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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Loeva

    赵泽小脸涨得通红,低头道:“我……我不知道……陈老三平日跟我出门,已有三年多了。没人跟我说过,他原是那边过来的,我只知道他媳妇是祖母院里的洒扫丫头,我以为……”

    赵煜脸色微微一沉。他见赵泽是小长房嫡长孙,又是唯一的嫡子,看起来也很得牛氏疼爱,所以南下路上一直对这个堂侄孙客气有加,在族人面前甚至不惜引起众怒,也要为赵泽说话。难不成他打错主意了?大户人家在重要的嫡长孙身边安排的人,无一不是绝对信得过的忠仆,比如赵玦小时候身边跟出门的长随,就是老郡公手下得力世仆的儿子,直到赵玦成年后才离开了。赵泽身边的人居然是小二房过去的?还跟小长房有死仇。陈老三的老婆居然只是牛氏身边区区一个粗使丫头?这绝对不是备受重视的长子嫡孙该有的待遇。莫非……赵泽的生母蒋氏过去的所作所为,真的影响到了他在家中的地位?

    赵煜沉吟不语,柳莺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还以为他是生气小长房派了陈老三随行,连忙道:“哥儿哪里知道底下人的事儿?见那陈老三素日还算伶俐,才带他过来了。即便陈老三原是小二房过去的,二房老夫人也太过分了些。从前陈老三转投我们小长房时,怎的不见老夫人说话?若她当年说不许,陈老三也来不了。这都五年过去了,一直相安无事,独我们哥儿回到族中。她方才发难,摆明了就是要跟我们泽哥儿过不去,故意下孙子的脸面!这又是何苦?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置气。置气就置气,即便她心里怨恨泽哥儿。那也是二房内务,可她不该闹到我们宗房来呀!难不成她是诰命夫人,就可以不把宗房放在眼里了么?她身份再高,也还是赵家的媳妇儿,宗房的脸面就是赵氏一族的脸面,她把夫家的脸面放在哪里了?!”

    她这话明摆着是在挑拨宗房与二房的关系,赵璟碍于孝道。拿亲生父亲没办法,但对一个通房可没那么多忌讳:“贱人住口!你一个丫头,竟敢冒犯主人,谁给你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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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柳莺仗着赵煜宠爱。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只揽着赵煜的臂膀道:“老爷,大爷骂妾身,妾身害怕,求老爷做主……”

    赵煜有些不自在地将她缠上来的手拉开了些:“好好说话。好好说话……”又瞪儿子:“凶什么?她好歹是我屋里人,即便算不得你小娘,也跟寻常丫头不能比,你当敬着几分。”

    赵璟冷笑道:“父亲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为这个丫头,您今日已经得罪了二房。得罪了族人,如今还要为了这个丫头,冲儿子发脾气不成?儿子是宗房嫡长子,如今也坐上了族长之位,为何要敬着一个丫头?若她侍候父亲用心,儿子还能客气几分,可她一进门,就挑拨父亲与二房叔祖母对着干,这等搅家精,儿子凭什么敬着她?她方才说的那些话,哪一句不该骂?她一会儿说我们宗房,一会儿说我们小长房,她到底是哪家的人呢?若她是小长房的丫头,那就是客人,我打骂不得,却能将恶客赶出门去;但她若是宗房的通房丫头,还请父亲严加管教!族中嫡出的子弟不肖,尚能公决出族,她区区一个通房丫头,难道还比正经族中子弟有脸面不成?!”

    赵煜怎会不知道柳莺的话有挑拨嫌疑?他听了她的话心里也不高兴,只是到底爱她娇俏,正是恋奸情热的时候,有心情容忍一二,不可能任由儿子把人赶走。于是他便尽可能用和缓的语气对儿子说:“她自然是我们宗房的人了,她不懂事,我会管教她。今儿就算她说错了话,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好歹也是我的人,只当看在我面上罢。”

    赵璟心里埋怨父亲色令智昏,却碍于孝道不能说什么,只能道:“那就请父亲好生约束她,别让她再说些不懂规矩的话。若只是在家里,倒也罢了,叫族人们听见,我们宗房又有什么脸面?这一回族长之位只是到了儿子手里,下一回再出差错,我们宗房就连宗房之名都保不住了。父亲心里也该有点数!”

    他带着妻子沈氏离开了,路上小声嘱咐妻子:“那柳莺是存心要生事的,你在后院看着她些,别让她跟孩子们说话,底下的丫头婆子也要约束好,别搭理她。若她敢做什么坏事,直接捆了扭送官府,父亲那儿有我呢。”

    沈氏有些担心:“这样行么?我瞧父亲对她很是宠爱,方才她说了那样的话,父亲也只是皱皱眉头而已。就怕到时候真的捆了她,父亲反而要责怪我们。”

    赵璟冷冷一笑:“我心知父亲性情,不过是正新鲜罢了,一时糊涂是有的,但还不至于为个通房就要打死我这个儿子。我如今好歹也是个族长,对着父亲不好说什么,处置一个通房,满一族里谁会说是我的不是?”

    沈氏点点头,小声问他:“那赵泽呢?难不成真要留他住下?他还说要考县试……”

    赵璟目光一闪:“一会儿你让源哥儿去二房寻玮弟说话,问问他,是不是跟陶知县打个招呼,赵泽本就没有科举资格,趁早打发了他是正经。虽还是个孩子,但明明做了坏事,还成天摆着一副可怜样,实在是碍人眼。还有出族之事,也要知会官府,上京去收回产业的人,也该早些出发了。”

    第一百零一章 利动人心

    赵玮从赵源处得了赵璟的口信,心领神会,立刻便去寻祖母张氏说了。

    张氏有些犹豫:“小长房出族之事,确实该知会官府,别的不说,户籍总是要变更的。派人去京城,也没问题,最多两日就能出发了。只是……我们当真要跟陶知县说,让他掐住赵泽参加科举的资格么?”

    赵玮一听就有些急了:“祖母!您就算再心善仁慈,也别用在仇人身上呀!那赵泽又不是什么好的,您忘了?他小小年纪就杀了弟弟,若不是为了掩盖这事儿,蒋氏也不会对我们家下毒手,父亲和母亲也就不会惨死了!”他眼圈儿都红了:“您心善,救济一千个、一万个人也使得,独小长房的人,一个都不能可怜他们!”

    张氏忙搂过他:“傻小子,难道我还要心疼仇人不成?我不想跟陶知县说这事儿,是因为知道他的为人。赵泽从前是做过恶事,但他如今还是个半大孩子,也不知道他功课如何,是否擅长哄人。陶知县即便听说过他祖父与母亲的事,甚至有可能听说他幼时杀弟的恶行,也只是听闻罢了,见到他,也许会觉得他还是个孩子,没必要赶尽杀绝。我们家本是苦主,将小长房出族是占理的,可绝人仕途,又是对一个孩子这么做,焉知陶知县不会误会?我老婆子一把年纪了,倒不怕别人误会。可你们兄妹年纪还小,你明年也一样要去考县试的,让一县之尊对你有了误解,岂不是得不偿失么?”

    赵玮这才明白祖母的苦心,面露羞愧:“是我想错了。”张氏搂着他微笑:“不是你的错,是祖母没说清楚。”

    赵琇坐在一旁想了想,便建议说:“那我们不跟陶知县说赵泽科考资格的事了,我们只跟他提出族的事,他定会问理由的,那我们就可以把小长房做的那些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赵泽杀弟之事。不管有没有定罪,他祖父和生母都是罪犯,这点是无可辩驳的。是否给这样一个人科考资格,那位陶知县自然心里有数。那我们既达到了目的,又不用做坏人。岂不是两全其美?”

    张氏笑道:“这主意好。就依琇姐儿的意思!”赵玮迟疑了一下,也笑着点头了。

    等离开了正房,赵玮便拉着妹妹来到院子一角。小声问:“你的主意固然不错,可陶知县那人有些书生意气,万一他被赵泽骗了,以为那是个好学上进的好少年,让他参加科举考试,那可怎么好?”

    赵琇抿嘴笑道:“哥哥急什么?就算陶知县许他去考试了,他能不能参加还是未知之数呢。”

    赵玮大奇:“这是何意?”

    赵琇凑到他耳边:“哥哥没看出来?璟大哥特地让源哥儿过来给我们递信,那么热情,显然他也不愿意让赵泽留下来。不但赵泽住在宗房。会给他惹麻烦,那个柳莺更不是省油的灯。璟大哥是嫡长子,如今又是族长,对着亲爹,他碍着孝道,受些气没什么。可柳莺一个通房丫头想仗着煜大伯的势搅风搅雨,他怎么可能忍得住?怕是恨不得早点把他们赶走呢,只不过碍着煜大叔,不好多说罢了。”

    赵玮双眼一亮:“你是说……璟大哥会帮我们把赵泽赶走?”只要赵泽这些小长房的人不在,柳莺一个通房丫头又能耍出什么新花样来?

    赵琇笑道:“别光说宗房了。就是别的族人,也不可能让赵泽有翻身机会的。你忘了?小长房出族,收回来的产业有大半是归入全族,人人都能沾光。跟一个有希望中秀才的小孩子比起来,难道不是实实在在能到手的财帛更能动人心吗?不少族人今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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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遭了灾,他们才没耐心等待一个就算发达了也未必愿意帮扶族人的小长房呢。”

    赵玮微微笑了:“就算没有这些好处,族人们也不可能站在小长房那边的。谁叫他们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呢?成天摆着高高在上的臭架子,只当族人是打秋风的,从没有正眼瞧过人。我们家却年年都资助族中子弟读书,救济族中孤寡,族里有什么事,需要出钱出力的,我们都是头一份。族人们都有眼睛,自然知道该选择哪一方。”

    赵琇笑笑:“哥哥说得有理,只不过有了好处,他们站队就能站得更利索些。别的不说,光是宗房的煜大叔,他是来得晚了,不知道我们具体议了些什么,若他知道小长房要归还的产业,有大半要充入族中公产,只怕立时就能将赵泽踢出门去呢!”

    赵琇自现代来,摆脱不了以利动人的观念,在这个时代,在读书人眼里,可能有些不够光明正大,但用在赵煜身上,却是正正好。她猜着了,等他安顿下来,父子俩终于有时间可以聊一聊最近几个月里发生的事,赵璟将小长房出族后的一应安排细节都告诉了赵煜,他才知道,原来小长房出族,他还能得到不少好处。

    虽说那充公的五千多亩田产是要族中各个大房头派人出来,一起共管的,但田地管理这种事,不可能事事都要所有人坐在一起商议了,再决定如何去做,总要有人去打理具体事务,而宗房向来惯做这种事,只要拿到这个肥缺,有多少手脚做不得?那可都是上等田地,一亩产粮高至三四石,以现下市面上的米价,一石米能卖上一两三钱银子,五千多亩地就有两三万两银子,那可是一大笔钱!

    这账一算,赵煜就浑身不自在了。他想起在京城的时候,牛氏如何向他哭穷,跟他说家里如何艰难,但前程又如何光明,因为赵玦得到了军中大佬的提携,还有王府撑腰,虽然眼下只是个六品武官,但那是五年间从九品升上来的,可谓飞速。只要再熬上几年时间,不敢说封侯拜相,但做个将军什么的却不在话下。牛氏还许诺到时候会给他捐个官,再许他儿孙一个武职,至少有六品。牛氏还给了他五百两银子,说这是给他的辛苦钱。望他能帮着庇护嫡孙赵泽,让赵泽顺利考取功名……

    五百两银子算什么?小长房一年光是老家的田产就有几万两入息,还在他面前哭什么穷?他宗房所有家底凑起来,都未必有这个数,五百两?打发叫花子呢?!

    他一定要把那五千多亩地弄到手!

    赵煜心里下了决定。什么赵泽都抛在脑后了。他还埋怨儿子:“怎能叫各个房头出人,大家共管?人一多,各执一辞。到时候听谁的去?没得耽误了大事。我们是宗房,原该由我们打理才是。”

    赵璟心道大家防的就是你这一手,便说:“这原是族人们的意见,叔祖母也说好的。”

    “什么族人们的意见?定是外六房搞的鬼!”赵煜不以为然地道,“就他们家精明,打量我不知道呢?如今他们家也有人开粮行了,五千亩地里不少种的都是稻米,只要收米的价钱比市面上便宜一点儿,就够他赚的了。吃亏的还不是族里?不行,这事儿不能任由外六房胡来。你们不是要找小长房的管事要账簿么?正好泽哥儿在这里,我去跟他说,账簿和人都要拽在我们自己手里才行,不能叫外六房一手遮天!”

    他兴致勃勃地要去管这件事,也不理会赵泽和柳莺怎么说。赵璟看得无语,原不想让他插手,但念及小长房的管事强硬拒绝交出账簿,觉得让父亲打着赵泽的名号去讨要也好,等账簿拿过来了。去京城要回产业的人也将田地过户之事办好了,小长房的管事没了权柄,自然也就用不着父亲了,到时候族人们相请,难道父亲还能硬扣着东西不放么?

    赵璟拿定了主意,也不去管赵煜如何行事,却苦了赵泽。他在家里就不管事,回了奉贤后也是听赵煜与柳莺安排,一心只顾着在房间里温书,哪里知道什么账簿的事?赵煜要借用他的名义,他糊里糊涂答应了,也不知赵煜如何行事的,第二日柳莺就闯到外院书房来骂他,怎能将小长房的产业交给了宗房?他还一头雾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呢,气得柳莺直跳脚,数落了他一顿,才赶着跑去赵煜那边施美人计,意图打消他吞并小长房产业的意图。

    这么一闹,赵泽也隐约知道自己被赵煜利用了,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惶恐。若连赵煜都靠不住,他在老家能怎么办?还有他要报名参加明年的县试,许多准备工作都要做起来了。比如三代履历,里面要写明祖父和母亲的姓名,万一县尊以他们都是罪犯为由,不许他参考怎么办?必须要事先打点好。再比如那互结一关,他要认识本地同考的童生五名,互结保单,还要有一名本地的廪生具保,才能参加考试。本来这些事光是族里就能解决了,但小长房出族,几乎全族都同意了,他还能得到族人的帮助吗?如果不能,是不是就该出去结识其他童生了?考官的喜好,也该打听一下。就剩半年时间,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可是赵煜如今完全没有帮他忙活的意思,成天说有事要办,没空理他,赵璟夫妻的态度也很冷淡,他该怎么办?要不要自己先去拜访几个人?要拿谁的名帖去?父亲虽是六品武官,但在家乡未必有人买账,若拿祖父的帖子,祖母那边会认么?

    就在他纠结犹豫的时候,赵玮已经领着赵璟和八老太爷的儿子赵焜,代表着赵氏宗族,上门拜访了新任知县陶澄,向他说明了小长房出族之事。陶澄得知事情原委之后,肃然道:“此等恶毒行径,实在令人发指。本官当行文京中,让朝中上下知晓赵玦家人恶行!”

    赵玮完全没有提起赵泽科举之事,赵璟原想要提的,被他一个眼色制止了。且不说事后赵玮如何解释,他们离开后,陶澄还跟县丞感叹赵老夫人的不易,痛斥赵家小长房的凶狠。

    那县丞是县中老人,对赵家的事十分清楚,就道:“赵家小长房的嫡长孙还回乡参加明年的县试呢,听说这几日都在让人打听礼房的人住在哪里,不知是不是打算上门拜访打点。他家里难不成没人懂得律法么?那嫡长孙的生母如今还被关在大理寺牢中,罪行深重,她的儿子,如何能考科举呢?”

    “竟有此事?”陶澄十分愤慨,连赵泽的面都没打算见,就直接知会了礼房,不许犯人之子参加科举,谁都不许通融!

    赵泽刚有了点动作,就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懵了。他年少无知,还做着考中进士做了大官,就为母亲“伸冤”的美梦呢,如今却被打破了希望,他一时惶恐无比,不知以后该怎么办。柳莺是个丫头,再受祖母牛氏看重,见识也有限,没法给出有用的建议,他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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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是不是该去问问赵煜?

    赵煜没空理会他这事儿,他现在正火冒三丈,命人押着小长房的管事,直接找上了张氏:“婶子,你家这刁奴好生可恶!他竟然中饱私囊,贪了好几千两银子去!”

    第一百零二章 诡状

    张氏愣了愣,然后不紧不慢地对赵煜说:“你把话说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家的奴仆都做了些什么?中饱私囊么?那确实可恶,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赵煜被噎住了。是啊,他是怎么知道的呢?二房的钱财,二房的产业,二房的奴仆,跟他宗房有什么关系?

    他迅速调整了一下气急败坏的表情,努力用一种“我是为了你们着想”的语气对张氏说:“是我没把话说清楚,不是你们家的奴仆,是小长房管着奉贤田产的那些管事,他们做假账,没把这些年来田地上实际的入息如实记载下来,反而减了近半,那些银子都叫他们吞了。一年就有几千两银子,五年加起来,数量简直就让人无法想象。刁奴欺主到这个地步,实在是闻所未闻,必须要严惩啊!”

    张氏听明白了,虽然心里也很吃惊,但倒不是很生气,因为吃亏的是小长房,不是小二房。她对赵煜点点头:“你这话有理,只是那几个人并不是小二房所属,虽然田产要归还,仆从却还是小长房的人。他们贪的也是小长房的钱财。还是交给正主儿处置吧。虽说赵泽住在你那里,又喊你一声伯祖父,可你毕竟只是族亲,不好越俎代庖。”

    赵煜又一次被噎住了。张氏句句都是正理,可他却不能接受。把人交给小长房处置?那还有他们宗房什么事?那不是小钱,一年几千两,五年就几万两了!几个卑贱的仆从,也敢贪了这么多银子去?凭什么?!现在这些田产大半都归入族中了,田里的出产自然也就是赵氏一族的囊中之物。他身边宗房长辈,当然要把银子全都追回来才行。

    看来小二房是不打算帮他的忙了,他便一脸大义凛然地道:“把人押送回京城后再处置,实在是夜长梦多,况且那些被贪去的银子总要追索回来,一来一回未免太耗时费力了。泽哥儿就是小长房在奉贤唯一的男丁,又是长子嫡孙,小长房事务理应由他做主。不过他年纪太小了,还不懂得防备人。我曾在泽哥儿祖母面前许诺会好生照看他,就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孩子被下仆算计。他不懂庶务,我就替他料理了,不然将来见了他祖母,也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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