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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宠妃会读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迷雾黄昏

    楚煦嘟着嘴巴,不情不愿地说:“不可以……”

    范雪瑶和声道:“那你认错吗?”

    “我不该赖皮。”楚楠点点头,老实地认错。他有点儿委屈,忽然从楚楠身上往前一扑,仿佛一个小炮弹一样投进了范雪瑶怀里,嗲嗲地埋怨:“娘坏!”

    范雪瑶笑眯眯地把他搂进怀里,摸着他汗湿的脑袋,徐徐诱哄:“娘和你讲道理,指出你的错误,是不是不开心啊?”

    楚煦嘟着唇,歪着脑袋望着她,委屈地点头:“嗯。”

    “但是我们旭儿是知错能改的好孩子,对不对?”

    “嗯……”他害羞地把头埋进范雪瑶的怀里。

    范雪瑶颦眉,受伤似的:“娘是想我们旭儿做个诚实守信的人,才会指出你的错误的,娘心爱你,旭儿却说我坏,我好伤心啊。”

    “没有没有!”楚煦瞪大了眼睛,拼命摇头。两只小手摸到范雪瑶的脸上,捧着脸凑了过去,嘴巴在她脸上吧唧吧唧亲个不停。害怕自己一时委屈说错的话害她难过。

    楚楠看她把儿子哄的团团转,在旁乐不可支,范雪瑶桃花眼斜飞,叫他注意表情,别暴露自己。

    *

    七月初六,是小皇子的洗儿会,李蓉就起来梳洗,在丫鬟们的侍候下按照诰命品级大妆,穿戴整齐,乘车到宫门口,再步行入掖庭来。

    她在内侍的引领下来到披香殿,才绕到后殿,侍儿赶紧打起帘子,将她请进后殿。

    李蓉进殿后一看,只见女儿身着刺绣海棠花的玉色缎地褙子,红罗裙,足上粉色缎绣鞋微露,侧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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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榻上,陪着身旁一个青色大袖衫、赤金坠子霞帔的妇人说话。

    范雪瑶一早就吩咐了侍儿,李蓉来了时就直接请进来,到洗儿会时还有好一阵子等的,来了就在屋里坐着说话。

    因为有外人在,李蓉进了殿,便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宜人李氏,恭请昭仪万福金安。”

    范雪瑶连忙站起来,趋步上前一把搀起李蓉:“娘快莫要多礼。”

    那着霞帔的妇人微微含笑看着。范雪瑶对李蓉道:“这位是晋平长公主。”

    李蓉闻言了然,忙叉手道万福。晋平长公主也回了礼。她自和离回都后,除了进宫看望娘娘之外,就一直深居简出。这次第一次这样近的见到范昭仪的娘亲,不由多看了几眼。

    相貌的确秀气端正,依稀能瞧出几分昭仪的影子,年轻时或许可称上是个美人,却委实不算出众。怎么就生出来像昭仪这般美貌无双的娘子?难道是昭仪在她腹中时,去其糟粕,只取其精华了?

    晋平长公主打量着李蓉,李蓉也在暗暗观察晋平长公主。

    晋平长公主是和离之身,虽然和离并非她的过错,可是她自幼谨守妇道,偏偏是她闹出和离之事来,深深感到羞耻,觉得自己给皇室、给官家丢脸了,行事便愈发小心谨慎。

    她怕人会说闲话,甚至不敢穿着鲜艳的料子,首饰妆容都朴素端庄。明明不过才三十几岁,妆扮的却仿佛老妇一般。说话也能短就短,把本分二字刻在了心里。

    其实现在这样,还是她改变了许多之后的样子。

    她刚回京都的时候,憔悴的不像样,眼神更是一滩死水。每次她看到晋平长公主,她传来的都是自卑,愧悔。甚至还有死意。

    范雪瑶不忍心见她这样,明明好不容易脱离了火坑,却因为人言可畏而自我毁灭。所以她总去太后宫里,找各种理由哄晋平长公主进宫,和她做女红,刺绣、插花、讨论诗词歌赋。

    晋平长公主一直觉得自己站在悬崖边上,没有丝毫希望了。她深感愧对娘娘和官家,她身为公主,却如此无能,既不能与驸马琴瑟和鸣,还管教不了那些婢妾,反而被她们羞辱折磨成重病。

    高贵的皇室因为她而蒙上了一层耻辱。

    可面对她这样无能的公主,娘娘和官家却是这样的维护与爱惜,她更感到自己不配,因此备受煎熬。她一直觉得,自己只能这般寂静清冷下去,直到了此残生。下辈子再来报答娘娘与官家的恩情。

    可是,范雪瑶经常哄她开心,陪她说话,一开始她像锯了嘴的葫芦,根本无力闲话。范雪瑶却一点都没有不耐烦,总是想方设法哄她开怀。

    起初她觉得昭仪这样美貌的年轻女子,深受官家宠爱,又有孩子,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不可能会理解她的痛苦悔恨的。

    但是一段时间之后,她慢慢认识到这个比她小的多的女子,是非常聪明,有智慧的。

    她忍不住向她倾诉心情,听着范雪瑶温柔的声音,听着有些离经叛道,可是却有些大智慧的话,心情渐渐开朗。

    晋平望了眼年轻到几乎能做她的女儿的女子,她这样深受官家的宠爱,并非只是因为那一张美丽的脸庞。

    那些认为她只是以色侍君的人,真是轻视了她。

    第一百四十三章 贵妃

    两人的动作都会隐蔽, 不会让对方感觉不舒服,正好一个同情对方的遭遇, 一个因为对方是范雪瑶的母亲而爱屋及乌, 交谈了几句,都感觉很好。

    李蓉来时,晋平长公主也才来没多久,范雪瑶正与她说着小皇子的事,晋平长公主没有孩子, 她原本就与前驸马感情不睦。

    虽然她从来没有与人说过,但她明白为什么驸马厌恶她。

    因为朝廷规定驸马只能授虚衔,领俸禄, 不能有正职,而且也不可与官员往来。所以他认为是她毁了自己的抱负。让他年纪轻轻,就没有了出路, 一辈子就这样了。便怨恨于她, 哪怕她处处示好,侍奉姑舅,依然不得他的欢心。更是醉心于酒色笙箫之中,宠爱美貌的婢女伎子, 纵容她们恃宠而骄,借此折辱她。

    他对她心怀怨恨,又怎么会和她同房呢。初时还会进她的房,可是看着当初与自己相识的友人纷纷出仕为官,他的怨恨不满也愈深。每每见了她, 不是冷嘲,就是热讽,从没有好脸色。后来她又病怏怏的,就更别提生儿育女了。

    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孩子了,所以,她只能从侄子身上得到些许母性的安慰。

    碧纱橱忽然传来小儿的啼哭声,画屏去料理洗儿会的事宜了,范雪瑶让巧巧去瞧瞧。巧巧去了,须臾回来道:“小皇子醒来,脏了包布,乳娘已经在替小皇子洗身子了。”

    晋平长公主听了回话,不由看向范雪瑶,眼中露出期盼之色:“瑶娘,我可否瞧瞧三哥儿?”

    范雪瑶笑容和煦,欣然点头道:“自然是可以的,娘,你也与我来,瞧瞧三哥儿罢。距你上次进宫时,三哥儿长了好多。”

    李蓉喜不自禁,她巴不得女儿生的孩子越多越健康的好。后宫的女子,得到皇帝的宠爱是一时的,可养育的子女却是一辈子的功劳。

    虽然她耳中听的,眼中见的都是女儿如何如何受到宠爱,人人提起,都羡慕有加。可是身为人母,她高兴之余,内心总是暗暗担心女儿会因色衰而失宠。现在她就心安多了。

    官家如今只三个皇子,她的瑶娘就为官家生了两个。这份功劳在身上,就连中宫皇後都要礼遇她的瑶娘。这是她可以挺直腰板的资本!

    因为小婴儿胃小容易饿,又很快排泄,所以时常会哭,喂奶清洗的动静又大,范雪瑶担心会吵到楚煦的睡眠,所以就把三哥儿安置在了碧纱橱里,这样她照看着很方便,同时不会打扰到楚煦。

    此时的碧纱橱,已经和以前的碧纱橱完全不一样了,榻周悬挂了许多布偶、绢花等等东西,都是大红、翠绿、桔黄、碧蓝一类的鲜艳色彩。因为范雪瑶以前听说过,小婴儿一开始的视觉是黑白色的,慢慢才会发育成能够看到彩色。所以她在三哥儿身边布置这些鲜艳色彩的东西,想促进他的视觉发育。

    以前楚煦还是小婴儿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做的。

    晋平长公主看到这一室孩童的玩意儿,眼神不由微亮,粗略看了一眼,便迫不及待地落到正躺在榻上,由乳娘往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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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尿布的三哥儿身上。

    那细棉质地的布子,一看就不是新的,洗过很多次了,她怔了怔:“三哥儿出生才多久,这包布就这样旧了?”其实她这么说,都是惊讶过后,斟酌了词语,语气非常委婉的了。

    但是众人都听出来了她的讶异。也对,宫里连皇女用包布,都是只用一次的,绝没有洗过再用的说法。而且这是造价低廉的棉布,怎么还能用成这么旧的程度。

    她险些脱口而出难道用度紧缺,没料子给三哥儿裁包布吗?

    乳娘、侍女给晋平长公主行礼,范雪瑶一面上前给三哥儿包尿布,一面解释:“倒不是公主想的那样,这并不是什么穿旧了的,是预先备好,洗过多次的新棉布。崭新的料子虽然鲜丽好看,却不大适合新生儿。总有这样那样的不好,毕竟是在染料里浸泡过的,虽然价值高昂,反倒不如这旧棉布来的柔软舒适又透气。从前大哥儿穿的,也是我特地准备的旧棉布,洗过好几遍才叫他用上的。”

    晋平长公主点点头,既然不是用度不够使的原因,那怎么照料三哥儿,皆是范雪瑶这个亲娘的事。她把大哥儿抚养的这样活泼健康,自然是有她的本事在的。她既然说洗过的棉布好,那必定是有好处的。

    她细细端详小皇子,满月的孩子早就脱去了刚出世的丑样子,红猴子变成了男婴,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红红的小嘴肉呼呼的脸颊,又是一个照着范雪瑶模子长的孩子,眼角还沾着方才啼哭惹出来的湿意,好生可爱。

    晋平长公主一腔母性都涌了出来,伸手摸了摸他软绵绵的脸颊,轻声呢喃:“好软啊……”

    范雪瑶仰起脸,看向她,晋平长公主眉目柔和,眼神有些迷蒙,眼底仿佛闪着光晕一样。神情充满了对三哥儿的喜爱,又带着一丝的落寞。

    这一刻,范雪瑶有一股冲动,很想说你找个好郎君再嫁一次,生个可爱的儿女吧。晋平长公主这样温柔善良的女子,真的不该是独守空房,以弃妇之名孤老的命运。

    只是理智制止了她,哪怕要劝晋平长公主再嫁,也绝不该是这个时候,这个场合。

    只要一天晋平长公主没有解开心结,让她认识到,她会和离,绝不是她的错。别人的一点闲话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的幸福。只要她没有想开,她就不可能有再度嫁人的心。

    过了小半日,受邀参与洗儿会的妃嫔陆续前来,范雪瑶一时忙极,幸好有晋平长公主在,镇得住这些妃嫔。

    一屋子绫罗华服的女人落着座,饶是门扇都开着,那阵阵香风的也久久难散。如今自己地位稳固,没几日就要晋升贵妃之位。妃嫔们心内嫉妒,却都想与她交好,讨了她欢喜,好受她帮扶一把。不像从前,总想给她添堵,让她不好受。

    三哥儿刚出世,她们争先夺后地送上厚礼,让侍女带来祝贺的话,透露出示好的意思。因此这次洗儿会,她除了请来章充媛、孟采女、曹才人几个自己平时有些往来的嫔御,那些不曾往来,位份较高的也请了一些。

    当然,和她明摆着结了怨的她一个都没请。比如之前谣言之事时浑水摸鱼的章婕妤、杨婕妤等人。至于长孙珪,更不必提了。

    她们在殿内说着话,外面女官、宫人等准备着洗儿会的事宜,须臾,画屏进来道:“昭仪,是不是该烧香汤了?”

    范雪瑶一问时辰,让人去殿外的路上看官家的銮驾,来了就赶紧回来报告。

    小宫女伸长了脖子,在路口站了一会儿,远远瞧见许多内侍、宫女,抬着銮驾过来,赶紧回去禀报。

    范雪瑶一面请晋平长公主和众妃嫔起身整理衣容,一面让人烧香汤,吩咐乳娘给三哥儿收拾好,马上就要洗儿了。随后,与众人一起出殿接驾。

    楚楠身着红纱圆领常服,腰系玉带,头戴乌纱幞头,一副燕居的装扮。

    众妃嫔一见他的面,纷纷一改方才端庄优雅的姿态,面含娇羞,目露期盼。楚楠扶起范雪瑶,看向晋平,眼睛上下端详了一番,颔首道:“嗯,看着见好,可见你有宽心一些。这样才好,娘娘见了你好,才能放心。”

    晋平脸上泛红,眼眶湿了。她心内好羞愧,为自己的不孝顺,都这个年纪了,还累得娘娘替自己担忧。官家忙于政务,还要替她解决夫妻之事。不由愧悔道:“这些日子以来,妾愚钝蠢笨,让官家费心牵挂了,实属不该,妾甚有愧。”

    楚楠眉峰一挑,最不喜的就是看到她这愁苦的模样,贵为长公主,却把自己糟践成了这样。纵然当初大行皇帝不可能替她出面,可他那时是储君,即便不受大行皇帝的喜爱,可储君的身份,足够使得底下臣子、百姓不敢冒犯、违背。

    只要他送去几句话,那家再胆大包天,也不可能敢于那样苛待她。有家族的约束,任那人再怎么桀骜不恭,行事猖狂,到底不会这样明火执仗地纵容婢妾折辱公主。可晋平却瞒着他们。

    可这是自己的亲姊姊,纵然不够聪明,做手足的该包容理解。

    “你我是姊弟,都是娘娘生的,有何该不该的。只要你想开了,好好把身子养好,往后日子还长着。”

    晋平眼眶含泪,连连点头。

    姊弟俩说着话,楚楠牵着范雪瑶,一起进了前殿。洗儿会的场地就在前殿。宫人已经预备好了,在门外就闻见一阵异香,那是要给三哥儿洗澡用的香汤。

    洗儿会的仪式没有太过严格的规矩,不过是金盆盛香汤,宾客往盆里投掷钱,这叫“添盆”。平民家中多半添的是铜钱。皇室就多了,有金子的也有银子的。

    妃嫔们都知道这次官家会在场参加,所以准备的‘添盆’非常丰厚,位份高的妃嫔手头宽裕点,投出来的都是拿金子铸成的印有吉祥文字的钱币。

    位分低的俸钱少,也都是银子的。盆里少许的铜钱都是随着金银钱一起丢进去的,显得盆里热闹。

    楚楠是最先到盆前添盆的,他从袖中取出一团东西,投进盆中,只听得当啷当啷几声金属互撞的声音。下面的妃嫔都没瞧见他添的是什么,心里十分想知道,忍着急切的心情等待自己上前添盆。

    晋平长公主随后上前,挽起大袖,将一枚錾刻着蝙蝠、桃、卍字花纹,象征着福气多而长寿的金锁投进盆中。

    随后妃嫔轮流上前添盆,每个人都是一面口中念着愿三哥儿健康长寿一类的祝福话,一面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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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眼睛趁机往盆里面看。

    方才她们这些妃嫔、命妇都是将添盆拿在手里的,有什么都知道。所以盆里那没瞧见的,就是官家的添盆了。

    原来是赤金打的八宝。

    虽然是常见的吉祥花样,不过这八宝做的好生细致。雕工精湛。共有八样这么多,却能叫官家全抓在手里。

    最后等李蓉上去把自家请好金匠打的福从天降金坠儿放进盆中,“添盆”就结束了。

    趁着香汤还热着,范雪瑶亲自替三哥儿洗,轻轻把三哥儿脱了衣裳,抱着他肉呼呼软绵绵的小身子,握住他的小脚丫子慢慢在香汤里浸了浸,再用手蘸了香汤,洒了几滴在他身上,就算洗过了。

    重新给他穿好衣裳,范雪瑶就准备把他抱进后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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