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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在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陆路鹿

    可是据她所知,皇帝对于这件事好像是知情的,只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怎么会突然又追究起来了?

    锦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皇帝是有备而来。那泄密的人又会是谁,萧丞么?难道皇后也只是一颗棋子而已,为什么又突然不要这颗棋子了?

    最重要的是,采月把她引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不会是想趁着这次机会把她除掉吧?但她的确又想不出来到底还会有谁这么恨她,视她为眼中钉。

    锦一还在为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犯愁,谁料又听得皇帝一声令下:“给朕好好的搜,这屋里还有没有藏起来的!”

    “……”她陡地回过神来,瞪大了双眼。

    不会吧,还真的是为了让她也和这件事也扯上关系?完了完了,看来这下是真的要亡了。这么大的柜子摆在屋子里,不可能不被搜查的。

    锦一从未像现在这般紧张过,仿佛心脏都能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她双手紧握着放在胸前,就算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还是忍不住期望着会有一线生机出现。

    也不知道祈求是不是真的被老天爷听了去,搜屋子的人恍若被鬼蒙住了眼,竟然像没看见这柜子一样,几番从它面前经过,却从没有一个人打开过。

    锦一不敢相信自己又一次死里逃生了。情绪在经历了大起大落后难免脆弱,她捂住了嘴巴,害怕自己会没出息地哭出声来。等人全部走后才敢有所松懈,贴着柜背缓缓坐了下来。

    是因为萧丞吧,他刚才分明看见了她的对吧?

    她莫名地坚信着自己的这个设想是对的,就算哭鼻子也是开心的。

    原来能够这样完全信任一个人的感觉会是这么好,仿佛天塌下来了也会有他顶着,所有的苦痛他都会替你挡去,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是可怕的了。

    高兴地难过了一会儿后,锦一抹了抹眼泪,想趁着还没有人来之前赶快离开这里。无奈四肢的力量像是被抽光了,一点也使不上力。

    她泄气地锤了锤柜子,柜门却不知怎么打开了。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一时间还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锦一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缓了缓,等再睁开时,眼前的光已经被人遮住了。

    萧丞像是从光里走出来似的,半蹲在她的身前,逸骨仙仙,如同红尘幻影。

    他的突然出现让锦一错愕不已,隔了半晌才相信他是真的。

    她没想到在生死关前走过一遭后,看见的第一个人会是萧丞,于是好不容易才止住的哭意又涌上了眼眶。她生怕一个不留神他就会消失,所以不敢让眼泪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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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糊视线,只能不停地用手背擦去泪水,另一只手伸过去要他抱。

    说好的要让萧丞非她不可呢,怎么她愈发觉得像是被对调了。

    知道她受了不小的惊吓,萧丞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身子往前倾了倾,半探进柜子里,把她拥入了怀中。

    锦一汗津津的脸颊贴在他微凉的脖颈上,滚烫的眼泪也顺势滴进了他的衣襟内,没一会儿就变得冰凉。

    痛苦地哭了一场后,她终于哭够了,开始抽抽噎噎地说话:“我都要被吓死了……怎么这么吓人……”

    “我的脚都软了……身上也一点力气都没有……”

    萧丞耐心地听着她讲,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抚着她的背,帮她顺顺气。

    锦一一个人说了半天话也不见有回应,眼睛红红地望着他,问道:“你怎么都不安慰安慰我?”

    于是萧丞又把她的脑袋按了回去,拍了拍她的头,安慰道:“好了好了,不怕了。”

    “……”敷衍敷衍,真是太敷衍了!

    怎么天大的事到了他眼里,也会变成不过就那么回事。这弄得锦一没好意思再哭下去了,眼泪鼻涕一擦,想起了正事来,推了推萧丞,催促道:“我们还是快走吧,万一又有人闯进来就麻烦了。”

    萧丞低声“嗯”了一声,手中的佛珠却突然猛地砸向了角落里摆放着的那只青花缠枝莲落地大花瓶。

    正文 第45章 定风波

    裂纹顺着瓶身的缠枝蔓延开来,紧接着应声而碎,坠落了一地的碎片,一片狼藉,如同方才那出荒唐不堪的闹剧。樂文小說|

    躲在里面的人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被暴露在了空气中。

    锦一本来都准备站起来了,结果被萧丞这么一吓,又一屁股坐了回去,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萧丞只是望着角落,半天没有说话,这引得锦一更好奇了,打算自力更生,一边问道,一边手脚并用地爬出去看:“怎么了……”

    话还没问完她就闭上了嘴巴,因为她的目光已经飘到了角落里,疑虑也被消除了。

    原来视众生皆平等的上天也会有不公的时候,比如偶尔还是喜欢来一两出恶作剧,让最无辜的人受到最大的伤害。

    让所有人好找的小皇子就坐在碎片中央,抱着膝头蜷缩着,一动也不动,脸色苍白。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看上去真的就像只剩下了一副空躯壳。

    惊愕与震撼一齐涌上锦一的心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看着小皇子浑身僵硬的模样,她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找人的时候为什么就没去看看花瓶。

    这种时候,可能说什么也都没有用的吧。

    见她说话只说了一半,萧丞收回了目光,神色未变,却在低头看见趴在地上的锦一后皱起了眉头。

    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半跪着的身子又向下倾了几分,而后手臂穿过她的腿弯,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

    “诶……你抱我做什么……”突然腾空带来的失重感让锦一回过神来,她回头望着萧丞,摇了摇他的手臂,轻声提醒道,“先去看看小皇子有没有受伤吧。”

    说这话倒不是因为她当奴才当久了出现的条件反射,纯粹是怜悯之心在作怪。不过她还以为这玩意儿泯灭已久,没想到还会出来蹦跶两下。

    或许这宫里的所有人都是双手沾满了鲜血,肮脏不堪的,可对于一个七岁的懵懂孩童而言,这一切本不是他应该遭的罪。

    帝王家的孩子也只是个孩子,更何况出事的还是他最敬爱的母妃,无论搁谁身上恐怕都会留下难以愈合的伤口吧。

    萧丞不言声,俊眉却略微舒展开来,嘴角轻勾。

    自己的事情处理得一塌糊涂,管起别人的事来倒是条理清晰。

    他将锦一放在了长榻上后,照她所说,提步朝小皇子走去。先是替他把周遭的碎片清理干净,而后半蹲下,放软了声音说道:“陛下,臣来接您回慈庆宫了。”

    锦一并不怀疑萧丞的哄人能力,只是担心在经历了这件事后,小皇子对他的信任会不会受到影响,变得不再相信他说的话。

    而小皇子还在陷在恍惚之中,神情空洞,仿佛根本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直到被萧丞碰了碰才如梦初醒,猛地往后躲了躲,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直直地看着他。

    明明应当无忧纯真的眼睛里此刻却是死气沉沉。

    果然……还是有影响啊……

    “陛下在害怕臣么?”萧丞没有介意,收回落空的手,见他很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叹了叹气,问道,“为什么?”

    小皇子又不说话了,沉默了许久,看着萧丞的眼神也带了一些怨意。

    时常教导他以后要做个圣贤明君的大伴也会有不辨是非的时候么,不然为什么会没有劝劝他的母妃,反倒还帮着她呢。

    然而小孩子是藏不住心里话的,所以小皇子憋了又憋,还是忍不住小声回答道:“如果大伴没有帮我母妃做这种事,父皇就不会生气了,母妃也不会受罚了。”

    这指责听上去更像是小孩子在闹脾气,萧丞没有放在心上,循循善诱道:“就算臣不帮着娘娘,也会有其他人抢着要帮。况且臣也不过是奉命行事,既然娘娘有所要求,臣岂有不听之理?”

    “可是……”小皇子知道他说得没错,但仍旧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眼泪在眼眶滚了几转,终于落了下来,毫不说服力地反驳道,“可是……我的母妃明明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

    失去了自己的母妃已经够可怜的了,还被剥夺去了母妃在他心中的美好回忆,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锦一有些于心不忍,拖着发麻的双腿,也走了过去,加入了哄人的队伍。

    她蹲了下来,摸了摸小皇子的小脑袋,想了想,开口道:“其实有些事情啊,不是简单地用对或错就能区分开的,还有很多我们看不见的东西,所以就算亲眼见着了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或许皇后娘娘也是被人陷害,才会这么做的呢?”

    锦一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睛透澈而真诚,声音也轻轻柔柔的,像是春天的绵绵细雨拂过脸颊,一点点润湿干涸的心。

    萧丞也侧耳倾听着,觉得他的小姑娘好像真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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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在她这招连骗带哄奏了效,这番话让小皇子的心里好受了些,又问道:“那大伴呢,大伴有没有害我的母妃?”

    萧丞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不管娘娘做了什么事,也始终都是臣的主子。这世上有谁会害自己的主子,难道陛下觉得程嬷嬷会害您么?”

    小皇子连忙摇了好几下头。程嬷嬷从小就陪在他的身边,是除了母妃以外,对他最好的人了,怎么还会害他。大伴也跟在母妃身边好多年了,所以同样不会害母妃的吧。

    到底还没有见识过宫中的险恶,又或是没见识过萧丞的狠辣,小皇子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脸上终于有了光彩,满是期待:“那大伴能找到凶手,救出母妃么?”

    “陛下放心,臣定会想尽办法让娘娘洗去冤名。”

    在小皇子的认知里,邪不胜正,被冤枉了的人最后一定都会被还一个公道的,所以听萧丞这么一说,他如释重负,觉得这一切也不那么可怕了。

    因为大伴从来没有骗过自己,他说能救出来,就一定能救出来。

    见小皇子的情绪不再低迷,锦一忧喜参半。

    善意的谎言始终都只是说谎者自以为的善意,她不知道比起告诉小皇子实情,是不是让他抱着永远不会实现的希望真的会更好。

    不过如今好像也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萧丞总归是有办法的。或许等时间长了,小皇子没那么难过了,也会学着接受这个事实吧。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小皇子也被折磨得筋疲力尽了,见萧丞答应了他会救出母妃,也不想再在这个不吉祥的地方久待,想让锦一抱自己回慈庆宫去。

    谁知他的小短手刚伸出去,就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拦住了,转而落进了一个硬邦邦的怀抱。

    小皇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手的主人轻飘飘说了句“她的力气太小,会摔着陛下”,于是他赶快收回了自己的手。

    大伴不说他差点都忘了上一次摔在她身上的感觉了,确实不好受,还是大伴好。

    锦一刚伸出去一半的手因此僵在了空中。面对他的轻视,她只好脾气地哼了一声,没多计较,只是嘴角的笑还没来得及敛去就被人拉了起来。

    “走得动么?”萧丞垂眸看了看她的腿,问道。

    “走不动也得走啊,难不成等着萧厂公背奴才么。”锦一原地蹦蹦跳跳了几下,活动活动四肢,半开玩笑道。

    刚才休息了那么久,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她还没有那么弱不禁风呢。

    萧丞也没有再说什么,抱着小皇子走在了前面。

    其实这屋子距离前院没有多长的路程,不过萧丞走得比平时慢很多,所以多花了一些时间。

    大概是因为太累了,到正殿前时,小皇子已经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了。

    没了主子的坤宁宫早就乱成了一片,宫女太监们害怕自己被卷进这件事中,都纷纷托关系找人四处打听最新的消息,看看会不会牵连到他们这些奴才的身上。

    可怜程嬷嬷一边担心着皇后的安危,一边又心急如焚地找着小皇子,在看见萧丞的身影后,赶紧抹着眼泪跑了过去。

    “我的小祖宗啊,您这是跑哪儿去了,担心死老奴了!”

    小皇子被程嬷嬷的声音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发现抱自己的人换了个,连忙朝四下看了看,发现萧丞和锦一还在身边后才说道:“程嬷嬷,你别哭了,我没事,这不好好的么。”

    一听他这话,程嬷嬷哭得更厉害了。

    她的小祖宗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平日里皇上也不怎么关心他,全靠皇后一心呵护,好不容易平安长到现在。这么懂事又聪明的孩子,老天爷也下得去狠手,这么快就要夺走他的母妃了。

    可是心疼归心疼,程嬷嬷也不敢在他的面前说太多话,以免说漏了嘴。虽然不知道能瞒多久,不过总比现在就告诉他这个噩耗好。

    因为不想让这里的氛围影响到小皇子,程嬷嬷同萧丞客气了几句,然后便打算抱着他回慈庆宫。

    谁知走出去还没几步,小皇子却突然回头,看了眼锦一,说道:“你也陪我一同回去吧。”

    “……”嗯,她也跟着一起?

    这决定显然在锦一的意料之外,可是转念想想又觉得情有可原。毕竟她和小皇子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对她产生一点依赖也不足为奇吧。

    对于他的这个要求,锦一当然不会拒绝,不过在这种紧要关头,她知道每一步可能都是至关重要的,所以也不敢随便点头答应,下意识地望着萧丞,想看看他的态度是什么。

    萧丞自然是知道她的意图,可她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眼睛也哭得红红肿肿的,他本不想让她再呆在外面,却见她斗志昂扬,便低声问了句:“想去?”

    锦一点了点头。

    罢了,陪着也好,免得一个人只知道胡思乱想。于是萧丞没有再说什么,替她紧了紧衣领,然后任她去了。

    等锦一一行人走远后,他才踏出坤宁宫。

    邵生站在墙角,等了不知道有多久,见萧丞终于出来了,连忙迎上去,搓着手禀报道:“督主,人找到了,已经关了起来。”

    闻言,萧丞没有搭腔,只是疾步走着,邵生小跑着跟上去,看了看他要去的方向,问道:“您现在就过去?”

    寒风呼啸,刮过瓦楞,发出呜呜的悲鸣声。方才还一直在的太阳不知何时藏了起来,转眼便变了天,乌云堆积在整座紫禁城的上方,把天压得低矮。人行走在宫墙之间,也跟着压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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