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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尽归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薄荷迷

    苏离无所谓地耸肩:“如果不对,那小警察就是在骗我。”

    他闻言转过头来:“你还问警察了?”

    “嗯。”

    “什么时候?”

    她想了想:“上午,我打电话问的。”

    凌曜凝视她几秒,似是没料到她会出这一手,沉了会气才干脆承认:“你说对了,我的确是去追人。”

    苏离心底不由满足,那是一种气势上的弥补,尤其在这个人的面前。

    她这才又礼貌一笑:“其实……我骗你的。”

    凌曜蹙起眉看她。

    苏离老实道:“我没打电话。”

    凌曜:“……”

    苏离心中乐呵着也没给解释,正想转身回楼上收拾点东西跟着他们一块出门,却又听他说:“你傻不傻?”

    她顿步回头。

    凌曜看着她,眼睛黑亮:“说你傻吧,但你又猜到了。说你不傻,明知道前方有危险还要去。”

    苏离只说:“傻不傻是我的事,履行赌注是你的事。”

    凌曜没再说了,也没表示认不认可。

    苏离趁他变卦前,赶紧穿堂上楼去换衣准备出门。

    小刀见她风风火火,跟到楼梯口问:“离姐,你干嘛去啊?”

    苏离一句话解释完:“去追昨天持枪犯的同伙,估计躲在山里面。”

    小刀吃惊:“这不是警察的事吗?你跟着去干什么呀?”

    苏离懒得再繁复交流下去,随口敷衍:“出门透透气。”

    小刀愣在原地:“透气需要这样冒险吗?”

    苏离人已经消失在拐角。

    一分钟后,苏离挎着一只随身小包下来,她上午出门带了不同规格大小的两只摄像机,这回挑了款小型的附带手机放包里,另外为以防万一,塞了几百现金,虽然她不知道在这穷山僻壤外加冰天雪地,有什么地方需要消费的。

    她以前做娱记时,经常需要面对突发而赶场子报道,因此得随时待命,有时候一天跟着明星奔赴几大场地也不带喘,但那种累让她觉得很值得,或者说让她更有动力去追踪采访。

    然而此时不比往日,没有上级领导的监督委派,她却更情愿主动去探寻,或者说是新闻人的直觉,也可以说想历练如父亲当初那样有徒手而归打算的探索精神。

    至于冒险的成分有多大,她自认为也是个怕死的,尤其昨天在车上被劫持,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但随行还有两个男人,她又自觉添了份安全感。

    苏离一口气跑到前院,凌曜正在往后备箱装什么,砰一声给关上了。

    他转过身来,就见苏离整装好一切,等着出发。

    苏离同样看着他,发现他戴着顶与昨天不同的帽子,前后都有帽檐,是顶经典款式的猎鹿帽,遮耳的帘子被两根带子翻起在顶绑了个结。

    她奇怪,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戴猎鹿帽吗?

    凌曜明显还有些犹豫之色,对她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苏离赶紧上前一步站到门边贴着,反问:“我为什么要后悔?”

    凌曜实在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你去的目的是什么?”

    苏离一派悠闲地望着木屋前院的景色:“跟你们一样。”

    这时,姜进从一旁过来,他手上牵着根绳子,末端正是刚进食完毕的小黑,浑身抖着机灵甩尾。

    苏离斜眼一看整个人不由站直,不敢置信地拿眼神询问狗主人。

    凌曜瞅出她眼底一丝退却,嘴角一掀将小黑牵到身前,冲她打招呼:“要去的话,跟它一起挤后座?”

    苏离心底不由骂了句渣话,眼睛却是看山顶风光,强忍住退缩的念头,平静地说:“可以啊。”

    姜进不由失笑:“呦,美女这是不怕野兽了?”

    苏离毫无负担地回了句:“反正我是跟你们一起的,我要是出什么意外,你们这救援队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姜进听状,碰了下凌曜的肩,低声耳语一句:“还挺伶牙俐齿的。”

    凌曜回他一眼,再看向苏离时,她已经在拽后车门了。

    这次是凌曜开车,车钥匙还在他手上,车门自然也开不了。

    苏离不拉了,静观其变。

    凌曜故意磨蹭了点时间清完车顶积雪,才走上前头,经过她身边时,说了句:“允许你上车,但记住一点,凡是在这座山里,一切行动都得听我的。”

    苏离微微颔首:“是,山大王。”

    凌曜睨着她傲娇着屈服的侧脸,上去解了门锁。

    苏离顺利上了车,准备关车门时小刀从旁边过来,趴着门边丧着脸说:“离姐,你不让我跟着你一起吗?”

    苏离拍拍他的肩安慰:“放心,这次用不着你,就当是我的私人工作,你好好休假。”

    小刀平时跟班久了,被苏离随叫随到,没少嚷着要休假,真到了有这种机会,却又觉得没意思了。

    但他看出苏离眼中的坚定,又泄气道:“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这边尚是如此,另一边的小剑也被劝了回去。但他始终不甘心,尤其是看见苏离作为外来客却已坐上了车。

    苏离撇开眼,收起自己争取而来的优越感,低头摆弄手里的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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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曜在前座通过后视镜看着她说:“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冒险精神的。”

    苏离抬头去看,镜中的人已经将头扭过去了。

    而那只原本被安排跟她一起坐后座的黑犬,此刻正被它主人放在腿脚边揉毛发。

    时间紧迫,没过多久,姜进上了副座,臂间勾着一只长型杆状袋子,将之放在脚底边。

    苏离不免多看两眼,才警觉出这里面会是什么。

    她装沉默,看窗外风景。

    前边,凌曜将小黑交由姜进看管,小黑凸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苏离倒也没再叫了。

    凌曜早启动了越野车,预热过一点时间,才终于开出院子。

    出门的路不是昨天上山那条,而是朝更深入山中的方向。

    山半腰地势渐高,积雪覆压,加上路面崎岖,路并不好开。

    凌曜控制着车速,只为求个稳当。

    苏离坐在他后头,转头望着窗外,靠这边的路沿下方是一处宽阔的低谷,已被大雪覆盖,看不出原来的地貌。

    山路边沿立着一座座被雪覆盖的防护墩,一路前行倒也安全,只是车才开出去没几分钟,空中就毫无预警地飘起了雪。

    已成气候,来势不小。

    苏离开了点窗,外头风雪交加,前路白茫茫一片。

    她自言自语:“怎么又下雪了?”

    姜进搭话说:“今年说不准会是个雪灾年。”

    苏离翻着手机查天气,北奉市也在下雪。不仅如此,基本上周边几个省市都遭到特大暴雪侵袭,气温跌破近年新低。

    她不禁想到自己的车,心也凉了几度。

    闲着没事,她聊起天来:“上一个雪灾年是哪一年?”

    姜进回想了下,有点记不起来,问身边开车的人,说:“哪一年来着?”

    凌曜似乎心里早已清楚,不假思索地回道:“十二年前。”

    “对了。”姜进猛然拍掌想起,接着又惆怅道,“都那么久了,那时候咱还都在读书吧。”

    姜进回头看苏离,问:“美女,你那会儿多大呀?”

    苏离其实猜到是哪一年,早上看见父亲那本日记还回忆起来着,只不过顺便想确认一下。

    她不说年龄,只答:“我念初一。”

    姜进快速算了算,对另一人说:“看样子比我小三岁,比你小四岁。”

    凌曜全程专注地看着前方路面,兴许是听进去了,却没兴趣给回应。

    苏离见他话少,就有意跟姜进熟络起来,明知故问:“你结婚了没?”

    姜进听她问得直接,也爽朗地开起玩笑:“结了呀,我们队都结了。我一孩子,他俩孩子。”

    凌曜当即斜了姜进一眼,仍旧没作任何解释。

    苏离心底嗤一声,心说骗谁呢,真当她是外来无知。

    她故意吃惊地张嘴:“真的假的?孩子都多大了?”

    姜进以为她信了,继续忽悠她:“小的五个月,大的五岁了。”

    苏离点点头装明白:“哦,能打酱油了,跟我想的不一样。”

    姜进眯起眼笑:“你原来怎么想的啊?”

    苏离毫不客气地说:“我以为像你们这样的,孩子应该都十多岁了。”

    姜进没挂住脸,不满道:“我们看上去有那么老吗?”

    “你别误会。”苏离稳住他的情绪,突然换了口气,煞有介事地说,“其实我会看面相,我早给你算过了,你除了有成年生子的命,还有另一种命运。”

    姜进半信半疑地看她:“什么命?”

    “四十脱单。”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点小剧场,但感觉写出来好像会破坏画风/w

    这篇行文不压抑,用轻松的笔触写对手戏。

    第11章

    11

    姜进早年交过不下五个手指的对象,结局全是好聚好散,如今到了成熟年纪,也不再像年少般轻狂,找个能过安定日子的女人就行。

    现在被苏离一句话刺了个激灵,还以为姻缘被打入冰窖了,反应过来知她是唬人,也就不往心里去了。

    他整个人如释重负:“美女,既然你会看姻缘,给凌哥哥也算一算。”

    苏离花了两秒时间在想“凌哥哥”是谁。

    凌曜皱眉道:“你话怎么这么多。”

    姜进仍是积极怂恿苏离:“你不是会看嘛,看出什么了没?”

    虽然刚才对姜进所下的判断纯属胡诌,但苏离以前翻杂书时研究过关于面相一说,里面只是浅谈到事业能力方面,因此稍微懂点皮毛,却没真正给谁分析过。

    这要说到姻缘,她并没什么经验,且看这司机也没有心思搭理,就随便倒了句鸡汤应付过去:“这种事得看缘分,缘分之外的就要靠行动,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凌曜一瞬不瞬看着前方,目光轻微晃动。

    姜进看透般笑着说:“行了,你知道我刚才说的话是骗你的,你也别瞎编乱造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思想早就独立了,美女你要是看中谁千万别装蒜,毕竟像你这样条件的应该也没人会拒绝吧?”

    苏离背靠着座位,听这后半句话明显意有所指,估计上午那事已经在几个人中传遍了。

    早前心底那股郁闷已经没了,现在苏离只剩好奇,这另一方当事人是怎么样的想法。

    他看似并不那么在意,早上那会儿也没怎么不自在,说到底吃亏的是她,作为男人要是计较这种事显得没度量。

    苏离尴尬地轻咳一声,回姜进:“你高看我了,再说感情这种事跟本身条件没关系。”

    姜进开始吹捧她:“城市来的果然就不一样,你是新时代的独立女性,首先要追求事业跟生活质量,个人问题等以后再说是吧?”

    苏离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敷衍道:“我要是生活质量上去了,就不会因为赚一条新闻的钱追到这个地方,更不会认识你们了。”

    今天坐在一辆车里,畅谈聊人生,过几天下山回去,仍旧循着以前的轨迹继续生存,谁还记得谁。

    说白了彼此都是过客,只为各自的人生奔波,不需要太多交集,苏离早看透了这个道理。

    社会就是一口大染缸,谁进去不是摸爬打滚,到头来晕染出好好次次的个别体,还会接着不断往上爬,最终不忘初心的人就会越来越少。

    苏离始终记得父亲常说的一句话:做事先做人,做人先立德。

    她自觉还差这十个字很远,尤其她的调查跟拍常被外人批为没有道德。进了这一行,已经说不清职德与否,她做的一切最终目的只不过是想寻找一个真相,给父亲最后的调查一个明确公正的交代而已。

    车子缓慢前行,到了某处岔口前,突然间停下来了。

    苏离感觉车身一晃,听凌曜说了句:“先等一下。”

    苏离不知道他对谁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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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情况地问:“等什么?”

    凌曜吩咐:“姜进,出去看一下。”

    姜进明白,默契点头,下车前拉开他身下的那只长型袋子,从里面掏出一杆长/枪,款式老旧却锋芒毕露。

    这是苏离第二次见到真枪,但她知道这应该是猎/枪。

    尽管如此,还是畏惧。

    姜进将猎/枪藏在衣服内,踩着雪地一步步往山路接口处走,到了那他小心翼翼地朝前张望了一会,然后拐了个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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