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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Loeva

    赵玮听得笑了:“如此说来,他们还挺可怜的。横竖不过是几句不痛不痒的酸话罢了,岳父大人也不在意,咱们就别跟那些人计较了。”

    不知是不是赵玮提供的消息给米省之帮上了忙的缘故,米省之如今看这个女婿相当顺眼。虽然不可能允许他在婚前与女儿相见,但身为岳父,出于关心女婿课业的原因,时不时叫他过去问一问功课,聊一聊朝中局势,还是没有问题的。赵玮三天两头就被叫到米家去,每一回都是满脸堆笑地出发,一脸发愁地回来。原因很简单——因为每次都没能见着未婚妻呀。

    赵琇看到哥哥的模样,总要忍不住在祖母面前笑话他一番。

    米省之回京后,米家上下有了顶梁柱,全家都安下心来了。陶太太带着女儿避嫌,自请告辞,却没有返回嘉定,而是在妹妹的院子附近另租了一处小宅院住下。明春姨甥女米颖芝出嫁,陶太太还要帮忙操办呢。

    米舅母则跟儿子商量了一番,向米夫人提出了请辞。她那娘家兄弟已经在保定走马上任,家眷也都安顿好了,给她母子二人备下了住处,她也该带着儿子过去投奔了。在离开之前,她给广德州的丈夫写了封信,说明自己的去向,托赵家六房伙计捎过去,便带着儿子离开了米家。赵琇特地安排了家丁一路护送,平安将人送到了她娘家兄弟家中,方才回转。

    时间很快进入了腊月。今年的雪格外多些,有人说这是瑞雪兆丰年,也有人担心明年开春会有涝灾,还有百姓小民烦恼着自家屋顶上有太多的积雪,不知屋顶会不会塌下来。这时候,宫中却忽然传出了喜讯。

    刚入宫不到半年的端嫔,怀孕了。()

    ☆、第六百零二章 劝女

    端嫔怀孕的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在宫里宫外传开了。

    皇帝与皇后成婚十数载,膝下有二子一女,孩子数目并不算少。但对于皇家来说,这个数字一点都不够多。两位皇子,皇长子稳重聪慧,已是快要娶妻生子的年纪了,随时都有可能立储;然而皇次子却是个鲁莽的性子,在朝臣们看来,还有一些不分轻重,不识好歹。皇帝就只有这么两位皇子,子嗣未免太单薄些。皇长子就算了,皇次子却绝不是可以承担大任的材料。

    不是朝臣们有心要咒皇长子,古往今来,正宫嫡出的嫡长子能继承皇位的,实在少之又少。皇长子是不错,可当年的广平王何尝不是更优秀的皇子?都已经稳稳当当入主东宫了,还能因为受伤目盲而不得不退位,谁又能保证,皇长子不会遇到任何变故呢?

    万一皇长子出事,皇次子又是这样的性子,还有不太光彩的黑历史,若让他上位做储君,那定是朝廷的灾难,百姓的灾难。所以,如果皇帝膝下还有别的皇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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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是一件多么能够安定人心的事呀。

    端嫔有孕,就令朝臣们心中难忍欣喜。他们真的不是对皇长子有什么意见,可谁叫他有个不省心的母亲呢?皇帝原本下了旨说要立储的,至今还未举行立储大典,天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皇长子还能不能入主东宫了?他们也要考虑万一。

    龙椅上坐着的人是什么性情,关系到天下百姓,也关系到他们这些朝臣的未来。想一想,若是日后坐上龙椅的,是一位如先帝一般,甚至还不如他的龙子……那种情形真是想一想都叫人心生绝望。

    端嫔若能生下一位皇子,大家可以选择的余地就更多了。大家也是因为经历过太多的变故,早已是惊弓之鸟,心里更期盼皇室能子孙繁盛,日后万一有变故。择优也能挑出个不错的皇帝来。

    先帝时,可是足有六位皇子呢!后来大皇子没了,六皇子年幼,但还有另外四位皇子。是活到了成年,又智力正常的。可即使如此,当广平王从东宫退位后,还是难以从剩下的皇子中挑出一位出色的成为储君,当今圣上是过三关斩六将才打败了其他兄弟。入主东宫的。如今他膝下就只有两位皇子,又怎么够?

    但愿端嫔能生下一位皇子,即使生的是公主,也希望她日后能诞育皇子,又或是有别的妃子入宫,给皇家开枝散叶。皇帝如今的后宫,妃嫔的数量还是太少了呀。这都是皇后不贤之故,还不是仗着皇帝的子嗣都是她肚子里出来的。等端嫔生下皇子,皇后应该也能收敛些了吧?

    朝上朝下各人心思不同,但大部分的人都对端嫔怀孕一事抱着喜闻乐见的态度。她的娘家一下变得炙手可热。每天客似云来。她的父亲在衙门里做事,连上司看到他都多了几个笑容。

    皇帝后宫中的一个嫔,跟皇帝后宫中一个生了皇子公主的嫔,份量是不一样的。这胎只要生下来,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端嫔都算是站稳了脚跟。就算是皇后娘娘,也没办法再随意蹉磨她了。等她生产后,说不定还要升妃。眼看着她娘家就要飞黄腾达,这时候不去抱大腿,难道要等将来烧热灶么?

    京城众人都看好端嫔。可曲水伯府的人,心情就有些复杂了。他们不好说希望端嫔这一胎出什么变故,又或是生下的是公主,但心中确实在担忧。万一这一胎是皇子,不知会不会影响到皇长子的地位?

    曲水伯夫人惶惶然:“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我们皇后娘娘在宫里还不知如何呢,她应该听到消息了吧?千万别做傻事呀!”又哽咽地哭出了声:“娘娘的命太苦了!”

    曲水伯心情有些烦躁:“你少说两句吧,还不都是她惹出来的?惹她仍旧象从前在乐安王府时那样,跟皇上和和美美的,又哪里会有端嫔什么事?她没来由地使性子。倒把丈夫推到别人那里去了,你还要说她命苦!她这样糊涂的人,再好的命也不管用!”

    曲水伯夫人气得哭出来了:“皇后娘娘都这样了,你还要骂她,难道她不是你的亲骨肉?就算你生女儿的气,也要为外孙想想。皇长子可还没有立储呢,皇上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端嫔如今怀上了,万一生的是个皇子,皇长子可就麻烦了呀!他这样的嫡长子,若是不能继承皇位,将来就只有一个死。你心里怨气更大,也不能不把孩子们的性命当一回事呀!”

    曲水伯听了,倒是冷静些了,可是心情仍旧好不起来,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去应对。端嫔怀都怀上了,太后与皇帝肯定盯得紧,谢家若胆敢帮着皇后对这个孩子做什么手脚,一家子的身家性命就要葬送了。可若任由端嫔腹中的孩子出生,日后又不知会有多大的后患。曲水伯虽然怨女儿不争气,可对外孙还是很疼爱的,心里自然免不了着急。

    谢襄飞便劝父母:“这个时候,我们家什么都不做才好,皇后娘娘也是如此。外头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咱们家呢,就算是太后与皇上,定然也在提防着我们。我们家但凡行差踏错一点半点儿,就会连累皇后娘娘与皇长子,所以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等曲水伯与曲水伯夫人听了他的话,都冷静些了,谢襄飞才继续道:“其实,就算端嫔这一胎生下来的真是皇子,也暂时不可能会影响到皇长子的储位。这么小的孩子,天知道是贤是愚?又有谁能保证孩子能健康长大呢?即使他平安无事地长大了,又身体康健,聪颖过人,那也得至少花上十几年的功夫。到时候皇长子已过而立之年,只要不犯错,自然地位稳固。皇上又怎会犯天下之大不韪,废长立幼呢?”

    曲水伯听得连连点头:“襄哥儿这话说得有理,眼下我们家是一动不如一静。皇家添丁,那是喜事,无论是谁生的孩子,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总要叫咱们皇后娘娘一声母亲,将来也是要认咱们曲水伯府为外家的。”

    他对妻子说:“你尽快进宫一趟,稳住皇后娘娘,让她千万不要乱来!不为别的,也要为皇长子着想。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立储之事定下来再说。”

    曲水伯夫人连忙应了,当日便往宫里递了牌子,次日进宫,很顺利地就见到了皇后。

    皇后如今既瘦又憔悴,肤色白到发青,一双眼睛倒显得越发大了,乌黑幽深的,看人的时候,总让人心下发毛,眉宇间还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郁气。跟先前她总是动不动就发脾气不一样,现在的她,成天就跪在小佛堂里发呆或念经,有时候坐上一天,都不会动一下。她见不得宫人说笑,也不想看到新鲜美丽的鲜花,就连御厨精心准备的美食,她也兴致缺缺,有时候没胃口了,索性饿上一顿,因此才会瘦得这样厉害。

    可是宫人劝她保重身体,她还不肯听,也不理人,比起从前成天自怨自艾时的模样,更让人担忧了。

    曲水伯夫人见她这个模样,心疼得很,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娘娘平日可有定时入食?是否身上不好?可曾传了太医来诊脉?请娘娘多保重自己,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皇子公主们着想呀!”

    皇后木然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珠子一轮:“母亲进宫有什么事?”

    曲水伯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丈夫嘱咐的话跟女儿说了,又劝她:“娘娘只当是为了皇长子了,暂时忍了这口气。横竖那胎儿又不知是男是女,等到生下来了,至少也要过上十几年,才看得出能不能比过皇长子呢。有这功夫,皇长子早就储位稳固,娶妻生子了。皇后娘娘实在不必担忧。眼下……还是静观其变方为上策。”

    皇后冷笑了一下:“哦?是为了大郎早日立储么?你们是不想我再生事,惹恼了皇上,再耽误大郎立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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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水伯夫人说的可不就是这个么?她连连点头:“这也是为了娘娘好呀。您再这样跟皇上过不去,还不是把皇上往别人那儿推么?趁如今,那端嫔身怀有孕,后宫中再无他人,娘娘赶紧养好了身体,也好早日跟皇上和好。”

    皇后心中发凉,母亲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时候,她堂堂一国之母,也需要利用贱妾怀孕的时机争夺宠爱了?

    父母兄弟心里想的,全是皇长子立储之事。皇长子立了储,将来登上皇位,曲水伯府便有了享不尽的富贵尊荣,又有谁会真正关心她此刻心中有多么痛苦呢?

    皇后木着脸说:“我都知道了,母亲回去吧。”

    曲水伯夫人一愣,还想要再说点什么,但皇后已经起身进了内室。她犹豫半晌,终究还是离去了,但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曲水伯夫人离开后不久,内室中传来一阵哗声,却是皇后激动之下,把全套茶具都给扫落在地,打碎了。宫人闻声连忙赶过去,见皇后立在碎片中央,不由得小小惊呼一声,忙上前收拾残局。

    皇后动也不动,任由宫人在她脚边动作,半晌,才发出命令:“叫大郎来见我。”(。)

    ☆、第六百零三章 劝母

    皇长子不是整天都很悠闲的,他如今已经入朝观政了,下朝后还得到六部学习,还要到上书房接受太傅的教导,还要到皇帝面前去尽孝心。因此,当他来到坤宁宫的时候,已经是快传晚膳的时候了。

    皇后等得面上木然,幽幽地看着大儿子向自己行礼拜倒,轻声问:“如今连母后也请不动你了,是么?”

    皇长子吓了一跳,连忙向她请罪:“母后恕罪!儿臣刚刚从户部回来,一进宫听说母后相召,就立刻赶了过来。儿臣自知耽误了许多时候,还请母后不要生气。”

    皇后自嘲地笑笑:“罢了,你起来吧,又不是你的错,何必请罪?”她咬了咬牙:“不过是有人自以为有了依仗,就叫底下的奴才们故意不把母后的命令放在眼里罢了。要请罪,也是唆使他们如此行事的贱人来请,与你何干?”

    皇长子有些不安,他听得出来,皇后这是在影射端嫔。如今宫中事务,可不就是端嫔在管着么?其实宫人未能及时将消息传到他这里,也是正常的,他轮着去六部,光是今日就去了三部,事先谁也不知他会上哪里。这六部衙门,又不是坤宁宫的太监能随意出入的地方,皇后要派人找他,就得经过乾清宫那边的人传话。若是乾清宫里的皇帝不想让皇后影响皇长子的正事,那话就传不出宫门。皇后把责任算到端嫔头上,实在是有些冤的。

    归根到底,皇后还是没适应过来,如今的皇长子已不是她被软禁在坤宁宫前的皇长子了,他如今已经开始参与政事,不再成天围着皇宫转,随她几时叫,都能往她身边去。

    但皇长子是孝顺的孩子,这些话他不会跟皇后说的,只委婉地解释:“儿臣今日去了宫外。在六部衙门里巡视,宫里的人如何能知道?母后别怪他们了。不知母后今日召见儿臣,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皇后见长子问起,便直接进入了正题:“景仁宫那边的消息。你都听说了吧?”景仁宫正是端嫔的住所,距离乾清宫很近,也许比起坤宁宫都要近,皇后一想起这点,心中妒火就烧起来了。

    皇长子闻言一窒。犹豫了一下才说:“是,儿臣早已听闻。父皇龙颜大悦,皇祖母也说这是皇家喜事,已是赏了许多东西下去。儿臣昨日还向父皇道贺了呢。”

    皇后越发怒火中烧:“你向他道的哪门子的贺?!这难道是什么值得高兴的喜事么?你父皇若是有了别的儿子,还不迟早将你们兄弟抛在脑后?还有,端嫔那狐媚子心里正想着要怎么弄死你呢,你还以为她是好人么?你父皇已经说了,他就是不乐意立你为储君,就等着其他的贱人为他生下好儿子,才继承他的万代江山呢。如今端嫔有了。可不称了他的意了?他如今不把你立为皇储,今后也不会立了,你能不能有血性一些,别再继续讨好你那个无情的父皇?!”

    皇长子的脸色变得苍白极了,但眉宇间仍旧十分坚毅:“母后休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若叫父皇听见,又要怪罪您了。您这又是何苦呢?儿子的地位没那么容易被动摇,您何必惊惶至此?”

    “我惊惶?”皇后又惊又怒:“我哪里惊惶了?我现在是为你担心!你没听明白么?你父皇说了不会立你为储的,将来无论是谁做了皇帝,你还能活命么?你难道就真的不怕死?!”

    皇长子沉下了脸。他幽幽看向皇后:“那依母后之意,儿臣该如何是好呢?”

    皇后一怔,如何是好?她也说不出来。可她清楚地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后宫中不能有别的妃子生下健康的皇子。那只会让他们母子四人死无葬身之地。

    皇长子见状,低低地叹了口气,把声音压得极低:“母后,您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儿臣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您真的想太多了。父皇虽然至今未行立储大典。但立储的旨意早已颁布下去了。君无戏言,儿臣虽未有储君之名,却已有储君之实。平日里听政理事,入部办事,父皇也都一直精心教导。无论父皇是为了什么原因,至今未行立储大典,他对儿臣还是十分看重的。儿臣相信,他并无易储之心。您所说的那些,大约只是他的气话罢了。”

    皇后才不肯相信:“你既然说君无戏言,他说的话,又怎会只是气话?你就不怕他只是哄着你?等到那个贱人生出儿子,就能将你取而代之!”

    皇长子却道:“只要母后安安稳稳地坐在皇后的位子上,儿臣就永远是父皇的嫡长子。礼法如此,任端嫔生下的皇子如何了得,如何得圣心,终究还是越不过儿臣去的。”

    皇后追问:“那倘若你父皇废了母后呢?又或是直接用个莫须有的罪名罚了你呢?他是皇帝,只要他一句话,谁还能奈何得了他?他要换谁做储君,还不是轻而易举么?就如同他将母后囚禁在此,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可那也要你给他把柄呀。

    皇长子叹道:“母后,父皇做事,总还要遵照礼法,还要顾虑天下臣民的议论。只要您不行差踏错,只要儿臣不犯大错,他就没办法废了您与儿臣。”他把声音压到只有母子二人能听见的声量:“父皇……还不能随心所欲呢。所以,请母后稳住吧。您若做了什么,儿臣才真的危险。”

    皇后的表情又木了,呆了半日,才问长子:“大郎真的不要母后做什么事么?即使你父皇重视那贱人的儿子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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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即使你父皇迟迟不正式册封你为储君?”

    皇长子低下头去:“母后不必担心,无论日后父皇会添多少子嗣,那些弟弟们又多么聪慧讨喜,儿臣只需要努力让自己一直是最出色的那个皇子,就可以了。弟弟们好,儿臣就比他们更好,父皇慧眼,自然知道谁才是最适合做储君的人。”

    皇后的腰杆一软,瘫坐在位子上,扭开头去:“罢了。若你父皇果真能遵守礼法,不做那宠妾灭妻之事,母后就忍了这一回又如何?”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那贱人腹中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就算是皇子,谁知道能不能平安生下来,平安养大?”

    皇长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低下头不语。等到皇后情绪平静下来了,他陪着说了几句闲话。便要告辞了。连皇后留饭,他也只说:“父皇嘱咐了,让儿臣回乾清宫陪他用膳呢。”皇后自然不好再留他。

    但在皇长子走后,皇后却倚在宝座上暗暗伤心。她觉得,如今连皇长子都重视储君,多过于她的心情了。他让她什么都不要做,还不是怕皇帝怪罪下来,她的后位动摇,他的储位也会越发不稳么?不过,他是她的儿子。十月怀胎,母子连心。若真能帮上儿子的忙,她便忍了这一回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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