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中的暗恋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黎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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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这本有着相当深的执念。
不,确确的说,是对“将寒”和“夏暖”这两个人物有着特殊的情感和执念。
青诏颓然的叹了口气,慢慢的蹲下/身,好饿,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她支着膝盖,凝神静气,凝了几分钟,脸上莫名的被溅了几滴不明液体。
是水。
有水声!
青诏面上一喜,朝着水声的方向挪去。
走了几步,更多的冰凉液体滴在她身上,水声越来越大,是那种从高处飞溅而下砸在岩石上的响声,哗啦啦哗啦啦的不绝于耳。
外头十有**是瀑布。
青诏停下脚步,将脑袋往水流的方向伸了伸。
只听“咚”的一下,头撞在石壁上,青诏被撞得眼冒金星,鼻子一酸,郁闷了。
水能溅到她身上,说明这里的岩壁有裂缝,但是她的脑袋伸不出去,也就说明这条裂缝还不足以大到能让她逃跑。
青诏唉声叹气的坐回石床上。
她有点想念家里那张柔软的大床,也有点想念解痕沙温暖湿热的胸膛。
“解痕沙,你女朋友被人绑架了呢……”
她将下巴搁在双膝上,垂着眸,呲溜了两下鼻涕道:“我想吃可乐鸡、啤酒鸭、小酥肉、麻辣烫……”
她有些委屈的舔了舔有些干瘪的嘴角。
手铐太麻烦了,如果绑住她双手的只是绳子,她还能借助锋利的石壁磨断。
该死的犯人真是狡猾!
她埋头安静了几分钟,终于想通的将自己最外层的裙摆一把掀开。
身上穿的还是剧组的戏服,裙摆有三层,她龇牙咧嘴的咬住第二层,想扯下一块布料来,可牙齿都快扯断了,布料也没见撕开半点。
青诏“呸”了一声,用舌头顶了顶右上角有些摇晃的牙齿,真他妈疼。
解痕沙要是看到她现在这幅鬼样,估计就不会喜欢她了吧?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视死如归的挪到石床边沿,手抓住裙摆两边放在尖角处,狠力磨动,来回磨了十几分钟,手都快酸麻得举不起来了才将一块a4大小的布料从裙子上撕下来。
想了想,稳妥点,又将那块布料撕成两片。
没有笔,青诏狠下心咬破自己的食指,以血为墨。
写什么呢?不知道犯人的名字,藏身地点也不是很确定,别人能找到她吗?
不……
青诏摇了摇头,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明白自己想表达的意思。
她将布料摊开放在石床上,拖着手指歪歪扭扭的写下几个血字:瀑布、石洞、夜魔、夏暖、将寒、救我。
布料很小,她又看不见,几个字就写满了。
如法炮制的在另一片布料上写下相同的字句,平放在岩石上等血迹晾干。
等了一个钟头,确定了血字不会被水轻易冲刷掉后,青诏将两片布料从岩壁的裂缝处里丢了出去。
如果她运气好的话,她的求助信息会顺着水流的方向飘进今泯河被人发现吧?
再也抵不住夜晚逼人的寒意,青诏抱着身子缩在角落里,哆哆嗦嗦的睡了过去。
一夜未眠,二十四小时即将过去,解痕沙怅然若失的打开手机,开始联系当地警/察。
房门被大力撞开,付珂全身**的飞进来,疯狂甩着手中的两条破布,抹了把眼帘的河水:“找到了!找到了!”
他将布料拍进解痕沙手中:“今天早上有渔民在今泯河中捞到了两条布,看颜色和纹路,应该就是何小姐身上穿的,而且上面还用血画了几个字,虽然已经被水冲淡了很多。”
解痕沙喜上眉梢,丢下手机,立刻将布条摊开,仔细查看。
“瀑布、石洞、夜魔、将寒、夏暖、救我?”
他连续默念了几遍,眉头深皱,表情从疑惑不解到豁然开朗的过程只用了一分钟。
他迅速的扑到桌边,拉开抽屉,将没用的东西丢到地上,从最深处捧出一本珍藏版的《夜魔》原著。
他蹲在地上,眯着发红的双眼,勾起嘴角,势在必得的翻着书页。
付珂噤若寒蝉的看着他动作,突然就觉得这个人的表情有点恐怖,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解痕沙从书上撕下几页纸,打开手机搜索了几个关键词。
“是1986年棋圣赵治勋的轮椅对局!”
他突然说道,脸上现出明亮亮的属于胜利的微笑。
付珂目瞪口呆:“那是什么?”
解痕沙“啪”的把书合上,别过脸眼神犀利的看着他:“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叫上几个人跟我走。”
铁链抽动,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青诏睁开眼,“望”向那人:“你什么时候才会放我走?”
那人不说话,将红布铺在岩石桌上,又在上面放了几株花瓣饱满的月季。
他从箱子里拿出几十支红蜡,沿着石洞一圈点上。
当然了,这些青诏都没看见,她只是觉得寒气逼人的石洞瞬间变得温暖了起来而已。
没过多久,又有一个人走进了石洞。
青诏一惊,犯人居然不只一个!
刚走进来的那人走到青诏面前,伸手解开她眼上的纱布。
青诏缓缓的睁开眼,许久不见光,视线有片刻的模糊,她别过脸,避开强光,定情一看。
“是你们!”
她惊呼出声。
眼前长身而立的男人穿着一身繁华的大红喜服,泼墨的长发用一根缎带高高束起,面色清俊,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除了谭烽还有谁?
他身后的张悦正蹲在箱子边整理衣物和头饰。
青诏汗流浃背,往后挪了挪,警惕的看着谭烽:“你们想干什么?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我们好像只见过一面,并不存在感情纠纷吧?”
“暖儿。”谭烽含情脉脉的望着她的脸,答非所问:“今日,我们便要成亲了,你可高兴。”
青诏:“???”
高兴个屁啊!
鬼才会被人绑架了还高兴。
青诏很紧张。
也不是没听说过,有些作者写写得太过疯魔,得了臆想症,把自己给搭进去的,但眼前的这位似乎颇为严重,已经不能算是正常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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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的情况是他好像想和她在这石洞里拜堂成亲?
怎么办?
谭烽没等青诏想出对策,就吩咐张悦道:“你帮她把嫁衣换上,我出去拿坛女儿红,成亲不喝交杯酒怎么行?”
谭烽走后,张悦抱着一袭做工精美的火红嫁衣走到青诏身边,默默无言的解开她的外衫。
青诏扭动身体挣扎了一下:“你脖子上那个伤口是他咬出来的吧?为什么要帮他犯罪?”
张悦搁在青诏腰间的手一顿,苦笑道:“你不懂,我的命都是他给的,又有什么是不能为他做的?”
她的目光在青诏脸上扭了一圈,安慰道:“他人很好不会伤害你的,你不用怕,他也不是一直都这样精神失常,是从那个人离开以后才变成这样的,你就当做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完成他的一个小心愿,给他冲冲喜,说不定他的病就好了。”
青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帮忙,这是犯罪。”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张悦拿了一条干净的白布包住青诏的嘴,在她后脑勺紧紧的绑了个结。
青诏支支吾吾了几声,说不出话了。
“你最好安分点。”张悦威胁道:“谭先生把你当成夏暖想和你成亲,我也不介意再给你打一记麻醉药,让你糊糊涂涂的和他成亲洞房,听话点我还能保你清白不毁。”
张悦将那件大红喜服套在青诏身上,顺便给她梳了个美丽端庄的流云鬓,细细画了眉型,涂上少许胭脂。
在大片烛火的映照下,那张清丽的脸宛如彼岸之花,美艳绝伦。
张悦拖着腮帮子,满意的点点头,将一方喜帕盖到青诏头上。
谭烽拎着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回到石洞,拍开木塞,将酒倒进桌上的青瓷杯中:“准备好了吗?”
张悦抓住青诏的胳膊,拉着她往前走,笑道:“主人,都准备好了。”
☆、第49章
解痕沙走得很急, 身后的几条尾巴为了跟上他的速度不得不快马加鞭。
楼梯扶手泛着一层老旧的褐色, 在阳光下慢慢腐朽。
几个人踩在年久不修的阶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木板摇摇欲坠得仿若一不小心就能全部塌毁。
付珂不明所以的看着解痕沙的背影, 一步一句话,语速快得跟连珠炮似的:“你怀疑谭先生?他腿脚不便,连下个楼梯都需要人帮忙,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掳走何小姐?”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装的?你看过他的医疗判定书?”
解痕沙两步跨上屋前的平台,一脚踢开房门, 冷着脸走进去。
付珂被他粗鲁的动作吓傻了眼,生怕他干出什么傻事,只能跟着劝道:“在没有证据之前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你不能因为你女朋友失踪就连最起码得理智和礼仪都没有了。”
“我从不猜测。”解痕沙将手机平放在窗下的桌面上,手指灵活的摆动棋盘上的黑白棋子。
付珂带着其他几个人在屋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人:“谭先生今天不在。”
他走到解痕沙旁边,伸过头往前看,那十根长指飞速的拨弄着棋子看得他眼花缭乱:“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要找人吗?怎么玩起围棋了?”
解痕沙眼里蕴着凶光, 表情如豺狼般吓人:“我在找你们的谭先生。”
他花了将近一分钟,用上百个棋子摆出了手机屏幕上的经典围棋对局,嘴角往上勾出一个细小的弧度:“作为一个导演,你最起码是看过原著才决定要不要拍一部剧,这场‘轮椅对局’总能看得懂吧,那个人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了,简直就是无聊的恶作剧。”
听完了解痕沙的话,付珂不由得往桌子上多看了几眼:“这……这不就是剧本里的……”
挂在桌对面的时钟突然“叮咚叮咚”的响起来, 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解痕沙抬眸,面无表情的盯着快速转动的指针:“灵感来源于生活,最能反应一个作者内心世界的就是他本人的作品,有些疯狂的想法总会不经意的呈现在文字里,最后被付诸行动。”
他话音刚落,指针猛的停在9点3分66秒的位置,底下的地板缓缓的向两边移动,没多久便出现了一条深不见底的密道。
几个人面面相觑的倒吸一口气。
付珂先开口惊道:“没想到阁楼里还藏着这样的玄机!”
“都跟我来,快!”解痕沙已经不想再费上一丁点的时间来解释了,纵身一跃,摸着黑急步向下。
石洞里暖香四溢,烛火映红了谭烽苍白的脸,他眼中掖着深情的光,一瞬不瞬望着向他走来的新娘。
青诏双手被铐在身后,嘴里绑着布条,头上盖着一方大红喜帕,被张悦推推搡搡的拉着往前走。
她微翘的长睫扑闪,垂眸往下看了两眼。
身上的喜服红得端庄大气,脚下的绣花鞋美得小巧精致,怎么看都很漂亮呢。
如果站在对面的是解痕沙就好了,如果他也能看到自己这么漂亮的样子就好了。
不过是一个古代的拜堂虚礼而已,只要没到民政局领结婚证就不算真正的夫妻,按理说她不应该这么在意的,但是心里还是堵得难受……
谭烽看着站在他身前三步远的青诏,心醉神迷的伸出手:“暖儿,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青诏摇头拒绝的“唔唔”两声,在他即将揽过自己腰身的一刹那,用臂膀撞开张悦,挣扎着往洞门边跑去。
可她身上的束缚一直都没解开,哪里跑得过别人,没几步便被谭烽扯了回来。
谭烽半搂着青诏,强硬的把她带到石桌前。
他在她耳边颇为歉意的柔声道:“暖儿,对不起,请你再忍耐一下,我们马上就是夫妻了。”
他说完,青诏只觉得双肩一沉,膝盖一软,整个人都被大力的往下按,直到双腿砰的一下跪倒在地。
烛火摇曳,张悦空洞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一拜天地。”
泪水从眼角晕开,后脑勺被人按着往前行了一礼,还没来得急难受,门口便传来急如狂风骤雨的脚步声。
拳头从青诏脸侧擦过,带起的劲风吹得红盖头摇摇抖动,谭烽被人一拳撂倒在地,痛苦的“闷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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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
后脑勺上的力道消失了,青诏艰难的抬起头。
红帕挡住着了她的视线,她看不见人,但她约摸可以用耳朵听出现在的情况。
男人暴怒的沉重呼吸声和拳头打在肉/体上的响声互相交织在一起,不用看也知道很暴力,很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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