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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龙庭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远书

    “哦哦,对不起呀,大竹。”张道灵和徐扶苏两人相视,连忙从大竹的肚皮上滑下,两人皆是心有余悸。

    徐扶苏因为让灵鹤抓来飞向莲花峰,事发突然,也没有轮椅,干脆就直接靠在折倒的竹子上。他侧身面向张道灵,目光投射过去,欲要从后者口中获得一些答案。

    张道灵伸出手轻轻抚摸过大竹硕大的脑袋,安慰它道:“没事吧,不疼不疼。”

    大竹委屈巴巴地扶住脑袋,胸膛起伏,嘴里呜咽。用熊爪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徐扶苏和张道灵,在自己胸前花了一个大圆,身躯扑通一倒,舌头一吐装死。

    “好了好了,你皮糙肉厚的,能有啥事呀。”张道灵一把拍向装死的大竹,“起来吧。”

    大竹还有些不情愿的坐起身子,摇头晃脑,耸低着头。

    “这个就是那位在竹篮里留下兽毛的”徐扶苏有些难以置信的打量一番眼前像作小山的竹熊。

    张道灵连忙点头,“就是大竹,它每次吃包子都跟饿死鬼一样。”

    大竹略微恢复的心情又重新沮丧了起来,“嗷呜”,双手低垂的放在比徐扶苏大腿都要粗一倍的熊腿上。

    “行了大竹,能吃是福,能吃这么多说明福气越多。”张道灵丝毫没有架子的拍了拍大竹宽厚的熊背。

    大竹垂头丧气地叹息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中认命般承认自己就是个饭桶了。

    “咕咕咕”,张道灵和大竹竖起耳朵,同时偏头看向靠在竹子上的徐扶苏。张道灵嘿嘿笑,大竹叶跟着傻笑,小道童体贴的问道:“世子殿下,你肚子饿了”

    徐扶苏心里暗骂了一顿不




第二十一章 少年剑仙(下)
    徐扶苏下意识的想要偏头,坐下的大竹率先动怒,大竹朝向那柄琉璃水剑怒吼。水剑在距离大竹三尺远时便不再向前突刺,而是被定住了一般,紧接着水剑自剑尖到剑柄分崩离析,化为颗颗水珠扑向他们,只不过是在水珠接近徐扶苏和张道灵时就让大竹全部阻拦下。

    耳边传来一道年少狂妄的笑声:“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这上古异兽如此皮糙肉厚,居然把我水剑都尽数拦下了。”

    大竹肩膀上的白衣少年轻皱眉头,高喊:“你是谁别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

    张道灵指向竹林一侧,朝徐扶苏说道:“他在哪里!”

    “哦我都已经把气息压制薄弱尽无,你都能察觉得到。也罢,出来跟你们玩玩!”言语刚落,一旁的竹林中传来动静。

    徐扶苏视帘中,出现了一袭青衣。

    来人一袭青衣加身,腰间别着一把剑。只是让徐扶苏惊奇的是,那把剑通体漆黑,收在剑鞘里,剑身崎岖,若不仔细留意些许真会将它当作是一根烧黑了的木棍。

    徐扶苏抬头望向那副不落凡尘的俊逸面容,长发如墨散落在青衫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剑一样冰冷的气质!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眼眸中流露出不屑与狂妄之意。

    那一袭青衣脚步轻盈,踏水无痕,直接横跨深潭跃至两人身前,风姿潇洒。

    青衣少年年岁和徐扶苏相近,他驻足站立后,深深地看过两人,露出疑色。“嗯奇怪,为什么你们两个只有筑基境的人能让我的剑感到一丝危险”

    徐扶苏浑身神经紧绷,不敢大意,就连张道灵和大竹也是小心翼翼地打量身前的青衣男子。

    青衣少年耸耸肩,无奈地摊开手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挡下了我方才那一剑,我就不会再出第二剑了。”

    “你是谁为什么来我们武当,就不怕我喊来柳师叔教训你吗!”张道灵忙搬出柳清风来威慑眼前的青衣少年。

    “柳师叔柳清风是你的师叔”青衣少年微微一愣,目光投向张道灵询问道。

    张道灵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叉腰冷哼:“是的!”

    青衣少年打量一番张道灵,脸上露出笑容,“李承禄,天下第一剑客,来你们武当是想要和柳清风坐剑论道的。”

    张道灵鄙夷地看了李承禄一眼,“就凭你,想和我柳师叔论剑道,小心我师叔把你头发都给削秃了!”

    “哦我十三岁筑基,现在十六岁金身境,小道童,我现在是打不过你的柳师叔,不代表我以后打不过,三年破一境,五年即天象你信不信”李承禄自信满满地说道。

    “切!吹牛皮谁不会,我还能一步入天象呢!”张道灵毫不示弱的回答。

    这下轮到徐扶苏和李承禄傻眼了,徐扶苏看了眼面前一副认真模样的张道灵,竟然有几分相信这位武当掌教的小道童真能一步天象。

    “既然你是来武当和柳师叔论剑道的,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徐扶苏目光灼灼地注视李承禄。

    李承禄摸了摸肚子,讪笑尴尬道:“迷路了.....还有些肚子饿。”

    徐扶苏白了李承禄一眼,走到深潭边,早在他初见水潭全貌时就有些困惑,因为周遭的环境和蜀中的龙庭潭近乎相同。他望向那头还朝着李承禄吃牙咧嘴的大竹喊道:“大竹,麻烦你下去抓些鱼儿。”

    大竹低吼一声,似乎是听明白了徐扶苏的话,足足有两米宽的大熊走到水潭边,一头扎了进去。庞大的身躯激起一咕噜的大水花,还好徐扶苏三人离的比较远才免受波及。

    李承禄啧啧称奇:“象鼻犀目,牛尾虎足,没想到武当山上还有这种异兽。”

    张道灵不满地回道:“武当人杰地灵,有大竹怎么就奇怪了,还有灵鹤千百呢!”

    “算了,不和你斗嘴。”李承禄随口敷衍张道灵,目光移向徐扶苏,好奇道:“你身体里好像有很多的秘密,看不明白,奇怪奇怪。”

    “不过似乎你在经历冰火两重天我有个方法可以帮你加快恢复。”李承禄展颜而笑,“不过你要答应我,你恢复后和我打一架加上今天这一顿饭,怎么样”

    徐扶苏挑眉,扭头看向他:“你有办



第二十二章 司礼监
    长安城,灯火不夜天。

    骊阳皇宫一处高墙之上,一袭鲜红蟒袍,一袭鱼龙服相对而坐。

    “怎么皇帝让你帮的事儿都办好了,有这个闲情雅致找我喝酒。”白眉无须的赵高阴气沉沉和面前的身穿鱼龙服男子调笑道。

    陆忠没看赵高,随意一笑,拎起酒壶仰头喝下一口。

    他与那双皮笑肉不笑的面庞眼神短暂交汇片刻,陆忠转过头望向宫墙之外万家灯火,缓缓说道:“那个人要回来了。”

    “乒”宫墙上的砖瓦挪动摩擦出细微声响,赵高尖声尖气道:“你当真”

    陆忠又喝了口酒,笑道:“现在已经到北梁青城山了,锦衣卫的弟兄们告诉我,他还从北厥拐了头虎夔回来,丢在青城山和一头雌夔配种去了。传闻那头虎夔是北厥暗相陆沉的坐骑。”

    身穿鱼龙服的中年男子啧啧叹道:“我们这个国师,好本事。”

    “你今夜找我来,不仅仅只是告诉我叶宣要回来的消息吧。”赵高鹰眸微眯,寒意突显。

    陆忠突然起身,握紧那柄绣春刀,从腰间拿下一方金龙雕刻的铭牌,正面刻有“叶宣掌持”,背面则是气势滂沱的一行“如朕亲临”四字!

    司礼监赵高立即双膝跪地,大气都不敢喘息“他让我告诉你,把脑袋揣好了,如果你不想要他随时可以拿去当夜壶。”

    “臣宦官赵高,接国师令!”赵高尖声喊道。

    谁知陆忠见此,忍俊不禁地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赵高也有怕的人”

    赵高缓缓站起身,眼神阴醫,并未答话。

    陆忠摊手,表示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国师会说出这般话,出于对于和自己共事半辈子的老太监赵高身家性命的一丝关心,他还是诚恳道:“国师偏好自由,应该不会留在长安多久,你就夹着尾巴做人,收敛那你对那些个朝堂三四品官员的态度。”

    “还有呀……”陆忠压低声音道:“少收点贿赂。”说完,露出一副诡异微笑,提着酒壶转身消失在阴暗中。

    徒留赵高一人独坐高墙,那一袭鲜红蟒袍久坐无言……

    时近金秋,夏末小雨同样落在这一片宫殿群。

    赵高昂首前行穿梭在宫墙之间,只不过眉眼中有一丝忧愁。他熟悉地游荡过每一寸近乎铭刻在记忆中的路线,奉有皇命的他要前去御膳房监督皇帝饭食。

    按理说走到赵高这般司礼监太保的地位后,此间小事已无须赵高事事亲为,可服侍骊阳现帝赵衡五十年来,赵高从未缺席一次。

    因只有赵高能成为在心机深重,疑心沉沉的赵衡身边的红人,最得其信任。

    而骊阳朝堂自见国伊始,太祖皇帝赵括便有立下后宫,宦官不可干政的祖律,有后世子孙皆要遵循,违者轻则剥削爵位,变成平民。重则踢出祖庙,以死减罪。

    骊阳建立初年,便为宫廷中的宦官设置了内使监,下辖司礼监、内官监、御用监、司设监、御马监、神宫监、尚膳监、尚宝监、印绶监、直殿监、尚衣监、都知监等十二个掌管内务的衙门,又称“十二监”。后来,骊阳太祖又将御用监改名为供奉司,并新设置纪事司、内政司。

    十二监中的宦官掌有“司正、副正、掌内府一应礼仪,钦记御前一应文字;凡圣旨裁决机务,已未发放,须要纪录亲切,御前题奏;及纠劾内官内使非违不公等事”等职能。而十二监又已司礼监为首,即司礼监太保赵高为皇宫数千宫女太监真正意义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赵高冷着脸庞,脚步急促地穿梭而行,偶有成行成伴的宫女太监遇到了这一袭鲜红蟒袍,均是恭敬跪地,大气不敢喘。直到赵高离去许久,这些宫女太监心中才松下一口气,重新回归自己的活计中。

    只有真正在宫廷中生活的人和那些早下地狱与阎王爷报道的死人才真切知道赵高的心狠手辣。折在这位白须白眉,脸白似鬼的司礼监手上的人命若是堆起来不比那北梁异姓王徐芝豹就少了。

    赵高跨过宫门门槛,直接踏入御膳房中。

    负责御膳的御厨和打下手的太监无一不跪地恭声:“赵公公。”



第二十三章 此后江湖一百年
    天上秋期近,人间月影清。

    夜幕皎月下,篱笆竹院中,水缸里涟漪点点,水面上映照的除了月,便只剩下那薄衫白衣的少年。

    少年神情坚韧,闭目长息,呼吸绵延,竟有几分道教古籍所描绘的“一呼一吸息息归根谓胎息”的奇妙异象。

    不远处的树梢上,有一袭青衫仗剑守候,青衫少年就是已临武当月余的李承禄。而立身于水缸前的则是徐扶苏。

    李承禄目光紧缩,凝视着下方那位白衣翩翩的少年郎。他和张道灵早早就在旁静坐观详。

    张道灵耸低着头,若按以往习惯,这小道童唯恐早就神采奕奕地盯着徐扶苏的变化,只可惜这武当小道童见夜就睡,死沉死沉的,在怎么喊都叫不醒的情况下,李承禄也干脆放弃了。

    只见水缸前的徐扶苏似睡非睡,额间眉心隐约呈现紫光。

    徐扶苏闭眸而动,双掌张开放在水面之上,围绕一处方向顺势画圆,阴阳交接。此刻徐扶苏仿佛置身于玄之又玄,妙不可言的境界,心中默念《黄庭经》中的古语。

    “心部之宫莲含华,下有童子丹元家……临绝呼之亦登苏,久久行之飞太霞。”

    “扑通,扑通。”伴随徐扶苏一字一语地心读《黄庭经》,他的心房处的鼓动愈发剧烈,如同雷声滚滚,雷霆咆哮。

    就连在旁观望的李承禄都深感惊奇,他的视野中,徐扶苏所画圆由大及小,再由小及大,未有触碰到水面,却引起水缸中清水转旋。

    李承禄忽然记起古籍中有语:心,五行属火,为阳中阳脏,主血脉,藏神志,为五脏六腑之大主,与四时之夏相通应。

    反观徐扶苏身上的玄妙气象,李承禄才恍然大悟,徐扶苏是想用心阳正火之血去破除“镇”字符所给的极寒极冻。

    徐扶苏心念同一,丝丝缕缕的心脉之血在他配合已黄庭经与太极阴阳协调的作用下缓慢驱驶心脉之血在奇经八脉中涌动不止,再汇于识海之中以壮灰焰。

    李承禄费劲努力都看不透徐扶苏识海中的景象,只能从外能清楚见到徐扶苏的体表上腥红与湛蓝交替。

    因为徐扶苏制造的动静而下玉柱峰奔赴武当山的张道陵和柳清风两人亦是目瞪口呆。

    倘若有人能见到徐扶苏识海中的景象,必定会震撼。识海中,覆盖在万里紫海上的冰层让升腾而起的灰焰疯狂侵蚀,一点一滴的融化。

    悬挂于空的“镇”字符金光流溢,散发出阵阵波动,却始终破不开钟罩束缚。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原本四散各地的灰焰汇聚成团,形成滔天火海之势朝万里冰川狠狠地砸下,以迅雷之速消融。

    万里冰川下,紫气东来化作的本源紫蟒百丈身躯与灰焰同时撞击冰川,“镇”字符上已然出现零碎裂痕。

    外界,武当掌教张道陵神色肃穆,目光始终徘徊在徐扶苏身上,忧心忡忡道:“世子殿下以心养火虽好,就怕火势大起,再难扑灭呀。”

    李承禄面色凝重,转头问:“阳气过重,火势过高会怎么样”

    柳清风接话,沉声道:“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爆体身亡,只不过还不用担心,世子殿下还有太极没有使用上。”

    灰焰疯狂灼烧,燃化的冰层成水与紫海融为一体,一时间紫海浪涛涌动,此起披伏。而灰焰则是冲上识海上空的铭刻有龙虎山符箓的金钟,在触碰到刹那,金钟顷刻溶解露出内里的“镇”字符纸。

    霸道的灰焰化为龙形直扑“镇”字符箓,刹那芳华间,符箓尽毁。灰焰火势更甚,隐约有要霸占徐扶苏识海的趋势。

    只见紫海之上,一头百丈紫蟒沃出海面,向天咆哮。近乎同时间,灰焰汇聚的苍龙撞想紫气东来化作的紫蟒。

    在两头天地灵物即将撞击时,情况突变,一缕气机赫然出



第二十四章 出门已是江湖
    柳清风清晨迎风习剑,剑出风鸣,自有一番堂皇气象。练剑完的柳清风溜达到了龟驼碑之下,正好瞧见了蹲在龟驼碑下不知在看什么的张道灵。

    柳清风虽是目盲,却对气味极其敏感,张道灵身上有南岩宫龙头香独有的气味,辨别出来张道灵自然不足为奇。

    这位地位仅此于武当掌教的目盲道人悄无声息地跑到张道灵身后,伸手轻轻一拍。

    这一拍倒是把蹲在地上看蚂蚁的张道灵吓着了。小道童扭头,原来是柳师叔,松了口气道:“柳师叔,你别老鬼鬼祟祟地跑到我身后拍我肩膀,很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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