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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龙庭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远书

    皎月当空,夜风吹拂,柳叶巷子中,徐家府邸的门外停靠着一辆马车。

    架马的人是徐家老仆徐晃,徐远书在数日前就知道,今天夜里,他将离开蜀中城。父亲徐芝豹和母亲蒋婉都没有收拾行李,对于他们来说,蜀中城从来不是真正的家乡。换上一身绣有蟒龙,浅白王服的徐芝豹牵着蒋婉走出徐府的大门。

    徐芝豹扭头对落在最后的徐远书道:“记得把门锁好了,你跟我一起去城头。”

    自打承接紫气后,凡是被徐远书穿在身上的衣裳都会变紫,徐芝豹没有太好的解决方法,徐远书也不介意,便随它去。

    背对他们的徐远书,轻轻抬起门上的兽环,打开铁锁,扣了上去。年有十一岁的徐远书,出落的已有翩翩少年,身挑比其父徐芝豹要矮上一些。

    徐远书转身停顿了片刻,望向巷子深处,书轩寂暗。龙潭钓鱼后,先生叶宣便不在教课,他也有一段时日没有见到先生了。

    徐芝豹扶着夫人蒋婉上马车,蒋婉掀开帘布,半截身子进去的她抓住刚要转身的徐芝豹,眼神温柔,轻声:“芝豹,京城见。”

    徐芝豹朝自家夫人报以宽慰的微笑,拍了拍她的手背:“知道了,我会带远书一起回去的。”说完,徐芝豹对老仆徐晃吩咐道:“照顾好夫人,也




第十七章 城外八百金甲(加更一章)
    临近卯时,蜀中城笼罩在一片夜幕中,寂静且无声,千家万户都入睡而眠,从空中俯瞰,偶有微光。城中唯一没有休息下的,除了负责夜里报时的更夫,就是一方紧急从北城调度赶往南城的一千步卒。蜀中属于江南的繁华小城,驻守的兵力并没有太多,但此时近乎全城的士兵都被聚拢。

    县令檀林穿着好官服,神色急迫的走出县衙,正好碰到受命前来的北城守将张楞。张楞是个年近五十,平常仗着是北城守城将,不免骄横自满。经常给檀林带来些麻烦,好在虽然张楞平常很少给他好眼色看,但此刻来的确是及时,檀林心中想到。

    一脸倦意的张楞见到了匆忙离开县衙的檀林,跑到他面前:“檀县令,那南城守将陈清之当真是私自打开城门。”

    檀林神情凝重,回答他:“陈清之是关中候徐芝豹的人,今夜大开城门,实属大逆不道。前段时间,本官收到朝廷的通知,说是关中候领召,即将不久离开京城。可为何偏偏选择这个时候无视骊阳律法”

    “什么你说关中候在蜀中城”张楞惊呼,然后他眉头紧皱,“关中候居然一直在蜀中,那我们该怎么办”

    “带兵,随我去南城,拦截徐芝豹,关上城门!”檀林语气坚定,不容拒绝道。

    轮到张楞犯了愁,这打开城门的不是城里守卫那些虾兵蟹将。是关中候徐芝豹,亲手缔造骊阳朝廷的人,也是了结春秋不义战的枭雄。麾下兵马凶悍,他这曲曲两百兵卒,拿什么来拒当。

    檀林见张楞脸上神情不定,犹豫不决,他咬牙吼道:“张楞!若是南城城门擅开,关中候他们离开了,我上报朝廷,你的人头也保不住了!”

    张楞回过神来,听闻檀林一番言语,气愤的抽出长剑,也顾不上奚落县令檀林。穿着兵甲的张愣猛的转过身,号召手下的弟兄士卒:“跟我走!”

    一千北城步卒当下是齐齐启动,昏暗的街道里回荡着低沉的战甲声,朝南城压去。

    南城城上,听从父亲的徐远书同陈清之一起等待,中间好奇心泛起的徐远书询问父亲徐芝豹在等什么。

    “远儿,这是父亲教给你的第一课。”徐芝豹双手负立,一身蟒服王袍的他笑道。

    “砰砰砰!”徐远书顺声音看向城头下的街道上,一群声势浩大的人群正在奔袭城头,等到再近了些,徐远书才看清是穿有轻甲甲胃的士卒,为首领头的有两人,一个官服,一个披着战甲,士卒门手中皆是携带武器。从未见过如此浩大场景的徐远书,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一退碰到了一个宽厚的手掌。身后的人说道:“这是你要学会的第一课,跟我下城头。”

    “嗯!”徐远书转身对身后的父亲点头,徐芝豹提起儿子徐远书,一跃而起,着地而落。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两人独对千军。

    徐芝豹玩笑道:“怕不怕”

    隐约觉得眉心作痛,丹凤眸泛紫的徐远书,沉声回应道:“不怕!”

    “那就自己走上前!”

    徐远书定了定神,望着让人头皮发麻,黑压压的士兵,迈开步伐。一开始只是缓慢前行的徐远书,在适应了前方的威势后,竟然朝黑压压的兵群跑去,肆意狂妄,眼眸里的紫气愈发浑厚浓重。

    奔向张楞率领的一千士卒的徐远书的脚



第十八章 八百金甲入京
    檀林驻足城头,望着远处渐近八百金甲,眼神晦涩的看了身旁负手而立的关中候。檀林以人不易察觉的声音叹了口气,八百金甲名不虚传,大将军徐芝豹以春秋换骊阳一统。骊阳一统后,先帝赵恬命史官和吏部官员统计这位位极人臣的大将军功绩时,无一不为大将军的骁勇善战折服。脚下的蜀中城,蜀地,原先的蜀国就是大将军徐芝豹以八百金甲,九进九出,如锋刃般捅进国势微弱的天府之国。无人之境,是长安城中一位极好评论春秋的朝廷官员给予的评价。

    檀林吐出一口浊气,默不作声的观望,城下八百金甲,整装肃立,原本声势浩大的马蹄声似江河入海般一时归于沉寂。

    不光是檀林心中惊涛骇浪,与同一齐在城头的徐远书也心神颤动,“这就是陷阵军吗“徐远书钦佩之时,忽然记起幼时离开京城,在城头上悬挂的春秋诸将的头颅,想到这里徐远书眼里杀意尽显。虽然蜀中五年来,父亲徐芝豹不曾提过,老仆徐晃也忌讳莫深,少有妄言。

    死于城头的诸将中有不少都是徐远书幼时对他颇为疼惜照顾的长辈,过往点滴像针刺般,闪过脑海,一股戾气由心底生出。此时,若纵观徐远书的识海,就会发现一片紫气海洋,隐约间要有翻江倒海的气象,可却有一缕呈金的清风绕海拂去,戾气自压。

    徐远书痛苦的闭上眼睛,又睁开,恰好撞上父亲徐芝豹的目光。徐芝豹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愧疚。徐远书踏出一步上前,安慰自己的父亲:“父亲,远书没事。“

    徐芝豹苦涩一笑,见众军临城下,徐芝豹便恢复威严冷漠。

    独立城头的众人在晨曦中,显得光彩耀人。之间,又以紫衣纹云薄衫的徐远书和王服徐芝豹最为突出。

    徐芝豹恭敬的转身向檀林道:“请檀县令随本王走一趟。”

    檀林没由婉拒关中候的邀请,硬着头皮走下城头。

    城门下,一身暗金兵甲陈清之见三人下了城头,将怀中的一样暗金头盔戴在头上,牵着两匹体格剽悍,双腱孔武有力,枣红色的马来到徐家父子前。

    “大将军”陈清之示意了一番。

    徐芝豹路过他身旁时,用细不可闻的声音:“清之,辛苦你了。”

    陈清之笑道:“大将军客气了,江流儿他们已经到了。”

    “嗯”徐芝豹点头。

    陈清之望向以后便是关中候独子,除了长安城里的子孙外无人披靡的身份,世子殿下的徐远书。

    “世子殿下,你先行上了马,清之我在你身后保护你。”

    徐远书听到陈清之的话语后,轻轻颔首,登上宝马,陈清之牵来的两匹马,虽桀骜不驯,但此刻都十分顺从。

    就在徐芝豹要骑马离开时,站在远处的檀林咬咬牙,竟然以身子挡在路前,书生出身的檀林站在两米高的汗血马前,即便身体颤抖不止,他也依旧张开自己的双臂。

    “关中候,国不可一日不遵法,你擅自打开城门,是留隐患,是无视我骊阳律法。还望关中候,切莫再犯!”

    檀林闭上眼,像是把自己置于死地般,一股脑的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他知道,这位了解春秋,承启骊阳的大将军不会被他一人所言改变心思。

    “檀林,你可曾记得本王我说过要送你一份礼物”

    檀林耳边传来徐芝豹豪气干云的声音,接着檀林只察觉脑袋受到了一棒槌,整个人晕阙下去。

    意识涣散前,隐约听闻徐芝豹笑道:“陈清之,派人去通知张楞,就说县令檀林,身挡关中候,以正视国法,受伤晕阙。”

    以关中候为先,徐远书紧随其后,陈清之断后。

     



第十九章 京城鬼谋姜诩
    京城,玲珑山,方寸楼。登高望远处,一位枯槁儒士神情懒散的依靠在栏道边上,怀里揣着一杯酒,酒名清新淡雅,是为“莲花白“,乃是以京城海淀城中独有的白莲花蕊,配上寻常人家都耳熟能详的不名贵的药材酿制做成。因制作方法不难,又极为甘醇可口,是京城万家酒楼必收藏有的酒水之一。

    相传酿出一口良酒的是曾经在京城一家小酒馆的掌柜,店家掌柜苦心研制,研制出了这么一壶独到的新酒。一开始,酒香不曾传遍京城大户小巷。就是这位枯槁儒士,偶然路过生意萧凉的小酒馆,碰到了店家掌柜的拦堵,开口便大言不惭的说:“酒馆里有好酒款待。“原本欲想去京城最大的酒家“醉仙阁“,买些好酒的枯槁儒士破天荒的感兴趣起来。

    原因是何实在是那“醉仙阁“的美酒好酒他都给尝了一个遍,若是有他不曾喝过的新奇好酒,可不大快人心

    枯槁儒士神情认真的询问店家掌柜,“耽误我去醉仙阁买酒,还没美酒,浪费了时间,我可是要把你的小酒馆砸了的“

    说完,身后被他从玲珑山带出来的铁骑齐齐上前,店家掌柜也不慌张,从容不迫的命酒馆伙计将酒坛搬上来。酒坛没开封前,半点香气全无,枯槁儒士也颇有耐心,安心坐下静静等待掌柜开坛倒酒。实在不行,就如约把酒馆砸了便是。

    但掌柜的把酒开坛时,浓香四溢,竟然连酒馆外的驻足看热闹的酒鬼们都差点摔了一个踉跄。酒香醉人!枯槁儒士尝了一口酒,沉默许久,等到连酒馆掌柜都紧张的大汗淋漓时。他才展颜一笑,大呼:“好酒!“,后有京城说书人说到此趣事,谎称他沉默足有一炷香,方把酒劲敦厚尝了出来。枯槁儒士当下便询问了那个掌柜,为此酒命名了没,掌柜摇头。枯槁儒士酒兴大发,凭酒清新淡雅,味有甘甜,又以莲花花蕊为酒料命曰“莲花白“。

    自此“莲花白“闻名京城大街小巷,太徽五年间,“莲花白“名号打出京城,因经有“莲花白“的仅有小酒馆,一时间客满为患,不但是京城中的达官贵人,富有人家,不少文人墨客也好此口,并以来显示自身的清白儒雅。骊阳开国皇帝赵括来京城避暑时,就品尝过“莲花白“,更把它作为御酒,亲自提笔给替匾“性月恒明“四字,作为酒馆的金字招牌,经久不衰。

    令人疑虑的是,酒馆掌柜在京城中一夜间销声匿迹,居然连部分的酿酒配方也流传出来。酒馆变成了酒楼,新掌柜换了旧掌柜。

    一代新人换旧人......

    枯槁儒士笑容玩味的眺望天际,喃喃:“世子和大将军也该回来了。”他捏住手里的酒杯,把玩,继续道:“想来世子也有十一岁了。”

    “呵”枯槁儒士呼出一口浊气,再一把喝净杯中酒,自嘲道:“一个人的玲珑山,寂寥得狠。”说完,酒净人入眠。

    长安中名士有好事者,骊阳一统后便将前五百年春秋诸国的各家诸侯幕后通晓权谋,治政治国的十位谋士按事功名迹,定名“春秋十谋”,同时又以围棋黑白作为两分,分为阴谋与阳谋共十位大家,论子数排名。传参与评定的人中有位青衫名士在对大将军徐芝豹麾下的谋士姜诩作议时,一口气浩浩荡荡的在棋盘上捻黑子落棋,足足放了半面棋盘,那位名为姜诩的枯槁儒士一人独占黑子一百八十子中,一百六十七,是为”鬼谋”。

    陈世墨与一袭红衣儒衫的白发老人刘业离开蜀中西行至庐山,一路上陈世墨与这位“神仙”般的老人交谈才发现,老人在庐山上创有一座书院,名号”白鹿”。听到老人自报门路的陈世墨在天上就昏昏欲眩,才知自己得到的是多么大的福祉。

    白鹿书院与长安中的东林书院并称骊阳两大书院。不过相比国都长安的东林书院,



第二十章 长安重封北梁王
    长安都城,骊阳大明宫养心殿,休息一夜,前夜未有临幸后宫任一嫔妃的皇帝赵衡,躺在以紫檀木镂空雕花做的通顶木床罩的龙床上。皇后姚瑶正在帮他揉两颊眼穴,赵衡双眸微闭,靠在她的宫裙上,只有在这个他最爱最熟悉的女人身上,他才是一个能够有妻妾侍奉的男人。

    赵衡感受皇后不轻不重的力道,称赞:“皇后按摩的手法欲是炉火纯青了,不差当年,朕能有此天伦之福,乃是幸事,就是不知道朕的太子在哪“。

    皇后姚瑶眼眶微红,幼时出宫游玩,太子顽劣,生是在千军万马中跑丢了。年近三十,颇有姿色的姚瑶咬唇不语,可赵衡明白为人母的姚瑶比他这个七尺男儿更是要脆弱的很多。

    深知哪壶不该提哪壶的皇帝赵衡话机一转,提起不久前宦官赵高跟他说过的话,说是在国师叶宣身边碰到了一个与他极其相似的男童。

    皇后姚瑶一听,泫然若涕,秀目含水。赵衡睁开眼,望着那个倾国倾城的容颜,轻轻替她拭去眼泪,安慰道:“太子跟在叶宣身边,你和朕都应该放心才是。有他教导,相信太子一定会成才的”

    就在赵衡即将闭目继续休息时,龙床帘后的幕布传来细微动静。赵衡伸手抵住姚瑶的手背,说道:“你先退下吧,朕还有要事要议。”

    皇后姚瑶深深的望了望幕布后,没有多说什么,向赵衡施礼,便退出了养心殿。

    等皇后走远,赵衡将手放在自己的眉心处,近来自己常感到头晕目眩。想来可能是为政事所劳,便没放在心上。

    赵衡撑起自己的身子,走下床榻,穿好金丝玉缕的鞋子,未带帝冠的他负手而立,披头撒发却不失皇家威严。

    明面上空无一人的养心殿里,赵衡说道:“出来吧”。

    果然,幕布后走出一个身高八尺,身穿飞鱼服,腰间携带有绣春刀的英俊男子。

    “陆忠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英俊男子跪服在地,拱手尊敬道。

    “陆忠,朕派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赵衡没有转身看向他,问道。

    “关中候于昨日携子徐远书和八百金甲入中都。”陆忠低头禀告。

    赵衡点点头,回:“嗯,朕知道了”。赵衡走到他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忠,朕问你,关中候徐芝豹,朕还能给他什么武,已经封了大将军,文难道还要封个武丞相”

    陆忠依旧保持半跪在地,绣春刀被他立在地上,他低着头不敢直视赵衡道:“陆忠斗胆,陛下可以等关中候徐芝豹打退北厥后再加以封赏为王…以安将心。”

    “陆忠呀,陆忠,你怎么和朝堂上那些文官一般丞相李陆是这般回答,六部尚书亦是。”赵衡放在陆忠肩膀上的手掌变爪,抓住他。

    赵衡冷声道:“朕想要他快些入土呀。你懂吗”

    感受到肩膀上力道的陆忠即便吃疼,眉头也没有邹,对于赵衡的质问,陆忠选择不回答。他在赵衡身边这么久,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传朕口谕,封关中候徐芝豹为骊阳大柱国,封号由候为王,更封北梁王!”

    “陆忠接旨。”说完,陆忠半弓着身子,缓缓退后,消失在阴暗处。

    赵衡移步走到靠近窗的皇榻处坐下,凝视窗外光景。这位骊阳的九五至尊回忆起那位青衫儒士曾经坐在他的对面,问他:“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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