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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龙庭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远书

    当时的赵衡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后来“国师”叶宣便离开长安,其实是赵衡让他去寻找太子,当年太子失踪。朴树迷离,一直是他心头的刺。

    赵衡对空气,淡淡的回了一句:“值得。”

    京




第二十一章 尚书客拜王府
    风尘仆仆的左宗棠,腰间悬挂两条雕刻精致的白玉,在他虎步迈入山前,白玉珑璁作响。让一手握剑逐阶登上玲珑山,手心微微冒汗的左宗棠心思平缓了许多,远行北上前,妻子赠予其刻有“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两句于玉上,在左宗棠看来是极好极好,不能再好的事情。思虑至此,仪表堂堂的左宗棠轻轻摩挲掌中玉佩,除了玉佩正面刻字外,背面另刻有“平安““喜乐“。

    左宗棠想起来答应长安城里那位不算好看,知书达礼的女子,要平安归去。他会心一笑,片刻后收起心中的儿女情长,握紧佩刀,踏入北梁王府。

    前来招待引路的是一位中年人,穿着一身保守的大马褂。左宗棠见到此人,朝他颔首致意,中年人是北梁王府的大管家沈梦溪。对于此人,左宗棠不敢马虎大意,除去中年人是北梁王府的大管家的身份外,还有一个在长安东林书院的挂名祭酒。在北梁王被赶出京城,蛰伏蜀中五年后重新回来,昔日在关中候府里的旧人都回到了新北梁王府。但即是如此,五年前的“杯酒释兵权“一案里,仍然是让这个盘踞骊阳西北的猛虎元气大伤。

    骊阳现帝赵衡派他往北入京与北梁王徐芝豹协同退敌北厥,是太小瞧了这位结束春秋,横跨了骊阳两朝的大柱国了吗不是的,只是让他,这位秉师承,新继任的兵部尚书负责监督徐芝豹,以防不臣之心。徐芝豹复出,不仅是江湖动荡,就连长安城也暗潮汹涌。时任东林书院祭酒的沈梦溪,是第一个得知消息,第一个卸任祭酒离开长安的。

    “梦溪得由长安传来的消息,言明帝(赵衡帝号)让尚书携有让侯爷升官加爵的谕旨。马不停蹄先比尚书前到京城....”沈梦溪说话头头是道,句句有理,毫不顾忌的在左宗棠面前道:“还是这北梁王府的大马褂穿的要来的舒心许多。

    左宗棠自然知道沈大管家言里有话,当下是豁达道:“千秋之事,由后人评说。“

    沈管家听完,冷笑不已:“好一个由后人评说,请!“,沈梦溪刻意咬重最后一字,伸出手。

    北梁王府布局宏大,建筑繁多,大小长廊兜兜转转,左宗棠一言不发的跟在大管家沈梦溪身后,而沈梦溪对这个新上任没有多久就被派往来京城的兵部尚书没有多少兴趣,甚至将他视作赵衡放在大将军徐芝豹身旁的一只惹眼的“苍蝇“。左宗棠进入王府后,几乎行进没有多久就会遇到楼阁庭院,也有造型奇特的假山怪石。路上所碰到的府里下人,以他过目不忘的记性统计下来,竟然不下两百余人。

    没做兵部尚书前,穷怕了的左宗棠对于北梁王府的奢侈豪华,说不上羡慕,但着实也被震撼到了。府邸中艳丽美貌的丫鬟许多,胆子小些的,暗送秋波。胆子忒大的,竟是用手抚住胸前两块“遮布馒头“,娇笑不止。这让兵部尚书的左宗棠头皮发麻,心中深慨北梁王府家风“醇厚“,最后,左宗棠只顾着埋头朝前走,生怕再中了沈梦溪的小伎俩。

    左宗棠小心翼翼的模样,落在沈梦溪的眼中,自然是快意万分,也对这位兵部尚书印象有了些许缓和。等到两人从弯弯曲曲的一座长廊中走出,经过一庭,隐约从高处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左宗棠神情疑虑,视线看向前方的沈梦溪,存有意小小报负的心思,他说道:“沈大管家管理这偌大王府,规矩颇少,乐趣居多。“

    沈梦溪扭头朝他微笑:“那是世子在与府邸里的丫鬟嬉闹,尚书多虑了,北梁王府不至于这安家统管的规矩都没有。“

    “哦“,沈梦溪解释完,左宗棠抬头循声仰望。

    一座富丽堂皇,装饰精美的阁楼上,坐立在众多妙龄女子间,把酒言欢,酣畅大笑,身穿紫锦宽袖,披发,身高约有七尺的少年惹人注目。少年在阁楼上冲着他,遥遥举起酒壶,然后随意的把酒壶倾斜在空中,沿阁楼自上流下,任性撒酒的同时,还不忘朝左宗棠指指点点。距离些远的两人,不知世子在说什么,却见阁楼上的美人丫鬟一个个笑的花枝招展。

    任他左宗棠肚量不凡,此刻也不难有些被人侮辱之感。左宗棠深吸一口气,想着多一事不



第二十二章 春秋鬼谋登楼
    “看来赵衡已经迫不及待要除掉你了。“,等到左宗棠远去,手持一柄羽扇的姜诩离开座位,走到北梁王徐芝豹的跟前,与其并肩。

    “赵衡想让我陷入赏无可赏的境地,怕不是要逼我造反呐。“徐芝豹眼眸深邃,无奈笑道,又叹气一声:“赵衡小子,没有他老子半分肚量,难怪被先帝压了三十年,做了十年的傀儡皇帝。“

    “将在外领兵,自古就是难以逃过帝王的猜忌,哪怕是圣明之君,也会留有后手制擎。“姜诩轻摇羽扇,缓缓道。

    徐芝豹不以为然,双手负背于身后,“赵衡想要兵权,我归还了他。他信不过我,我又何尝真正相信他。归还兵权是不假,但是赵衡的手,我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的伸进来“

    儒士姜诩没有半点忧心,戏谑言:“恐怕这个年岁不大的兵部尚书只是那骊阳明帝摆在明面上,监督我们的棋子。暗地里不知道还埋了多少隐线,钉子。“

    姜诩一点点的将他所知的明线暗线捋了一遍,啧啧称赞道:“这计谋**离不开那位长安丞相李陆“,稍后沉吟了片刻又继续笑道:“甚至还逃不过国师叶宣的布局。“

    “这件事上,有他的影子,或者说是他们两个共同谋划,我也不足为奇。“北梁王徐芝豹拍了拍姜诩的肩膀,回到位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有些凉了“。

    “不过此事,文合不用太过担心,我在蜀中时与国师叶宣手谈棋局时。他跟我说过,远书入长安,保他无恙。”徐芝豹朝面前的枯槁儒士安慰道。

    姜诩背对着北梁王徐芝豹,一言不语。北梁王知道他这是在思虑应对之策,但他们两人都清楚,远书进长安当质子,他不反,远书也无事。这才是叶宣的妙手所在,知局入局,让堂堂北梁王甘为棋子。

    徐芝豹感觉有些困乏了,和姜诩谈了一天一夜了,想要偷偷打会瞌睡。隐约间,他的眼眸模糊,昔日关中候府议事堂,八张椅子,座无虚席。今日北梁王府议事堂,两人,八椅,六盏空茶无人饮。

    姜诩转身,见北梁王一只手撑住脸,渐闭双眸。“梁王,棋局赢了否“

    “无输无赢,共计三百六十子,一子不死。“北梁王徐芝豹兴趣乏乏道。

    姜诩点点头,不可置否道:“一个敢下,一个敢接,乱下!“

    说完,姜诩便听到座位上的那个男人骂道:“姜诩,给老子滚!“

    “遵命,大将军。“姜诩眉目一挑,似乎心情极好,轻摇羽扇,大摇大摆走出议事堂。走在院中小路上,耳听潺潺流水,议事堂所在小院有个说不上平俗,但也说不上奇怪的名字,“茅庐“。院里摆设不多,唯有一棵上了年纪的老松,和一道与梁王王府弯弯延延共有九曲的小水河,连通在外。

    姜诩走出院落,想起许久不曾见到自己的“干儿子“,他拍了怕手,快步朝世子所在的楼阁走去。

    不一会,姜诩就来到了世子所在的阁楼,王府里阁楼不少,而世子所在的阁楼在众多楼宇中,并不出奇。饶是让姜诩都是好找了半天。姜诩前脚刚至院里,就听到楼阁上紫衣少年愉悦的喊道:“亚父!“

    “嗨哟!远书小子。“姜诩收起平日里睿智无双的模样,随意的把羽扇插在腰间,抬起衣袖咯噔咯噔的等上阁楼。平日里,北梁王府中的丫鬟们都难以见到这位嗜酒如命的枯槁儒士有此般笑颜,能进王府当丫鬟的下人大都聪明,见到姜诩登楼,其余丫鬟都退下了楼,留下他们两人。

    见亚父姜诩不一会就登上了阁楼,徐远书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对那记忆中容貌多年不变的枯槁儒士深深的鞠了一躬,徐远书再也压抑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他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为了守住他们徐家的家业,付出了太多太多。亚父姜诩一直未娶妻,每次借口不是枯槁儒士闲云野鹤惯了,就是不想被人管着不能喝酒。但徐远书知道,是姜诩放心不下北梁王府偌大的基业。

    姜诩叹息一声,拉着世子坐回原位,他安静的坐在旁边,什么也没说,就默默的等徐远书哭泣。

     



第二十三章 暮春大雨
    一场暮春的大雨如约而至,黑黑压压,熙熙攘攘,流落人间千万户。

    与江南春雨不同的是,燕京的雨要磅礴许多,而比起燕京的雨,江南的春雨和江南的温婉女子都要诱人。

    玲珑山,北梁王府,一间别致典雅的阁间里,灯火盎然。

    案前,紫袖薄衫的少年在仔细研墨,出落的越发俊俏的少年眉眼专注,丝毫没有被窗外击打的大雨干扰心境。准备的差不多了,少年才摊开卷好的宣纸,提起笔,一笔一划,一撇一捺在纸上宣泄墨水。原先还是雏形的字体,已渐有风范。

    少年心静如水,毛笔在纸上游走如龙,又在点滴细节处暗循规矩。

    在纸上来来回回,写了不少,等到写的让自己满意了,少年会心一笑,轻轻将笔搁在架上。起身走到窗前,伸出手探到外头,雨珠滴答在手心上,带来一丝微凉。

    北梁王府依山而建,父亲徐芝豹做事读书,带兵上,虽不是事事都按儒家来走,但大体始终在规矩二字内。唯独有在建北梁王府的事情上,聪明睿智的大将军才显得不那么“聪明“,北梁王府缺什么,就补什么。大抵上北梁王府的确是豪气,父亲徐芝豹觉得在此事上应该尽善尽美,有山得有水。于是,父亲命人在府邸里兴师动众的挖了一座湖。

    此番作为放在长安某些对大将军无丝毫瓜葛,又希望凭借诋毁梁王换得龙颜大悦的官员,士子没少在笔下著文,抨击。

    骂徐芝豹回任封王后,奢侈至极,嚣张跋扈。甚至连皇上钦点的征北大将军左宗棠都在手上吃了憋。兵部尚书左宗棠是没的兴趣去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北梁王府也不会失了风度。

    身为北梁王嫡长子徐远书的他,也少不了被针对谩骂,不知是谁打听出世子殿下在蜀中时,曾翻墙看女子洗澡的事情,还传了出去。

    最让决定当个天字号纨绔的徐远书,裆下有几分忧愁的是,流言中的女子居然是一个姿色尚且不错的半老徐娘。依在窗边的世子低声:“貌若天仙,胸脯大的像个球,臀大屁圆。“然后自个啧啧道:“那还不得被天下男人都羡慕嫉妒恨死。“

    “不过是当纨绔罢了。“,年仅十一的徐远书已经身有七尺,一束紫痕给少年徒增了几分妖艳和邪魅,想起外人谣传的谣言,少年驻窗闭目浅笑,人生当浮一太白。

    些许是听闻到外头来人的动静,徐远书顿了顿,松下倒弄发丝白晢修长的手,扭头。

    屋外传来一声浑厚熟悉的嗓音:“世子殿下,老徐给你带了些糕点。“

    一身粗布麻衣,牙齿黑黄的徐晃站在门外咧嘴呵呵的笑,端着一盘糕点。

    徐晃无事就喜欢找世子殿下唠嗑叨叨,在府上喂完马厩里的马,拎着一壶“莲花白”屁颠屁颠的就朝世子徐远书的小院跑来。

    徐远书对于徐晃的到访并不意外,未来到燕京京城前,寻常午后就是两人私下约定的“密谋”时间。

    徐晃来前,徐远书已经把院子里的丫鬟和仆从都遣散开来。院子里除了徐晃在屋前摇头晃脑,哼着不知从哪学来的京谣,一口纯正的京腔:“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老仆徐晃一手横在身前,身板挺直,一幅老神自在的模样。殊不知世子悄然开了门。

    世子徐远书靠在门上,似笑非笑的望着老仆在院下唱戏,春雨纷纷为景,别有风味。

    一曲唱罢,老仆徐晃弓着腰凑到世子面前,谄媚道:“世子,老徐这一曲,还是有那么几分绣春阁里唱戏娘子的意思吧。”

    “哈哈哈”徐远书走到老仆面前,个头长高的徐远书已经不用再像幼时仰头看这位老仆。世子远书拍了拍老仆,说出了一个京城纨绔都学的顺口的一句:“土地爷打喷嚏。”

    老仆徐晃接道:“神气儿!”

    徐远书将老仆接近屋子里,少年掩门前还小心翼翼的伸出半个脑袋朝外瞅了瞅,最后关上门。

    和老仆徐晃两人贼眉鼠眼的相互对视,见老仆徐晃伸手就要往裆下掏,徐远书止住他,问道:“老徐,进来前没被人发现吧,你没碰到娘吧。”

    老仆徐晃当下一听就不乐意了,拍拍胸脯,一本正经的保证:“绝对没有人发现俺。”

     



第二十四章 宝莲寺鹤舞倚天飞(上)
    寒食清明,为上坟祭扫节。

    昨夜与老仆徐晃挑灯夜战神仙书的徐扶苏,没有一觉呼呼大睡睡到日落竿头,反而比平常起的还要早了些。

    世子徐扶苏下床洗漱,拿起丫鬟先前准备好的锦布,沾过盆中温和的露水,轻轻的在脸上擦拭。少年眉眼如画,甚是秀人。世子刷鬓修容,换上一袭雕有浅白鱼纹的华衣美服。刚换上衣服的片刻,少年眉心中的紫痕流露出丝丝恢弘气,顷刻将白衣化紫。

    对此,世子扶苏倒也见怪不怪了,见他抬手,指间渗出一道道紫气,汇聚成一条白白胖胖的小鱼儿。世子温柔的抚摸小家伙的脑袋,自从离开蜀中,借千兵之势将紫气与身体融汇后,就没有再多理会过小家伙。

    此番小家伙被他这位算不上尽心尽责的主人召唤出来,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满。反而愈发活泼,在徐扶苏的周遭的空中游动。

    世子也乐得未出行前的清闲时光里和小家伙玩玩,小家伙的皮肤细腻光滑,蹭着徐扶苏的手,让他极为舒心。

    紫气东来与千兵之势,以势换势,虽说徐扶苏坚守住本我心灵,没有被外物冲破了心智。但其中凶险,也只有徐扶苏和寥寥几人知道。

    武道登天,大道修成,又岂是像喝水吃饭般简单思虑于此,徐扶苏的手指抵在小家伙的额头上,微微闭目,内感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皆有淡淡的紫色流通。

    他修成的筑基境并非武道境界中筑基,而是道家境界中的筑基境。

    其中缘由,先生叶宣离开蜀中时,找到他,先生说过:”紫气东来,乃是道家的压胜天宝。”所以就决定了徐扶苏的第一境是道门的筑基。

    先生未曾告诉过他如何能将道门筑基转修成武道筑基,父亲徐芝豹则是让他寻缘,缘到机遇就到了。父亲徐芝豹修的并非武道,而是儒道。

    在这般修行路上的关隘,徐芝豹也不会妄言,希望嫡子能够自己度过。

    徐扶苏与父亲北梁王在王府散步时,问过父亲如果他在修行路上没有成就,父亲会不会失望。北梁王只是摇头,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扶苏都觉得豪气冲天的话,“没修成天下第一没关系,父亲还有三十万北梁铁骑,有这儒道第一的修为。”

    已至中年的徐芝豹拍了拍自家的胸脯,对自家儿子说道:”大不了,本王不要这一身修为,醍醐灌顶给你。”

    北梁王徐芝豹伸出手指,一个个掰,徐扶苏疑惑不解,前者笑道:“天下第一可能有些难,但是让我儿子天下前十还是绰绰有余。”

    察觉到眼眶有些温润,徐扶苏睁开眼,小声的骂了一句:“糟老头。”

    不晓话语刚落,房屋外传来敲门声,敲门声吓到了小家伙,竟然一瞬间溜到了他背上。滚圆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朝屋门看去,徐扶苏哭笑不得,心念一动,小家伙就被收到了体中。

    “世子殿下准备好了没”屋外传来一道稚嫩温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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