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之合(短篇故事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瓶子
在外人看来,祁璟会来寒山关是多半是因忠王惩罚的缘故,却是没有多少人会相信祁璟是自愿前来的。
当然,祁璟回来寒山关是有很重要的原因的,原因之一便是在梦中,他成婚一年后圣人会因病驾崩,十几位成年皇子争夺皇位几乎将朝中多数大臣卷入夺位之争,死伤可谓是不计其数,相较于性命朝不保夕而言,还不如在寒山关受苦几年。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想要一圆自己的梦想。
即便是忠王如何不喜祁璟,也不得不承认一点,相较于几个嫡子,祁璟不管是性格还是爱好方面才是最像他的。
忠王祁尚天出生草野,虽说没有读过几本书,基本上只会写自己名字,但是他却是在开国将臣当中唯一被封王的,凭的便是他一身蛮力,天生会打仗,以及数十次的救驾之功。
但也正是因着他出身不好,忠王妃一个书香世家出身的女子怎么可能任由几个儿子女儿跟着他们老子学大老粗那一套,是以几个嫡子包括忠王世子都被忠王妃往读书人那个方向教导,反倒是不管不顾的祁璟和他老子最为相像。
祁璟也不喜自己老子,但他不得不佩服崇拜自己老子,打小最为向往的就是在沙场上驰骋,而后知晓忠王祁尚天是他亲爹后,他又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超越他父亲,让不喜他的父亲睁大眼瞧一瞧谁才是他最出彩的儿子。
只是在梦中,他却没能实现这一梦想,一切源头还是因为那个女人。那女人自己不愿来寒山关受苦,又不愿被京中的妇人说她不愿吃苦宁愿独守空房也不愿陪夫君一起去寒山关,硬生生地让他选了在京中做一个文职。
只是当时两人也没有想到夺嫡之争会那般严重,甚至于……
祁璟每每想到此处都忍不住冷笑,独守不独守的又有什么关系呢,两人不过是名义夫妻,她就是既舍不得京中奢华安逸的生活又不想被人说三道四下脸面罢了……只恨他当初没看清她的真面貌,顾念幼时之情反将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
他不禁偏头看向近在身边的小女人,目光中满是柔和,现在他倒有些想要谢谢那个女人了。若不是她,苏妙容也不会嫁与自己……
苏妙容似有所感,抬头瞧了他一眼,道:“看什么呢?”
祁璟勾唇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苏妙容似嗔似怒地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继续埋头做自己的活计。
她正在给祁璟做里衣,来之前她也没想到祁璟是奔着上战场来的,所以这方面准备的甚少,直到祁璟昨日说自己不日便要上战场才恍然想起很多东西没有给他准备,这才匆匆忙忙起来,又因着人手不够,她只能是亲自动手。
但凡上战场是会发送一套盔甲之类的,但发放的里衣太过轻薄,偏生两人带来的里衣也是偏轻薄的,而寒山关又气候寒冷,不得已之下只得另做里衣给祁璟。不止是里衣,就连那些战靴也是被苏妙容给嫌弃了一番。
她可舍不得让祁璟这样寒酸穿上战场去,万一冻出什么毛病来怎么办?
不过好在的是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只消拆了外头的线往里面塞些棉之类的即可,但这厚度也是有讲究的,不能过厚,不然就影响动作,动作不便在战场上可是致命的,所以苏妙容只得试了又试重做好几次才放心。
祁璟见她全服心神都在那里衣上,心下微微有些不满,不由地伸手去揽她的腰,又是摸摸又是捏捏的,搅得人好不安生,即便是苏妙容这般绵软的性子也怒了,伸出手重重地打了他手一下,斥道:“别闹,正给你做里衣呢!”
祁璟顺势又靠过去了点,语气里带着微不可闻的委屈:“我这一去可是要好几日呢,你难道都不想我么?之前在路上待我如此热情,怎地来了寒山关就这般冷漠?我可是好几日都没有碰你了……”
越是说到最后,男人的声音便越轻,最后一句几乎都成了气音。可声量虽低,却是打着转儿往苏妙容耳里钻,初尝**的青涩身子哪里经得起这般撩拨,当下半边身子一麻就要倒在男人身上。
只是中途她瞧见了手中的里衣,心一狠,重重咬了下舌尖,逼自己清醒过来,腾出一只手将男人的脸扳过去,道:“你真的别闹了!”
祁璟知晓今晚又是什么都做不了了,不由地叹了一口气,道:“容容待我着实无情了些,明明之前在马车上……唔唔……”
苏妙容慌忙举起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那些羞人的话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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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眼睛狠狠地瞪他,道:“你快别胡说!”
她不知晓自己这般非但毫无威慑力,反倒是水光潋滟地惹人心痒,祁璟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嫩嫩的掌心,惹得女人慌忙缩回手,解放的嘴又开口道:“那可不是我胡说,那可是你我心知肚明的真事儿,你那时……”
见苏妙容真的怒了,男人只好咽下后面的话,转而道:“这个里衣明日再弄吧,你都几日没有睡好觉了,今晚何不好生休息一晚?”
苏妙容闻言咬着唇,好半响才小小声道:“妾身睡不着,倒不如找点事儿做。”
祁璟一愣,眼神又柔和了几分,也顺着她的意就不闹她了,让她得以安安静静继续做那件里衣。
其实他早知自己要上战场,什么都早有准备。只是他不知为何就是喜欢看着她为了他忙得团团转,看着她担忧他,虽然后来自己也心疼她,但是有人关心自己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美好到他愈发舍不得放手。
半个时辰后,苏妙容终于完成了,她细心地将所有的线头都用特殊的针法收起来,摸上去光滑一片,穿在身上倒也不会起痒不适。她帮着祁璟穿在身上,又让他做了些动作,见没什么阻碍才松了一口气。
苏妙容拿眼睛又上下瞧了瞧,边又开口嘱咐道:“你这第一次去虽说不用上阵,但也得自己好生小心点才是。妾身知晓你定是不满于只在后方看着,迟早有一日定要亲上战场,但夫君也得答应妾身一件事,无论如何都得回来!”
祁璟低声应了一声:“好,我听容容的,定会归来的。”
苏妙容不放心地又道:“初到寒山关时妾身与那张将军的夫人有所接触,那张将军虽是武将,却也极爱字画等物……夫君若是有那心思,想必一手书法定会让张大人心生爱惜之情。”
祁璟倒有些惊讶,两人才来寒山关不到十日,不想自家夫人却是将张将军的爱好打听的清清楚楚。张将军是寒山关职位最高的将领,他若是想要往上爬,少不得要接触这位,眼下知晓了他的喜好一切也就容易得多……
心下一片感动,他握住了苏妙容的手,道:“辛苦容容了。”
苏妙容笑道:“你我可是夫妻呀,这有什么辛不辛苦的。对了,还有一事,此次的前锋将军他……”
祁璟这下是越发的惊讶了,只因苏妙容的不仅仅打听出张将军的喜好,更是将寒山关有头有脸的人物打听的比他还清楚。他忽然想起两人初到寒山关时,苏妙容强撑着不适去随他拜访了好些人,想必正是那时……
越是想明白,他越是佩服自家夫人的能耐,无怪乎她日后嫁与……
祁璟突然黑了脸,低头擒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娇唇,惹得苏妙容不满地嗔道:“呀……唔……你这是作甚……我还没有……唔……说完呢……唔唔……”
她越是这般挣扎不休,祁璟越是不想放开她,灵活的手指几下便解开了她的衣裳伸了进去,忙里偷闲时口中还道:“乖容容……这一去便要去好几日,我怕你想我,所以我们不如做点更欢喜的事情吧……”
夫君有点不正常(09)微h,小别胜新婚!苏妙容:夫君,妾身为你修面850472
夫君有点不正常(09)微h,小别胜新婚!苏妙容:夫君,妾身为你修面
寒山关因着常年大仗小仗不断,又常和蛮夷之族接触,这里的民风变得极其彪悍与开放,对于女子的约束也是没有京中约束那么多。
一开始苏妙容还觉得颇有些不自在,这日子一长也就和那脱开缰绳的马儿一般,在祁璟不在家时几乎是天天在外疯玩。不是和哪个夫人一起去逛街,就是和那个夫人一起去骑马。久而久之,她的身子反倒是比起之前健康了许多,还长高了些。
当然,苏妙容也没有全玩。她与这些夫人打好关系,不着痕迹地套出许多有用的东西,还一定程度上帮助了祁璟的前程。
后宅妇人看上去似乎和男人的前程没有多大关系,但是要知晓枕头风的威力是极大的,妇人与妇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可以间接影响到男人和男人的关系的。
例如苏妙容与一位夫人交好,她偶尔送些自己研制的胭脂口脂,或是送点京中买来的簪花首饰,不着痕迹地提了一下自家夫君的优点。对方就算没有在意,但久而久之,也会不经意间提及祁璟,对方夫君也会不经意注意到祁璟,然后觉得祁璟也真的不错下就提拔了祁璟。
所以才会有男人娶妻当娶贤的说法,可见后宅妇人对于男人事业有大帮助,即便是不能又大多帮助,至少不能笨到拖后腿。
苏妙容便在关内帮助祁璟,而祁璟则在关外厮杀打拼,这感情也是越来越深。两厢互助下,不过一年,祁璟便爬到四品校尉之职,还比他另外两个外放的嫡兄长位高一品。也因着他骁勇善战智勇双全,逐渐也在朝中有了些许名声。
大周不过建国二十载,极其需要有能耐的武将,不说寒山关的蛮夷,就是东的边前朝余孽也是需要人去清剿的。
而圣人如今身体是每况愈下,所以这些都是需要下一任皇帝需要操心的。是以即便十几位皇子忙着争位,也不敢忘记交好这些武将,每月进入寒山关的马车也是渐渐多了起来。
只是依着苏妙容谨小细微的心思,她是万万不敢收下任何一个皇子的礼,全都婉拒了回去,这一举动也是受到了祁璟的赞同。
十几位皇子争位是愈演愈烈,只待圣人驾崩便会尽数爆发出来。而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圣人还未驾崩,三皇子和五皇子同盟举兵包围了京都!
不过这到底是京中的事情,与寒山关并没有多大干系,祁璟还是该出战便出战,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甚至还好心情地与苏妙容说了一句此事未完,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
苏妙容只觉得祁璟知道些什么,却也没有细究,终归还是信了他,也开始学着他的样子淡定了下来。
果真,这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三皇子和五皇子虽然举兵包围京都,但其他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的母家也不会坐以待毙,几番运作之下竟是也扯了一支队伍和三皇子五皇子对抗起来,很快就将三皇子和五皇子变为阶下囚。
三皇子和五皇子倒台后,其他皇子又纷纷冒出头来争夺皇位。事态还真的就像是祁璟所说那般,此事未完。
也就是这些皇子们陷入漫长的争夺之中时,某一日,圣人驾崩,让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是最后登位的竟是被众人一直无视的中宫太子!
当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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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情和寒山关的将士也没有多大干系。只因蛮夷听闻大周皇帝去世了,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便又来寒山关骚扰来了,祁璟作为校尉也是逃不开要上阵的。
苏妙容知道祁璟此一去归期不定,只是没想到她这一等却是足足等了四月,最终等回了大胜归来的祁璟。
当琉月琉影将消息报给苏妙容时,苏妙容才堪堪起身,她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冲出房门一路跑到大门口便瞧见了那日日夜夜思念的人,一时冲动之下她小跑着扑了过去。
祁璟一身血污,他是回抱也不是不回抱也不是,僵着身子不知如何反应。
“哟,你小子快把你婆娘抱回去啊,你看人家可是连鞋都没穿就出来了!”
“就是就是,我们快点走吧,别搁在这儿碍眼,哈哈哈哈……”
祁璟身后的一众单身汉只觉得这场面怎么看怎么碍眼,当下便调侃了两句,话里话外全是酸味,直把苏妙容说的面红耳赤。她一时着急忘记了穿鞋,只穿了罗袜便跑了出来,此刻脚心一阵阵冰冷刺痛,不由地缩了缩脚藏于衣裙之下。
“那你们先家去,还站在这里作甚!”祁璟毫不客气地挥了挥手,随后一把将苏妙容抱起,将少女娇小的身子藏于自己怀中,像是得到一块稀世珍宝第一反应是藏在怀中不让任何人发现一般。
祁璟大步向前,身后还有哪些男人的调笑声,四周还有风雪呼号之声,但苏妙容全都不在意,她耳里只听进去属于男人强有力的心跳,莫名觉得心安。
她不由地想起小时出门看花灯时见过的一对夫妻,那对夫妻年逾半百却异常恩爱,那老太太使小性子将吃了一半的馄饨塞入老先生的口中,老先生也不嫌弃,眼带宠溺地便一口吃下。
在瞧见这般夫妻相处之前,她一直以为夫妻就应当是她父亲母亲那样的相敬如宾,可在那之后她却又隐隐觉得相敬如宾虽好,但到底不如老夫妻这般恩恩爱爱惹人羡煞。
苏妙容胡思乱想着,手上用了点力揽住祁璟,她很想把日子过成那般模样,只是她不知道祁璟是否……她不知道日后两人会如何,但能够拥有眼下的一颗安心,她便该知足了吧……
祁璟将她放在床上,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小脸冰不冰,却又看见自己满手脏污,最终还是不想拿这样的手去碰她,只皱着眉斥道:“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
苏妙容以为他说的是她不穿鞋被人瞧了去颇为失礼,满心的柔情顿时冷却了一半,蹙着眉头闷声道:“一时忘了,下次不会了……”
祁璟继续道:“下次穿好鞋,此处寒冷异常,你要是冻出什么毛病来怎么办?”
苏妙容闻言后一愣,心儿又热了回来,她也不嫌祁璟身上脏乱,拉着他的手关心道:“你怎么成这副摸样了?”
现在祁璟的形象可算不得好,满脸的胡子拉碴头发凌乱不说,身上的盔甲上全是血水和泥土混合的紫黑色块状物。苏妙容眼尖,甚至还瞧见了他靴上有一小块肉块,看那似乎是内脏之物……
祁璟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是如何模样的,他无奈道:“原想这一次不过是蛮夷小打小闹罢了,谁知那些贼子竟是想要一口吞下我们这一千精骑!好在我们反应及时,化整为零和他们打了一段游击,狠狠咬下他们一块肉,终寻了机会回来!”
不过短短三两句话听得苏妙容是心惊胆战的,但她见祁璟说的眉飞色舞也不好打搅他的兴致,默默将心中担忧咽了回去,转而说道:“夫君不若先去梳洗一番?眼下时候尚早,也不知庆功宴何时开始,不若你也可以好生休息一番。”
寒山关的将领们过得日子是有一日是一日,因此也有了传统,不管大胜小胜都要举办一次庆功宴。
祁璟点点头赞同道:“好,先梳洗。庆功宴无需担心,先帝仙去不久,不宜办酒宴之事,张将军也让我们好生休息。”
圣人仙去,举国上下也是要守孝的,即便是大胜归来也不宜如此大张旗鼓。苏妙容闻言后放心了许多,只一个劲催他去梳洗。
下人们很快抬了热水进来,祁璟许久没有这般舒心了,一时间泡在水中假寐。
“夫君?”苏妙容见他一脸疲累,也不打扰他,而是伸出小手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又取出几样东西放在一旁,上面摆着梳子剃刀等物。
原本帮祁璟修面洗发这样的事情合该下人婢子们来做,但在祁璟小厮举着这些物什欲要进房时却又被她一时心血来潮拦了下来,最终来的人便成了她。
许是久了未见一时想念得紧不愿错过这般亲近吧,苏妙容如此为自己找借口,却忽略了心中的甜蜜。
灵巧的指尖在男人发间穿插,她细细地梳理着男人一头墨发,来来回回清洗了三遍才终将脏污洗净,指尖又微微带了点力道给他按摩下脑袋,整个房内一片静谧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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