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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伍加衣

    有人笑这小舅子不讲理也就罢了,还眼神儿不好,秦湛丰神俊朗,俊逸出尘,哪里和丑沾边儿了?

    秦湛却听懂了,他这小舅子竟然时隔两年,认出了在蜀地的时候是他假扮周扬。

    “阿宣想要怎样?”秦湛弯腰,耐心地问韩文宣,“我答应过要教你的那些,等过了今日就教你,好不好?”

    韩文宣中气十足地“哼”了一声,瞪着秦湛不说话,秦湛诱哄道:“另外,我还教你骑马射箭。”

    “好!”韩文宣终于大声应答。

    秦湛以为他这是放过来了,正欲提脚,韩文宣却仍旧不松手,而是对着陈若非道:“表哥,给我纸和笔!”

    “鬼灵精!”陈若非觉得好笑,拿了纸笔给韩文宣,韩文宣屁股压在秦湛的鞋面上,就着地面铺开纸张,提笔开始写字。

    “哈哈哈哈哈!”赵子登伸头一看,顿时笑得前俯后仰,“韩大公子,你这写的是‘承若书’,不是‘承诺书’,哈哈哈哈,字写得跟一团蚯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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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文宣年纪小,开蒙不久,识字已经算快,但书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因此写在纸上的字歪歪曲曲,甚至还涂抹了两团黑疤。

    被赵子登带头取笑,韩文宣恼羞成怒,但也记得姐姐说过不能轻易将怒气泄于他人,于是鼓着腮帮子狠狠地瞪赵子登几眼,忽然转头,对秦湛道:“姐夫,让他写!”

    秦湛挑眉,韩文宣倒是精乖,知道叫姐夫,他被这一声“姐夫”喊的心情顺畅,遂对赵子登道:“子登,劳烦你了!”

    赵子登气结,但为了怕耽误吉时,只得在韩文宣得意的笑意里乖乖写好,还亲手呈给韩文宣看过,然后秦湛签字盖章,韩文宣让陈若非当众念了一遍,才从地上爬起来。

    “走啰!”趁此机会,秦湛带人一拥而入,直奔新娘子而去!

    ……

    接下来的一整天,韩清澜的整个视野都是红红的盖头,颠了一天下来,腰酸背痛不已。

    秦湛进洞房揭了盖头,在她耳边轻轻道:“娘子好美。”而后就去了前堂招呼客人。

    众女眷笑闹过一阵,秦画豪迈挥手:“走,咱们也出去吃酒,今儿要灌醉三儿!”

    为了给韩清澜解围,拉秦湛下水,不知道的还以为秦画是韩清澜的亲姑姑。

    既是秦画开口,众人也都识趣,呼呼喝喝跟着出了卧房。屋里只剩下韩清澜自己的陪嫁,韩清澜便开始卸妆和取钗环。原以为要等秦湛到半夜,没想到入夜没多久,秦湛就一身酒气地回来了。

    碧月自然会意,领着下人们出去,秦湛自个儿关上门。

    他一直立在那里并不过来,韩清澜等了片刻,问道:“你怎么不过来?”

    “娘子这么急?”秦湛一句话将韩清澜问的羞恼,又立即笑道:“澜澜太美,把我看呆了。”

    韩清澜噗嗤一笑,秦湛慢慢走过去,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然后取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来,澜澜,咱们喝合卺酒。”

    秦湛挨着韩清澜坐下,两人手腕扣手腕,均仰头痛快喝下,韩清澜久未喝酒,入口有些辣,清冽的酒液顺着红唇流下,秦湛不待她拿手帕,俯首抿唇,混着她的胭脂啜入口中。

    韩清澜有些羞臊,却没有阻止。

    秦湛得寸进尺,见好不收,儿臂高的红烛光照过来,胶着在墙上的影子分不清哪个是他,哪个是她。片刻之后两人都有些喘息,秦湛收势抬头,却见韩清澜面色水润,但神思清明,毫无醉酒感。

    秦湛心里暗道,看来时间久了,韩清澜体内的药性逐渐淡去,酒量就恢复了一些。

    她鬓发微乱,衣裳微敞,隐约露出锁骨之下的动人起伏,秦湛忍住心中躁意,又倒了两杯酒。

    “怎么还要喝?”韩清澜有些惊讶,方才不是喝过合卺酒了。

    “我不但想和澜澜情定此生,也想要和澜澜约定三生,十生,实在应该多喝几杯。”秦湛满眼春水似的融融笑意,低声诱哄:“方才咱们是用的相亲相爱式,现在换一种。”

    他的笑意几乎要将她融化,低沉磁性的声音里像带有魔力,韩清澜不由自主就顺了秦湛的意。却不想,喝完了“相亲相爱”,还有“缠缠绵绵”、“团团圆圆”……

    三杯下肚,韩清澜终于不依了,“你哪里听来的,喝个合卺酒而已,怎么还有这么多姿势。”

    “为夫以后会让澜澜明白,姿势多有姿势多的妙处。”秦湛手指插入韩清澜的长发,她的脸颊脖颈都泛起了夏桃一般的色泽,“澜澜热不热?”

    “嗯……热……”韩清澜醉眼迷蒙,皮肤沁出了薄汗,混沌之中知道身旁的是秦湛,遂放心地靠上去,试图用他的身体降下自己的燥热,然而秦湛却起身,让她落了空。

    韩清澜顿时不满:“我热,你给我凉一凉!”

    秦湛嘴角不自觉地弯起,她当然会热,醉酒本来就生热,而且他进房之前特意叮嘱将屋里的地龙烧得热一些。

    “热就把衣裳敞开一些。”秦湛像哄小孩子一样哄韩清澜,他从桌上端过来一盘果糖,抚摸着她的脸颊,温声道:“澜澜要吃糖吗?”

    这话语是如此熟悉,韩清澜迷迷蒙蒙中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但是却记得每逢秦湛说这话,糖就格外的好吃。因此抱住秦湛,不住点头:“要吃,要吃……”

    秦湛果真拈了一颗糖,韩清澜张嘴凑过去,秦湛手上却不稳当,那颗糖顿时从他手上掉落,然后顺着衣领滚下……

    “糖……”韩清澜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口中失了预想的甜蜜,懊恼不已。

    “为夫帮澜澜找。”秦湛的声音低沉喑哑,似乎有什么一触即发。

    下一刻,秦湛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唇舌填补了她的空虚,另一只手追逐着那颗掉落的糖……

    摇曳的烛光将室内照得十分明亮,那投在墙上的影子似一波绵软的春水,整夜都在摇曳起伏,将人的心神一波又一波地带至巅峰。

    什么前世今生,什么酸甜酸甜苦辣,都已经烟消云散,从此以后,但与他平安喜乐,天长地久。

    完

    ☆、第139章 番外1

    “主子……”

    太监元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正拿着眉笔替韩清澜画眉的秦湛眉目不兴,将手中的一笔完整拖到眉尾, 才皱眉道:“怎么了?”

    他成为太子以后政事繁重,时常忙得天昏地暗, 每日替妻子画眉便算是难得的消遣。元宝是积年的太监总管,怎么如今倒没了眼色。

    “主子……”元宝的声音快哭了, 抖着声儿道:“小皇孙不见了!”

    “什么!”韩清澜一听儿子不见了,心中骤然一紧, 登时从梳妆台前惊起,三两步奔到门口,开了门道:“怎么回事?”

    秦湛从后头扶住妻子的肩膀, 他心中也急, 但到底更加沉稳, “这别院里外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小皇孙是如何被掳走的?”

    秦湛此番下江南乃是差事在身, 因为妻子颇为怀念江南的景致, 七岁的儿子秦小宝也整日嚷嚷着要出游,秦湛索性携了妻儿一道,办完差事以后便住在了夏家的别院, 就是当年秦湛假扮夏大公子时住的那一座。

    没想到这才住进来一个晚上, 儿子就丢了。

    “小皇孙留下了这个。”元宝后头跟着的小太监哆嗦着呈上来一封信, 生怕太子和太子妃立时就斩了自己。

    韩清澜伸手去接, 小太监弱声弱气地道:“是给太子爷的。”

    信封十分粗糙, 一眼可见是自个儿用白纸折成的, 边角连浆糊都没有,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父亲亲启。秦湛接过来,自里头取出一张信纸,上面写着两行字:待吾重归故里之时,便是尔叩首伏法之期。

    上头的字迹确然是儿子的,每个字秦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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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认识,但是这话是什么意思,秦湛却是不甚明了,他越想神情越凝重,“莫非是受人挟持,不便留信,所以留下了暗语?”

    元宝此时也瞄到了信的内容,他欲言又止,“奴才大约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韩清澜和秦湛齐齐看过来,元宝抹了一把额头虚汗,道:“昨日娘娘和小皇孙在茶楼里听了一个话本儿。”元宝边说,边求救地看了韩清澜一眼。

    “啊……”韩清澜恍然大悟,昨天那个话本讲的是一个男孩儿的父亲去世以后,母亲带着他再嫁,但继父对男孩儿一点儿也不好,让男孩儿睡牛棚,常年不许母子相见,而且继父还是一个为祸乡里的地痞。

    后来男孩儿逃离继父家,偷偷参了军,因为屡次立功,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将军,多年以后,这位将军荣归故里,不但给母亲挣得诰命,还将为患一方的继父严惩,成了百姓眼中的盖世英雄。

    对于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个漏洞百出的故事,但是胜在大快人心,而秦小宝尚且年幼,当时便和茶客们一道听得津津有味,于激动之处还学人叫一声好。

    韩清澜将话本的内容和秦湛大概讲了一遍,指着手中的信纸,有些尴尬地道:“这句话……是那话本中的男孩儿逃离继父家里时,给继父留的信。”

    秦湛登时气结,那小兔崽子是将自个儿当成恶毒的继父了?他思来想去,远的就是往日对秦小宝十分严格,近的就是昨晚上儿子要和妻子睡,他没同意而已啊!

    “他是怎么溜出去的?”秦湛气归气,但也得先把儿子找回来再说。

    “倒夜香的人经过别院时,小皇孙将奴才们支开,自个儿寻了一只干净的马桶,提到门口之后自个儿钻了进去……奴才们不知情,就……”小太监越说越怕,小皇孙才七岁,谁知道会这么精啊!

    “别院的侍卫分为几队,一队跟着夜香工的路线沿途搜寻,一队去问询城里的夜香工,一队去衙门,叫捕头带头去知会本地的地痞们。”秦湛便往外走边发号施令,“切记,不可露出皇孙的身份。”

    *

    秦小宝躲在马桶里,堂堂皇孙竟然躲在这么个虽然是新的,但一听就很腌臜的地方,既觉得有点憋屈,又觉得十分刺激。往日爹爹甚少夸他,这一次他一定要学一身厉害的本事,回去叫爹爹刮目相看!

    至于那封信,他其实犹豫了很久,写吧好像有点文不对题,不写呢又觉得少了些气势,想来想去还是气势重要,所以最后还是写了。

    “倒夜香咧——”夜香工扬着嗓门吼一声,便有人家开了后门,紧接着,秦小宝就听见夜香工离开木推车的脚步声。

    趁此时机,秦小宝掀开马桶盖子,从里头钻出来,他灵活地跳下了木推车,那夜香工回头似乎看到有影子从车上一闪而过,他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道:“果真老了,眼睛都花了。”

    ……

    天色已经大亮,月城的街道十分繁华热闹,有许多和京城不一样的新鲜玩意儿,秦小宝却无暇欣赏,无他,肚子太饿了。

    “你到底买不买啊?”卖包子的人见眼前的小孩儿在蒸笼前头站了许久,有些不耐烦了,“不买就赶紧走,别挡我生意!”

    秦小宝无言地退到一旁,他倒是想买,可惜腰上原本挂钱袋子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那根系袋子的绳子倒还在,断掉的位置切口十分平整,显然并不是意外掉落,而是被人有意摸去了。

    这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啊,秦小宝越想越惆怅,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

    “小公子,你想吃肉吗?鸳鸯鱼脍,八宝鸭子,棒子鸡丝……”突然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秦小宝左看右看并无别的小孩儿,遂抬头:“你问的是我?”

    “对啊,就是你。”那人生得尖嘴猴腮,嘴边一颗痦子,明明是个面带凶恶的长相,却偏要作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秦小宝并不懂这些,但因为平日里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仅凭直觉就认为眼前这并非好人。

    “不想,谢谢。”秦小宝咽了一口口水,想绕过那尖嘴猴往旁边走。

    尖嘴猴却伸出手,一把拽住秦小宝的胳膊,秦小宝毕竟年幼,登时就动弹不得,“你放开我,放开!”

    有人闻声开门,看了过来,秦小宝立即大喊:“救命啊,救救我!”

    “孩子不听话,闹腾呢。”尖嘴猴丝毫不慌,一边往秦小宝脸蛋上揪了一把,一边无奈地向那看过来的人解释。

    既是父亲管教儿子,便是寻常事,那扇打开的门很快就被关上了。

    “你他妈要是不听话,老子就把你剁碎了喂狗!”四周无人,尖嘴猴凶性毕露,痦子上的毛跟着嘴巴的张合不住抖动,秦小宝丝毫不怀疑尖嘴猴的话的真假。

    秦小宝欲哭无泪,知道自己硬来是不行的,他眼珠转了几转,装作害怕的样子,嗫嚅道:“那如果我听话,你会……会给我吃肉吗?”

    “当然,只要你乖乖的,去叔叔家里,大鱼大肉随便你吃!”尖嘴猴边说边牵起秦小宝的手,心道这小孩子生得糯米团子似的可爱,看着一脸聪明相,其实和穷人家的小孩儿一样好骗嘛。

    秦小宝脑子里不住地想,打是打不过的,跑也跑不过,到底要怎样才能脱身呢……

    尖嘴猴怕秦小宝再喊人,专往偏僻无人的地方走,不一会儿就转到了田野上。秦小宝果真很乖,被他牵着走在田埂上,既不哭也不闹,一想到这小孩儿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尖嘴猴的心情就十分愉悦。

    “哎哟哎哟!”秦小宝突然弯身捂着肚子,大叫起来:“肚子好痛,我要出恭!”

    “忍一忍!”尖嘴猴疑心秦小宝耍花样,不应。秦小宝满脸痛苦,也不辩解,只管捂着肚子道:“憋不住了,憋不住了……”说罢,还十分应景地放了一个屁。

    不巧,秦小宝昨夜因没能如愿和母亲同睡,气得回屋吃了许多糕点,一夜积食之后放出来的屁,当真是臭味十足。

    “妈的……”尖嘴猴骂骂咧咧的,一想到这小孩儿沿途都很乖,再看周围都是农田,视野十分开阔,他要真是跑了自己立即就能追回来,遂捏着鼻子道:“赶紧去,要是耍花招,我就提起你的腿,将你淹死在这水田里。”

    秦小宝心中早已选好了地方,尖嘴猴一松手,他就往左手边的岔道跑了七八丈远,停在一头吃草的水牛旁边,然后脱下裤子蹲下去,当真是要方便的样子。

    尖嘴猴先还目不转睛地盯着秦小宝,盯了一阵觉得百无聊赖,便移开了视线。

    秦小宝心中也很忐忑,不住地小声道:“牛啊牛,求求你帮帮我啊……”那头牛的缰绳穿过牛鼻子,末端绑了一截木棍插在田埂上,约莫是为了让牛吃草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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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更大,缰绳放得很长。

    尖嘴猴看向别处,秦小宝连忙麻利地将缰绳从泥土里拔出,然后就着光屁股蹲着的姿势往牛那边靠近了些,而牛正享受地嚼着草,丝毫没有在意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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