张脸仿佛没有皮一样,暗红的肉鼓起一个个发黑的脓包,另外半张脸干瘪得厉害,薄薄的一层皮耷拉在头骨上,枯瘦如柴。
“你可算来了。”那人声音枯哑,如鬼似魅,咧嘴一笑,露出黑黄的牙齿,愈加显得阴森骇人。
明珠惊得连连后退,却撞上了慕容安坚韧的身躯。
慕容安将她向前一推,单膝跪下,面无表情地道:“父亲。”
第56章 幽禁
“好,很好。干得不错。”床上的老人大笑起来, 欣赏地看着慕容安。
明珠心里瘆得慌。难怪慕容安心狠手辣, 说不定都是被这个父亲逼的。这样想着, 眼神不自觉地瞟向了慕容安,却突然在他眼中发现了一丝强烈的恨意, 不消片刻, 他又恢复了往昔的波澜不惊, 明珠差点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
“她就是楚钧良的女儿?”老头冷笑。
“不错。”慕容安沉声道。
“哈哈哈哈哈哈……”老头大笑,眼中射出凶光, “苍天有眼!楚钧良的后人终于落到我的手里了!苍天有眼哪!哈哈哈哈……”
说完,他突然挣扎着要坐起来, 婢女见状连忙将他扶起, 取过一个靠枕垫在他的后腰上。
老头看着明珠,恶狠狠地道:“臭丫头, 你知道本王为何恨你爹?”
明珠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心中胆寒, 面上却强作镇定, “因为我爹爹在战场上打败了你。”
“何止如此。”老头突然伸出枯瘦的手臂,指了指墙上的画作,“你看, 那就是老夫年轻的时候。”
明珠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幅画上画着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一身戎装,英气勃勃, 和现在瘫在床上的他比起来,真是判若两人。
“这都是拜你父亲所赐!”说着,豫成王突然掀开被子,一张干枯的脸因愤怒而扭曲起来,“当年射向我的箭簇居然有毒,有毒!你爹实在太卑鄙了!”
明珠朝他的腿上看去,蓦地脸色惨白,惊呼起来,不忍再看。
只见豫成王撩开的衣袍下,左腿上的长裤空落落地贴在床上,显然下面并没有肌肉支撑。
“怪只怪你爹太狡诈,我军被围,军医尽没,后勤阻断,伤亡惨重。本王率部突围,却不幸着了你爹的道儿!为了避免□□入侵,我也只好忍痛,亲手锯断了这条腿!亲手啊!”豫成王重重地捶了捶床,咆哮道:“本以为今后还可以靠拐杖支持,单腿行走,谁知右腿也受了感染,越来越提不起劲,最后完全麻木,失去知觉,再也动不了了!甚至连我的脸、全身的皮肤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黑,失去光泽,常年生疮流脓,百药不治。试问,从一个风华正茂的翩翩公子变成今天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丑样子,换做是你,你恨不恨?恨不恨!你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吗?一个戎马打仗、少年得志的将军,一朝战败受辱,从此再也不能骑马,再也不能驰骋疆场,甚至变成个丑八怪,连路都走不了,只能一辈子躺在这个发霉的屋子里,空负满腔热血和少年壮志,成为全国人民茶余饭后的笑谈,你能理解这种落差吗?你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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