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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伍加衣

    窗下蹲着的红杏被在仙木堂当差的姐妹拉着,离远了韩老夫人的正房,那丫头见周围没人看见,才略松了一口气,“你是要害死我啊!”

    红杏却揪着一颗心,里头的情形,那些花笺俨如铁证,二姐是不清了,会不会,到时候会不会将二姐嫁给他?

    不,明明她替姐收过杜公子的诗集和玉箫……那些花笺怎么会变成二姐的呢?

    红杏心乱如麻,一路跑回清荷院,关上韩清澜卧房的门,开了衣柜,却没有在记忆中的位置找到杜公子送的礼物。只摸到一叠册子,她记得是二姐写的名册。

    心里头隐隐有点想法,红杏将册子取出来,随手翻开,见好多处都缺了字,似被剪刀剪掉了。想起仙木堂的花笺,红杏心头一动,顿时明白过来——

    嫁给他的应该是大姐,嫁给他的只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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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

    红杏将册子紧紧抱在怀里,出了韩清澜卧房就要往仙木堂跑,刚出了院门,有人叫她:“红杏姐姐。”

    红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二姐嫁给他,知道钟茉莉在后头叫她,但是她不愿意回头。

    “唉。”碧月长叹一口气,从前头拦住了红杏,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失望和哀伤,“你真傻……”

    红杏一怔,手中的册子掉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仙木堂中,韩怀远既痛心疾首,又气得七窍生烟,“事到如今你还谎!为父还不认得你的字吗?”

    “我,我……”韩清茹看着花笺上的字,简直百口莫辩,但她很快稳下心绪,辩解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断不会自毁清誉,做下这等不知羞耻的事。”

    “女儿虽然并不出众,但咱们韩家是簪缨世家,配杜家绰绰有余,即便是女儿不知羞看上了杜家公子,那央求父亲祖母给我做主就是了,何至于私下里如此自甘轻贱?”

    唐氏是为着韩清澜而来,韩清澜手里有陈氏的嫁妆,到时候韩家肯定还会再陪一笔,听到韩清茹言语间并不是很看得上自家,又想起昨日女儿在马场被她羞辱,当下忍不住出言讥讽,“你无根无基,不过是顶了个韩家名头,能寻个什么样的人家?一看我们衡儿人才出众,家世也好,当然迫不及待要先勾住了。”

    唐氏的话势利且粗鄙,话里话外都看不起韩清茹,韩清茹简直气得要倒仰,将先前杜家兄妹在她面前装模作样,让她对杜若芳白奉承一场的气勾了起来。

    她心头一动,并不和唐氏争辩,只对着韩怀远和韩老夫人道:“瞧瞧唐二太太的这话,满心眼儿里都是算计,他们是眼看咱们家如今重新恢复了爵位,一心想要来攀扯咱们。”

    她话并不急躁,连连哭,了几句就拿袖子抹一抹泪,又指着旁边的韩清澜道:“这分明是想攀扯澜姐姐,手脚做的不够圆滑,又转而赖到我头上来,横竖抓到一个是一个。”

    唐氏一个辈分不高,也没什么身份的人,今日带着儿女亲自上门分亲事,先已经是失了礼数,这会儿了两句气话,被韩清茹点出她算计的心思,别韩怀远和韩老夫人,便是韩清澜都觉得韩清茹的有道理。

    “这字虽然看着是女儿的,但也算不得什么。”韩清茹只一眼就知道韩怀远已经松动了,再接再厉,哭道:“便是那些个名家字画,不是也一样能作假,端看有没有心罢了。”

    这时候杜衡却出了声:“你我之间书信来往是端午之前就开始的,那时候你们家可还在蜀地。”

    原先韩家只有韩清澜一个女儿,杜衡每次着人送东西都是吩咐送给“韩姑娘”,韩家那头回信也总是是“韩姑娘”递出来的,而两边的人手并没有直接接触,中间不知几个跑腿的厮丫头,为了避人耳目,时常是街上随手点的孩儿,给几个铜板就跑一趟。

    杜衡如今想来,韩大姑娘每次对他勉强只算得上客气,反而韩二姑娘每次见到他都是含羞带怯,欲语还休的模样。便是连那玉环,如今想起来都有些不对,韩大姑娘富贵如斯,既是定情,如何会用那等材质平平的玩意儿?

    所以,之前和他私下往来的,是韩二姐无疑。

    韩清茹深知韩怀远并不是个能明断是非的人,眼见得都要通了,却被杜衡横插一脚,忍下心头怒意,泪水涟涟地,委屈十足地质问道:“谁知道什么端午前端午后,你既这么,可有证据?”

    韩清茹这时候倒是生出了一股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正气,即便杜衡一心要攀扯她,韩家跑腿的打杂下人都留在蜀地,自己身边的人她是有数的,杜衡根本找不出可信的人证。

    果然,杜衡愣住了,不知如何反驳。

    韩清澜心中是佩服韩清茹的临场机变的,不过片刻之间,从唐氏母子的动机到他们做事的破绽,都被韩清茹抓住不放,将对方的哑口无言。

    “杜公子,你今日这般行事,可有考虑过若芳?”韩清澜着话,将手搭在杜若芳肩上,仿佛十分伤感,“往日我们和若芳妹妹常有往来,尤其是茹妹妹,在蜀地时就和若芳一见如故,她们两个一直情同姐妹,昨日马球赛还一直黏在一起。”

    这话听起来是在替韩清茹不平,其实是韩清澜知道昨日韩清茹羞辱杜若芳的事,要给杜家寻个反驳韩清茹的理由而已。

    杜衡顿时想起了昨日韩清茹的那些话,心里头明白过来,但要他自陈短处终究很是艰难,“我明白了,你以前一直以为我是要承爵的,到昨日才发现我们家不过是二房,如今当然看不上我了。”

    便是杜若芳脑子简单些,被韩清澜一言勾起昨日的屈辱,也指着韩清茹骂道,“我昨日才知道,你对我不过是虚情假意!”

    韩老夫人捻着手中的佛珠,看着杜衡和杜若芳,杜衡虽然聪慧些但行事尚且稚嫩,他面上的难堪之色不似作为,而杜若芳更是明眼人一看就知她是个鲁直的性子,这份义愤填膺并不是装出来的,何况这种事,真要打听是很容易的。

    “唐二太太,今日你先回去吧,我们家要商量一下。”韩老夫人一锤定音,见唐氏还要再,韩老夫人冷声道:“你大嫂眼看就要生孩子了,不得就是个能承爵的儿子。你丈夫好不容易谋了个京官,自当珍惜,不要乱话。”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唐氏嗫嚅不敢言,拉着一双儿女出了韩家。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送客的丫头报唐氏母子三个出了二门,韩老夫人才道:“清茹,今日我就问你一句,杜家那子,你是愿意嫁还是不愿意嫁?”

    韩清茹看向韩怀远,指望他两句话,“爹,您帮我句话呀。”

    韩怀远避开韩清茹的视线,她又向韩老夫人自辩:“祖母,我没有——”

    韩老夫人挥手打断韩清茹的话,“你生父是我韩家的恩人,如今你既上了我韩家的族谱,我便也待你如孙女。我不想对前头的事妄下评判,只是姑娘家的名声多重要,你也知道。今日事已至此,我只问,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嫁。”韩清茹没有丝毫犹豫。

    杜衡懦弱轻浮,如果他当真是要承爵的,放在从前她还会考虑一二,如今在她眼里,却是只有那一人,论人才,论身份,皆是天下无双,便是做他的妾又何妨?

    其他人比起他来,不过是萤火比之皓月。

    “好。”韩老夫人点头,她其实更信杜家,但是韩清茹生父对韩家有恩,她宁愿帮她这一回,“我帮你摆平此事。”

    杜家不过一破落的伯爵府,唐氏只是个旁支的太太,不知权势压人能到什么程度,韩老夫人从前不过是不愿,并不是不可。

    韩清茹哭哭啼啼要谢韩老夫人,韩老夫人疲惫地挥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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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都散了吧。”

    “等等。”韩怀远看着地上花笺上的字迹,越看越刺眼。

    ☆、第50章 宫宴

    自从韩清茹出生, 韩怀远因为不能光明正大地让她上族谱, 心中多有歉疚,时时都想着要从其他方面做些弥补,又因为二女儿像她生母一般温柔体贴, 从得到的疼爱比大女儿还多些。

    就连读书写字,都一概是韩怀远亲手所教,韩怀远别的不行, 诗书画一类的雅事却是很擅长的,这会儿看着地上的几张花笺, 无论如何都服不了自己。

    “即日起, 将二姐禁足扶云居。”韩怀远声音疲惫, 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失望, , “至于和杜家的婚事……过几日就是年节了, 等年后再好好商榷吧。”

    “爹,我没有……我不要……”

    韩怀远这隐隐是要将她嫁进杜家的意思, 韩清茹一下子着了慌,赶忙去拉韩怀远的袖子, 韩怀远却抽开衣袖, 躲开了韩清茹的手, 长叹一口气:“私定终身虽然伤风败俗, 但做人终归应当守信啊, 婚姻大事怎么能轻易移志。”

    韩老夫人还想劝两句, 但韩怀远难得地意志坚定, 不欲多,向韩老夫人告别后先行出了仙木堂。

    韩清茹早已唬得泪流满面,见韩老夫人都不动韩怀远,自个儿哭着去追韩怀远。

    韩清澜略略了会儿话纾解韩老夫人的心情,也往自个儿的清荷院走。

    韩怀远的迂劲儿让她很是服气,连韩老夫人都看得出来杜家并非良配,韩怀远却一厢情愿要信守诺言。只不过韩家众人都不如历经了前世的韩清澜了解那一家子,别看韩清茹看不起杜衡,反过来,唐氏也未必就看的起韩清茹。

    这桩婚事还有的折腾,她还有的热闹看呢。

    还未到清荷院,远远就见碧月立在院门口上不住地张望,脸上的神情十分地颓唐,看到韩清澜了,迎上去行个礼,也不话,一个劲儿地叹气。

    韩清澜顿时就心中有数了。

    挥退了伺候的丫头,由碧月领着去了书房。

    门一开,便见红杏跪在地上,身上也没有绑绳子,她自个儿规规矩矩地跪着,不住地流泪。见韩清澜进去,哭得更哀切了。

    钟茉莉原本守着红杏,这会儿便知趣地退出去。

    韩清澜坐到靠窗的美人榻上,接过碧月递过来的茶杯,慢慢地抿一口,品了口中先苦后甜,噎下之后犹有回甘的茶香,才轻轻地开口,“红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前世杜衡与她定亲的事有许多疑点,韩清澜自重生以后就一直对红杏有所怀疑,是以杜衡送礼物,收韩清茹手写的册子等事,才故意让红杏参与。

    只是韩清澜不懂,红杏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她是主子信任的大丫头,父母管着庄子,一家人都不是曹妈妈那种贪财的性子。

    碧月毕竟和红杏走得近,其实多少能猜出一些,虽有些怜悯红杏,但她心中到底以韩清澜为重,闻言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你不懂,姐。”红杏哭得满面是泪,她原就长相清秀,这样看起来非但不狼狈,反而有几分我见犹怜的风姿。

    红杏哀伤地笑了一笑,视线也不知落在何处,像往日话一般细声细气:“我娘年轻的时候比我还好看,在咱们韩家的丫头当中,算是一等一的伶俐,一等一的标致,我爹是做庄头的,我娘嫁给他算得十分如意了。”

    韩清澜看着杯中茶叶沉沉浮浮,静静地听着。

    “可是我爹喝醉了酒总是大呼叫,随便找块石头都能敞着肚皮睡着。”红杏自己抹了一把泪,像梦话一般:“他吃饭的时候喜欢将脚搭在凳子上,手上也不洗一洗,上手就抓吃的。喉咙有痰就随地吐,有鼻涕了就用手揩……”

    碧月不解:“红杏,你给姐认错道歉呀,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

    韩清澜却有些懂了。

    红杏身为大丫头,平日里见到的主子们皆讲究衣□□致,行为斯文,而下人们再得脸,也要为生活所累,言行举止难免粗鄙一些。

    “可是他不一样,他生得好,人也好,明明知道我是个下人,还能温柔待我……”红杏越越自伤自恋,最后捂住脸不住地抽泣起来。

    诚然,每个人都有资格追求想要的生活,哪怕是不切实际的,但,这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

    韩清澜明白红杏,却不能原谅红杏。

    “去告诉兰嬷嬷,红杏身为大丫头,盗窃主子财物,灌哑药,发配到庄子上,撸了她父母的庄头,一家人终身不得再入园子里。”韩清澜将茶杯放下,缓缓地出了对红杏的处罚。

    红杏整个人软倒在地,脸上的表情木然而怔愣,半晌,她立起身子,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对着韩清澜往门口走去的背影,端端正正地磕了几个响头,“谢姐开恩,愿姐往后诸事顺遂,永远平安喜乐。”

    韩清澜脚下的步子顿了一顿,红杏伺候她许多年,在此之前一直认真细致,事事以她为先,她对红杏不是没有感情的。

    只不过,她若以德报怨,又何以报德?

    碧月频频回头看红杏,她七岁被卖进韩府,一路和红杏情同姐妹,但是她虽然忍不住跟着哭,却始终咬着嘴唇没话,背叛主子,妄图陷害主子,放在别家早就被打死了,姐这处罚已经很轻了。

    大年初一,宫里举办迎春宴,按理这种级别的宴会,除非十分得圣心的宗室和外戚,其他人家只有承爵一系的嫡出子女才有资格参加,但是韩家是初入京城,盛元帝特意恩准韩家三代人全部出席。

    韩清澜原本以为韩清茹也会去,没想到韩怀远替韩清茹报了病,于是韩清澜便和韩清音相伴入宫。

    “今日的晚宴,陈舅舅一家都会去吧?”韩清音状若随意地问道。

    “嗯,这是难得的尊荣,而且也不好驳皇家的脸面。”韩清澜了这一句,有些疑心韩清音意有所指,转头去看她,韩清音却极为自然地一笑:“我头一次去这种场合,心里有些紧张,早知道应该和舅母请教一下。”

    韩清澜回京之后去拜访陈府,是带了韩清音和韩清茹的,是以韩清音在称呼上随了韩清澜。

    “别怕,有我呢。”韩清澜拍拍她的手,“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见了贵人就行礼,见了热闹就看看,也就那样。”

    “的好像你常去宫里似的。”韩清音忍不住一笑。

    韩清澜也跟着笑,心里头想的却是,前世魂魄飘零时,那地方的确是常去的,还看过好多外人想不到的秘辛呢。

    比如盛元帝睡觉爱蹬被子,四皇子睡觉爱梦话,比如……

    比如,看到秦湛将许贵妃踩在脚下。

    “想什么呢,到了。”韩清音打断韩清澜的发呆,撩起帘子先下了马车。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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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刚过中午,已经有许多人家的马车和下人停在宫门口,姐夫人们下车之后步行入宫。

    韩清澜姐妹两个入了宫门,跟着引路的太监往御花园走。

    离晚上的宫宴还早,女眷们有些在暖阁里话,年轻姐们则多半穿着大毛衣裳立在御花园的湖边看热闹,三五成群,不时面带兴奋,声地议论和点评。

    韩清澜和韩清音也往湖边走去,湖上结了厚厚的冰,许多年轻男子穿着冰刀在冰上溜来溜去,似乎在演练什么阵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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