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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成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waye

    如果没有办法得到爱情,那就依靠感情慢慢走下去吧!

    ☆、第九节   斩断

    一个月后,蓝伊水才回到宋延年的身边。

    这一个月,她呆在西安和上海两座城市。手机关机,不让任何人找到她。她最希望可以联系她的那个人,应该再也不会想看到她,联系她,和她说任何一句话。她心中拥有说不出的沉重和难受。这一次,他彻底对她放手了。她对自己说。蓝伊水,今后你笑,你哭,伤心,难过,他都不会再过问一句。他终究决定不爱你了。这是她要的,却并没有让她开心。

    没有回家,直接去火车站买了一张去上海的车票。她只想立刻离开北京,并且越快越好。这班开往上海的火车满足了她的要求。她的包里随时都放了银行卡,笔,纸,洗漱用品,零食。仿佛她早就预料到这一天终将来临,随时准备迎接它的来到。也许,是性格中天生带有的不安全感和不信任感,让她总是做好一副随时逃离的状态。

    到达上海,找了一个廉价宾馆。这是从母亲身上学到的技能。在火车站附近,或者小街小巷中仔细看着,独自一人耐心寻找。她喜欢上海的街道弄堂,像“田”字一样的结构,组成这座城市。她在其中穿梭,看着安静的建筑,路边的法国梧桐,偶尔经过的外国人,只觉得安静。

    很快找到宾馆,在老城区一代,步行半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外滩。有许多游客在外滩拍照。黄浦江上有船驶过。她吹着风,看着对岸的东方明珠和金茂大厦觉得有些可笑。她似乎一直在逃离,在抗拒,却最终回到原点。就像她似乎千里迢迢来到上海,不过半月她又将回去,回到宋延年身边,继续以他的爱情来折磨他。人们即使建多高的楼也到不了天上,因为地球始终在这儿。她,终是会回去的。

    她每天在街上的咖啡厅和地铁站度过。很早出门,很晚回去。哪条街道人少就在哪条街道散步,看着行色匆匆的人们,看着安静的高大的建筑物。晚上借来自行车,在各条街道穿梭,感受风从脸颊掠过。身体因为运动产生热量,额头渐渐冒出汗珠。实在骑不动,会坐在路边喝水。她喜欢看灯光透过树叶洒下昏暗的光线,喜欢自已从一个阴影穿越到另一个阴影的忽闪忽现。

    她感觉自己融入了这座城市,却始终无法融进这座城市的生活。营营役役像只勤劳的蚂蚁过一生,只为到达这座城市的最高处,扎根,享受这座城市带来的种种。她得不到这样的生活,也不想得到。站在高处,心怕是更寂寞吧!一直以来,她似乎都无法以这样的方式生活,像蓝珊一样。她不想承认,但最终也不想否认。

    一个人在地铁里打发时间的时候看见郑嘉。他还和高中时一样,拥有让人注目的脸庞,南方独有的温雅斯文。身边站了一位美丽的外国女孩,金发碧眼,五官秀丽。他一直握着女孩的手,让她想起那时他固执握着自己手的模样。只是觉得那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并未觉得有多么珍惜可贵。她扬起嘴角,是一贯淡淡的笑。从郑嘉面前若无其事的走过,将他眼中的惊讶收于眼底,而后隐入人群。

    站在电梯上,看见仓皇追出的郑嘉四下张望自己。没有想和他说什么,自己留给他的,到底伤害多一点吧!他是人之骄子,人人都应爱他。也许,他当真用心待她,将自己交予她,可那时的自己并不在乎。他不过是她用来对抗自身寂寞,报复母亲忽视她的一个工具。她不需要在乎工具,她残忍地利用他,毫不留情地利用他。

    可,郑嘉,我到底还是愿意相信自己是喜欢过你的。在身体交欢的那一刻,知道是你,不是林言,不是任何人,仅因这份感情和母亲没有半点干系。可我明白,你到底还是受到伤害。如今见你这般,觉得很好。我对你并不愧疚,从来没有。如今只觉安静。生活,是何其奇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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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就这样遇见你,然后离开。

    也许,蓝伊水对于郑嘉而言,永远只是一个美丽的意外。忽然出现,忽然消失。

    离开上海的时候,打开手机,有182个电话,三十多条短信。她将它们全部删除,没有一丝犹豫。而心中,划过一丝失落。她想,亦然现在一定回到家乡,开始他安分守己的生活。她以为,她希望他至少给她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她希望,他至少可以和她告别。终究,失去了的还是失去了。她将手机关机,坐上去西安的火车。

    到达西安后,她不再将手机关机。偶尔会回几条宋延年发来的短信,只是不接他电话,任他如何哀求都不肯接通电话。在西安的时候,天气一直不好,几乎天天都在下雨。她撑着伞走在护城河边,看着古城墙下的杨柳在雨中朦胧青翠,想起江南的细雨青石。她一直觉得,此时的西安不像印象中的大气,只有温婉。这座城市,气定神闲,让她不由地仰望她,愿一直这样看着她直至永恒。

    半个月后,宋延年来到西安接她回去。见到她时,她撑着伞站在路边。似乎在等人,似乎只是在看从天而降的雨。这让宋延年想起两年前她刚入公司还在试用期的那个夜晚。她伸手去接从天而降的雨水,满脸是如幼童般的纯真美好。他在那个晚上为她心动,自后从未忘怀。他走下车,来到她面前,说:“伊水,回去了,不要闹了。”

    她未看他,眼神继续飘渺,却似乎看了他一眼,之后是看向更远的地方。她觉得他似乎更苍老了。姜兰应该没有让他的日子有多平静,自己的离开亦是让他心神不宁。他爱我吗?她的眼神终于回到他身上,细细地看着他的脸,表情,眼睛。第一次认真想这个问题。还是爱我的年轻?爱我的与众不同?如同郑嘉,因着自幼受到太多关注没所以不能容许他人不关注他。也许,他并不爱我,只是爱映射在我身上那个他。让他自信,骄傲,拥有成就感,从而更加的爱自己。或者,他当真爱我,只是年龄之间相差甚远。他老了,我还年轻。这从一开始就是无法对等的存在。那,这之间的爱能算爱吗?她心中升起悲悯,想起只见过一面的父亲。如果母亲愿意相陪,他如今是否会更幸福一点?她缓缓地开口:“延年,你知道我并不想这样对你。”

    “是,伊水,我知道我错了。回去,和我回去好不好?”

    她垂下眼,点点头。他欢天喜地,上车后抱着吻她的脸颊。她惯性接受,心中仍然升起厌恶。

    日子没有多大改变。宋延年陪在她身边的时间本来就不长,她也从不希望这时间可以更长。姜兰也没有再找过她,宋延年也未对她大生说过一句话。她忽然感觉自己像长在阴影的苔藓,不会有人注意,亦不会有阳光照射进。她想过离开,却不知该往何处。她早已对宋延年失去兴趣,回来后,愈发觉得折磨已远没有当初那般有趣。她想离开他,只想离开他,愈快愈好,愈远愈好。

    六月下旬,北京的天气大多在雷雨中度过。伊水在一阵雷雨后渐渐睡去。躺在凉爽通风的阳台上,在午后愈渐清明天空下睡去。

    梦中是十三岁的自己,躺在母亲怀里,睁着一双纯真的黑眼睛问母亲:“母亲,你是否爱我?”母亲的回答是:“爱,你是我此生最爱的人。也许你会不相信,但这是事实。”之后,意识似乎跌入更深一层。她挣扎着想要醒来,可始终办不到。终于,不在挣扎,看见北京温暖明艳的天空,她第一次有希望的感觉。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回头望去。母亲站在阴影处,冲着她笑。她只觉得不对劲,未开口说明。母亲说:“伊水,现在可好?”

    “很好。”

    “之后呢?”

    “应该一直都会好吧!”

    母亲露出笑靥,令她一时看痴了。她听见母亲说:“如此,便可安好了。伊水。”母亲走上前,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万事皆可安好。”她还想再说什么,母亲已经转身离开。她耸耸肩,继续在阳台上乘凉。她早已习惯了母亲的来去,没有预兆的来,没有留恋的去。

    一声闷雷,将她惊醒,她才发觉自己刚刚是在梦中,转身看向阴暗的房间,确定刚才真的是梦。雨再次下起,雨水打在皮肤让她逐渐清醒。

    长久以来,这是第一次梦见母亲吧!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着新一轮的阵雨再次来临。以前,即便再如何想念,也从未如此清晰的梦见过她。她的音容相貌,那么真实,让她忍不住再次环顾房间,确认没有人来过。如果这是真的,该有多好。两人之间没有争吵,没有剑拔弩张,没有怨恨。她似乎只是为她而来,只为见她一面。

    一个月后,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他皮肤黝黑,身体强壮,眼神中有着一股坚韧纯洁。她第一反应是,这个男人有双明亮干净的眼睛。

    男人首先开口:“你好,请问你是蓝伊水小姐吗?”

    她点点头。

    “我叫安格措吉,是你母亲蓝珊的朋友。”她的心不由紧张,看见男人眼中渐渐透出令她不明的忧伤。他说:“你母亲蓝珊,两个月前死于一场泥石流。”

    “不,这不可能!”她抓住安格措吉的手臂,大声否认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她才不会死!汶川地震中她都没有死,怎么会死在一场小小的泥石流。我警告你,虽然我很蓝珊不合,但也不允许你这般诅咒她。像她那样种人,怎么可能轻易死去,怎么可能!”

    “这是真的,蓝伊水小姐。我和你一样悲伤,我们村中的每位村民都和你一样悲伤。她是村中最好的老师,是在送学生回家后归来的途中遇上泥石流。我们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实在很抱歉。可我们找到这个。”安格措吉从一个肮脏的布包里拿出一个银手镯和一条草编手链,具有浓郁的民族特色。

    她的泪,不由地大朵大朵地涌出。她终于肯相信安格措吉带来的噩耗,相信蓝珊离开的这个事情,可她仍不想接受。心中升起无限悲伤,似乎,连明天也被吞噬了。她忽然想起一个月前午后的那个梦,她手上没有银手镯和草编手链。这是蓝珊的标志。她流着泪,始终不肯伸手去拿那两样东西。

    “很抱歉现在才来找你。对于我们来说,从碧土到北京并不是见容易的事。我已经尽快来这儿了。我们一直知道你,蓝珊对每个人都会说起你。我们想,这两样东西应该给你送来,毕竟它们是你母亲的东西。其他的东西,已经分给了有需要的孩子。我想她不应该反对。无论如何,蓝小姐,请节哀顺变。”

    她仍没有要接过手镯和手链的意思,撇过脸不去看它们,眼泪从未停止。安格措吉一直拿着这两件东西,不再说话,等待伊水伸手接过。她让开门,努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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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说:“放在桌上,便可以了。她……我的母亲,还有说过什么关于我的话吗?”

    “她说,你是她今生最爱的人,是她尘世中唯一的牵绊。她并不是多话的人,总是喜欢独自一人去山的高处,和孩子们打着赤脚走在路上,笑的灿烂。我总是看见她在春天的时候进入山谷,采摘一束束野花。请相信我,蓝伊水小姐。她的离开,我们同样悲痛。”他不再开口,不知道还应该还说什么话来安慰她。任何安慰在此刻都显得无力。

    “她说,我是今生她最爱的人,是她尘世中唯一的牵绊。”她喃喃自语。脑海中冒出蓝珊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模样。那时她六岁,蓝珊刚刚从西藏回来,带着倦容,显现安静,蹲在身边伸手抚摸着她的头。想起,十三岁她向自己伸出手问自己是否愿意与之同行。想起,她不顾自己仍然选择去汶川地震。想起,外婆去世时她的泰然自若。想起,她最后一次来看自己仍旧说爱她。

    原来,十三岁交给她的手她从来就没有松开。她一直握着,从未放开,从来不打算放开。她终于肯相信,汶川地震时她并未将自己推开,只是以一种普通方式保护自己——远离危险。她终于相信,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于爱,来自于世间最本能的爱。“你的出生就是因为爱。”脑海中响起这一句话,同时出现的,还有母亲异常坚定的脸。她再也无法抑止心中涌出的悲伤,瘫坐在地上大声哭泣。

    我竟然这般愚钝,这么多年只为得到一样我早已得到的东西,验证一件亘古不变的事情。我怎可这般愚蠢,以为你到底还是不爱我,不肯爱我。你怎可这般残忍,再一次弃我而去。为什么?为什么?是因为我说了没有你也可以好好的活着。是因为每次见面我都冲你大吼大叫,还是我一直不肯相信的话,不肯走出你给我的阴影,不肯原谅你那天的行为。那么,我相信你,统统相信你,不再怀疑你,不再要求你呆在我身边。只求你,求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人生何其寂寞,你让我如何一人面对?

    死亡是何其强大的事实,让真相迫在眼前,容不得半点虚假和逃避。伊水感觉自己被推入一片沼泽,无论她如何挣扎也出不来。蓝珊的死,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似一道耀眼的光,击碎了一直困着她的瓶子,同时也灼伤了她。因着这个事实,她终于看清,肯承认这一切。她忽然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了。郑嘉,林言,宋延年,统统都变得没有意义了。她曾经用他们来报复母亲,毫不犹豫地伤害自己来完场的目标,此刻毫无意义。母亲终究死了,而她还活着。她一直坐着愚蠢的事,坚定不移。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啊!

    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床上。手镯和手链安静地摆在桌上。安格措吉不知何时离开。桌上放了一张纸。她看着手镯和手链,眼泪再次大朵大朵地冒出。这到底不是梦。她听见自己说,她当真离开,留下你一个人。蓝伊水,你终究还是失去了这世上肯爱你的人。你总是在失去,失去所有爱你的人。

    不知何时睡去,再次醒来外面已经是天黑。她挣扎地坐起,看见安格措吉留下的纸上写着:蓝小姐,我走了。请节哀顺变。你的母亲会在天堂继续爱着你。她惨淡一笑,松开手指,任由纸掉落在地。她只觉心痛,不可抑制的悲伤。她取出藏有母亲所有信件的盒子,一边一边哭泣。她不停地流泪,悲伤至不能自己,似乎除了哭泣再无任何事情可做。不吃任何东西。哭累了,就倒在床上睡去,不管任何事。

    也许过了三天,也许过了两天。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暗无天日。终于想起自己到底要好好活下去,挣扎着爬起来,打开冰箱吞食一切自己看到的食物。十五分后,冲入卫生间将它们全部吐了出来。于是又回到冰箱里寻找食物,不久再次吐出。如此恶性循环。

    如果说还有痛苦,她应该已经麻木了。不再哭泣,悲伤,闷头睡觉,只想着吃东西然后不要吐出来。她似一个机器,不停地重复一件事。身心空了,仅剩下一副驱壳。她不觉得生活还会有其他希望,亦不觉得,自己还会有未来。

    五天后,母亲的信出现在信报箱里。她慌忙拆开信,希望安格措吉带来的不过是一个错误的消息。她的母亲还活着,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通信读完,才发现这不过是母亲临行前写的信。同样的话语,讲述山中生活艰苦安静,讲述山谷野花绚丽,生活琐碎小事,心中感到的快乐的小事。文字将一切以一种平和的方式展现眼前。她再也忍不住,抱着信再次痛哭起来。

    如若这般的舍不得我,放不下我,请回到我身边,亲口向我讲述你的幸福。你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不让我也沉沦下去?为什么要让我收到这封信!

    她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再一次外出。她明白,她必须重新振作秋来,然后努力的活下去,连同母亲的那份一起好好地活下去。可她现在仍无力摆脱悲伤,仍没有勇气做出决定。也许,只是时间未到。也许,悲伤还未过去。她明白,唯有从悲伤中走出,她才能看到以后的路。出门前,回头看了看桌上的手镯和手链,最终放进包里。

    她打算再去一次四川,去一次汶川。

    像寻找回忆的孩子,寻找过去的失忆人。独自一人,回到最初的地方。在这里,她失去了对母亲的所有信任,失去了对世界对生命的所有美好。她想,也许必须回到这里她才可以真正拾回往日失去的所有,对母亲的信任生命的美好向往,才能更加深刻明白爱,明白属于自己的未来,明白自己。不再孤独,不再迷惘,不再一直困在阴影中不肯走出来。

    来到火车站买了一趟最晚并且最慢的火车前往成都。像往常一样,将手机关机,不让任何人打扰她。独自一人坐在火车站,看着人群聚集又散开,再次聚集又散开。他们中间的大多数是三十岁至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满脸沧桑,头发开始发白,站在人群中和同伴聊天。大部分是她听不懂的语言。也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和恋人相拥,十指相扣。她蓦然想到父亲,那个有着英俊相貌的江南男人。他是否知道母亲去世的事情,他是否应该知道这个消息。她的生活,早已和他没有丝毫关系。她们的生活,从一开始就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火车进站,她进入人群开始检票。进站,上火车,寻找自己的卧铺。始终没有表情,机械地完成一系列动作。买的是上铺,因为安静,不会有人打扰。她爬上床铺,放好自己的东西,开始睡眠。这,似乎才是她的目标。睡眠,不是在家中,不需要足够的安稳,不是为了恢复身体精神必须执行的一件事。只在这里,听着嘈杂的人声,车轮与铁轨撞击产生的声音。脑子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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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停留在清醒和迷糊之间。只有这样,她才可以不去想母亲,不去想宋延年,许湛,林亦然。身体像倒空了的瓶子,连灵魂也暂时失去了。

    做了一路的梦。似乎上车后就一直在做梦。不记得梦的内容,只记得有无数画面从眼前闪过。她似乎只是一个旁观者,不带任何感情地观看画面中出现的一张张似曾相似,相熟的脸。睁开眼睛,窗外一片漆黑。车轮掌机的声音愈渐突兀,乘客中有人的鼾声混入其中,被她听的一清二楚。她转了身,换个姿势继续睡眠。

    下车前半个小时,终于受不了大脑因睡眠过多带来的疼痛而起床。来到洗手池前漱口,而后喝掉一瓶水,买了一份盒饭。整理东西,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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