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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恪非

    余杨抿了抿唇,没说话。

    陈耿生将手撑在他肩膀上,盯着他。

    余杨:“我没去她家,她昨天心情不大好,我就站在她院子外。”

    “你打的赌太小了,我们赌个大的?”

    “赌什么?”

    “赌欲。”

    周小荻不知道是怎样了,他很担心,担心她做出违背自己本心的事。

    余杨发了下呆,陈耿生将他摇醒:“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深情的人呢,不过也是,周小荻长得是不错,在我们那个破地儿一枝花似得,可高中三年没一个人喜欢过她,就你,把她当心尖尖捧着。”

    余杨回头,板着脸,有些生气。

    陈耿生举手投降:“大哥我的锅,不该说。”

    可他又叹了口气:“你听不得这些东西,我倒是能把嘴巴闭上不说,可你和她在一起了,被高中的那些人知道了,风言风语你总得听一点吧,这都受不了了,到时候怎么办?”

    怎么办?

    在高中一向低调的余杨因为那些刺耳的话第一次朝别人挥向拳头,到现在太阳穴还留着块疤。

    可蛮力终究是下下之选,他能让那些人害怕,却不能让他们牢牢地闭住嘴。

    余杨想了想,像是下定了决心:“我不怕这些话,我会带她走的远远地,不让她遇到那些人。”

    倔强到这种地步,陈耿生就劝不住了。

    不是他自私,余杨是他兄弟,周小荻是可怜,可也可怕。

    经历过那种事情的人,就像是与恶龙作斗争的勇士,你哪知道勇士胜利之后是否化身成恶龙没?

    陈耿生就把话撂这了,他兄弟余杨,绝对要在周小荻身上栽跟头。

    孙灿灿故意磨蹭到最后才出教室。

    昨天和她妈通电话,不知道聊到什么她妈忽然问:“诶,你那个同学是不是和咋们楼上的周小荻好上了?我看那小子的眼里像是有狼一样,只差一口要将小荻吃了。”

    孙灿灿差点把手机捏碎了,反驳道:“哪里有的事,余杨哪里看得上她?年纪大工作也不好!”

    孙妈听着她这样埋汰不赞同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爸带着他家奇葩亲戚来闹的时候,周小荻可帮了不少忙呢。我看他们两个站在一起蛮合适的,至于年纪大一点也没什么,现在不是流行姐弟恋吗?何况女大三抱金砖!”

    “妈,你到底站在哪边?”孙灿灿拔高语气。

    孙妈叹气道:“不是我站在哪边,灿灿喜欢一个人呢要适可而止,情深不寿。既然余杨不喜欢你,那你重新再找一棵歪脖子树呗,这三条腿的蛤、蟆少见,两条腿的男人能从江城排到北极圈去!”

    这周小荻真是有毒,给他们一个二个都灌了什么**汤!

    孙灿灿从余杨身边走过,听到陈耿生戏谑的说‘没有犁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她又狠又嫉妒,感觉心里破了个窟窿,大沽大沽的血从里面冒出来,流到余杨鞋底下,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

    陈耿生瞅着孙灿灿憋着嘴从他们身边走过,说:“看呢,咋们的话八成被她听见了。”

    余杨的眉头微微纾解:“听到也好。”

    陈耿生:“大哥心挺硬的啊。”

    余杨撇眼:“我不仅心硬还记仇,她还跟我说我爸留下来的链她赔我十个八个呢。”

    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了一下午,直到小腿酸胀的发痛,她才坐在车站边的不锈钢长凳上歇了一会儿。

    包里买了点速食饼干,她拿出来填了下肚子。

    车来了,下了班的人如沙丁鱼挤到公交车上去。

    她看着,拍拍手将吃剩的饼干重新塞回包里。

    起身,绕过车站边的广告牌,踏到人行道上。

    前面是一排商店,正在打折做促销活动。

    很热闹。

    周小荻从铺面前一一走过,直到路过一家生活用品店顿住。

    特价蚊帐,29块9。

    诱鲜03

    江城夏天很热,周小荻租的房子很老旧,一入夜蚊子扎堆一样往屋子里跑。

    周小荻的胳膊上咬了好几个包,恰巧碰到有卖特价蚊帐后就带回去一个。

    回去的时候,太阳已落到地平线以下,可来来回回周小荻的身上还是上了一层汗。

    打开铁门正要关上,门把手却被人抓住了。

    她一松手,提着手里塑料袋朝后站了点,余杨就进来了。

    星期二,按理来说他应该在学校。

    余杨进来,眼睛凝在她手里提着的沉重的塑料袋,走过去,轻车熟路的接了过来。

    周小荻眼睛盯着他:“你来做什么呢?”

    余杨抿了抿嘴,走在前面,周小荻跟着:“你得给我说一个理由出来,星期二你们学校晚上没课么?不上晚自习么?”

    余杨正要踏上台阶,将塑料袋换了只手提,回头:“没课,也没晚自习上。”




分卷阅读17
    “没课你不参加什么活动,和同学联络一下感情么?余杨别太任性。”

    余杨走在前面,任由她一直说,直到她话说完了,他也正好走到她的门口,然后站在一边,乖巧的等着她开门。

    周小荻拿他没办法,一丁点办法都没有,软硬不吃,油米不进,这么执拗。

    她很矛盾,他靠近了她手忙脚乱乱不择路,离远了她又想的难耐。

    周小荻颇有些认命的拿钥匙开门。

    余杨看着她的手扭动钥匙,说:“周小荻,我想你了。”

    周小荻的手一顿,愣了会儿,将门推开。

    屋内黑漆漆的,只有门口有光,他们的影子被拖得很长,折在桌子上,余杨正好比周小荻高一个头。

    周小荻进门,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装作没听到似得:“吃完饭就回去。”

    “恩。”

    她将买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又将菜提到厨房里去,然后脚一拐走到洗水池打开水龙头。

    水有点凉,流到手背上,带走燥热,周小荻捧起小搓水朝脸上拍了拍那颗躁动的心才平静下来。

    她这次看到余杨就当那天晚上的赌约没说过一样。

    可她心里却在想,这场赌约中,男人,女人谁能赢?

    凡付出真心的事情都没有赢家。

    余杨慢慢走在厨房外面,靠在木门上,周小荻一边择菜一边用旁光看了他一眼:“脑袋靠在那不脏么?”

    余杨摇摇头。

    他的发质偏硬,投在墙壁上的影子也根根分明。

    厨房暗得快看不见了,周小荻说:“帮我把灯开一下。”

    开关就在余杨的手边,他胳膊一伸,灯就亮了。

    暖黄的的光落在周小荻柔软的头发丝上,带着一种阳光般温柔的颜色。

    特别的贤惠,好像就是某人的妻子一样。

    余杨走过去,站在周小荻身后。

    身后有人接近,周小荻屏住呼吸,手里择菜的动作也停下。

    胳膊环了过来,两只手撑在灶台上,余杨的下巴枕在周小荻的肩膀上。

    他的耳朵冰冰凉的,凑在周小荻的脸颊边。

    心扑通扑通好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周小荻身体僵硬,直到感受到余杨平缓的呼吸声,才慢慢放松身体,又开始择菜。

    “不热么?挨在一起。”

    余杨摇摇脑袋,头发扎到周小荻。

    周小荻嫌他捣乱,将他的手挪开,将他推出去:“里面热。”

    “不热。”余杨反过来握住周小荻的手。

    “小荻,我们这算什么关系?”

    周小荻愣了,她也不知道。

    她松开他的手,转身:“不早了我去做饭。”

    她有些逃避,余杨看出来了。

    余杨想和她在一起,以后的生活中不论在哪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携手共渡。

    可她很明显没有这种想法。

    她只是觉得乏味、觉得麻木,所以找到一个新鲜的调味品让自己不那么消极。

    等她情绪好了,准得将他一脚踹的远远地。

    余杨知道,他呕到想掏出她的心窝看看,里面是不是红的、是不是流着滚热的血。

    可他舍不得。

    哪怕把她捧在手心里,对她多哈了一口气,自己都会自责死。

    余杨跟在她身后,站在厨房门口,有些咄咄逼人,好像必须这样才能找到一丝半点自己在她心里存留过得印记。

    “周小荻那天晚上你说的赌约算数吗?”

    周小荻站在那,转身,拿了一支烟点了。

    却没抽,她夹在手指里,眼神避开和余杨的对视。

    “算,成年人的游戏你玩不玩?很刺激的。”

    她抽了口烟,笑着看着余杨。

    周小荻抽烟的时候有一种自暴自弃的颓废感,余杨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强忍着没夺走她的烟。

    “周小荻,这种事情……吃亏的是你,你别后悔就行。”

    “我不会后悔的,余杨。”周小荻终于看着他的眼睛。

    余杨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眼尾处的睫毛像往下折了点才往上弯。

    很有风情,也很勾引人。只肖看他一眼,万般欲念涌上心头。

    余杨点点头,看着她。周小荻垂下眼睛,将手里的烟又要喂到嘴里。

    却被余杨夺了过去,摁灭,丢在垃圾桶里。

    周小荻顿住,抬头,看着她。

    余杨:“抽烟对肺不好。”

    周小荻看着认认真真、一板一眼欲要和她扯一番大道理的余杨脑袋有些痛,于是抱着手,盯着他说:“我很少抽。”

    “少抽也不行。”

    周小荻无话了。

    她问:“余杨,你是不是闲的?什么事都没有,一双眼睛专门黏在我不放?”

    余杨听到她这样说,感觉自己如同一个变/态的尾随者一样,可实际上,从某种程度来说他是病的不轻。

    疯了一样喜欢她,哪怕与全校的人为敌;疯了一样来到她的城市,哪怕连她在哪都不知道。

    可这些爱意太沉重、太粘稠、太龌龊还没来及见到阳光,都被他小心翼翼的掖在自己的心尖尖里。

    余杨脸红了,微微别开脑袋,声音也比刚才弱了些:“我没有。”

    “那行。我给你找找事做。我现在去做饭,你帮我安一下蚊帐。”她抬头看了一下余杨的身高:“高个子就是好。”

    余杨抿唇,朝后望,走过去将蚊帐拿在手里,打开。

    一层白色的薄纱,料子不是很好,还有一股化纤的味道。

    “卧室在哪?”

    余杨问。

    周小荻走过去,打开一扇棕色木门,里面窗明几净,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

    余杨走进去,将蚊帐放在周小荻的床上,找出帐面四个角。

    周小荻靠在门边,问:“那你先弄,我去做饭了?”

    余杨有些木讷,过了好一晌才点了点头。

    屋外的人走了,余杨终于重新呼吸。

    他抬头,正对着一张桌子,上面乱七八糟摆的是一些化妆品和护肤品,椅子上还摊开一本书。

    他走过去,拿着看了一页。

    是圣经。

    书上有一个句子被红色中性笔画了一道杠。

    上面写着:

    “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下面还有被划掉的红字,很明显是周小荻写的。

    她写:“也许黑暗应该试图接受光。”

    余杨垂眼,将书放回原处,却在扉页看到一行小字。

    “爱是隐忍,也是纵情。”

    他的心忽而高高扬起,接受着春日雨水的馈赠,忽而低低坠到深渊,掐着挤着疼。

    辗转反侧、在这条叫爱情的路上不知所措的人不仅仅是他一人。

    周小荻也这样。

    她心里明白,她的理智告诉她,这是场游戏,是成年人放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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