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宠妃会读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迷雾黄昏
教导,筛选,观察这些女子的自有有司负责,此事与后宫女子无关,就连皇后也无权过问。所以众人只是静静等待,看最后会有哪些新姐妹,当然,她们也没忘记驱使婢女去打听,哪些采选的女子之中有哪些人受选妃嫔的可能性最大。哪怕不能做什么,打听到一些内幕也会让她们欢喜一些。
与其他宫院的紧张不同,披香殿里却如往日一般宁静温馨。其实倒不是画屏她们不好奇,而是见范雪瑶没放在心上,她们也就心态平静了。后来一想,是她们乱紧张了,宫里进新人是迟早的事,她们又何必紧张。
论容色,她们娘子绝不可能输给谁,论恩宠,满宫妃嫔加起来,也没她们娘子宠爱之多。论地位,她们娘子生下了长皇子,肚子里又怀着一个。哪里是区区新进妃嫔可以媲美的?
所以,有什么可紧张的。
想通了这些,画屏她们从心里觉得无所谓了,管那些采女是怎样的,左右她们娘子地位稳固,动摇不了。
范雪瑶安心养着胎,时不时的做点针黹,她现在肚子大起来,不能下厨,也只是偶尔动动针线,大多是给楚煦还有她肚子里的未出世的孩子做的。
也有楚楠的香袋,和孩子的衣裳只是有花纹的料子缝纫一下不同,绣这些都是费工夫的,她时不时绣一会,也要一个月才做出来一个香袋。做好了又洗过一遍,晒干,熨的平平整整再充进香料,才拿给楚楠看。结果却叫他数落了一顿。
“你什么时候的人了,怎么还做这些费眼费力的活计,我早些时候嘱咐你的话,你全忘在了脑后。”
范雪瑶想起来她刚怀孕时,楚楠是嘱咐过她,她答应的好好的,可后来就给忘了。毕竟日子太闲了,每天吃了早饭等午膳,睡个午觉又等天黑,以前还能踢踢气毬,捶个丸,再不济还能荡荡秋千,也算是个玩儿法。可自从她怀了孕,这些游戏都和她无关了。她难免闲的发慌,只能做做针线,不知不觉就失了分寸。
范雪瑶不是死不认错的人,她知道错了,老实巴交地道歉。
“我不敢了……”
眼巴巴的瞅着楚楠,讨好的笑笑。
楚楠又好气又好笑,戳了戳她的脑门儿,一边道:“你认错倒是快的很,早前怎么不记在心上。眼睛都废了就为了做这个玩意,能吃饱肚子还是能多添十年寿?”一边把香袋拿到鼻子下闻了闻,嘟囔着:“还怪好闻的,你配的香料?”就给系到了自个儿氅衣的襟带上。充分表达了口是心非这个词的意思。
范雪瑶抿着嘴儿偷笑,把他系的歪歪扭扭的结拆了,重新给他系了个好看的。
“过些时候,新进的宫女调理好了,你选几个好的,把你挪去服侍旭儿的空添补起来。之前你不爱用新人服侍旭儿,可份例上的空缺了几个到底不是个规矩。”
楚楠这意思是让等宫女□□好,让她先挑了,再给别处安排的意思。
“先叫娘娘挑了,再来补我这边的吧。”范雪瑶犹豫道。
楚楠不甚在意道:“她那边宫人没什么变动,用不着补,你只管选你中意的。”
范雪瑶于是点了点头,没再推辞。
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章 降位
嫣然轻车简行, 来到郊外别庄,管事的连忙接她进去, 一面说道:“家主带回来的那个姐儿, 没曾吩咐过怎么安置, 奴婢实在不知道如何决定。”
“我来就是为了她,等我见过了她再说。”
嫣然淡淡说道,李偲说这个叫红玉的生的身材小巧, 娇艳鲜妍,小小年纪, 就很见乖识巧。她有一个目标, 需要一个合适的女子嫁过去, 如果这个红玉资质好, 正好可以重点培养一番。所以一听说,立即就赶过来亲眼看一看。
娘子就快做贵妃了,在命妇之中, 是时候多推上一些使得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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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后院,嫣然就看到在明间里,一个十三四岁, 年纪虽小,看着素妆淡服, 秀媚天然。难怪价值二百两白银。
红玉看到一个梳着妇人头, 富贵打扮的年轻女子款步过来, 心中不安, 小心翼翼问是何人。
嫣然打量了她一番, 见她虽然是个院中姐儿,却没什么风尘气,心道也是,丈夫说过,红玉是一年半前,因家中父亲好赌,输光了田地家产,还不出赌债,以五十两的身价把她卖进了烟花人家。养了一年半,如今已经十四,养娘放出声来,要找孤老梳弄她。李偲赶在她被梳弄前将将把她买下的。
时间不算太久,红玉虽然被逼着学了些吹弹歌舞,但身子还没有被迫,没有彻底沉沦泥沼。
嫣然在别庄住了几日,日夜与红玉同处,红玉知道是嫣然夫妇把她买下来,免得她被人梳弄,感恩戴德。侍奉她来如同婢女一般,没有一丝不甘愿。
看清了她的秉性脾气,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嫣然这才下定决心培养她成为心腹。
这两年,嫣然已经调理出了许多人手,读书作诗,官宦人家的规矩,夫妻相处之道,操持庶务等等,都有人可教红玉。红玉学的很用心,她知道自己学的更好,将来才能起到更大的用处,这既是对自己有益,也能报答恩人。
嫣然一面教导红玉,一面和范雪瑶互通有无,里外相应,给红玉安排籍贯出身。红玉资质太好,普通的平民出身太糟蹋了。可是官宦出身又不是轻易就能办到的。这就少不得范雪瑶充分运动起她的关系网了。
越是教红玉,嫣然便愈发觉得红玉真是可惜了。她十分的聪明,在珠算上尤为精通,又善于肆应。她这样的如果出身的好点儿,哪怕只要亲爹不是那样一个赌徒,她都能有好的未来。
经过了些时日的教导调理,红玉已经不像初时那样畏畏缩缩的了。
她含笑道:“奴以前是不幸,兴许是一辈子的好命,都用在了后半辈子上。”她心想,如果不是恩人,她哪里能从烟花地里堂堂正正地走出来呢?给人做正头娘子,更是一种奢望。而做官宦的正头娘子?则是想都不敢想了。
就算爹不把她卖进妓院,等她再长几岁,也会把她卖给哪个聘礼给的最丰厚的哪个大户为妾的。从前的爹娘是她的生身父母,而主子,却是她的再生父母。
嫣然叹了口气。这世上怎么总有那么多不慈不贤的父母。像她,也是被爹娘卖了的。当时她还有兄长,爹娘不卖年长的兄长,只把她卖了换钱。她险些进了妓院,幸好娘子当时要买丫鬟,牙婆先带她去的范家。否则,她早就成了妓院的姐儿,这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这真的是一步之差,天地之别。
想想都后怕。
怀孕之后,范雪瑶就开始减少出门的次数,她原本出去的就少,现在更是难得出一次门了。她虽然也觉得总待在殿里很闷,但是孕期本来就危险,身体上的,以及外面的危险。
无论是宫里还是宫外,绝不缺少视她为眼中钉的人,假如真有人想要害她,也是防不胜防。
这年代,义,财,亲,恩,都足以使人情愿牺牲性命。如果下手的人宁愿牺牲性命也要害她,她身边跟着再多的人,办法总归是有的。
所以为了安全着想,她干脆少出门好了。她现在大着肚子,何必出去招人嫉恨。看着宫里这些女人,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其实有的心里恨不得她死掉才好。心好一点的,也巴望着她失宠。
早晨起来,画屏在前殿转了一圈回来,一并与几个膳房的内人提来了早膳。
用过早膳,画屏一面伺候着范雪瑶重新洗漱,一面道:“方才去膳房,正撞见膳房里逮耗子,闹的人仰马翻,愣是没逮着。”
范雪瑶闻言一愣:“宫里也有耗子?”
“可不是吗,近来娘子怀着身孕,一应宫分丰厚许多,膳房里总备着许多吃食供娘子需要时即能用。那些耗子也闻着香味儿打洞钻进来了。”画屏摇头叹气,要是在民间,有耗子,买两包耗子药毒死就好。可是宫里却是不能随便用这些毒物的。
范雪瑶点点头,不大在意地说:“那去兽房要只猫儿回来捕鼠吧。”宫里不能随便用毒物,这点她还是知道的。可是鼠灾一事也很烦恼。毕竟老鼠这玩意儿,可不只是祸害粮食,衣物,更重要的是它还传播很多细菌,疾病。
人们爱养猫的风气很盛行,时人大多都极爱猫。一听到娘子开口说要养猫捕鼠,画屏就高兴地笑起来。
“那咱们养什么样的猫呢?母猫温驯,可是春天的时候闹的慌,叫起来很是吓人。可是公猫又凶悍,怕是不亲人。”要养猫的话,她还是希望能有只温驯亲近人的猫,闲来无事逗逗猫儿,多惬意。
侍女们围着范雪瑶叽叽喳喳地商量着养猫的细节,范雪瑶无奈地答应都由她们去,反正只要能捕鼠就好了。过了两天,兽房就拎着几个笼子来披香殿,带来几只最好的猫儿以供披香殿挑选。
笼子里圈着几只毛色形态各不相同的猫儿,有的憨态可掬,有的活泼懵懂,有的威风凛凛。里面有一只全身雪白的猫,博得了大家的一致喜爱。虽然范雪瑶觉得白猫太显眼,怕是不好捕鼠,不过看她们都这么喜欢,也不忍心叫她们失望,就把白猫留了下来。
最后大家一起给白猫取名“雪儿”,就在披香殿安家落户了。
雪儿虽然是捕鼠猫,可是在兽房里由宫人养大,不怕人。才到披香殿,就和一众女孩儿们都混熟了,谁递去吃的,都会凑上去吃。
喜的她们叠声夸赞:“好乖的猫儿呀。”
范雪瑶让春蝶她们用大簸箩缝上棉垫子,做了一个猫窝。窝型的东西一向是猫儿们的最爱,团在里面睡的好生安宁。每到日盛的时候,雪儿就在栏杆上,翠竹旁,殿门旁的杌子上呼呼大睡。
睡饱后,伸伸懒腰,就来和喜爱它的画屏她们讨食吃。
楚煦非常喜欢雪儿,每天都和雪儿在院中你追我赶,在花丛里一起赶蜂追蝶,雪儿啃青草,楚煦也要学着吃,被乳娘忙不迭地拦下。
一人一猫,整日里窜来窜去,没一会儿安生。
“这雪儿,来了几天,老鼠没抓到几只,花儿倒叫它祸害掉不少。”范雪瑶摇头叹气,把地上又被雪儿咬断的一枝杜鹃捡起来,扶着髻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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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屏捂嘴偷笑:“娘子明明最见不得它挨饿,每晚临睡前都要喂它吃一碗鱼肉鸡蓉饭,它吃饱喝足,哪里还想得到去捕鼠呢。”
被捅破了自己也是溺爱雪儿的一员,范雪瑶笑了笑。还不是雪儿极擅长讨食,一饿就蹲在人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一对上视线,就可怜兮兮地喵喵叫,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真是扛不住它的卖萌攻势。
摇摇头,她叮嘱道:“可把廊下那几只鹦鹉、画眉、黄莺给看好了,我冷眼瞧着雪儿这两日总在廊下鸟笼下徘徊,怕是盯上了那几只鸟儿,别叫它给咬死了。”
画屏连忙点头:“奴婢知道,这猫儿可贼了,前日还把膳房晒在廊下的小鱼干给咬下了一条,也不知怎么就能窜上那么高的地方。”
虽然雪儿说是捕鼠猫,更多的却是宠物,但有了它,厨房的耗子却果真不见了踪影,可相对的,又得开始防着它这只馋嘴猫。
范雪瑶睡起来,一面舀水打湿脸颊,一面对画屏道:“今天去太后宫,叫膳房备一样粥就行了。”
她每次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都只略垫一垫空荡荡的胃罢了。前些时候细雨绵绵的,因她怀着身子,太后就不叫她去请安了。如今晴了,她总该去一去的。每次早上去请安的时候,太后总会把些自己的早膳给她吃。她吃的多了,到时候就吃不下了。
趁现在天气还不热,肚子也还没到不方便行动,往太后宫里去的勤一点儿。这样过两个月,肚子大起来了,她就少去。这样别人也没话说。
谁知画屏听了吩咐,却没应承,而是道:“娘子今儿还是别去给太后请安了罢。”
范雪瑶将研磨捣制的非常细腻的洗面膏搓开,慢慢轻揉着脸颊,声音含糊地问:“怎么?”
“发越殿皇子像是不大好,昨儿请了太医过去,许是病的难受,一宿大人小孩儿的闹个不休。张美人发了好大的脾气,宫女们似乎都挨了打,偷偷哭呢。连发越殿三阁阁主,一早门都不敢出,生怕惹了张美人的眼。”
画屏语气同情,那些宫女多么无辜,谁不知道发越殿的皇子是怎么病的。还不是张美人不顾皇子才几个月大,就硬是每天抱去太后宫里。尤其是这些天总是阴雨绵绵,娘子在殿里歇着,张美人就不顾天气,日日抱着皇子去太后宫里,说是让小皇子给太后请安。可才几个月大的孩子,懂什么孝不孝的。还不是想趁机夺走太后对大皇子的宠爱。
这种行为,也只能说一句争宠心切了。也不想想那么小的皇子,受不受得住这样的天气。如今皇子生病,她不自责,反而责怪乳娘和宫人没服侍好。
“娘子不如过两日再去,等发越殿皇子痊愈了再请安。不然张美人知道了,恐怕没什么好话。指不定病急乱投医,怪罪上娘子呢。”
张美人这事做的难看,画屏担心范雪瑶这时候去请安,让张美人知道了不好。
毕竟皇子生病了,官家总要过问,到时候知道发越殿皇子因何生的病,多少都会怪罪张美人。到时候张美人为求自保,恐怕会攀扯上范雪瑶。
范雪瑶思忖了片刻,点头道:“那这两日就不去太后宫中了,让膳房照常准备早膳吧。”她这时候的确不适合再去太后宫里,平时她都会带着楚煦一起去,但是现在再去,容易给人不好的感觉,仿佛她是在挑衅张美人,用自己和楚煦去映衬张美人母子的不中用一样。
而且太后那边也不好做人。毕竟小皇子之所以生病,是因为张美人抱去给她请安。这种时候,实在不适合表现出对她和楚煦的喜爱来。
但是如果只她一人去请安,不带楚煦去,又未免太刻意了。落了下乘,反而不美。倒不如过两日,等这场风波停息了再去。
于是范雪瑶打消了去请安的行程,梳洗过后就去看儿子,给他洗脸,一起挑他今天要穿的衣裳,穿戴好了之后来到明间一起用早膳。
比起范雪瑶的悠闲,张怡云这头则是喧腾不休,一殿上上下下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生的皇子实在太小,才几个月大,话都不会说,病的太难受,一直哭个不停,嗓子都哑了,大人都受不住,何况这样小的孩子。太医开的药,煎熬好了,就是吃不下。
张怡云不管是孩子太小,药太苦,喉咙太痛,她只一味埋怨责骂乳娘伺候不周,不会照料皇子。她自己私下里说这话也就算了,可事情坏就坏在她在楚楠听说发越殿皇子病了,便难得驾临发越殿来看望孩子的时候,因为担心被楚楠责怪她没有养育好皇子,就把责任推到了乳娘身上。
乳娘原本就不服她,而且如果担了这责任,恐怕就算不落个罪,也得被遣送出宫了。给皇子做乳娘是多么大的荣耀和体面,她们都是普通出身,哪里舍得抛了这荣华富贵?
怕辩解晚了官家就信了张怡云的话,几个乳娘立即跪了一地,辩解道:“美人责怪,奴婢们本不该反驳,可事关皇子身体安危,奴婢实在承担不起。”
楚楠的确最喜爱楚煦,但是张怡云所生的皇子也是他的孩子,他即便偏心,对这个孩子也是重视的。所以哪怕不怎么喜欢张怡云,也还是在听说生病之后,第一时间赶过来看望了。
几个月大的孩子病恹恹,小脸通红,更可怜的是小小的鼻子,因为流鼻涕,不停地用手巾擦,鼻头和周边的皮肤已经不是发红了,而是完全擦破了。可以想到有多痛,哭的嗓子都哑了。可怜的叫楚楠见了便痛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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