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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秘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姵璃
    “啊?你你你!”郭仲霆大感吃惊,“那你如何知道会王子嗣薄弱?”

    西岭月看了长公主一眼,笑出声来:“昨晚母亲让我做了功课。”

    郭仲霆恍然大悟:“哎呀你!万一会王当真了,这可如何是好?”

    “就是要让他当真!”长公主亦是冷哼,“省得他日日有那个闲情逸致,盯着你的福王舅舅。”

    批注:

    跽坐 : 两膝着地,小腿贴地,臀部坐在小腿及脚跟上。是唐朝最正规的坐姿。 。

    第三十二章:知子如母,一再试探

    觐见过帝王之后,长公主一家又去蓬莱殿觐见太后。

    上一次西岭月来到此处是为太后寻找制衣的法子,但因身份低微,根本没机会见到太后本人,只住在偏殿的厢房之中。可今日这场会面,却是太后特意为她准备的。前后隔了半个月,待遇天壤之别。

    西岭月跟在长公主和郭驸马身后,徐徐步入殿内,眼风一扫,只见殿内坐了十几位命妇,不用猜也知道,定是方才那些王爷的正妃。她们都很年轻,各个仪态端庄,此刻正齐齐微笑地看着她。

    而丹墀之上坐了两位女子,一位年长,一位年轻,正是当朝皇太后王氏,及圣上的正妻郭贵妃。

    王太后五十出头的年纪,面容圆润、目光慈爱,光洁的额头上无一丝皱纹,高挺的鼻梁右侧有一颗极其微小的黑痣,衬得那一双略带细纹的丹凤眼贵气逼人。她梳着大气饱满的圆髻,插着一支鸭青点翠凤头步摇,发髻上以环形插满九颗名贵发珠,就像是夜空中的点点疏星,简洁而雍容。

    为了今日这一场见面,王太后的装扮也是花了心思,她穿着一袭浅褐色素面宫装,上绣同色的鎏金凤凰暗纹,只在光线极佳时才能看到那低调的金色,正是去年锦绣庄所上贡的极品蜀锦——飞凤锦。

    西岭月一眼看到这件衣裳,心下颇为感动。王太后看到她,也是迫不及待地朝她招手:

    “快,好孩子,快过来让我瞧瞧!”

    虽说担着外祖母这一层关系,可毕竟是当朝皇太后殿下,西岭月不敢造次上前,转头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含笑指点她:“这是你外祖母,还不快去!”

    她这才提起裙裾走到丹墀旁,恭恭敬敬地朝王太后和郭贵妃拜道:“令月见过太后殿下,见过贵妃娘娘。”

    王太后亲自扶起西岭月,忍泪打量着她,连连点头:“好,真好!出落得这般可人,真是苍天保佑!”

    郭贵妃也在一旁附和:“的确是秀外慧中!听齐州县主说,母后生辰翟衣的制样,也是这孩子的主意呢。”

    西岭月顺势做出谦虚状。

    王太后又指向一旁的郭贵妃,朝她介绍:“来来来,快见过你舅母,也是你的亲姑母。”

    西岭月依言看向郭贵妃,敛衽行礼:“贵妃舅母好。”

    郭贵妃乃先升平公主之女,郭鏦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长公主的小姑子,也确是西岭月嫡亲的姑母。可自古以来汉人的规矩是随夫家称谓,郭贵妃嫁给了当今圣上,西岭月便不能唤她“姑母”,而要唤她“舅母”。

    郭贵妃只比圣上小一岁,但看起来至多二十五六,面容姣美,天生嘴角上翘,不笑也似含笑一般。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双目上挑,眼梢离蛾眉较近,看起来有几分犀利之意,略显凶相。

    再配上她那个天生含笑的嘴唇,便有些笑里藏刀的意味。许是郭贵妃自

    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索性将眉毛全剃了,用黛粉自行画出两道柔和的弯眉,这才将眉眼间的凶相遮掉五分。

    作为西岭月的亲姑母,郭贵妃是真心亲近她,便一把拉过她的手,笑叹:“瞧瞧,这是多标致的孩子,真真福大命大!兄长和嫂嫂的心病终于祛除了。”

    她说着眼角也溢出泪来,忙用帕子擦掉,又将案边一只锦盒拿起,对王太后言道:“母后可别嫌我手快,您捂着赏赐不给,媳妇可是忍不住了。”

    言罢,她自己先笑起来,在座众人也跟着笑。郭贵妃就在这一片笑声中递上锦盒,对西岭月温和言道:“圣上封了你做县主,我这个舅母兼姑母可不能落后,喏,这是见面礼。”

    西岭月连忙接过锦盒道谢:“令月谢过大舅母。”

    这声“大舅母”一出口,殿内的气氛立时亲近,一众王妃也纷纷让她称舅母,不敢再摆什么架子。她们争先恐后地称赞她,有说她样貌可人的,有说她聪慧灵巧的,有说她天生贵气的……总之十几张嘴甚是齐心,将她从头到脚夸了个遍。

    西岭月在一片夸赞声中认识了各位王妃,还收了许多见面礼。可只要想到方才拾翠殿上那一幕,她便与这些王妃亲近不起来,只面子上做做功夫,瞧着倒也一片和乐。

    好在王妃们都很识趣,没出什么幺蛾子,再加上前殿还有一堆亲王等着拜见太后,她们很快就散了

    。只是太后实在舍不得西岭月,又想听她认祖归宗的前因后果,有心留她在蓬莱殿小住几日。

    长公主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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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了。她本来也想留宿在此,但思及夫婿和儿子无人照应,只得返回长公主府,只定下每日晌午来陪王太后用饭说话。

    如此,西岭月便留在了蓬莱殿,长公主一家三口则离开大明宫,回府后又命人收拾她的衣裳行李送进宫来——来的是阿翠和阿丹。

    当时西岭月刚陪王太后用过午饭,秦瑟便进来禀报这件事。王太后听说是这对孪生姐妹进宫来服侍西岭月,倒也没多问一句,只是目光微微闪动。

    阿翠和阿丹本就是王太后亲自调教的,如今李成轩将人送了出去,王太后自然会有想法。西岭月对此心知肚明,但太后没多问,她自然不会主动说起,只想着寻个合适的机会顺嘴一提,不要显得太过刻意。

    但显然,她低估了王太后对这件事的态度——午膳过后,李成轩与天子密谈结束,前来蓬莱殿问候生母,然后,他也被留宿在了宫中。

    当日傍晚饭后,王太后叫上西岭月、李成轩二人,由秦瑟作陪,四人去太液池旁边的花园里散步。西岭月和秦瑟一左一右搀扶着她,李成轩落后一步,就听她微微侧头,开口询问:“月儿,你和你福王舅舅是如何相识的?这故事我还不知道呢!”

    “咦?母亲大人没对您提起吗?”西岭月以为她早就

    知道了。

    王太后轻哼一声:“你母亲大人满心都在你身上,哪里会说得那么细致,倒教我抓心挠肺了好几天,只想听听是何等奇遇。”

    “倒也称不上是奇遇。不过是月儿的义父被诬……”

    “母后,儿臣想起一件事来。”不知为何李成轩突然开口,打断了西岭月的话。

    王太后索性停步看他,慈爱地笑问:“何事?”

    “儿臣与月儿在镇海相识时,便怀疑她的身世,故而将她带回长安。当时她身份存疑,又受了重伤,儿臣便做主将她安置在府里,派了阿翠和阿丹去照料。后来月儿身份落实,儿臣见她手边无可用之人,倒是用惯了阿翠、阿丹,便做主将两人送给了她。”李成轩说到此处,故意转头看向西岭月,那目光就像是长辈看晚辈一样和蔼可亲。

    王太后闻言半眯着双眼,一时没有表态,看不出情绪如何。

    李成轩忙又解释:“毕竟月儿是儿臣带回来的,初初恢复身份,我这个做舅舅的总要体恤她。如此,便只好辜负母后的心意了。”

    他边说边瞟了西岭月一眼,示意她不要接话。

    西岭月与他何等默契,立即抿紧双唇低下头去。深秋的晚风拂过,携带着太液池的丝丝水汽,凉意乍起,她猛然打了个冷战,莫名想起那个叫玲珑的青楼女子,想起了太后的整治手段。

    再然后她心头一冷,就像是被凉风吹到了骨子里,对王太后的亲近之

    心忽然就淡了。

    王太后仍旧不表态,不过笑了,似乎不甚在意的样子。

    秦瑟跟在太后身边多年,对她的每一个表情都了解甚深,忙接话道:“王爷可真是会说话,我看您分明是想娶妻,又怕阿翠、阿丹惹新王妃不快,这才寻个由头将人送出去。一来不得罪太后,二来造福西川县主,您可真是好心机啊!”

    秦瑟这话像是玩笑,让王太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指着她:“你啊,比他肚子里的虫儿还精明!”言罢王太后又看向李成轩,终于表了态,“月儿初来长安,一切生疏,是得有人照顾她、提点她。你皇姐是个粗心的,难为你这做舅舅的为她着想,倒是教母后意外了。”

    李成轩笑意不变:“儿臣这舅舅不比他人,说是对月儿有‘再造之恩’也不为过了。”

    “这话你怎好意思说出口,脸皮忒厚!”王太后伸去一只手,险些要点在李成轩的额头上。

    后者立时躲开,干笑一声:“有小辈在,您给儿臣留点面子。”

    此事便在一片笑声中揭过,四人谁都没再提起阿翠和阿丹,王太后也没再问起西岭月和李成轩的相识经过。

    西岭月敏感地察觉到,李成轩并不想让王太后知道镇海的事,才会突兀地打断她。可他究竟为何要这么做,她似懂非懂,只是隐隐觉得秦瑟似乎知道些什么。

    她这般心不在焉地想了一路,夜色已晚,几人也回

    到了蓬莱殿。西岭月和李成轩由宫女带去各自安置,住的是门脸相对的两间院落,秦瑟则留下来服侍太后歇息。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西岭月也不敢赖床,早早起身去陪王太后用早膳。她梳洗完毕,刚走出小院,便听到对面院落里传来“咻咻”的尖啸声,似乐器一般清脆动听。

    她循声走到院门处,一眼看到李成轩正在晨练。他一袭束袖黑衣随风而摆,手持佩剑身姿飒飒,招式也是云雷变幻,甚为精绝。

    西岭月看得来了兴致,提起裙裾跨入院门,还没走近,李成轩已收起了剑招,命宫女端来面盆净手擦面。西岭月认定他是看见自己才收了招,心下不满:“王爷怎么如此小气,也不让我多看两眼。”

    李成轩诧异回头,假装刚看见她:“原来是月儿。”

    月儿?他以前从不这样唤她,都是唤她“西岭”。昨日在太后面前做做样子也就算了,怎么眼下还不改口?难道是因为旁边有一堆宫人?西岭月按住疑问,朝他邀请:“王爷这是练完了?那走吧,去陪太后殿下吃早膳。”

    然而李成轩拒绝了:“我才练完剑,需要沐浴更衣,你先去吧。”

    “沐浴更衣?那还来得及吗?”西岭月再问,却没有得到回答,李成轩径直回了屋子。

    他这副态度让西岭月颇不自在,但想起两人是在宫中,也没多计较,便去膳堂陪太后用早膳去了。谁知她却来

    得早了,等了半晌才见太后、秦瑟和李成轩一道前来,她顿时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不过宫里的早膳十分美味,种类多,做法也讲究,西岭月很快便转移了注意力,与秦瑟探讨起种种美食。饭后,两个女子留下继续陪太后说话,李成轩则借口要寻两本古籍,去了集贤殿书院,中午又传话过来说是与集贤殿郑学士一道用膳,有事请教。

    王太后得知消息时颇为失望,朝秦瑟抱怨:“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心都野在外头了,陪我吃顿饭都坐不住。”

    秦瑟便笑着安慰:“王爷是去集贤殿做学问,这是好事啊。”

    “好事?”王太后欲言又止,突然话锋一转,询问西岭月,“我听说你舅舅从镇海带回一名女子,姓郑?”

    西岭月闻言心中一紧,想起郑婉娘曾是李锜的侍妾,唯恐王太后对她动了杀心,忙回道:“这里头有些误会,她与王爷之间没什么的。”

    “哦?”王太后挑眉,“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她老人家对镇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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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感兴趣,能不动声色地找到话题。西岭月想起昨晚李成轩的暗示,自然不会说什么,正想着该如何避重就轻,她的肚子就像是救急一般,适时发出“咕咕”两声,一阵饥饿感随即传来。

    这动静太大,王太后和秦瑟都听到了,后者连忙笑道:“看来县主是饿了,咱们也该用午膳了。”

    西岭月顺势接话:“

    咦?母亲不是说要来用午膳吗?怎么还没到?”

    话音刚落,只听殿外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来了来了!大老远便知道月儿想我了。”正是长公主边说笑边跨入殿内。

    秦瑟见到来人,开口打趣:“这才是母女连心。”

    然而长公主竟没有接腔。

    西岭月却松了口气。有长公主在旁,她再也不用绞尽脑汁寻找各种话题,只用附和就成了。不是她冷血,只是她一想起玲珑的死,想起昨晚太液池旁的那一幕,她实在是对这个外祖母亲近不起来。

    幸而有长公主打开话匣子,西岭月后头便很轻松,只需时不时地插科打诨,这一日便过去了。待到傍晚李成轩也从集贤殿书院返回,几人一并用过晚膳,西岭月便想随长公主回去。

    长公主悄声劝她:“我晓得你住不习惯,可太后是你外祖母,她疼你,你受着就是了。你若走了,难道想让秦瑟分走你所有的宠爱?”

    原来长公主对秦瑟的敌意如此之深。可西岭月心里清楚,自己是断断不能和秦瑟相提并论的。秦瑟与太后虽无血缘,却陪伴她老人家近十年,这份感情不是她这个半路回家的外孙女可比。就好像……她对义父一家的感情,要比对长公主夫妇更深。

    长公主见她一直不说话,也是心疼她,遂叹道:“好吧,你好歹在宫里住满三日,三日一到,母亲便接你回去。”

    西岭月这才应了下来。

    往后

    的两日里,长公主日日进宫陪太后用午膳,日子过得倒也极快,再无任何风波。李成轩也一直在蓬莱殿住着,但除却吃饭时他极少露面,西岭月并没有与他说话的机会,偶尔在饭桌上攀谈几句,也多是客气的玩笑话,没什么意义。

    此外,西岭月明显感觉到秦瑟对她的态度有变化,事事关怀,极其周到。这种态度和她上次进宫时显然不一样,上次秦瑟待她也很亲切,但是一种客气的亲切,这一次则更加体贴,总是在王太后面前替她解围,教她该如何得体应对。秦瑟甚至还分享了自己当年初进宫时的感受,好让她安心适应宫里的生活和身份的变化。

    西岭月不知道这种关怀是否与李成轩有关。秦瑟是受他所托,还是有旁的缘由?总之她断不会是趋炎附势。

    西岭月如此在蓬莱殿住满三日,九月十八,长公主终于来接她回去。西岭月早早便收拾好行囊,随母亲去向王太后告辞。

    长公主是极其会说话的,当着王太后的面说道:“母后也心疼心疼女儿,女儿与您这外孙女分别十八年,心里头也想得紧,总不能让您一直霸占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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